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娇宠日记——薄幸欢颜
时间:2018-06-14 10:08:57

  
  期初的几年,她很乖的等着,一直等着,是爹爹没有回来。
  
  后来年岁大了,她也不再提爹爹了,她知道,爹爹去找娘亲了,将她一人留在了世上。
  
  柳穆清半蹲在地上,被她一推,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宋夷光怔怔的看他,踌躇着要不要去扶他起身。谁知柳穆清倒像是很享受,仰躺在地上,朗声笑了好久。那笑声听得宋夷光瘆得慌,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就糊在他脸上:“你笑什么笑!”
  
  柳穆清躲避不及,雪珠子落了不少在嘴里,他冷得蜷缩起身子,像煮熟的虾米一样。他笑了好久,好半天才起身,也不理自己斗篷上沾染上了雪,望着宋夷光:“你舍不得我死,你心里是有我的,我都不怕死,你怕什么?”
  
  宋夷光骂道:“少自作多情了,我心里才没有一个成日只会臊我的人。”
  
  柳穆清望着她,忽的抿出一个笑容来,将她的手腕握得紧紧地:“我就是自作多情又怎的?若没有你方才那话,我往后绝不再见你。但既然你说了那话……要是明知你心里有我,我却不能娶你,还不如死了干净。”
  
  给他唬得一个屁墩儿就坐在了地上,宋夷光怔怔的看着他,好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问:“你们男人……都这幅德行啊?”
  
  卫珩平日里也是个沉默内敛的人,但她从阿婉只言片语中可知道了,那人和阿婉在一起的时候,才不是那样子。而眼前柳木头平日里何等温和的人,现在竟然这样死死钳制着她,那样子……就像是看到了一大块肥肉正眼冒绿光的饿狼。
  
  “什么都是这德行?”柳穆清并不知道她什么,手上的力道又慢慢的松了下来,轻轻拭去宋夷光小圆脸上沾着的雪珠子,“你成日叫我木头,你才是木头。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你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你才是木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的是小甜饼~
嘿嘿~夷光妹儿终于要正视自己了
其实写这章的时候,欢欢哭出了猪叫_(:з」∠)_ 
不许笑,都不许笑!
PS:今天日万活动就结束啦~明天欢欢要当死鱼了
更新时间从上午九点改为下午一点~么么哒
 
 
 
50 嫡子
  卫珩和秦婉十指紧扣往花厅去了, 一直到了花厅外, 卫珩才放开秦婉的小手, 意犹未尽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待秦婉进去了一会子,他才慢慢的走进去。屋中已然摆好了宴席,一道帘子将厅中分成了内室和外室。内室为女眷所在,太子妃便在其中坐定。等到众人都进来了,秦桓才笑道:“孤还纳闷这是怎么了,怎的一起出发, 到了最后, 一个个全不见了踪影。”
  
  秦婉坐在内室不说话,想到方才卫珩亲吻自己的事, 脸儿微微发烫。而宋夷光和柳穆清刚进来,两人神情迥异。一个得知心仪的姑娘心中有自己,满脸的如沐春风;一个脸上忽红忽白, 似是担心着什么事。
  
  打了帘子进来, 宋夷光迎着太子妃和秦婉的目光,努力憋出一个笑容来。见她似是有心事的样子,太子妃很是纳罕, 笑道:“这是怎了?是不是有心事?”
  
  宋夷光张了张嘴, 还是闭口不言了:“没有,只是外面冷。”她到底不擅长说谎, 脸儿铁青。亲疏有别,太子妃也不好再问下去, 只是望向了秦婉。后者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只是握了握宋夷光,示意她宽心。
  
  很快,就有人开始布菜了。作为东道主,太子和太子妃自然是要说一番贺词的。方才众人一同出发,走着走着,卫珩和柳穆清都不见了踪影,付华斌一人好不尴尬。他虽是武举亚元,但到底不善言辞,没多久就被秦桓问得面红耳赤。
  
  趁堂哥堂嫂致辞之时,秦婉握紧了宋夷光的手,低声问:“到底怎么了?表哥又欺负你了?”
  
  “他没欺负我。”宋夷光声音低低的,又紧紧拉住秦婉的手,隐隐有了几分哭腔,“他要是死了怎么办呀……”
  
  见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秦婉长叹一声,只是抚着她的脑袋。若是前世,她自然也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更何况宋夷光比她更惨,父母双亡,难保她不多想。她这般伤感,太子妃也知道她有心事,但不再多问,笑着给她夹菜:“夷光多吃一些,我记得你很爱吃这个。”
  
  宋夷光忙起身道谢,但胃口并不好,碗里很快堆得跟小山一样。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感染了,太子妃用得也很少,不多时也就不吃了。秦婉被夹在中间好不尴尬,瓷碗中戳碎的米饭比吃下去的还多。相对的,外间则觥筹交错,一派宾主尽欢的其乐融融样。一道帘子相隔,内外室之间,泾渭分明。
  
  见秦婉和宋夷光都没有什么胃口,太子妃忽的一笑,旋即说:“我这几日胃口不好,倒是招得你们也不愿多吃了。”她说到这里,夹了些炒嫩枸杞芽儿,“可要多吃一些。”
  
  见她分明不愿多吃,为了自己二人还是强撑着要吃,秦、宋二人为表尊重,还是重新拿了筷子。但不想那口枸杞芽儿还没咽下去,她便吐了出来,秦婉忙起身给她抚背,贴身的丫鬟也赶紧捧了痰盂来。太子妃吐得十分难受,将方才吃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这才勉强松快了一些,又有人端了青盐和水来给太子妃漱口。
  
  内室之中味道便有些难闻了,紫苏杜若忙将窗户打开透气。太子妃脸色铁青,本欲说话,但精神实在短了下来,只是轻轻摇头表示自己的歉意。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她素来是不会当众如此失礼的。况她脸色实在难看,秦桓也从外室进来,见妻子成了这样,忙道:“阿瑾……”
  
  “哥哥回去吧,有我和夷光呢。”秦婉忙让人将太子妃扶出去,“今日有客在,哥哥不必分心看顾嫂子,我会好好照顾嫂子的。”说到这里,她拉了宋夷光,两人一起跟着出去了。
  
  外室众人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见太子妃脸色十分难看的被扶了出来,秦婉和宋夷光神情也焦急万分跟了上去,皆是明白只怕太子妃突发恶疾。三人齐齐起身:“既然太子妃殿下身有不适,还请太子以太子妃身子为重。”
  
  纵然担心,但秦桓也知道婉儿之言有理。他是太子,不能在臣子跟前失了礼数,当下笑道:“无碍,太子妃且去歇息一二,孤一会子再去看她也不迟。”又令三人坐下。卫珩深深的望了一眼秦婉,纵然想要跟上去,但还是按捺住心思,继续与众人把酒言欢。
  
  甫一出了花厅,太子妃便有些站不住了。命几个粗使婆子将她抬回主院,秦婉一迭声吩咐道:“今日吃的全吐了出来,去熬些米汤来,不要跑进油星了,免得吃了又吐。”“赶紧去宣太医来,嫂子这病来得凶险,一点儿也耽误不得。”
  
  众人领了命,各司其职,纵然因太子妃忽然发病而慌张,但却半点不乱。宋夷光面色沉沉,看着秦婉有条不紊的指挥,不免心生敬佩之意。暗想自己和秦婉年岁相仿,竟然不及她,委实丢人。
  
  今日吃的东西几乎都给吐了出来,太子妃精神十分不济,吃了一盏米汤之后,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今日还是宴请你们呢,我却先倒下了。还让你们来照顾我。”
  
  “一家子,不说这些。”秦婉笑着宽慰她,又让人拿了湿帕子来,细细的为她擦去额上的汗水。太子妃笑得万分歉意,心中却着实对这个小姑子高看了几分,往日只当她是个孩子,但今日,她可是看得真真儿的,指挥下人时有条不紊,这才是天家姑娘应有的气度。
  
  正值此时,外面进来一个小黄门,身后跟的是太医院左院判。一进门,先给众人行礼问安,宋夷光催促道:“别讲究这些虚礼了,太子妃殿下身子难受着呢,你还是赶紧看了再说。”
  
  左院判颔首称是,将手洗净了,盖了一张绢巾在太子妃手腕上,这才将手指搭在太子妃手腕上,诊了一阵子才问道:“太子妃殿下这些日子是不是嗜睡,怎么都睡不醒?而后食欲消退,只爱吃特定的东西?”见太子妃颔首称是,他又号了一次脉,这才起身行大礼道:“恭喜太子妃,已然有一月的身孕了。“
  
  太子妃和秦桓成亲多年,一直膝下无子,尽管秦桓从不说什么,但太子妃一直想要自己为秦桓诞下孩儿,哪怕是个女儿,都好过膝下寂寥。然后成婚这样多年,她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太子妃难免心酸,纵然在人前也不避讳,但其中的伤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现下左院判说她有了身孕,太子妃惊讶不已,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果真是有了身孕?”
  
  “是,臣从医多年,专攻妇科千金一脉,千真万确,太子妃殿下的确是有了身孕。如今月份小,太子妃诸多保养,来日必为太子殿下诞下麟儿。”
  
  一时之间,屋中众人欢欣不已,太子妃生下的孩子,不拘男女都是嫡出,和良娣所出是截然不同的。太子妃喜极而泣,拭去了眼角的泪,才笑道:“我都乐糊涂了,多谢院判为我诊治。”又指了一个小丫鬟带左院判下去领赏和开药方。待其下去,太子妃笑道:“快,找个人去知会太子一声儿,再打发人往宫里说一声。”
  
  “嫂子,太子哥哥那头,就我和夷光前去吧。”秦婉忙笑道,前世秦桓和太子妃虽然有孩子,但在秦桓被圈禁之后,那个孩子在某一日高烧,不治而亡。只听说太子妃当即便失心疯了,冒着倾盆大雨冲出门去,直到第二日,才在枯井之中找到她的尸体。
  
  所以,这辈子太子妃若能有好结局,秦婉自然是为她和秦桓高兴的。
  
  两人说走就走,花厅之中,秦桓还和卫珩三人吃酒,一听太子妃有了身孕,便也有些坐不住了,思忖一阵,还是决定先去看看爱妻。因秦婉二人来得快,又被冷风吹了,脸儿红扑扑的,盈盈含笑的样子透着几分妩媚。付华斌往日不曾见过她,只觉得她很好看,因而多看了几眼。然而还没收回目光,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转头才见卫珩纵然对自己含笑,但目光锋利而冰冷,就像钢刀一样插在自己背上。
  
  “付兄。”卫珩懒洋洋的唤了一声,将面前的酒杯斟满美酒,“今日纵然太子殿下去了,但卫某仍要敬付兄一杯。你我同日武举,如今又一同问鼎,实属难得。付兄请。”他满饮此杯,付华斌也是爽快之人,吃了一杯酒后。卫珩又将酒杯满上,笑道,“付兄与卫某一般,皆是武将之家出身,今日又同为太子殿下所邀,如此有缘,卫某再敬付兄一杯,付兄请。”
  
  原本因为柳穆清在而显得恹恹的宋夷光看了两次之后,就知道卫珩这人要整治付华斌了,悄悄地拉了秦婉咬耳朵:“卫珩真坏,你也不管管他。他酒量那样好,明摆着就是要这位付亚元醉死在这里。”
  
  “我才不敢管他。”秦婉抿唇,“我若是分解劝他,一会子他又多想些,这位付亚元那可是更倒霉。”
  
  说话间,两人又往来几回,十数杯之后,付华斌连连摆手,神情也迷蒙起来:“卫兄,酒量真……嗝……”连那个“好”字都没说出来,就咕咚一声,一头栽在桌上睡去了。
  
  命人将付华斌抬到客房里去歇息,秦婉好笑不已:“你这样坏,往后谁敢找你吃酒?”卫珩端着酒杯掩去嘴角笑意,懒洋洋的说:“谁让他看了不该看的人。”
  
  正巧秦桓贴身的内侍总管进来,见付华斌被抬了下去,又嘱咐道:“好好伺候付公子。”说罢了,才对秦婉等人打了千,“今儿为太子妃有孕之事,闹得诸位都未能吃好喝好。太子爷特特吩咐在湖心小筑生了烤架,又备了半头鹿,还请诸位移驾去小筑吃烤肉吧。”
  
  方才还不觉得,现下倒是真有几分饿了。众人起身往湖心小筑去,宋夷光闷闷的走在最前面,不敢看柳穆清,也不跟他说话,让柳穆清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如今知道宋夷光心中有他,但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想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因为这些可信可不信的东西,让他俩无疾而终,岂不是可笑?
  
  相比他二人,卫珩和秦婉两人则是心有灵犀,出花厅之时,秦婉滑了一跤,险些摔下去,好在卫珩眼明手快的将她接住,不然非要滚一身的雪珠子不可。给她将斗篷的带子系好,卫珩便牵着她慢慢往湖心小筑走去,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辉来。秦婉偷偷将脑袋靠在他手臂上。卫珩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宽大的斗篷将娇小的秦婉遮了个严实,他柔声问道:“方才吓着了?”
  
  “没有。”方才险些摔在雪地上,她的确是吓着了,但是那只有力的大手将她紧紧护住,她当即就安心了。不管怎么样,卫珩总会保护她的。她如同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胸口,“只是有些想你了,今日还没能好好儿跟你说说话。”
  
  他身上稀薄的酒意让秦婉意乱神迷,卫珩浑身都绷紧了,将她抱得更紧:“婉婉这小嘴,有时说出的话,让人都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他作势欲亲她,秦婉忙挣扎了一把:“没正经,给旁人知道了,这脸往哪里搁?”
  
  卫珩良久不语,伸手轻捏她的下巴:“那就先记着,下次再亲。”
  
  脸儿微微发红,秦婉又觉得好笑。自打放榜那日之后,卫珩的确是变了,他变得自信多了。许是因为大放异彩,许是因为自己给了他最明确的回应。他确实变了,秦婉对此十分欣喜。
  
  不多时,前面响起宋夷光的声音:“阿婉!你还不过来!走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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