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借蜜——朕的甜甜圈
时间:2018-06-15 09:13:46

 书名:刀口借蜜
作者:朕的甜甜圈
 
【文案】
奚清楷一介斯文败类界的翘楚,沦落到万人踩的境地,全然溃败生死一线时,被个小白兔捡了回去。 
他日重回塔尖,男人一部分记忆沉睡良久,醒来时终于晓得日夜缺失的,大概是兔子凑过来喂萝卜时的一脸不耐。
- 既踏山峰顶,为你渡浮云。-
本文又名《拖家带口的我要如何生存下去》《论颜狗的一步错步步错错上加错》《人如何为自己的脑抽负责》
颜狗腹黑伪白兔
   X
城府深人渣本渣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虞安 ┃ 配角:甲乙丙丁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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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虞安等在超市门口的时候,超想打人。
  有人说去上个厕所,上到掉茅坑了吗。
  终于,虞孟清的脑袋出现了。
  她从人头攒动的超市生鲜蔬菜区挤出来,兴奋地冲出超市大门口,像颗炮弹一样冲向虞安。
  “姐姐姐姐姐姐,你看!” 
  虞孟清左手紧紧抓着单肩背的书包带子,右手献宝似地递出去,张开,掌心中躺着白色塑料袋,塑料袋绑着一小捆菜。
  芹菜根、白菜帮子、几根香菜、上海青的叶子……
  虽然不是一家人,但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虞安没答话,双手插在外套衣兜里,转身就走。
  虞孟清蔫儿不拉几的跟了上去。
  她当然知道她今天犯错了。
  她在课堂上看小说看得太入迷,被班主任当场抓包,放学后直接被找了家长。
  现在家长火很大。
  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溜进超市,但似乎今天这种懂事并不奏效。
  虞孟清本来就长得圆眼睛圆脸,白白净净的扎两个小辫子,活脱脱一个摘了眼镜的阿拉蕾,此刻辫子随着低落的心情也耷拉了下来。
  她离小升初还有一年呢,现在成绩也没掉下来,怎么这么生气呢。
  “虞孟清,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来啦!”
  虞孟清声音陡然一亮,下一秒她就像个得到特赦的小黄雀一样,扑棱着翅膀冲过去了。
  虞安虽然生气,但走过老城区的边界,街边的商店、陈设与路人的变化随之像电影翻篇的默然过渡一样发生了变化,她根本不放心让虞孟清脱离视线范围,遂扭头去牵虞孟清肉呼呼的小手。
  几十年前S市被划出来,借着东风与优越的地理位置势头渐猛,高楼大厦也逐渐拔地而起。只是有一片边缘区域,迟迟没有完成开发,早先是县上的一个小镇,后来成了循梦而来却无处落脚的人,暂安一隅的地方。
  尽管这地界跟安字没有半毛钱关系,所有人都在姿态凶狠的求生存,赌场和地下室遍地开花,破旧低矮的居民楼久经风雨,外层几乎要剥落了。但能住居民楼里,总归是比花十块去地下室跟老鼠和潮斑待一夜要好多了。
  已经是初秋,街上或游荡或靠在路边长椅上的男人依旧赤着瘦骨嶙峋的上身,迷茫懒散,偶尔警觉。
  虞安右手抓紧了虞孟清,快步沿着路沿走,快走到头的时候,向左一拐,沿着两栋建筑中间的窄道走了小路。
  “姐,我想吃个绿舌头,”快走出去的时候,虞孟清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抬头刚巧撞上虞安的目光,她又缩了缩脑袋道,“但现在天气快冷了,吃冰激凌肯定不舒服。”
  虞安牵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恍若未闻。
  五分钟后,虞孟清喜滋滋地舔着绿舌头,吃到满口清凉甜爽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
  “又怎么了?” 虞安感觉到自己的手又被猛地拽了一下,颇有些不耐地侧了侧身子,问道。
  “我的菜呢?”
  虞孟清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懵懵的。
  那些可都她辛辛苦苦挑出来的好苗子!
  在架子上长得好的菜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地上能长得不磕碜,还能被她捡起来,那得要多少缘分啊!
  虞安都没拉住她,眼看着虞孟清嗖地就反方向冲出去了。
  到了刚刚左拐前的地方,虞孟清冷不丁地停住了步子。
  虞安等了五秒,还不见她动弹,不由得有些火冒三丈:“虞孟清你不要找了,没有就算了,回来。”
  虞孟清没动。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虞安拔高了声音。
  虞孟清还是没动。
  不过这次好歹说话了,话里带着点生怕惊动什么的犹疑:“姐,你过来。”
  这片区曲里拐弯的,有不少乱长瞎长的歪脖子树,胡乱矗着的电线杆,漫天飞的小广告粘得到处都是,像顽固不去的牛皮癣。
  虞安不想过去的,但眼看着虞孟清一头朝对面的巷子扎进去,背影迅疾如风,虞安一个头两个大,只得拔腿追过去。
  “你听没听见——”
  虞安也就一米六出头,但这身高追起虞孟清比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没两步她就赶了上去,等赶到虞孟清身后时,她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风从四面八风灌入,吹进所有缝隙,也堵住了她的嗓子。
  这巷子竟然死人了。
  死状还挺瘆人。
  虞安站在虞孟清后面,人还没有完全踏进来,能照到太阳的右半边身子暖烘烘的,另一半却过分阴凉。
  这一条纵深不过二十来米的巷子安静而昏晦,坑坑洼洼的地上,蜷着一个很高的男人,他身下暗红色的血迹几乎跟泥土融到一道,身上的衣服勉强能看出是浅色的,黑色长裤也蹭的面目全非,很难分辨出哪里是伤,因为好像到处都是伤。
  瘦削的胸膛有刀伤的痕迹,手腕上和脖颈都有极深的勒痕,看着已经彻底嗝屁了。
  “他死了吗?”
  虞孟清站得稍微靠近一些,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几秒,轻问道。
  “好像是。”
  虞安回答的声音更轻,贴着手的裤兜,明明能感觉到手机,却僵硬地不知道怎么把它拿出来。
  她还没遇到过这种只在法制现场出现的画面。
  “姐,”虞孟清回头看她,一瞬间,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同时闪过疑惑与惶恐。
  虞安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回应,身后有人推着自行车路过,人在右边,刚好被虞安挡了道,哎了两声,见人还不动,路人不耐烦地搡了把她肩膀:“大白天你他妈眼瞎啊,挡什么道——”
  虞安懒得理,往前走了两步,给那路人无意撇过来的一眼腾出了空间。
  几秒后,虞安和虞孟清同步捂住了耳朵,两个长相完全不像亲姐妹的人,只有这个时候才显出了一点相似之处。
  ——这种情况,先叫救护车,还是先叫警察?上课好像没讲过。
  虞孟清想。
  —— 看看尸体凉没凉,找人埋了就行了吧。
  虞安想。
  巷子背阳,夕阳回光返照的刺目余晖半点也没洒进来。
  虞安回头看了一眼,突然觉得,看来太阳也很任性,该照的地方不照,不该照的地方瞎照,真够操蛋的。
  刚要掏出手机报警,虞孟清短促而意外的叫声让虞安神色一凛,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虞孟清跟前。
  虞孟清则是睁大了眼,呆愣地低头,看见那双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得以搭在她鞋面上的手,指关节较一般人修长些,满手血污的样子,活像惊悚片里从地狱爬上来的生物。
  而且眼睛……明明是闭着的。
  虞安从背后一把捂住了虞孟清的眼睛,视线跟着扫了扫,眉间不着痕迹的皱一皱,随即用脚尖踢开了男人的手,低声跟虞孟清道:“我已经短信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走吧。”
  虞孟清没想那么多,轻轻哦了一声,一眼也没敢回头看,乖乖跟着她走出了街口。
  橙红的夕阳彻底坠入了天际线,掠去最后一丝光辉。
  虞安应着降落的残阳,牵着虞孟清快步朝家走去,在心里彻底把这胡同拉进了黑名单。
  永世不得翻身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变态搞笑温情也有小虐?(? ? ??) 喜欢就收藏支持下蠢作者吧 么么哒大家!!新文留言前十发十个大红包,红红火火~笔芯~
 
  ☆、Ch.1
 
  九月之于奚清楷,是个很特别的月份。
  他在沿海一带出生,数不清几岁的时候没了父母,印象里早早就离开了家乡混日子。离开的时候就是九月,他记得清楚倒不是因为多有值得纪念,是因为离开时满城挂的都是有关开学的横幅,大都是红色的,写着和现实完全不符的‘喜迎开学’之类的屁话。
  而后来,每当在什么重要的节点,奚清楷无意间回头去看日历,时间好像大都停在九月份。
  出事之前,奚清楷倒数第二次出现在新闻上,是因为事业上迎来了一个高峰。
  一是霂远集团以3.5亿美元收购了申城江边的费尔蒙酒店,二是以远超其本身价值的三千万买下了一个创业期的公司。
  霂远于大部分人来说,留下的印象就是起家颇早的私营企业,作风低调,第一次弄得全城皆知、震动商界,正是拜这新闻所赐。
  新闻播出当晚,合伙人付明浩十分兴奋地扑到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眼满意地听着背景的新闻音,在沙发上滚了两圈后,四肢舒展地长舒一口气:“我操,总算他妈告一段落了,以后不用再累死累活了,再多一天我都得死的透透的……靠,不提了,走走走,Vincent那边说让你去庆功宴呢,新收的那刺头也去,你不就是为了那个人才硬把他的公司挖来吗?”
  等了很久,付明浩没等来回答,只等来了偌大的办公室悄无声息地暗了下来。
  奚清楷从窗前离开,调暗了感应灯,走到衣架旁边,取下深灰色的大衣挂在臂弯里,声线淡淡:“你去吧,我没兴趣。”
  付明浩在沙发上半支着身子,抬眼时看见倚在墙边的男人取下细框眼镜,低头细细擦拭,雾一样的淡色暖光打散在他身上,斯文禁欲的绝色下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他暗自操了一声,刚想撑起身子,不料手滑了,从沙发上直接滚了下去。
  “我警告你——”付明浩艰难地拒绝了奚清楷伸来扶他的手,一脸警惕地抵御诱惑:“色|诱也没用,分成我不会让步的。”
  “滚。”奚清楷的手压根不是朝付明浩伸过去的,他单膝跪地,俯身捡起了掉在沙发下的什么东西。
  捡之前他扔了块手帕盖住,所以付明浩也没看清他捡了个什么,随手放进了西装内衬的兜里。
  付明浩的性取向是双,十年前他们在码头边刚认识时,奚清楷就知道了。
  不过这么多年合作相处过来了,付明浩是嘴上说说还是真动了心思,他还是能分清的。
  付明浩要是后者,他们不可能在一条船上绑这么久。
  付明浩从地上爬起来,之前脸上混不吝的调笑神色淡了些,他坐在沙发上,两手张开搭在边沿上,看着奚清楷的背影。
  操,这人的腿长分他点多好。
  一米七五的付明浩混乱的想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来,大步朝奚清楷走去,在他开门之前堵住了路,随之一手按着奚清楷的肩,一手伸进他西装外套的内衬口袋里。
  奚清楷站着没动,任他拿走。
  两条红杠。
  付明浩摇了摇手里的验孕棒:“是盛时那个女学生?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去那边?”
  奚清楷抱臂靠在门上,眼都懒得抬,只有唇角似有若无地一翘。
  “唉,你有点分寸,别成天见的给自己惹事,我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付明浩定定看着他,“我是爱玩,但我绝对不会玩出人命。不要把风险留给自己,你知道那些女人是怎么抱着什么目的接近你?你准备怎么解决?”
  奚清楷接过付明浩手里的东西,干脆地一掰,将断成两节的验孕棒扔进了一米外的垃圾箱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早知道他这人的脾性,但为什么,还是忍不住。
  付明浩咬了咬后槽牙,才勉强收回心里汹涌滔天的情绪。
  奚清楷显然不在乎。
  但付明浩知道,两条杠的主人是谁。
  她的名字是他故乡开得最盛的花,到了季节开得是漫天遍野。
  那是付明浩离开家乡前喜欢过的一个人,对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 * * 
  奚清楷是南方人,斯文高挑,偏瘦。
  他近视,一只两百度,一只一百五十度,却不常戴眼镜。睫羽很长,眼睛总是带着温淡的笑意。
  是有钱的人,绅士风度,家教极佳的男人,最优秀的一点,是他还未成家。
  这是故樱知道的全部。
  还有,是她在盛时午夜兼职时,第一个翻她台的人。
  后来大概每过几周,只要他来盛时,除了跟旧友老板娘打招呼,多半会来找她,在她指名了自己不过夜不□□的前提下,他依然出手阔绰。而且都说男人是石头做的,她却鲜少见到一个人这样……克制而通透。到后来,她想通了后,曾经红着脸想要献出自己,他却常在最后一刻推开她。
  故樱失望,但也仅此而已。毕竟他也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人,他把她当人看。
  平心而论,奚清楷除了不谈他自己,话有些少外,都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她差点爱上他,但知道绝无可能,只能早早掐了这念想。后来故樱决定半隐退了,半个月后交了个男朋友,一不小心怀了孕,她既不敢让父母知道,也不想让懵懂的男友为难,生怕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夭折了……一急之下竟找了奚清楷,他们在他办公室谈了十分钟。
  奚清楷后来出了钱,找手下陪她去了医院,从此后也就断了联系。
  他再没去过盛时。
  故樱没太在意,她不再固守原先的准则,因为缺钱,跟男友也分了手,后来跟过两个老板,虽然他们有家室,但只限于肉体关系,她也不太在乎。故樱借此机会攒了不少钱,从盛时慢慢退出后,也开始了新生活,只把这段记忆当成一段值得回顾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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