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目标重生了——岚月夜
时间:2018-06-18 09:13:41

  “手套。”姚白栀笑答,“怎么样?大小合适么?你活动一下手指看看紧不紧?”
  严昭依言活动了下手指,略有点紧,睁眼说瞎话道:“不紧,正合适。”又把另一只也戴上,“真暖和,骑马的时候戴刚刚好。”
  送出的礼物别人正需要且喜欢,是一件很让人愉悦的事,姚白栀就笑道:“大小合适就好,这个有点费事,这几天只做出这么一副好的,你先戴着。”
  严昭满脸是笑的点头:“有这一副就够了,多谢你。”
  松风在旁边瞧着气氛不错,大着胆子接了一句:“殿下,这是我们大小姐亲手做的呢。”
  姚白栀:“……”松风这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当面说瞎话了!
  严昭有点惊讶,挑挑眉,又低头看看手套腕部精心刺绣的缠枝梅花纹,怎么也找不出一丝姚大小姐亲自动手的痕迹——她连做个袜子都七扭八歪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等精细活计?
  “真的么?”他假作不知,一脸受宠若惊道,“那我可不舍得戴了。”
  姚白栀侧头斜了一眼松风,回道:“你别听松风瞎说,我手笨的很,做不来这些。”又指指外面,“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早知真相的严昭并不失望,今天能收到这样一份贴心的惊喜礼物,他已经美的快飞起来了,所以姚白栀说走,他二话不说就带着人去跟姚汝清告辞,一路去了禁苑猎场。
  姚白栀仍是坐车去的,下车看到有个少年牵着条黑犬走向他们,愣了一下才认出那是三皇子严晧。
  “这才几个月,怎么三殿下长高了这么多呀?”她问严昭。
  “他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呢,在这边儿又天天练骑射,自然就长高了。”
  “那你看我还有希望吗?”身高不到一米六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严昭怔了怔,看着她笑道:“你这样不是正好么?”
  她摇头:“不好,我还想再高一点。”她伸手到自己头顶比量了一下。
  这时严晧已经走到他们跟前,先跟严昭打了声招呼,姚白栀只得放下长高的话题,跟他拱手行礼道:“拜见三殿下。”
  严晧呆呆望了她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哦,是姚家小姐么?”
  姚白栀和严昭一起笑着点头,严晧立刻识趣道:“你们忙,我带黑龙打猎去。”
  “黑龙?”姚白栀惊奇的看向绕着严晧打转的黑犬,“是说它么?”原来美少年也这么中二!
  严昭笑着点头:“对。上次你说过之后,我就让人给他挑了这只黑犬,他们相处的不错,黑龙是三弟给取的名字。”
  严晧恍惚觉得他大哥和未来大嫂看他的目光充满慈祥,彷佛父母一样,顿时牵着狗落荒而逃,深怕他们再想出什么“关爱”他的新招数来。
  “三殿下不但长高了,看起来也强壮了不少呢!”姚白栀看着他的背影说。
  严昭笑着点头:“以往一到冬天他都要生两场大病,今年却只流了几天鼻涕,确实好得多了。所以上次他坚决不肯同我们回宫去,还说就算是过年,也要留在这里。”
  “是呀,宫里不养人。那么高的宫墙围着,再有那么多的人跟着,各种规矩管着,好人也得呆出病来。”
  “那以后我们也常驻行宫。”严昭凑近姚白栀耳朵,低声说。
  她下车后摘了兜帽,严昭凑近说话,气息难免吹拂在耳朵上,姚白栀就躲了躲,顺带回避了有关“以后”的话题,问道:“马呢?不是说骑马么?”
  严昭也假装自己没说过那句话,叫人把自己特意给她选的小母马牵来,那是一匹毛色亮泽的小红马——当然,小只是针对严昭来说,换姚白栀就觉得这小红马已经有点高了。
  严昭先叫姚白栀伸手摸摸马的头脸脖子,给小红马喂了点豆子吃,熟悉了之后,才教她怎么上马、怎么握住缰绳,“腿放松一些,夹紧了它会以为你是要它快跑,对,就是这样,坐稳了啊,我要牵着它走了。”
  然后姚白栀就坐在马上,让太子殿下给她牵马,在空地上小小溜了一圈。
  “感觉如何?”一边走,严昭一边问。
  “嗯……还行,马没我以为的臭,也挺稳当的,身高增加了很多,可以俯视你啦!”
  严昭失笑:“我从来没听过你这样的第一次骑马感受。”
  “那你第一次骑马是什么感受呀?”
  “自由自在,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抛在身后,只须尽力冲向前方。”
  “那你当时一定不是我现在这个马速。”
  “确实。”严昭笑道,“不过我可不放心你像我那时一样打马就跑。”
  姚白栀点点头:“我也不放心。”
  短短几句话,严昭已经是第三次被她逗笑,忍不住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马背上穿男装的少女。她脸上笑盈盈的,显然心情也不错,眼睛正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被近午的日光一照,光彩熠熠,动人无比。
  “阿栀……”他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
  姚白栀收回目光看他:“嗯?”
  “你真好看。”
  “……”
  姚白栀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直白的四字赞美,竟然让她失语片刻,耳朵根还发起了烧。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目光重新看向远方,说:“谢谢,你也挺好看的。”
  严昭没有错过从她颊边晕染到耳边的绯红,偷偷瞧了一会儿后,才又继续牵着马走,试探着问:“那……好看的阿栀想不想跟好看的我一起骑马,试试自由自在、冲向远方是什么感受?”
  这货脸皮越来越厚了……,姚白栀腹诽完,又有点心动,她都骑上马背了,只这么慢悠悠的走几圈,有什么意思?
  严昭见她没拒绝,好像有点犹豫,立刻再接再厉的说:“你放心,这里都是我的人,没人敢乱说话。”又指指远处的箭靶,“我带你骑马奔到那里,再奔回来,怎么样?”
  姚白栀更心动了,想想两人骑一匹马,和现代两人骑一辆自行车差不多,虽然有点亲密,但也不过分,更重要的是,她不敢自己骑马快跑,就说:“骑小红马吗?它应该撑不住吧?”
  这显然是同意了,严昭大喜过望,立刻叫人把他的白马牵来,然后扶姚白栀下马,再送她上白马,跟着自己也翻身上去,坐在她身后,戴上手套,伸手一扯缰绳,说:“坐稳了。”
  姚白栀坐的板板正正,感觉自从严昭坐上来后,四周的风也小了,安全感也浓了,就点点头。
  下一秒,白马四蹄翻飞,向前飞奔,姚白栀被惯性带着不由自主向后靠去,一下就倚在了严昭胸前。
  冷风呼啸而来,擦面而过,两边景物快速倒退着离开视野,远处的一草一木却越来越清晰。姚白栀渐渐兴奋雀跃起来,原来这才是纵马奔驰的感觉,畅快淋漓、无拘无束,天下无不可去之处、世间无办不到之事!
  她甚至想放声歌唱,然而这个念头一起,涌到嘴边的“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瞬间就让她出戏了。
  ⊙﹏⊙b怎么是广场舞神曲?!
  快换一首!姚白栀使劲摇头,想把自己从神曲中脱离出来,然而下一句涌上来的词儿竟是:“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噗哈哈!”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严昭听见她的笑声,收紧缰绳,让马儿慢点跑,然后低头在她耳边问:“笑什么呢?”
  “哈哈,没什么,嘿嘿,嘻嘻。”她越这么说越停不下来笑,看着严昭就想起套马的汉子,于是越发乐不可支,直笑的自己浑身没力,才发觉她不知何时已经整个人都窝在了严昭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神曲就是这么洗脑!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奔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有没有唱起来?!!!
 
  ☆、严昭的回忆
 
  没了主人的约束, 白马信步小跑,偶尔还停下来, 低头在土地上找找有没有吃的, 走走停停中,严昭的手臂不知何时虚虚收拢, 已成环抱姿势。
  后背有属于人体的温暖源源不断传来, 耳边有轻柔但热乎乎的气息时时拂过,姚白栀耳朵发痒、头皮发麻, 立即坐直身体,从严昭怀抱里脱离开, 却一下撞上了他环在两边的手臂。她忙伸手推了推, 说:“好啦, 我感受到你说的感觉了,我还是继续自己学骑马吧。”
  严昭怀中一空,冷风乘隙而入, 他松开握着缰绳的手,安慰自己能有方才那片刻温存已是意外之喜, 然后便翻身下了马,又扶着姚白栀的手,把她从白马上接下来, 换小红马继续遛弯。
  这次两人都有些沉默。姚白栀因为刚刚的意外接触有点不自在,严昭则是想起了点儿旧事。
  阿栀以前也不太跟他亲近,或者说,不太敢跟他亲近。
  他们是十月底成的婚, 正赶上阿栀旧疾复发,新婚夜她咳得睡都没法睡,更不用提圆房。咳症总是晚上更加厉害些,阿栀怕吵着他休息,就提出先分房睡,他发觉阿栀在他面前总有些紧张,为了叫她安心养病,就同意了。
  后来他开始参预政事,也如今年一样奉命代天子祭祀,忙的脚不沾地,大多时候都独宿在前殿,圆房的事也因此一拖再拖。到第二年春,因吴皇后刁难,阿栀又大病一场,就更顾不上这等事了。
  却没想到,拖来拖去,这事到底拖成了他和姚家不可解的症结。
  吴氏埋在阿栀身边的眼线江采青故意言语误导他,让他以为阿栀心有所属,并非心甘情愿嫁入东宫,所以才借病不肯圆房,同时又告诉姚家,是他不喜欢阿栀、故意不跟阿栀圆房,只为等着他“心爱的女子”——偏在这时,姚宁馨的未婚夫死了。
  吴氏借机散播流言,将东宫和姚宁馨未婚夫的死扯上关系,姚相虽不相信,难免在意阿栀入东宫近一年,他们却迟迟没有圆房的事,于是便点了严昭一句。
  那时的他年少气盛,又误以为错在阿栀,觉得明明是她不肯,姚家却恶人先告状,恼怒之下,当晚就去了阿栀房中。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阿栀眼中惶恐不安的神色和颤声问他的那句:“谁惹殿下生气了么?”
  现在想想,其实那时他就已经对阿栀有了几丝情意,不然断不会那么生气,看到阿栀的惶恐和惧意也不会心生烦恼、不知如何是好。可惜,那时的他并不明白,最终拂袖而去,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肯见阿栀。
  想到这里,严昭抬头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姚白栀,正撞上她偷偷看过来的目光,当即一笑,问:“累不累?”
  “不累。”姚白栀摇摇头,又摸了摸小红马的鬃毛,“我觉得它比较累。”
  严昭一下子笑开来,前世的阴霾瞬间散去,“怎么会呢?你这么轻,看它跟闲庭信步似的就知道它完全不累。”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阿栀,真好。今生她显然不再怕他,身体也比前世好得多,那么只要他锲而不舍,总有一天阿栀会心甘情愿做他的妻子、与他生儿育女的。
  姚白栀不知道他都想到生儿育女那么远了,她正看着太子殿下明朗的笑容,感叹人长得好真是一种极大的优势,连她这种知道原剧情、顺带把严昭一周目剧情都猜了个差不多、对他充满警惕和怀疑的人,都很难真正的讨厌他。
  肯答应共乘一骑,整个人被圈在他怀里却并没有反感不悦,想来也都是因为他有这么一副出众的皮囊吧?嗯,一定是这样!
  姚白栀终于平复了下马之后心里的一点小异样,随口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一脸严肃的样子。”
  “嗯?”严昭怔了一秒,笑答,“我在反省自己是不是面目可憎。”
  “???”她刚在心里夸过他颜值,他就自己说自己面目可憎?那她刚刚的结论算什么?!
  严昭看她满脸惊愕,便笑道:“不是么?不然为何你总不愿见我,见了我也总躲的那么远?”
  原来是说这个,姚白栀冲着他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我这么说吧,太子殿下,有一天你难得出门散心,没走几步就遇见个从没见过的姑娘,她一见了你就热情无比,还要陪你散步给你做向导,你烦不烦?想不想躲?”
  严昭:“……”
  “你要不是太子,当时就被当成登徒子打半死了。”姚白栀看见他无话可说,愉快的又加了一句。
  严昭只能老实认错:“当日是我唐突,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次。”
  “就一次吗?”姚白栀继续往下数,“你忘了第二次见面是怎么回事了?大热天的,我过个生日,莫名其妙就被叫去见太子殿下,折腾的我差点中了暑不说,还听了一堆转头就打破的诺言。”
  严昭:“……”
  那位恩赐他重生机会的神明,能不能打个商量,让他再重来一次?
  看太子殿下无话可说认栽了,姚白栀见好就收:“知道反省是好事,但要找对角度方向。还面目可憎……你知道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一是身份,二就是长相。知足吧。”
  “原来如此。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严昭顺竿就爬,“那你能不能看在我长得还行的份上,把我以前做的错事一笔勾销、都忘掉,咱们一起向前看?”
  姚白栀坐在马上,居高临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严昭两个来回,扑哧一笑:“堂堂太子殿下居然靠出卖色相……”
  严昭摸摸脸:“难得有一样让你肯定的,当然要善加利用。”又紧跟着问,“那你这就是答应了吧?”
  姚白栀叹口气:“都忘掉恐怕很难,一笔勾销……”她说了也不算,严昭话中深意,她能明白,但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没权表态,“我只能答应你一起向前看——在遵守婚前协议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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