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旸抿了抿唇:“你放心,我不会跟我爸说的。”
陈姨被戳穿心思,惴惴地低下头。
许温岚感觉涩涩的,能理解方奕旸的想法,陈姨其实根本不在乎他,甚至不惜连累他被劫匪挟持,她在乎的只是方伯父还有方廖远。
就算长子没幼子受宠爱,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也不至于对方奕旸这样吧。
陈姨太偏心了。
方奕旸搬了个长椅,坐在许温岚的身边,陪她一起看宁静的碧蓝海面。
许温岚的手悄悄伸出,轻柔地勾住他的手掌,摩挲纹理粗糙的宽大手心。
方奕旸回握了下,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抬起线条流畅的下颌,紧锁她的目光,犹如窗外大海深不见底。
他回忆起前不久,她被迫压在自己身下,面颊泛起醉酒似的酡红,眼眸闪动着慌乱无措。
那一刻,他真想再逼紧些,撕开碍眼的裙子,不顾一切的蹂.躏她,占有她。
许温岚触及他的目光,觉得气氛怪怪的,仿佛只要旁边的两人消失,眼前的人会变成另一副模样。
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廖哥淫.笑的喊了声:“老板,回维多利亚港,听手下说,许温岚在你这里,处理的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有误,还是差很多。
没大纲的文就是拖沓,下一本绝对要大纲!!!
☆、寻人
“老板, 还不开门!”廖哥在门外狂呼直叫。
塞着布条的白威安, 呜呜的叫唤,扭动被捆绑的双手双脚, 试图往门口的方向挪,然而移动一丁点的距离。
陈姨面露惊惧,担忧地看向方奕旸:“Yancy……”
方奕旸嘘了一声, 示意别说话。
没一会, 门外传来一个劫匪的声音:“老板估计是出去了吧。”
“操,这戴眼镜的小白脸,游轮这么大的地方, 还到处溜达。”
白威安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听到两人说完后离开的脚步声,绝望的双腿乱蹬,包扎好的脚踝流了大滩血。
“再乱动, 腿真要废了。”黑洞洞的枪头对准他的脑门,耳边刮来方奕旸冰冷的话语,“现在传一句话, 要他们全部人在二楼的会议厅等你,开小会。”
白威安抽动嘴角, 照他的话下达命令。
通话器的另一头,廖哥听完白威安的话, 恼火的喊道:“我说老板,你要求这要求那,把我们当猴子耍吗?”
白威安刚想说话, 方奕旸猛地关掉通话键,对许温岚说:“待会我下楼,枪你拿着。”
许温岚用力摇头:“不行,枪只有一把,外面太危险了。”
方奕旸将枪支塞到她手边:“我可以伪装成他们的人,相对来说,你更需要这把枪。”
陈姨蠕动嘴唇,眼角有点湿,想开口跟他讲话,却说不出口。
方奕旸戴上黑色防毒面具,回头看许温岚一眼,轻轻关拢房门离开。
白威安毕竟是他们的雇主,说的话还是很有威严,楼上楼下基本看不到巡逻的劫匪。
方奕旸没有乘电梯,下楼梯来到一楼,发现大厅满是乙.醚液体,横倒一地被捆绑的嘉宾和船员,一半昏迷一半清醒着。
廖哥还不太放心,留下一个劫匪继续看守。
劫匪发现方奕旸在,倒喝一声:“你怎么没过去?”
方奕旸气定神闲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老大要我来拿点东西。”
劫匪放松警惕下来,点点头:“那赶紧拿。”
方奕旸绕到他的身后,猛地撤下劫匪的防毒面具,沾了乙.醚的毛巾蒙住他的口鼻。
劫匪剧烈挣扎几下,没多时,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方奕旸踹了他一脚,确定他昏死后,去解开船长的绳子。
“救我,来我这边。”旁边的数名船员朝方奕旸喊。
方奕旸冷冷地说:“谁喊的声音最大,最晚解开谁的绳子。”
顿时,没人再吭声。
时间紧迫,廖哥他们没等多久,会很快发现问题。
方奕旸解开一个人后,递给那人刀子,要他去解开另一个人,这样一个个分配下去,五分钟后,一百多号人逃脱了捆绑的束缚。
头发斑白的老船长,连连向方奕旸表示感激。
方奕旸跟老船长解释:“现在游轮在青衣南部海域,离维多利亚港有一段距离,那些劫匪已经破坏了无线卫星接收器,没办法报海警。我们虽说有一百多号人,但劫匪是十多名有杀伤武器的罪犯。”
旁边的船员听完,吓得直哆嗦:“这可怎么办,肉挨子弹,哪里打得过啊。”
另一个船员扯住他耳朵:“他们就在楼上,再大点声试试。”
老船长揉揉眼皮,有点头疼:“国际法规定,商用船支不准许带武器,碰到劫船只能自认倒霉。”
方奕旸捡起昏迷劫匪的枪:“这里还有一把。”
老船长郑重点头:“你拿着吧。”
方奕旸笑了笑:“他们应该不敢在一楼开枪,地板的乙.醚一点即燃,爆炸了的话,他们都别想活着回去,怕就怕他们有这个胆。我有个计划,尽量引他们去别的地方。”
而此时,廖哥在会议室里,敲着桌板:“怎么回事,老半天不见人。”
等得不耐烦,他又拨通白威安的无线通话器,半天没人接通电话。
“这小白脸不会耍老子吧,你们几个去三楼看看。”
“好的,老大。”两个劫匪去楼上寻了人。
廖哥数了下人数:“怎么只有十二个人,其他几个呢?”
有个劫匪打个哈欠:“可能偷懒去了。”
“这可能是陷阱,方奕旸还没被抓住,肯定是那家伙,卧槽尼玛。”
廖哥怒不可遏,甩门就走,跑回一楼,气得迎面朝跑来的劫匪,呼了一巴掌:“傻逼,我干尼玛。”
劫匪被打懵了,苦逼的捧着脸:“老大,咋回事啊?”
“眼睛长在屁.眼上了?”廖哥指着大厅,“给我找找,人呢,全跑哪去了?”
偌大的大厅竟空无一人,一百多的人物犹如人间蒸发。
……
许温岚看着通话器,静静地听它不断震动,心脏像割下来一块肉,空荡荡的。
廖哥手下有十几个人,方奕旸孤身一个人,寡不敌众。
他这么一去,风险太大了,她只盼着能再见到他,听听他喊自己的名字,仿佛已经成为最大的奢侈。
陈姨的目光落在她面上,撅嘴讥笑:“你是不是在想我儿子,得了吧,先顾着能不能活命。”
许温岚平静地回答:“你也是。”
陈姨瞪大眼睛:“你……”
砰砰砰,门外传来撞门声:“有谁在里面,快点出来。”
是劫匪在外面,许温岚扛起枪支,对准微微震颤的门板。
白威安趁此机会,猛地用脚跟撞击门板。
门外的人笑着说:“果然有人,开枪射了!”
白威安胸脯微微起伏,又激动又高兴,可等了好一会,门口传来两声枪响。
有人忽然敲门:“开门,是我。”
许温岚心脏砰跳,打开门,扑进那人的怀里,脸搭在宽实的肩膀,感受他的硬朗与温度。
有好多好多事要跟他说,话到嘴边却讲不出口。
方奕旸柔软地环住了她:“我在。”
许温岚张嘴,咬了口他的肩头:“混蛋,以后不准单独行动。”
方奕旸捧起她的脸:“什么事都一起做?你想跟我做连体婴,还是……”
许温岚瞪着他:“我要把你栓布袋子里,天天兜着走。”
方奕旸扑哧一笑:“好,说到做到。”
许温岚闻到血腥味,发觉躺了两具劫匪的尸:“人都救到了?”
方奕旸点点头,发现电梯的显示器,脸色徒然一变,朝房内喊了一声,“快出来。”
陈姨面露惊色:“Yancy,发生什么?”
“他们要上楼了。”方奕旸用钥匙锁了门,拽住许温岚的手,往楼梯口的方向跑去,陈姨跌跌撞撞的紧随其后。
呜呜直叫的白威安,凄惨兮兮的被扔在房间。
电梯在三楼停下,廖哥叼着一根香烟,趾高气扬地跨出来,要旁边的劫匪撞开房门,半天却打不开:“槽,居然锁门了,给我直接扫射。”
劫匪扛起冲.锋枪,对准房门疯狂扫射,子弹破坏门锁,穿透厚重的木门,将门板射成黑洞洞的马蜂窝。
廖哥抬脚踹开房门,看向倒在血泊的白威安:“原来里面的只有他,哈哈哈,居然被射成刺猬了。”
说罢,猛地踹他一脚,吐了口唾沫:“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
旁边的劫匪问:“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办?”
廖哥轻哼一声:“继续搜人,掏空了也要挖出来。”
☆、跟着你跳
方廖远在劫匪招去会议室后, 一直躲在驾驶室附近, 等人走的差不多后,发现驾驶室还待着一个劫匪监守。
劫匪坐在驾驶座上, 正观察海面的风向。
方廖远偷偷摸摸溜进去,背后攥紧一根粗长的铁棍,准备背后搞偷袭。
突然间, 劫匪敏锐地转过头, 抬头看向方廖远,大声喊道:“喂,你怎么不去会议室?背后拿的是什么?”
方廖远不多废话, 仗着自己站得高,直接往他脑袋闷了过去,将敲昏的劫匪踹在地。
“我又不会开游轮,老哥叫我来干嘛。”方廖远看着操作屏幕, 颇为头疼的挠后脑勺,检查一边的卫星接收器,发现劫匪只是剪掉了电源线。
“太简单了。”方廖远呵呵的笑, “我一个人就能把这玩意修好。”
……
方奕旸贴在墙壁的拐角口,等走廊巡逻的劫匪靠近, 迅速从侧面解决掉。
陈姨看着倒在血泊的劫匪,抖着声抽泣:“Yancy, 我好害怕,万一斗不过怎么办,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方奕旸倾听周围的动静, 嘘了一声:“我会冲在最前面,最先死的不会是你。现在保持安静。”
陈姨立即闭紧了嘴。
许温岚捡起劫匪的枪支,用来防身,跟方奕旸来到游轮一层,发现剩下的劫匪在到处搜人,身上都携带枪支。
嘉宾和船员加起来有上百人,游轮就几千平方米,躲起来肯定会被抓住,对付起来十分的棘手。
方奕旸要她们躲在一个房间,小声说:“这里等我。”
许温岚摇头:“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方心,不止我一个人。”方奕旸眨眼笑了笑,“还有其他人会跟我一起。”
许温岚秒懂他的意思了,那些被困的人绝不会坐以待毙。
方奕旸拿着枪,独自出去了。
许温岚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十分钟后,外面传来激烈的枪击声,不由得掐紧发汗的手心,透过窗棂看到外面。
果然,数个劫匪蹲在钢铁围绕后,疯狂开枪。与他们枪战的几个人,穿着船员的蓝白色制服,看情形是劫匪占上风。
这些劫匪与许温岚不远,能正面对付他们。
许温岚扛起枪,对准他们的后背,又担心后坐力太强,会使得这一发枪不准,琢磨一下,调准瞄准的焦距后,扣下扳机的向他们射击。
这一枪还是射偏了,引起劫匪的注意,劫匪们顿时乱了分寸,转头寻找子弹是从哪里射来的。
一个劫匪一不留神,被船员打中了脑袋,当场倒在血泊之中。
船员们因此占了优势,其他劫匪纷纷乱了阵脚,接二连三的被开枪制服,剩下的一个则举双手投降。
许温岚长长舒了口气。
偏在这时,门碰的一声被踹开,廖哥和两个劫匪气势汹汹撞了进来,枪口对准许温岚:“刚巧听到开枪声,你果然在这啊,给我拿枪放下。”
陈姨吓得一抖,指向许温岚:“廖哥,这跟我没关系,都怪这个女人。”
廖哥大吼:“老子管你怎么样,不听话都得死。”
对方的人手太多,硬碰硬明显对许温岚不利,陈姨固然可恨,但她毕竟是方奕旸的生母,只能放下手头唯一的武器。
廖哥揪住许温岚的头发,强拽到一层的大厅,大声喊道:“姓方的赶紧出来,你的女人现在在老子的手里,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她的脑瓜。”
许温岚踩在沾有乙.醚的地板,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跟着大喊:“你别出来,直接开枪。”
“草你妈。”廖哥狠狠扇了她两巴掌,“想死啊是不是,老子马上要你死。”
大厅门外的阴暗走廊,恍然隐出一道颀长的身影,躲在门边。
许温岚怔了怔:“别管我,直接开枪。"
廖哥将许温岚护在身前:“开啊,快开啊,先死的是她。”
方奕旸抬起枪支,对准被当肉盾的许温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枪射中廖哥脚下的地板,乙.醚液体瞬间被点燃,烧到廖哥粘上乙.醚的鞋子。
“我草,我草你妈……”廖哥边骂边拍打裤脚的火苗。
许温岚趁此机会,摆脱廖哥的擒拿,猛地踩向廖哥另一只脚,然后迅速蹲下身:“快开枪。”
碰的一声,流星般的子弹射中廖哥脑门,他颓然的倒在血泊中,淹没在迅速扩大的大火中。
这曾威风八面的大哥万万想不到,他就栽在自己设下的陷阱里。
乙.醚是极易燃烧的液体,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船体迅速烧燃。
其他两个劫匪仓皇失措之时,也被两发子弹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