六公主她好可怜——不信邪
时间:2018-06-14 08:10:05

  “你当我傻的不成?”石英伸出手在她脑门上轻点一下,“也不换个上脑子一些的理由。”
  戏十姨捂着额头,带着几分惊疑和不可思议,“不会吧?你不觉得她好看吗?”
  石英一转头,还真对上了十姨一双真挚无比的眼睛,她从来都没这么认真过。
  “你难道不觉得她是这世间最好看的小姑娘吗?”
  石英扯了扯嘴角,顺着戏十姨的视线看过去,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双眉毛尤其漂亮,容貌只能算中上乘,一身白衣也太过素淡,显得整个人都寡淡起来。
  但值得一提的是她通身气质,喝汤都比旁人来的矜贵优雅些。
  有些人生来就和旁人是不同的,而白泞就像是那样的人。
  “你打算如何?”石英不觉得下次范霖过来还能任凭她们拿捏,只是虽然往生门一向来随心所欲,也不是非常忌讳朝廷,但一个白泞,还不够分量让往生门和朝廷翻脸的。
  “养着她?”戏十姨试探道。
  石英冷嗤一声,扭头看她,“只有这个你想都不要想,你管好你自己我就烧高香了。”
  戏十姨低下头。
  “我也知道留不住她。”她声音轻轻的,也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了,“能让她多待会儿就多待会吧。”
  说完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蓦地笑出了声。
  “范霖那个混账东西。”
  石英古怪的看她一眼,见她眉眼弯弯,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虽然我不知道你折腾来折腾去,图的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万事都有我们在。”
  不问对错!
  这就是往生门,一个有些固执又傻气的门派。
  “好了,我要去接人了。”戏十姨挥挥手,对着白泞的方向就走过去。
  白泞刚咽下最后一口饭,就看见自己面前‘啪’的一声拍下一双手。
  顺着这手望上去,对上了戏十姨的脸。
  “吃好了吧?”戏十姨伸出手想要在面前的小丫头脸颊上掐一下,被卓景神色冷冷的拍掉。
  “恩。”白泞警惕的后退一步。
  “那你们两个跟着我过来。”戏十姨收起笑,抬脚往前走去。
  白泞和卓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头。
  直到她在一处被弟子们层层守住的山洞前停下来,白泞才皱眉。
  山洞?
  这门派真是古怪。
  里头居然还有山洞?
  因为好奇一起跟过来的石英在看见她将两人领到了石洞前的时候,那张一向来沉着冷静的脸都要崩掉了。
  这这这……这戏十姨不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吗?
  好端端的这是折腾什么?
  “你伤了我门下的弟子,我们往生门的弟子犯错都是罚在着禁闭室里,你也不能例外。”
  戏十姨目光复杂,我带你进去?
  “我可以不进去吗?”白泞看着里头黑漆漆的一片,皱眉,她不怕黑,但也不喜欢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若是换一个人站在这里,你动了她们的人,你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戏十姨神情认真,“你动手了,就要做好准备,小丫头,这么简单的道理没人教你?”
  白泞轻嗤一声。
  “家中没有长辈,谁教我?”
  戏十姨脸色一顿,用力抿唇,“快进去。”
  白泞也不多说,跟着两个弟子就进去了。
  看着她被黑暗吞没,卓景脸色冷凝的看向戏十姨。
  “国师大人当真不想出去?”戏十姨变了个脸色,“还是想去和我们副门主喝杯茶?”
  卓景直接看向了站的不远的石英。
  “我也要进去。”
  戏十姨摇头,笑道:“国师大人又没做错事,怎么需要进去呢?”
  话虽这么说,但若是真的这样,戏十姨又怎么会带他过来?
  卓景冷笑一声,突然伸出手,对着最近一个弟子发难,抓住他的领口就将人狠狠的摔在了一旁的石壁上,那弟子抱着手痛出一身的冷汗。
  旁的弟子一下子就拔出剑将卓景给围了起来。
  卓景盯着自己面前的人冷笑。
  “那这样可以了吧?”
  ……
  这石洞里面,和白泞相信的有些出入。
  没有可怖的刑具,也没有凄惨的叫声。
  白泞甚至看不清前头的路,昏暗的油灯只有寥寥几盏,她得扶着一旁的墙好一会儿才迈出两小步。
  跟在她身旁的弟子也没有催她。
  明明只该是一段路,白泞却觉得走了有半个时辰那么久,周遭静的连她自己的心跳都显得格外响亮。
  “到了,进去。”
  弟子猛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洞穴里如同惊雷一般。
  接着白泞就被半推进一个小房间,里头灯光昏暗,她只能看个大概。
  弟子将门给锁好,抬步走了出去。
  白泞四处摸索了一下,眼睛还是没能适应过来,索性盘腿坐了下来。
  不到一会儿,她就又听见了脚步声。
  猛地抬头,借着昏暗的灯光,她隐约看见自己的门开了。
  然后又一个人被推了进来。
  她目光一狠,拔下发间银簪,握在手上,后背一阵阵发凉。
  而同样被毫不温柔的推进来的卓景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泞。
  她自己大概是不知道的,在这一片暗处里,她的一身白群上绣了上好的银线,与这漫无边际的黑灰之中,十分亮眼。
  他看见她从脑袋顶上拔出银簪,警惕的对准他的方向。
  她看不见他,也认不出他。
 
 
 
57、伞与面具 ...
  “谁?”
  白泞皱眉, 努力的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前面的人。
  卓景没动, 反而是翘起唇角看着白泞。
  他做梦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心甘情愿为了某个人被困在这里。
  他抬脚往前迈了几步,就看见白泞蹭蹭往后退了几步, 挨到了背后的墙,她猛地又弹回来,像只一惊一乍的蠢兔子。
  他欣赏的怡然自得, 殊不知白泞此刻手心里已经是一片冷汗。
  卓景看不下去了, 伸出手一把抓在她的肩膀上。
  白泞完全是下意识的就猛地用簪子往对面那人的脸上扎过去。
  卓景脑海里浮现出她还小的时候,就是带着这样的狠劲儿把罗崇年的一只眼睛给戳瞎了,当即头皮一麻将她另一只手给制住,开口带了三分的无奈。
  “是我。”
  白泞一颗跳个不停的心终于安安稳稳的落回到胸膛里。
  “卓景。”她松了气,靠着墙就要滑下去, 被卓景稳稳的带住。
  “你不舒服?”卓景皱眉, 就要去摸她额头。
  “没有,就是看不清楚。”
  她伸了伸自己的五指,“这里怎么这么暗呢?”
  “暗处能叫人害怕。”卓景垂首,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淡淡移开视线, 声音轻松,“你看不清?”
  虽然暗了些,但应该是能看清楚的。
  “恩,我晚上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看的很清楚?”卓景疑惑, “扎罗崇年的眼睛一扎一个准。”
  白泞知道对面是他之后就放松了下来,靠着墙壁盘腿坐下来,卓景陪着她坐在对面。
  半响,他听见小姑娘轻细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几分久远的追忆。
  外头的烛火晃了晃,似乎是灭了几根蜡烛,有人影晃过,脚步无声,在不远处站定,目光深深的看着白泞的方向。
  可惜卓景看着白泞,没注意到。
  而白泞连面前的卓景都看不清楚,更别说是不远处的人了。
  戏十姨刚站定,就听见小姑娘的声音传出来,一字一字压在她的心口上。
  “十二岁那年,白景设计把我缩在地窖里过,里面挺黑,比这里黑多了,我倒是不怎么怕,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之后,一到晚上我就感觉自己还是看不清,问过御医,他说这不是用药能治的。”
  她语气轻松,浑然察觉不到对面卓景越发冰冷的眼神。
  只是还陷在自己的追忆里,甚至还露出三分笑意,“白景其实都不敢惹我了,就是那一次皇后忘记了答应给他的生辰礼物,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送给我了,他才疯了一样的追着我咬,虽然他后来也讨不了好。”
  想起白景如今见着她还绕着走的样子,白泞笑开,眼尾都弯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卓景却觉得刺耳,伸手压住她唇角。
  “别笑了。”
  白泞收起笑声,转头看他。
  “怎么了?”
  “看不见也没事。”卓景抿唇,眸光里常年累积起来的戾气散去,清澈温和,只可惜白泞她看不见,“等会儿出去我拉着你出去。”
  白泞皱眉,反应了一会儿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卓景眼角一抽,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你什么意思?”
  白泞分外警惕,坐的远了些,卓景抿唇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趁机欺负我?”卓景在她心中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
  “我告诉你,就算我看不清,我也不需要你扶我,给你推我一把的机会。”白泞义正言辞,十分自信又笃定,“墙这种东西,做了就是用来给人扶着走的。”
  “……。”
  就在卓景一片真心喂了狗,忍不住的想要开口冷嘲的时候,他们两个听见门开的声音。
  “白泞,你可以出来了。”
  声音被压的很低,两人都没有听出来是戏十姨的声音,卓景倒是看清楚对面的人,但那人刻意转过了脸,叫人看不真切。
  “我可以走了?”
  白泞愣神。
  “恩。”戏十姨看着小姑娘皱着眉问,“那他呢?”
  “国师大人还得稍待一会儿。”戏十姨看着卓景的时候面色冷淡。
  “那感情可好。”白泞笑的没心没肺,笑着拍了拍卓景的肩膀,手指微微用力,她勾唇,“那我在外头等你啊。”
  卓景余光略过肩膀,不说话。
  等到白泞跟着戏十姨出去了之后,卓景才不紧不慢的从自己肩头的衣襟上拔下刚才白泞插在他衣服上的东西。
  一根极细的银簪,用来撬锁再好不过。
  只是……她怎么知道他小时候就学了撬锁的?
  白泞扶着墙,一步步走的很缓慢。
  冷不丁手被人牵起来,缓缓裹住,若是原本她一脚像是踩在棉花上,那此刻便是终于落回了实处。
  “你也是这里的弟子?”
  白泞皱眉问道。
  “恩。”
  戏十姨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你拉着我做什么?”白泞抽了抽手,没抽动,“我可以自己扶着墙走的。”
  “你很喜欢墙吗?”戏十姨轻笑一声,眼底却凉的很,“皇宫里的日子舒服吗?”
  白泞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起这个,但还是回答了,“舒服啊,锦衣玉食,华服锦缎。”
  戏十姨接着沉默,她小心的握着白泞的手,等快到洞口,白泞都看到外头浅浅的光了,戏十姨松开了手。
  “你怎么了?”
  白泞手上一空,顺带着浑身都觉得有点发凉。
  “你出去吧。”
  戏十姨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融在阴影里,“我要在这里守门。”
  白泞收回手,磨了两下指尖,真是奇怪的人。
  “外头有人在等你,你出去就能看见。”
  “行吧。”
  白泞头也不回的就走,戏十姨看着她一步步向光亮处走去,那被浓浓的戏装遮住的脸上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神情。
  而走出去的白泞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很浓的脂粉香,她轻笑一声,和那个抓了她进往生门的女人身上一样的气味。
  她只是眼睛看不清,鼻子却还是在的。
  “白泞?”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头看一眼,前面一人站在柳树下,天色暗下来,落了几滴细雨。
  那人撑着一把伞,伞面压的有些低。
  青色的伞,上面是漂亮的翠竹。
  来人穿了一身鹅黄长裙,拖曳及地,伞面缓缓往上,她对上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白泞浑身僵直,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
  “娘……娘亲……!”
  对面的人听见她这话,缓缓笑开,眼底漾出江河山海,手指一松,指尖捏着的一块银白面具掉在地上,混了被雨打湿的黄土。
  而与此同时,深深的洞穴内部。
  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锁开的声音。
  
58、请宽衣解带 ...
  “你该叫我一声小姨。”
  对面那人笑的十分温柔, 伞下一双眼睛微微弯起, 余阳撕破阴雨下的乌云,有光透进来,照亮她的脸。
  原先的相似淡了三分,从眉宇到五官, 皆有细微的不同,尤其是眼神。
  她生母的眼底是淡烟雾霭,叫人觉得疏离。
  这人的眼睛里却是万千山河, 气度不凡。
  白泞定下一颗心, 视线落在她掉下去的面具上,熟悉的很。
  “范霖?”
  她扬眉。
  范霖是女人的事情她不意外,之前就已经打听出来了,但是范霖是她小姨?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