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农场主/作者:屠静』
钟宜阴差阳错的穿越到了六十年代。带着公司开发到一半的农场游戏系统。种田,养殖一样不落。带着一家老小奔小康。
第一章 接生
钟宜睁开眼就是一片模糊的黑影,什么都看不清楚,也就听到一点声音才有一种蹲厕所蹲久了的麻木感。疼痛没有,却也分辨不出什么东西来。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无果。眼前的花花世界变得朦胧晃眼,模糊的轮廓就像是劣质的放大镜背面场景.....她心里纳闷道:
“我不是摔死了么?难不成没死?给摔瞎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是命大。酒店的厕所都一百八一晚上,怎么不知道弄个防滑垫呢?她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是她记忆力停留的最后一个场景,自己眼前的景象扭转液化了一圈,天旋地转,然后是亲密接触的马桶圈和光鉴可人的瓷砖地板。下一个场景,她的脸贴到了沾着水的冰凉地板,没等她产生嫌弃的情绪,一阵剧痛袭击了她的全身,从神经末梢飞快的连通大脑!
简而言之,厕所里摔了脑袋。
钟宜一阵后怕,她想到当时的场景,离死亡恐怕也只有一步之遥了!还好还好!小命没有搭上。她后知后觉的想,忍不住抱住了胳膊,可是身体的感觉是这样的迟钝。她尝试了很久,心里一阵发凉。
“怎么回事?!怎么使不上劲了,难道磕到了脑袋?变成瘫痪了?.....”她剧烈的挣扎起来,眼前的世界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准确来说,是她耳边渐渐的能听到细微的声音,随着四周的晃动,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生了没?”
“还没。”
“老三家的,怎么就这么慢?隔壁刘虎他妈,前一个时辰就生了个胖儿子。你家这个都生了一天一夜了,产婆怎么说的,生那么久亏她有个好婆婆伺候,还给鸡蛋吃呢。有这么好的东西都生的费劲,怕是个享福命。”
“你少说两句吧,平时就喜欢跟老三家斗嘴,你斗不过她,心里有气,专等这时候说风凉话,刘红霞,你可别站着看热闹了。”
屋外的门口站着一胖一瘦两个妇女,都是腰线粗壮。矮瘦的那个就是刘根的老婆刘红霞,平日住在大屋刘村的石头坡后面,石头坡前是村里唯一的一条小路,通着镇上。这附近住了不少人家。一处土屋一处平地,其余的地方坑坑洼洼,不是长满了杂草就是碎石满地。
此刻云霞漫天,兮夜拉开冗长的序幕,远处的深蓝色覆盖了整片天际,这时候小路上站满了扛着锄头的村名,以至于拉长调子的尖叫传来,也只有草丛里的蟋蟀应两声了。门口土屋前,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男人也拽着一根铁楸等的满脸着急,旁边的老太太连忙说:“不急..树啊,咱们不急。你媳妇马上就能产崽了...观音菩萨王母娘娘啊,显显灵,钟家老祖宗显显灵!保佑三儿能生个带把的。”
“娘,不能说。你小声些。”钟敬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急切的忘了产房一眼——那是临时隔出来的小房间:“现在那些话都不能乱说,你盯着点,别叫人听到了。咱们家可就麻烦了。”
“谁?!谁听到了?”
老太吓了一跳,她半只眼睛立刻抬起来,露出了眼白往头顶看,又摸到屋角的大牌子,上面鲜红的写着:“马克思主义。”这几个大字,她立刻闭上了嘴,手脚并拢的放好。
心里默念了一百二十遍祖先显灵。要知道钟家过了三代,都只一个男丁。换到媳妇这里,前头都生了三个丫头了。
“生儿子。”
前头大妮二妮才四岁,他们是双胞胎,当时怀孕的时候还不知道,老太觉得肚子大,没不准就是个儿子,当然,尖肚子也生儿子,做梦梦见公鸡,也要生儿子。等第三他胎的时候的时候,她提前从儿媳妇口里得知梦到了雷峰塔。吓了好大一跳。
生儿子梦公鸡,生女儿嘛可就梦蛇,那梦到个雷峰塔算个什么嘛。
钟老太太急忙去问了个算命的,那是村里一个守寡多年的老寡妇,已经七十八了。她年轻的时候就背算过一命,一儿一女,如今都算齐全了,因此,中老太太是十分相信寡妇算命的。结果她提着篮子到大屋胡的时候,老寡妇门口的铁栓都烂光了。据说前几天扛不住批斗,人就没了。
出师不利,只能依靠祖上保佑了。老太太年近五十,依旧精神头很好。她扛着锄头坐了一会儿,听到里面声音稍稍歇了口气。接生的婆子是村里一个接生了二十多年的妇女,姓吴的一家也是今儿开始发动,两家隔得近,又只有一个接生婆子,那女人只好提着汗巾两遍来回跑,跑了第三趟,人就抬不起腰来了。
好在等生产队的人提着锄头回来,哭声就响彻了老吴家。
“是个丫头。”
接生的婆子心中一叹。又对垂头丧脑的吴老爹说道:“***说了,女子能顶半边天,老吴啊,你要放宽心。”说完就提着毛巾往钟家走。
吴老爹刚回来,锄头还没放下,就愣愣的往屋外走。气的一脚撵在草垛上,指着草垛骂了起来:“什么母鸡都会下蛋了!她倒是真不中用,我老吴家好吃好喝可没短了她一分一厘,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她想老驴拉磨似的转了好几圈。真是看哪都不舒坦。又听到老婆子问了一句。
“钟家那媳妇呢?生了没有。”
接生婆没走远,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小孩跑上山坡喊道:“我娘生了!冯婶婶,我娘生了,你快去看看!”说完,又消失了。姓冯的接生婆又加快了脚步,金门的时候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嚎哭,在场的有钟家嫁出去的两姊妹。她们都是生育过的女人。自然门儿清楚,没等到接生婆过来,她妈就提着脚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冯婆子探头一看,屋内一片愁云惨淡。她心里嗑蹬一声,心想道:“不是吧,又是个女娃子?”
第二章 原来是儿子
三儿躺在床上,下体疼的厉害,她生过三个女儿,在生产上算是很有经验了。但这一次。她眼泪却停不下来,不是疼的,而是心里揪的慌,抓着半截灰扑扑的床单,仰面水渍顺着耳后根直流。
冯婆子的声音传到门口,她就听到郑老爹冷冰冰的说道:“阿,老大去拿点喜钱去。”
话虽如此,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她声音里的不高兴。冯婆子忙前忙后累的慌,听到这句话,脸上也讪讪的,虽然是女儿也不赖她,但一天接生两个,全是赔钱货,这就有些垂头丧气了。要是个儿子,她的喜钱也不小了。
大妮站在门口嗦手指,站那儿半天,突然挨了一巴掌。
那巴掌用的力气,打的她脑袋一歪,整个脑袋都偏到了一边又疼又麻木,是钟老太,她提起大妮就往外走,吓得只有五岁的孩子哭得跟花猫似的鼻涕眼泪一把抓。等走到厨房旮沓。她才蹲下来说:
“你阿公和你爹都不高兴,你不准去堂屋乱晃了。晓得没。”
大妮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看到钟老太刀斧针凿搬深刻的皱纹,却看到嘴角紧抿的老太稍稍松了一丝气。这就是不生气的征兆,老太太脾气不怎好。她连忙答应了一声,钟老太又吩咐她道:“你娘吃了好大的苦,伤了身体,你赶紧去烧灶,煮点水来给她擦身子。”
“哎!”
大妮扬起袖子往脸上胡乱擦了一趟,然后往柴火堆里翻翻捡捡。
烧水花了不少时间,等她空着咕咕叫的肚子走到屋门口,有想到钟老太的警告,一时间害怕的不敢进屋子里去。里面的煤油灯一晃一晃的。依稀看得到人影。她搬了吃饭的桌子到院子里去。听到里面有个声音说道;:
“这次伤了身子....以后三儿估计是生不成了。你们家得有个准备。”
紧接着,瓷碗就滚在了地上,顺着滚到了门槛,厚厚的陶土碗,在地上溅起了深褐色的水渍。大妮看了一会儿,就蹲下身子捡起碗。看到钟父蹲在门口,一脸落在阴影之中,看不出脸色来。她被吓了一跳。
屋内的大姑钟芬芳也皱了眉头,往屋内瞟了一眼,仅仅是一眼,已经表现出她的极其不高兴了。小姑钟红花连忙问道:“真生不成了?可是,咱老钟家就这么一个兄弟,难不成眼睁睁要看着他绝后?!”
“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说了,生男生女都一样。怎么说是绝了后呢?不是还有四个姑娘么?”
刘红霞笑眯眯的说,气的钟芬芳瞪了她一眼。对方立刻扔下瓜子,不甘示弱的说:“你蹬什么蹬,一家子走资派,地主阶级,你们家就是被批判革命的对象,还生儿子呢?!谁家姑娘嫁给地主儿子?!”
“你少给我扣帽子!”钟芬芳气的脸色发红。“你把话说清楚,谁家是走资派!站住!”
钟红花连忙拉住她:“大姐,你别跟她扯。”虽然嫁到了不同的村庄,钟红花对家里的情况也十分清楚。“咱去把刘大夫请过来。刚才嫂子说肚子又疼了。”
钟芬芳冲着屋子里嚷嚷了一句:“生都生完了,作什么娇贵样子。我看你这样都膈应吃不下饭了。”按照她说的,这三儿好吃好喝待着已经仁至义尽,她有点良心就该忏悔。老钟家绝了后,可不就是她造的孽!
钟红花扯住她的袖子,低声喝道:“小声的,爹发脾气了。”这句话果然使得大姐闭上了嘴,她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心里惴惴不安。果然,不过一刻钟,屋子里的叫嚷声越来越大。三儿往外面走了两步,颤声说:“爹!娘,我....我肚子疼的厉害,你们帮我找刘大夫吧!我肚子好疼啊....”
她下面的褥子散发着一股经久不衰的霉味和被冲淡的血腥。两个男人站在堂屋里面,钟敬贤呆立片刻,突然想到冯婆子的话,心里忍不住颤了颤。
难道,真的没有儿子了?他要绝后了?
突然,一个酿跄,他蹲在地上不稳,险些要摔倒在地。
在这个死寂的过程中,一道响亮的叫喊打破了众人的缄默,钟老太提着篮子走进来,一边对钟老头说:“把刘大哥请过来了,红花,去倒茶。”说着,已经搀扶起了地上的钟敬贤。“你女人是伤了身子,好歹孩子保住了,不然咱们一家还指望什么?难道不管大妮了?”
“知道了娘,刘叔叔一路赶过来辛苦了,喝杯茶。喝杯茶。”
刘大夫长得身子瘦削欣长。山羊胡子打理得整整齐齐,他穿戴着破旧的棉袍子。不知道洗过多少次,已经发白发灰了。好在没什么人在意这些。他提着药箱进来,摆摆手说道:“得了吧,也不是稀客了,你家那口子病情要紧,别整虚的。”
说完就把脉。
“的确是伤了身子,日后再难怀孕了....怕是这胎,也是折寿了啊。”说道此处,众人脸上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钟老爹和钟敬贤二人。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