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湖——三月子归
时间:2018-06-14 10:32:53

还有一张番外~
 
  ☆、番外
 
  许温岚像牵线的人偶新娘, 线的另一端在方奕旸掌心, 木讷而被动的进行婚礼。
  神父给他们证婚,宣布誓词时, 问许温岚愿不愿意嫁给方奕旸。
  许温岚耷拉着脸,半天没吭声。
  众人疑惑的交头接耳:“怎么回事,新娘不太对劲啊。”
  方奕旸的手悄然握住她的手, 轻轻捏了下:“乖, 告诉牧师。”
  半晌,许温岚抬起下颌,干涩的开口:“愿意。”
  轮到交换戒指, 方奕旸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凑近她耳畔低语:“套牢你了。”
  许温岚背脊一震,被他的长臂搂在怀里,温热的唇堵住她的小口。
  她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热吻,那一刻觉得无比陌生。
  敬酒时,有人问:“新娘子的脸色不好。”
  许温岚扯出一丝微笑:“昨天没睡好。”
  方奕旸搂着她的腰, 轻柔的说:“待会回房好好休息。”
  旁人艳羡的笑:“新婚夫妇真恩爱。”
  晚宴过后,许温岚独自回了婚房, 在房间来回踱步,产生逃回大陆的念头。
  可是, 香港身份证件不在身上,方奕旸的家境只手遮天,她一个人能逃到哪里。
  方奕旸喝醉了, 双眼朦朦胧胧,脚步蹒跚的被伴郎扶进房。
  许温岚在镜子前枯坐良久,眼余瞥见他进来,动都不愿动一下。
  方奕旸从后面抱住许温岚,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眼眸清亮的凝视镜子里的她,哪有一点醉酒的迹象。
  “你是谁?”许温岚神情淡漠,仿佛他是陌生人。
  “我是你老公。”方奕旸理所当然的口吻,在她莹润的面颊吻一口,呼出气息的沉重起来。
  酒能勾起体内的那团火,他疯狂的想要她,将她桎梏在身躯下。
  “孩子还小,别乱来。”许温岚能感知到他的欲,紧张的推开伸来的手。
  “我现在有点讨厌肚里的那位。”方奕旸环住许温岚的腰身,将她横抱起来,“等生下来,我要好好补偿一下。”
  许温岚大吃一惊:“这是干嘛?”
  方奕旸不失温雅的笑,像披着羊皮的狼:“忙了一天,当然要洗个澡。”
  在浴室被洗刷刷的许温岚,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就算不进行最后一步,男人还是有千万种方法占有你。
  婚礼过后,许温岚在山上别墅养胎,玛利亚因为儿媳妇生下双胞胎男婴,辞去了香港菲佣的工作,回菲律宾安心带孙子。
  方奕旸不愿再找别的女佣,担心无法胜任工作,独自扛下照顾许温岚的活。
  刚怀孕的前三个月,许温岚孕吐十分严重,油分大的食物一吃就吐。
  方奕旸身为香港富家少爷,学会一手的厨艺,专做清淡爽口的中餐。
  许温岚孕后,口味变化很大,以前不喜欢辣椒,现在不吃辣椒没胃口。
  方奕旸全中国的辣菜,各式各样的做了个遍,每天都给她换新花样,几乎没有重样。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许温岚整个人胖了十多斤,面对镜子里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自己,忽然觉得这是待宰的羔羊。
  整日同床共枕的人,她时时刻刻担心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生产的那日,许温岚躺在产房的病床,肚子的那位折腾两个小时,都不愿出来见见爹娘。
  许温岚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想起当年她在产妇给孕妇接生,操碎了心的时候,现在轮到自己看着医生护士围着她忙碌。
  医生给出建议:“实在不行就剖腹产。”
  许温岚疼得额头出汗,摇摇头:“不,我想顺产,再等等好么。”
  方奕旸作为父亲,被准许待在产房,用湿巾给她擦汗,吻了吻她的额头:“孩子跟你一样倔。”
  许温岚感受到一阵腹痛,喘了口气,憋着气髋部用力撑,浑身不止的颤抖。
  方奕旸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底都是她的影子,仿佛在陪她一起诞下新生命。
  “孩子的头发出来了。”医生欣喜的捧着婴儿的头,“再用点力。”
  许温岚消耗剩下的力气,最后殚精竭虑,听到新生儿哇的啼哭声。
  护士抱着婴儿,给许温岚看:“是个漂亮的女孩。”
  不像其他婴儿一样皱巴巴的,皮肤光滑细嫩,在妈妈的肚子里养的很好。
  由于太累了,许温岚睡了过去,朦胧间,听到耳畔蛊惑般的低语。
  “宝贝乖,多多睡一觉,哪也别想走。”
  孩子是夫妻的血脉联系,两人生命里多了个人,仿佛拴上一道新的枷锁,许温岚向往自由的心在渐渐磨损,但积满的疑问从未消退。
  方奕旸担心孩子生下后,许温岚会日夜操劳过度,高薪聘用专业的育婴保姆,省下许温岚很多精力。
  许温岚只要抱抱孩子,喂喂奶,平日不用太操心。
  方奕旸也能继续未完成的工作,近些天到傍晚才有空回家陪她。
  这正是许温岚的机会,趁保姆照顾孩子,在别墅寻找方奕旸给她办的身份证明,没想到在隐蔽的储藏间里,找到一件黑色的兜帽外套。
  抖开来后,外套的样式极其眼熟,正是维特每次出现惯有的打扮,再往下翻找,摸到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是张皮肤苍白的菱形面孔。
  许温岚像浸泡在冰凉的雨水里,从头回想遇到湖岛的每起事件。
  方奕旸和维特从未一起出现过,在许家别墅开的那枪,也不能完全确定是维特的所为,说不定岛上还有方奕旸的掩护,否则他也不会顺利在湖岛进进出出。至于那见到的疤痕,很可能也是他的伪装。
  一切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方奕旸就是维特,维特就是方奕旸,两人就是同一个人。
  许温岚将衣服和面具归位,双手抱臂走出储藏间,像游魂似的飘荡在别墅长廊,来到梳妆镜前,愣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长发齐腰的白净女人,到底是方奕旸钟爱的,还是维特喜欢的模样?
  良久,她拾起桌上的剪刀,用手箍起丝绸般的黑发,两三下剪断,断发零落的扔在地上。
  傍晚,许温岚哄孩子睡后,要保姆回房休息,独自在昏暗的客厅枯坐。
  长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像往常一样,方奕旸将钥匙串塞进裤兜,打开客厅的灯光,发觉一个齐耳的短发女人像木偶似的呆坐不动。
  “你的头发……”方奕旸声音透着一丝惊愕,其他的情感色调分辨不明。
  许温岚坐起身,摸摸参差不齐的短发,苦笑一声:“满意你看到的吗,维特?”
  方奕旸举步朝她逼近,走到面前,手伸向她的颈项,轻轻摩挲一下:“这里还有头发丝,你自己剪的吗?”
  许温岚咬紧牙关说:“是。”
  他的指尖轻抚她的肌肤,缓缓摸到耳后,然后倾过身,吻了吻有点扎人的短发。
  “我的宝贝,无论什么模样都很美。”
  许温岚愣住了:“你不是喜欢长发女人吗?”
  方奕旸笑吻她的面颊:“谁说的,你哪种模样我都喜欢。”
  许温岚舔了舔下唇:“为什么是我……”
  从湖岛一路过来,她始终看不透眼前的男人,这也是她一直忐忑不安的原因。
  “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认定一件事,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得到你。”他低哑的嗓音磁性性感,贴着耳朵,火热的胸膛摩擦她的背,“知道我们多久没做过吗?”
  许温岚皱了皱眉:“昨晚我们不是……”
  “我想用另一个身份。”他摸出一个人.皮面具,轻而易举的抱起产后变丰盈的她,眸色隐着暗淡的光,倒影她错愕的面容。
  许温岚软倒在绵被里,头抵在枕头上,周身被他的手脚困住,肺里的空气仿佛榨干了,身体无法动弹一下,任由他为所欲为。
  情爱一触即燃,一发不可收拾。
  她好不容易开口发声:“等等,还有些事,我要问你。”
  他吻着她的颈项,声音性感撩人: “又在胡思乱想,夫妻的事在床上解决。”
  不能解决的话,那每晚。                        
作者有话要说:  《偏执狂与未亡妻》 求预收。
所有人以为言先生的夫人已去世,只有言先生知道,他的金丝雀还在身边。
男大女小,伪兄妹,甜宠无虐。
六月下旬就会开~~
 
  ☆、最终番外
 
  白瑾瑜在十八岁那一年, 得到父亲赠送的礼物, 仙女飞天的楠木雕,栩栩如生犹如下秒要飞入天, 据说是从大陆的古镇带过来的。
  她极其喜欢这座木雕,爱不释手,摆在床头看一眼才能睡着。
  哥哥白宪常笑话拿个破木头当宝, 白瑾瑜压根不愿跟他多做解释。在她看来, 哥哥最爱的就是金钱和名誉,除此之外的东西都是粪土。
  十五岁那一年,白瑾瑜就跟方家的少爷方亚鎏有了婚约, 等两人一到结婚年龄,双方家长会给他们举办订婚仪式,在所有人看来,这是最完美的豪门联姻。
  白起铭很喜欢这个小女儿, 守诺等两人结婚后,给白瑾瑜几亿的家产和部分公司的股份。这严重引起白宪的不满,直言父亲把钱往别人家砸, 白起铭却毫不在意大儿子的想法。
  白瑾瑜想在二十岁之前,去大陆旅游一趟, 逛逛楠木雕所处的古镇。方亚鎏原本想陪她一起,碍于公事只能作罢。
  最好的朋友陈梓晗跟她同游大陆, 当时香港刚刚回归大陆,大陆的旅游业还不够发达,来往的人烟稀少, 古镇更适合客人来小住几天。
  白瑾瑜寻遍古镇大大小小的街道,总算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一间装修别致的木雕店。
  木雕店不见主人的踪影,白瑾瑜独自在店里闲逛,无意碰倒一座猴子小木雕,木制猴子的脑袋断裂在地。
  白瑾瑜连忙捡起木雕,正愧疚之时,不远处传来悦耳的男声。
  “你放回原位就行。”
  白瑾瑜环顾四周,发觉楼梯口多了道颀长身影,面容在阴暗中看不清晰。
  “对不起,这具木雕多少钱,我赔给你。”
  “用不着赔,不值几个钱。”
  “哪会不值钱,店家你别骗我。”
  白瑾瑜用蹩脚的普通话质问,上前几步,跟说话的男人找了个罩面。
  那是面色有点苍白的男人,像平时不太晒太阳,相貌却出其的俊美,在白瑾瑜看来,甚至比儒雅贵公子的方亚鎏还好看。
  男店主看清白瑾瑜,愣了几秒,别过脸说:“说了,不用你赔。”
  白瑾瑜俏皮的一笑:“我不赔,买行不行?”
  男店主没办法再拒绝,点头:“可以。”
  白瑾瑜当场挑了三具木雕,包括摔坏的木猴子,准备掏钱付款的时候,男人报了个极低的价钱。
  白瑾瑜不信价钱这么低:“这么精美木雕,不可能值那么点。”
  男店主耸耸肩,苦笑:“就值这么点,现在没什么人喜欢木雕,一天能卖掉一副就不错了。”
  白瑾瑜问:“你雕一副木雕要多久?”
  “四五天吧,复杂的要一个多月。”
  白瑾瑜鼻头有点泛酸,木雕是她最喜欢的手工,虽然能低价买到想要的,但多多少少对木雕师傅是不公平的。
  她掏了钱买了木雕,第二天依旧跑来木雕店。
  男店主发觉白瑾瑜过来,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继续埋头雕手里的木头。
  白瑾瑜坐到他旁边,小声问:“你雕的是紫荆花?”
  男店主想不到被她看出来,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白瑾瑜暗想,紫荆花象征着香港,他雕刻紫荆花的原因,难道是昨天遇见自己。
  白瑾瑜笑眼弯弯的说:“雕完了,能卖给我吗?”
  男店主摇摇头。
  白瑾瑜有些失望:“好吧。”
  “我送给你。”男店主抬起下颌,触及白瑾瑜的目光,深深的对视一眼,又埋下头掉木雕。
  白瑾瑜心头泛起一波涟漪,从未有过一个男人,让她产生这种感受。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许莫然。”
  “我叫白瑾瑜。”
  从此以后,白瑾瑜每天都会来到这家小店,安安静静的,看许莫然专心致志的雕刻木头。
  她虚心向他请教雕刻,时不时偷看他的侧脸。
  要是早点认识他就好了,想每时每刻跟他在一起,即便两人呆坐着不说话,白瑾瑜都觉得是一种满足。
  陈梓晗不喜欢这座小镇,老早就吵着要回香港。白瑾瑜好说歹说将她劝着多住几天,这一举动引起陈梓晗的怀疑。
  “你不会在这里有艳遇了吧?”
  白瑾瑜脸色微微泛红:“哪里是艳遇,多难听。”
  陈梓晗立即明白什么:“方亚鎏怎么办?”
  白瑾瑜想了想,黯然叹息:“要是我爸知道我想留在大陆,肯定会找人把我绑回家。可是,他去香港也不太可能……”
  陈梓晗斜视她的侧面,暗暗磨着牙。
  其实陈梓晗知道,白瑾瑜晓得自己暗恋方亚鎏,但明面上没有说开这件事,现在白瑾瑜有喜欢的人,居然一点也不为方亚鎏和自己考虑。
  陈梓晗极其痛恨白瑾瑜,巴不得她死在大陆,当晚拨通了白宪的电话。
  白瑾瑜在大陆待了大半个月,接到父亲的电话后,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为父亲早点回香港。
  那天,古镇下起零星小雨,白瑾瑜撑着把紫雨伞,神志浑噩的来到木雕店。
  许莫然发觉她有点不对劲,开口问是不是感冒了。
  白瑾瑜垂下眼眸:“我要回香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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