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目标重生了——岚月夜
时间:2018-06-18 09:13:41

  “少来这套!你是皇帝!”谁敢让你睡下人值夜的地方?
  严昭神回复:“现在我只是违反了协议条款要受罚的乙方。”
  姚白栀:“……”
  她想了想,“你要是完全不想住乾元殿,干嘛还让我耗费时间精力布置?”
  “也不是完全不想……”严昭躺下来,悄悄往姚白栀那边儿蹭蹭,“我想着,我们偶尔换换地方住,也挺好的。”
  姚白栀无视他重点突出的“我们”,提供了替代方案,“你要是不想自己住乾元殿,那我叫人把坤泰殿偏殿收拾一下,给你住半个月。”
  起码还是一个屋檐下,严昭接受了地点,又开始针对时间讨价还价,“半个月还是太长了吧?五天怎么样?”
  姚白栀拉起被子蒙住头:“不怎么样,睡觉!”
  “那七天?”
  姚白栀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严昭表示拒绝。
  严昭半晌没动静,就在姚白栀以为他认命了的时候,他又突发奇想:“一天不减,那分批执行吧!我隔一天睡一次偏殿……”
  姚白栀忍无可忍,翻过身照着他腿上踹了一脚:“再废话就翻倍!”
  她平常柔柔弱弱的,说话都从不高声,陡然发脾气踢人,严昭先是惊讶,惊讶过后又有点新奇,最后是担心:“你生气了?”
  姚白栀踹出去那一脚之后,自己也有点惊讶,不管平常严昭在她面前什么样,他到底是九五之尊,且从小就做太子,嘉泰帝那么看不上他,应该也没动手打过,所以踹完之后就有点后悔。
  然而这位九五之尊挨了一脚的反应,居然是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不是生气了,姚白栀又有点哭笑不得。
  “没有,我困了,你不许再说话,睡觉!”她强自板着脸说完这句,就又转回去面朝里,暗自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点窸窸窣窣盖被子的声音,之后终于再没了动静,姚白栀便忍不住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心烦意乱,因为她刚刚突然意识到,那所谓的婚前协议在这个封建社会毫无效力可言。没有法官会来给他们断案,只要严昭想,他随时可以单方面撕毁协议,而她作为地位低的那一方,在这件事上毫无话语权。
  就像刚刚严昭突然吻她,违反了协议条款,她其实也不能拿他怎样,半个月分开住与其说是惩罚,都不如说是夫妻或情侣间斗智斗勇的一点儿小情趣——当然,这一点是在严昭不屈不挠的跟她讨价还价时,她才意识到的。
  姚白栀有点迷茫,刚刚那一吻带来的冲击也让她慌乱,所以她不想再听严昭废话,只想静下来思考,判断清楚现在是什么形势,然后她就踢了严昭一脚。
  这一脚成功让严昭安静下来,也成功让姚白栀看清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形势——婚前协议并非全无效力,至少在严昭内心,协议是有效力的。
  而严昭之所以愿意受协议约束,是因为他尊重她,将她作为平等的个体来对待。
  这是她以为她永远不会从严昭那里得到的东西,也是她一直很抗拒严昭接近的根本原因——完全不平等的两人之间,一个可以予取予求,一个却只能承受、还要把这种予取予求当做荣耀,怎么可能产生爱情呢?
  姚白栀鼻子有点酸,眼眶也有点热,心里更是酸酸甜甜不知什么滋味。原来是她错了,原来严昭才是那个在爱情里始终低了一头的人,堂堂九五之尊、皇帝陛下,明媒正娶的皇后不让碰,他就乖乖不碰,连争取睡同一个床都得小心翼翼。
  一时情不自禁,在自己床上亲了妻子一口,就被罚分房住;不敢反对,只讨价还价,却被妻子踢了一脚,也不生气,还反过来忐忑的问她是不是生气了,放现代也是个好老公无疑啊!
  再想想他原本是个皇帝,可以干一切霸总能干的强取豪夺、囚禁虐恋事迹,都没人敢管,完全用不着如此低声下气,时时看她脸色,刻刻压抑自己,姚白栀就更加万般滋味在心头了。
  要不,从明天开始,对他好一点吧。
  姚白栀吸吸鼻子,刚这么决定,身后那个不知她心情转变的人就凑过来问:“阿栀?你……哭了么?”
  床帐上映出他半撑起的身影,姚白栀想回答一声,喉咙里却哽住了,只沙哑的说了个“没”字。
  这下严昭真以为她哭了,一时慌忙道歉:“你别哭,阿栀,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就算再情不自禁,也先问你愿不愿意,好不好?”
  姚白栀有点想笑,同时发现他虽然很关切,却像是不敢触碰她,所以只停留在一定的安全距离外认错,就有了坏主意。
  “你真的知道错了?”她开口说话,声音还是哑哑的。
  严昭忙说:“真的知道了,阿栀你别生气,明天我就搬去偏殿住……”
  “那你明天交一份悔过书给我,要八百字以上,发自内心的检讨自己今天的举动。”说完这句,姚白栀偷笑两声,才说重点,“写得好了,就让你分期执行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广个告:有位神人今天入V,一口气发了十更!
《凤鸣》作者:潇湘碧影——征战沙场打天下,老公死了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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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请书
 
  皇帝陛下第二天中午就十分自信的提交了两份悔过书, 姚白栀接过来的时候很诧异,问:“你是怕我不满意, 所以直接准备了两篇?”
  严昭摇头:“我觉得你应该都会满意。”
  “那写两篇干嘛?”
  姚白栀嘀咕着打开第一篇悔过书, 见是一篇对仗工整的文言文,开篇先陈述己过, 中间赞美她品性外貌, 然后陈述他自己难以抑制的倾慕之情,最后请求她原谅他一时冲动, 酌情减免惩罚。
  整篇文章字迹工整,用词典雅, 读起来朗朗上口, 似乎还和了声律。
  严昭见她看完, 一脸等着被表扬的表情,问:“怎么样?”
  “文章写的不错。”姚白栀故作严肃的点评,“就是自我批评还不够深刻。”
  说完不许严昭解释, 继续看第二篇。第二篇就比较白话了,套路也跟上一篇不一样, 开头写自己做噩梦多可怜,听见她关切的呼唤他名字又有多欣喜,然后深刻检讨自己“无意间”违反了婚前协议, 并保证下次一定提前书面申请允许,最后例行请求减免惩罚。
  “噩梦醒来,最怕冷夜孤衾、身畔无人,难以分清是梦是真, 亦不敢再次入睡,唯恐又堕入梦中,无法超脱。严昭自知有错,该当受罚,唯请贤妻看在此节,酌情减少罚独睡天数,或另以他法相代。”
  这段话成功叫姚白栀心软,她折起信笺,看向坐在身旁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严昭,道:“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特别诚恳,连交两份悔过书的份上,半个月就减一半,只罚七天,”说到这儿,她停了停,见严昭仍旧一脸期待,就笑道,“也可以分期……”
  严昭立刻接道:“那就分到一个月里,每过五天,我去偏殿住一晚上……”
  姚白栀满头黑线:“你欺负谁算数不好呢?每过五天才罚一次,这是分散到一个月吗?”六七四十二了好么?
  “不是吗?”严昭一脸无辜,屈指作势算了算,“那就每过四天罚一次,这就差不多了吧?”
  姚白栀哼一声:“我不管你每过几天罚一次,今天初四,到月末必须执行完七天。”
  严昭听她语气坚决,赶紧应道:“谨遵娘娘懿旨。”
  姚白栀没好气的斜他一眼,将折好的两份悔过书在掌心拍了拍,问:“你不会找人代写了吧?不然上午还要议政,你怎么可能写得出两篇八百字的悔过书?”
  严昭无奈道:“找个我早就看不顺眼的人代写悔过书,然后杀了他灭口吗?”
  姚白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听皇帝陛下继续说道:“外臣面前,总还是要有点为君者的尊严的。”
  “那你是听政的时候偷偷写的?”她笑着问。
  严昭点点头:“正好今天没甚大事,一心二用也无碍。对了,下午要与几位中枢大臣议边事,你想不想见见姚相?我提前宣姚相到乾元殿,你们父女俩说会儿话如何?”
  姚白栀大婚后还没见过家里人,虽然消息随时可以通传,偶尔也会赏赐东西去相府,但没见到人,总是难免挂念。严昭知道她跟王氏这个继母关系一般,见了面也没什么知心话好说,因此干脆安排她见姚汝清。
  “可以吗?”姚白栀先问,“别的大臣听说了,不会非议我爹吧?”
  “这有什么好非议的?放心吧,他们准以为是我有什么事要与姚相说,再者,就算知道是你们父女见面,又怎么了?亲生父女,还不叫见面说几句家常了?不必这么谨慎,有我呢。”
  姚白栀就笑道:“那好吧,多谢你了。”
  严昭往她旁边挪了挪,“你我之间,还提什么谢不谢。”
  姚白栀看他神色飘忽,感觉到他要搞事情,就不答话冷眼瞧着等他下文。
  严昭被她看的万分无奈,只得自己拿出另一个折好的花笺递过去,笑容诚恳的说:“我这里有一份申请书,还请娘娘批准。”
  申请书?姚白栀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她接过花笺,狐疑的看严昭一眼,才低头拆开。
  “申请书
  吾妻阿栀芳鉴
  结发以来,吾与汝夫妻同心、互相扶持,彼此相待以诚、无话不谈,情意日趋甘醇,依恋渐至深浓。而情浓之时,人必欲与爱侣更加亲密,执子之手方能与子偕老,相拥而眠才会两心相许,此乃人之常情也。
  两心相许、情深意浓,则夫妻一体、密不可分,进而家宅和睦、内宫安泰,足为世间表率,安天下万民之心。因此,为你我夫妻二人计,也为国家社稷计,为夫严昭特此恳请卿卿允准以下亲密举动(于闺中):牵手、亲吻、拥抱等。
  盼复。
  夫严昭于己亥年九月初四日”
  一眼看完的姚白栀:“……”
  果然男人都很会得寸进尺!刚给他点儿好脸,他就顺杆儿爬交了个申请书上来!
  旁边严昭偷偷观察她神色,见皇后殿下似乎有点儿恼羞成怒,忙悄声说:“我也不是就要怎么样,只是想先讨个免罪金牌……我什么时候敢勉强你了?”
  姚白栀就绷不住了,一点儿笑纹从嘴角漾开,向着眼角眉梢蔓延而去,嘴上却还是说:“少来这套!你这个‘等’是什么意思?给我挖坑呢?”
  她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严昭看见,心下就有了底,便只含笑不语。
  姚白栀就哼了一声,起身去了书房,严昭跟在后面进去,见她找笔要写字,便主动上前挽起袖子,给她研墨。
  姚白栀把信笺展开铺好,压上镇纸,提笔蘸墨,先在“拥抱等”那里划了个小叉叉,把“等”字划去,然后才在下面空白处批复:虽满纸胡说八道,但念汝情真,暂予批准,望汝始终如一、不负此心。妻姚白栀批复于……
  后面还没写完,伺候笔墨那位就按捺不住,直接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幸亏姚白栀反应快,第一时间搁下了笔,才避免了墨汁转圈飞溅的惨剧。
  “你……”脚终于落地时,她刚想谴责严昭这种不管不顾的行为,那位就更加不管不顾的堵住了她的嘴。
  ——严昭一手紧紧扣着姚白栀的腰,一手扶着她脸侧,深深的吻了下去。
  与昨夜那个试探着一点点加深的吻不同,今天的严昭从一开始就热情如火,想通了的姚白栀也再无保留,伸手回抱住严昭,很快就给予了回应。
  于是等两人终于从缠绵醉人的亲吻中回过神来时,姚白栀批复的墨迹都快干了。
  “……行吧。”姚白栀把笔拿起来放到一边,看了看花笺下面的一团墨渍,就塞给了严昭,“反正是你干的好事,就这样吧。”
  严昭接过来,一手仍旧揽在她腰上不放,另一手扇着花笺,想叫那团墨快点干,嘴里还明知故问:“我干了什么好事?”见姚白栀斜眼看他不说话,他就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是这样吗?”
  姚白栀推了他一把,自己走开,“别闹了,时间不早了,先用膳吧,不是说一会儿要见我爹?”
  来日方长,严昭吹了吹花笺,笑着答应一声,追了上去。
  用过午膳,帝后二人就一同乘辇去了乾元殿。姚汝清很快奉召前来,看到姚白栀也在殿内,他明显有些惊讶,却仍是很快就行礼拜见。
  姚白栀早就叮嘱了楚林,所以不等姚汝清躬身,楚林已经先一步上前扶住了他,严昭同时说道:“此处并无外人,丞相免礼吧。”
  又叫人赐座上茶,然后握了握姚白栀的手,笑着对姚汝清道,“我想着阿栀进宫快一月了,也没见着丞相,必定想家,趁着这会儿无事,先叫你们父女见一面,说说话。”
  说完这句,他就起身离座,姚汝清忙起身相送,等把皇帝陛下送走,回头看时,却发现自己女儿稳稳坐着,心中顿时满是无奈。
  “爹快坐。”姚白栀一看丞相爹的神态,就知道他大约是对自己哪里不太满意,忙请他坐下,又把其他人都遣退,只留了松风在身边和楚林守门。
  “这段时日家里都好么?天渐渐凉了,爹早上出门早,可要多穿一些。”
  姚汝清听女儿满含关切,脸上神情终于放松了些,温声答道:“家中一切都好,臣身体也一向不错,娘娘不必牵挂。”他说着话扫了扫女儿的面色,“娘娘气色瞧着不错,近来没再咳嗽吧?”
  姚白栀摇头:“没有的,我瞧着这旧疾应是差不多好了,不过陛下说,过几日还是叫徐神医来把把脉,也好放心。”说完自己,又继续问家里,“谦儿诺儿都好么?他们年纪还小,平日读书,爹还是别管的太严了,累坏了身体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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