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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霁丹已经记不得她被李茗休按在怀里吻了多久,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放过她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外面的阳光已经铺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包括在床上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男女……确切地说是女方单方面被男方给困住了。
就困在他的怀中。
余霁丹眨了眨眼,等到她看清近在咫尺的脸,同时又皱起眉心。
她的唇瓣火辣辣、胀乎乎……
昨夜的一切慢慢飘回她的脑海中。
哪有男人会那样吻女人的,恨不得把她拆了吃进肚子里……
她的初吻伴随了她二十几年,轻易不失,可这个失法也未免太激烈了点。
就在余霁丹胡思乱想的时候,几乎和她睫毛相交的李茗休慢慢悠悠地撩起了眼皮。
两个人就在几厘米的距离里对视了足足有三分钟。
“你……”
“我……”
又不约而同地开口。
余霁丹面无表情地蹬着李茗休:“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吗?”
李茗休:“…………”
他眉心微皱,抬起手揉按着额角。
“我警告你,李茗休。”余霁丹冷哼着,“你不要企图以醉酒失忆来掩盖你的罪行!我知道你能记住,你肯定能记住!”
李茗休意味深长地看着余霁丹。
见他那个样子,余霁丹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李茗休!真准备不认账了是吧?!”
李茗休眨了一下眼睛。
“你他妈还装上无辜了?演上了是吧?我让你演!我让你演——”余霁丹气咻咻地骂着李茗休,拼命想要挣脱李茗休的怀抱,她今天非要让这个臭小子知道她的厉害,否则以后她不得天天像昨夜一样被他占便宜?
李茗休当然不会放开她,反而加大了力气,将她抱得更紧、更死。
因为李茗休不放,余霁丹毫不客气地张开嘴,直接咬了李茗休的鼻尖一下,听到对方吃痛的声音,余霁丹终于有点满意:“活该!活该!你他妈活该!”
李茗休微微眯了下眼角,眼神越来越深邃,他重复了一遍余霁丹的动作——但他咬的不是她的鼻尖,而是她的嘴唇。
他含住她的唇,再轻车熟路地敲开它们,以及再深一层的齿关。
他再一次做起昨天晚上他做过无数遍的事——
吻她。
深深地吻她。
“唔唔……”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余霁丹被吻得双颊泛红、眼神迷离,已经浑然不知白天与黑夜。
等到李茗休终于放过她的时候,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占便宜,气坏了:“我的初吻……那还是我的初吻呢……”
李茗休似笑非笑地亲了亲她发红的脸,模棱两可地说:“那才不是你的初吻呢。”
“…………”余霁丹惊呆了,她再一次被李茗休的不要脸给惊呆了:“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偷了我的初吻,竟然还说不是……”
李茗休对准余霁丹的嘴唇又亲了亲:“如果说偷了你的初吻呢,那确有其事,但不是今天,也不是昨天。”
余霁丹愣了一下。
难道这个不要脸的李茗休在之前就趁她睡着偷偷亲过她?
李茗休故意逗余霁丹:“你的初吻?早就折于我手啦~~”
余霁丹:“………………”
李茗休想到了昨天余霁丹的话,趁余霁丹还没有彻底爆炸,他赶忙解释:“没有另一个她。我至始至终只喜欢你一个,从我出生那天开始,我唯一喜欢过的女孩,就是你、只有你。我的生命中只有一位丹丹,她叫余霁丹。”
原本正想揍死李茗休的余霁丹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搞愣住了。
“那……”
她后面的话语再一次被李茗休给吻住。
几秒钟之后,他放开她的唇:“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余霁丹愣愣地点了点头。
“不过,丹丹……”李茗休抿唇忍笑,“我很高兴,我非常高兴你为我吃醋。”
余霁丹拧起眉,刚准备修理李茗休一顿——
“咔哒。”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打开了。
“余伯父、余伯母,他们在这里,就是这间房——”
余霁丹和李茗休对视了一眼。
等到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两边人马就那样撞了个照面。
余霁丹的二叔和二婶刚一踏入这间房子,便见到余霁丹和李茗休在床上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
然后余霁丹吓得花容失色,从李茗休的怀里跑了出去。
但她不跑还好,这一跑更完蛋。
二叔气的嘴唇都在发抖,颤颤巍巍地指着余霁丹:“你你你你……”
余霁丹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个人:“二叔、二婶,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二叔尴尬地转过身,仰天长叹,声音中满是无奈:“你你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余霁丹微微低下头,待她看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她的心态立马血崩!
她的浴袍昨夜被李茗休连撕再扯,她又在他的怀中滚了一夜,浴袍在她的身上早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半裸”已经是好听的说法。
更让她崩溃的是,那些暴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一个又一个的红色痕迹连成一片。
她当然知道这些什么。
吻痕!
全是吻痕!
这不是李茗休第一次在她的身上留下吻痕了,只是上一次集中于肩窝处,而这次……她的脖颈、胸膛……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沦陷的……
浴袍半裸、满身吻痕……
还有她那被李茗休吻得发肿的嘴唇……
现在的她横看竖看都是被“捉奸在床”啊!
在二叔说完之后,李茗休立马扯过床上的被子,将余霁丹整个人给打包起来,并牢牢地抱在怀里。
李茗休眉心微皱地往外看。
“余伯父,你看看他们,我可没说谎吧?这两个家伙……你们再不管可不行咯~”跟着二叔二婶走进来的正是李茗休的表弟贺连归。
他按灭指尖的香烟,“啧啧”了几声,一副惋惜地样子,走到二叔面前:“虽然我是男主角的表弟,但霁丹姐是人民警察,警察一直是我尊敬的职业,我可不能让她被休哥白白占了便宜,所以我才路远迢迢地一早就把您二老请来了,您二老看看,现在他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可怎么办才好?”
“贺连归!”李茗休表情严肃,“你在玩什么把戏呢?”
“什么把戏?”贺连归调皮地朝李茗休眨了下眼,“我在帮你助攻呢,没看出来?你说说你天天和霁丹姐住在一起,占尽了天时地利,至今都没抱得美人归,我这个做弟弟的着得急呀~”
李茗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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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二婶一听到贺连归说李茗休天天和余霁丹“住在一起”,急的直拍胸脯。
信息量太大了!
二叔转过身来,指着余霁丹和李茗休:“你们……你们两个……”
贺连归站在二老后面不停地对李茗休挤眉弄眼。
李茗休狠狠地瞪了贺连归一眼,不再搭理他了,帮余霁丹整理了下身上的被子,然后跳下床,站在余霁丹的二叔和二婶的面前,郑重其事地说了五个字:
“我会负责的!”
余霁丹:Σ( ° △°|||)︴
负负负负责……?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啊,负什么责?这剧情怎么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向着莫名其妙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二叔和二婶对视了一眼,二叔不满地看着李茗休:“负责?说的是好听,是轻松,那你倒是说说你准备怎么负责?”
李茗休神色镇定,他没有说,而是直接做出了行动。
他牵起余霁丹的一只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轻轻一笑,深情款款地说:
“丹丹,你嫁给我,好不好?”
第31章 chapter 31
“丹丹, 你嫁给我, 好不好?”
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余霁丹自己都没想到李茗休会这样说。
——会直接对她求婚。
别说余霁丹的二叔二婶,连身为罪魁祸首的贺连归都愣住了。
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一阵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余霁丹的身上。
虽然整个过程荒谬之极、匆忙之极, 但李茗休话已经放出去了,态度也摆出来了,毋庸置疑的一点——现在进行时的,是一场求婚。
答应?
还是不答应?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余霁丹的答案。
对于李茗休来说,短短的几秒钟,仿佛像几个世纪那样漫长,他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
余霁丹没什么表情,她慢慢地抬起眼——
环视了房间整整一圈,所有人都在等待她。
余霁丹闭了闭眼, 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手从李茗休的掌中抽了出来,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出去。”
万万没想到余霁丹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
李茗休目不转睛地盯着余霁丹。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她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好像只有这个答案才符合她的个性——
她拒绝他的求婚……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当历史再次重演, 他似乎已经可以承受所有的结果。
但他还是忍不住轻声呼唤她的小名:“丹丹……”
“出去。”余霁丹看了看李茗休, 看了看贺连归,掷地有声, “我让你们出去,没听到吗?我要换衣服了……”
李茗休想再去握她的手。
余霁丹呵斥道:“出去!我让你们出去!”
房间里的氛围变得十分诡异。
二婶吞了吞口水, 坐到余霁丹的床边:“霁丹……”
余霁丹朝她的二婶咧了个笑容:“您留下帮我换衣服吧。”
说着她看向二叔, 口气放软了不少:“二叔, 您先出去等我们吧,二婶帮我换完衣服,我们再出去。”
二叔和二婶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吧。”
***
站在余霁丹的门外,面对着紧紧关闭的大门,李茗休双目无神,脑袋一片空白。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明明他和余霁丹在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前进着,明明昨夜他还抱了她、吻了她,她甚至还为他吃醋……
如今又兜兜转转的回到了原点?
几分钟之后,余霁丹的房门开了。
她目不斜视地走了出来,走过李茗休的面前,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就那样拉着他的二婶,再拉上她的二叔,绝情地离开了他的视野、离开了他的身边。
他只是默默地望着她远走的背影,没有出声叫她的名字,更没有追上去拉住她问个究竟。
突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走啊——”
李茗休麻木地转动视线,正是他的表弟贺连归。
“我开车送你。”
——当年李茗休父母结婚的时候和自由恋爱没一毛钱关系,也是应了父母之命,二人门当户对,贺家的显赫程度不亚于李家,甚至京城很多人都说贺家大小姐是下嫁的。于是作为商政通吃的贺家大公子,贺老爷子唯一的孙子,这位贺连归将纨绔公子的作风发挥到了极致。不管是用“爱来就来,不来快滚”的理念经营“依云山庄”,亦或是他在李茗休和余霁丹事情的处理上,都应了一个词:任性。
自己的表弟是什么德行,李茗休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入狱六年,他这位表弟的任性程度逐年见长,简直到了随心所欲、胡作非为的地步了。
贺连归是极限运动的资深爱好者,飙车是他多年来从没舍弃过的爱好,所以他的车子统统是世界顶级跑车——
一辆价值连城的跑车去追余霁丹和她二叔二婶搭乘的小面包车是绰绰有余的。
李茗休的目光紧紧盯着小面车中余霁丹的模糊背影不放。
“休哥,你能不能不要板着个脸。”贺连归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抱怨,“我真是出于好意——”
“你说你,这么多年来,苦为她吃了,牢为她坐了,还有什么事是你没为她做过的吗?结果你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把人给搞到手,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究竟在干什么?而且你们还住在一起,你竟然还没把人搞定,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你闭上嘴!”李茗休眉头紧皱,“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你怎么能赖我呢?”贺连归愤愤不平,“你和余霁丹现在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霸王硬上弓——如果我是你,我就直接把她抢回家,管他三七二十一,管她同意不同意?你又不是没钱没势,余霁丹的祖宗十八代我们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如果你愿意,还不就是你勾勾小手指的事儿?大不了拿个几千万、几个亿的砸,你弟弟棠舟不就是你的榜样么?我就不信她不跟了你!结果呢,你搞的跟拍电视剧一样,还玩什么隐姓埋名、守株待兔,你拍谍战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