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是个小姐姐——且说
时间:2018-06-17 08:59:37

  “魔尊对令弟真是关心至极。”还这么注意对方的心理活动。
  “非也,本尊也只是珍惜这一把椅子罢了。”魔尊突然卸下劲来,道:“阎罗只需要记着本尊虽不能把你送回去,但只要站在我这一方,有利无弊。”
  吕媛媛皱皱眉,现在的大人物都这么爱打机锋?
  “怕是魔尊私心想看我被掳来是要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哪怕是要让魔尊失望了,连我自己也不知。”吕媛媛如实道。
  魔尊看着她,忽而爽朗笑出声,“阎罗只要记住,郸王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去做,最好处处提防。”
  吕媛媛起身,作势要走,“你便是不说这些,我也不可能会听郸王摆布。”
  她一介阎罗,好歹是地府的高级神官,居然被魔族欺负到这个地步,说出去都没人信。 
  身后传来魔尊的厚重声音。
  “来人,送阎罗回去。”
  吕媛媛出门之后,才觉得喘过一口气,这不仅是因为面对强者的压力,还有魔族摸不着头脑的逻辑让她很头痛,又让她害怕自己会不会真的卷入了什么大事,在其中扮演或被人利用当了什么重要的角色?
  比如杀个阎罗,向天庭宣战?
  魔族没这么狂吧?
  吕媛媛抚着胸口,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脚刚一踏上侍从驾驭的木舟飞行法器,自己又有了不好的想法。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不如现在逃了,不过现在身无灵力,在这个吃人的世界只怕一掉下去就没了……
  正这么想着,一阵熟悉的颤动激的她一个激灵。
  【路湛:你现在怎么样?】
  ……
  破元宝终于有信号了!
  当初被掳之后,没灵力领域都进不去,元宝也发不了任何消息,她还以为元宝摔坏了。
  不过这是刚刚察觉到她有危险?
  看了看前后护送的侍从,吕媛媛小心翼翼地默默改了昵称。
  【江湖救急急急:现在没事,但元宝好像坏了?之前没信号,现在定位不了……】
  【路湛:应该不是,你之前可能一直置身结界当中,定位不了应该是因为你现在身在魔界,元宝应该只有凡间和地府的地图。】
  【江湖救急急急:咦?你怎么知道我在魔界?】
  【路湛:抓到了个人,我已经将情况上报给了天帝,天帝已经派天兵在凡间协助我,不久应该就能过去救你。】
  【江湖救急急急:但是进魔界好像需要媒介……】
  【路湛:我知道。】
  【江湖救急急急:怎么得?】
  【路湛:放心,我自有方法,毕竟我对这东西的气味向来熟悉。】
  【江湖就急急急:什么东西?】
  【路湛:……你先在那,不要害怕,我会尽快赶到。】
  【江湖救急急急:我倒是不怕。】
  身为阎罗,她对生死看得多,对自己的生死也就不那么计较了,生往死去,死往生来,就算魂飞魄散了,也有虚无世界为之寄托,她只是愁,她现在的处境虽说遇不上真正的危险,但也不好脱身。
  【江湖救急急急:放心吧,我自己会好好的。】
  掳她来的是李式,说不定劝李式有用呢?毕竟放过对方对谁都好,现在多了个后台,大概她真的能成功脱险?
 
  ☆、救援
 
  回去之后, 就有侍从领着她去了收拾好的厢房,可能是怕她不能走动发闷, 房间还挺大。
  但是从太阳当空到日落西山, 始终没有人来找她,关于她被叫去魔宫里发生了什么似乎没有人关心, 连给她防身武器的郸王似乎都忘了这回事, 而李式只让侍从给她送了点美味的点心,就有事出去了, 一直不在府中。
  李式……
  吕媛媛喃喃念着,怎么样才能让他放过她呢?
  华灯初上, 夜色渐凉, 魔界还是和白天一样的喧闹活力, 仿佛永无止境。
  吕媛媛等到月上中天,才看到同一个院落里李式的房间亮起了烛光,但依旧不声不响, 她没法推测他是什么时候归来的。
  无视准备阻拦她的侍从,吕媛媛径直走到李式的房间门口, 敲响了门。
  “进来吧。”声音带着晚归的凉意,低沉又凄清。
  随着屋内门栓“啪嗒”一声落下,吕媛媛缓缓推开门, 入眼便是一方桌,一盏灯,一个人。
  桌上有些稿纸,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有些还带有简略的图。
  “你……还没睡?”
  刚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了傻话。
  果然对方抬头勾起唇,“你不也没睡?”
  吕媛媛无言,背过身阖上门,毫无顾忌地走到桌前寻着椅子坐了,看他执着笔面露沉思。
  “你为什么想篡位?仅仅因为郸王救了你,要求你这么做?”吕媛媛试探性地问道。
  李式做了个打哈欠的动作,搁下笔,“就为等我回来问这个?”
  “……嗯,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你。”吕媛媛如实道。
  李式偏头,“你知道我是个有抱负有野心的人,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都会想做那万万人之上的。”
  吕媛媛直觉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但前半句确实不可否认,他好强,读书就要读到最好,就当了状元,学武就要学以致用,所以他上了战场,后来一步一步经营乃至当了皇帝,说他没有抱负谁都不会信。
  但为了套他的话,她回:“这我不知晓……我只知道这非你本愿,只是受郸王摆布,其实……若是你有心,不想做他的傀儡,借着他的手推翻他也是可以做到的。”
  “没有必要,娴儿。”李式抬眼望着她,眼里有闪烁的烛光,“我没有必要推倒身后靠着的这课大树,尽管他只是把我当作鸟雀帮他剔除害虫,但这是目前我能保证的,保全我们两人的办法。”
  “保全我?可我是被你绑来的,被你拖累的,就因为我曾是那劳什子的娴儿!”吕媛媛好笑道。
  逼着她一起趟这趟浑水,倒说自己是为了她好了。
  “你看我这张脸,可有哪里与姜云娴相似?你爱的是她,莫要牵扯上我。”吕媛媛继续道。
  李式静默了一会,“不是我把你牵扯进来,你好像早已被盯上……”
  “什么?”
  李式正色道:“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有人告诉我你是姜云娴?就是郸王说的。我初入魔时,神志不清,有念过你的名字,他就告诉我,其实你成了地府的阎罗,不出意外,是还有着前世记忆的。毕竟有三生石在。”
  “他怎会知道我是?”吕媛媛绷紧了脸。
  “他说,这届阎罗是个女子,怕是和上面那位有些关系,就多盯了一段时间,发现你有次不去查案,却去了京城姜家,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后来又开始调查和娴儿生前死状相似的人,就大概猜出了七七八八。”
  吕媛媛一听就卸了劲,全靠撑着桌子的双手支撑力量。她不知道,在她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有人这么仔细地观察过她,或许不止这一股势力,是多股,都知道她刚上任时候查案发生过的糗事。
  突然生无可恋……
  “但……那又怎么样,这群人背后不知道有怎样的算盘,你确定你就能护得住我?”吕媛媛眼神飘忽,试图反驳。
  李式的眼神渐渐锋利:“从你被绑来到现在,你不是已经开始对我卸除戒备了吗?我记得你最初还对我自称本座。”
  吕媛媛忽而一笑,“那又怎样,我确定你不会再害我,当然不再防备,但我仍然无法相信你,自来魔界,我就一直任人摆布。你既然爱姜云娴,为什么不肯放她自由?我如今除了还有那段记忆,哪点都不像她,你若是想从我身上找她的影子,门都没有!还是你现在还想打着保护的幌子把我留在你身边?我……”
  带着怒气的话语突然淹没在密不透风的怀抱里,吕媛媛想推开他呼吸都做不到。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李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恍如带着千古的寂寥,“你未曾想过我这些日子每每夜不能寐想的是谁,看着空空荡荡的皇宫想让谁在我身旁……宫变那时只可惜我没认出你,否则也不会等到今日……”
  “我,只是我,名为吕媛媛,地府的阎罗王,不是你的娴儿……”吕媛媛被他抱的愈紧,头趁机一偏,反而有了喘息的余地。
  “不,你是!”李式的声音突然拔高,吕媛媛挨着的脸颊能明显感受到他心脏振动的频率更快,“你明明记得,怎么会不是?就算变了样子也是我的娴儿,爱犯的迷糊都一模一样,你何必要骗自己?”
  吕媛媛被同样桎梏在他怀中的双手试图挣脱,“即使我是,但我又不喜欢你……”
  嘴唇上突如其来的触感堵回了她的话,吕媛媛还没来得及挣扎,唇舌就被大刀阔斧地征伐,躲不开他的攻势,只能努力合上被抵开的牙关,被他灵巧地躲开,转而碾磨她的唇瓣。
  吕媛媛如今与一个普通人无异,自然不是他一个魔婴阶段的人的对手,只能被扶着腰背任由他索取。
  李式垂眸望着皱着眉头想躲躲不开、面色绯红的女子,眸色一暗,拥着怀中娇软的身体,往几步距离的拔步床压过去……
  “你!”被乍一压在身下,背后是轻软的云被,吕媛媛原本渐白的脑子里顿时唤回了意识,刚趁着嘴唇离开的空隙说话,就又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几次摩擦之下,已是云鬓散乱,衣衫不整……
  感受到他在自己腰间抚弄的滚烫手掌,另一只手已经在解肋下的衣带,吕媛媛慌乱不已,只想推开他,手腕却被他捉住细细亲了个遍,手上的麻痒褪去的瞬间,她不顾一切地阻拦,“李式,你想做什么?这种方法是不可能留住我的,你不要糊涂,这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李式低头吻上她小巧的琼鼻,仿佛看不到她眼中的怒意,“讨厌便讨厌吧,现在除了这样,我也想不到其他更好地法子了,你之前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走?真的是没办法,做不到!”
  腰带被猛地抽走,正要进行到下一步,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
  有火把飞快靠近,门同时被扣响。
  “李公子,天界的人不知道怎么进的魔界,现在正在大门外……”喘着粗气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李式。
  “知道了……”喑哑磁性的声线发沉,李式低头看着正魂不守舍仿佛看到了救星的吕媛媛,突然抱着她往靠墙的一侧翻滚……
  “啊!”
  门外的侍从瞬间倒地,没了声息。
  整个宅子所有的侍从都已遭遇同样的下场。
  “郸王呢?”淡漠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没寻到,可能是逃了。”余景良看着此时气势大变的路湛,回道。
  “剩下的人继续去搜。”话毕就要去打开眼前的门。
  余景良不解地问:“李式这会儿也该逃走了吧。”毕竟已经有侍从来通报过。
  路湛迎着月光,朦胧了他的表情。
  “这就是我的事了,你也过去吧。”路湛推开门,朝还亮着烛光的桌边走过去,桌上的稿纸被夜风吹落了几张。
  余景良望了他一眼,就跟着数十天兵往别处找了。
  毕竟阎罗王还没有找到。
  房间的帷帐懒懒散散地在地面铺开,床榻有些乱,带着微不可查的旖旎气息,像致命的曼陀罗在空中弥漫,企图咬住谁的喉咙。
 
  ☆、战争起
 
  一路翻滚进一个幽狭的甬道, 地面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殊材料造的,听不到半点动静。
  但从高处落地时还是有极细微的闷响, 这时他们的滚动才算到了头。
  如果说刚刚倾斜的甬道里还透了几丝光亮的话, 落地点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所在,不过对于两人来说, 视物都不成问题。
  因为一直被护在怀里, 吕媛媛倒没觉得痛,微微推开一点两人的距离, 抬头,李式轮廓分明的脸上已经不见了方才的疯狂, 眉眼都冷淡到了极点。
  吕媛媛低眸看向自己因腰带被解露出的藕荷色抹胸, 证明了自己刚刚不是在做梦。
  “李式……”
  吕媛媛从他身上起开, 意外的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李式也摸摸索索地站起身,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火把,滋的一声跳跃起明黄的火焰。
  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散乱的衣襟上, 吕媛媛从发髻上扯下一根长长细细的发带,想充作腰带把衣服系上, 就见李式从袖中拿出刚刚抽走的腰带。
  吕媛媛:……
  “走吧。”
  李式见她整理完,拉过她的手,举着火把往更加幽黑的地方走去。
  吕媛媛挣了挣, 没挣脱开,就索性放弃了。
  这人,前一秒还虎狼一般,下一刻就冷淡如厮, 吕媛媛觉得自己白当了三年的阎罗,这点人性却都还摸不透。
  大约走了百来米路,前方渐渐有了光亮,只是看着并不似出口,因为光还是明黄的烛光。
  直到尽头,吕媛媛才看清了眼前是个小房间,没有门,另一头用石头垒成台阶通向地面。
  房间的装饰也十分简单,一张大木桌,四条条凳,两边墙各镶了一个烛台。
  明明灭灭的光映在坐在上首的人的脸上,看不清面容和表情。
  “郸王。”李式道出了在座之人的身份。
  “先过来坐下吧。”郸王十指交叉撑着头。
  李式仍是牵着吕媛媛的手,一起坐在了下首的位置,活像一对分不开的新婚夫妻。
  “天界的人找来了。”郸王看着他俩,开门见山。
  吕媛媛心里一紧,知道是刚刚恐怕就是路湛他们。
  “是。”李式回,“我来的时候设了障眼法,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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