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目标重生了——岚月夜
时间:2018-06-18 09:13:41

  “好呀。”姚白栀努力振作了一下,“那我现在就得叫人去准备了。”
  今天已经是初六,帝后要去行宫暂住,总是比较麻烦,不能像寻常人那样说走就走,严昭看她总出神,也希望她有事情做就不胡思乱想了,便点点头,让她去忙。
  姚白栀安排完去行宫的准备工作时,晚霞已经染红了半边天,她侧头看了会儿窗外,想起严昭今晚要去住偏殿,就叫松风带人去把床铺好。
  玉燕不知真相,问:“娘娘月事来了?”
  姚白栀一愣,想了想才发觉她好像是快到月经期了,就含糊的应了一声:“嗯。”上次月经正好是在大婚之前结束的,不过现在的身体才十六岁,经期并不是很准时,她一直没怎么特意记着,没想到这会儿倒成了现成的分房理由。
  严昭从书房出来,恰好听见这句,就当了真:“我说你怎么手冷,还郁郁寡欢的。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姚白栀赶紧打发走松风和玉燕,答道,“不用,还没来呢。”
  “那是快来了?要是这样,就先别折腾去行宫了吧?”严昭坐到她旁边,将姚白栀两只手拢在一起暖着,“我怕你受不住路上颠簸。”
  姚白栀无奈,转头凑近他耳边说:“不是你要去偏殿睡的么?我随便找个理由而已。”
  严昭:“……”
  他有点哭笑不得,也凑近姚白栀耳边悄悄说,“那我是不是得谢谢皇后娘娘给我留了颜面?”
  他说话时挨的很近,嘴唇张合时甚至亲到了姚白栀的耳朵,她不由侧头躲了躲,抽手推严昭,说:“别闹。”
  严昭僵了一下,松手退开,一时有点拿不准她的态度,就只沉默的看着她。
  看见他小心试探的眼神,姚白栀瞬间心软,她叫下人都退下,然后主动伸手挽住严昭胳膊,低声道:“你别误会,我有点事情想不通,可能需要时间慢慢想,但不是你的错,跟你无关。”
  “你想不通的事也与我无关吗?”严昭问。
  姚白栀沉默,严昭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答,就试探着问:“是跟前世有关吧?”
  “你别问了好么?让我自己慢慢想。”
  严昭已经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就叹一口气,说:“你不是说那不是你,与你无关么?想这些做什么?”
  “……可是与你有关,也与我们的现在有关。”
  “刚才谁说和我无关的?”严昭笑着调侃一句,伸手轻轻点了点姚白栀的鼻尖,“不要想了,阿栀,与你无关的重负不要去背,你没做错任何事情,是我一直强求,非要缠着你的。”
  他神色认真起来,“那次听你说了那番话之后,我就发现是我错了,如果我一直想着要弥补要重温旧梦,对你确实很不公平,你也不可能因此对我动心。”
  正好赶上先帝驾崩,严昭自己冷静了一段时间,终于想明白姚白栀要的是什么,“你并不需要别人因为某些你不曾参与的经历而对你另眼相待,恰恰相反,你希望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赢来的,所以我就决定,把我强行套在你身上的、一切与另一个阿栀有关的东西都拿走,再看看我们能不能走到一起。”
  “你这么想过?”姚白栀很诧异,“那你登基后找我那次,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骗我的?”
  严昭失笑:“我骗你做什么?”
  姚白栀哼了哼:“骗我嫁给你呗。”
  她终于有了平日的鲜活劲儿,样子可爱的让严昭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还用骗吗?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不过我确实想让你更心甘情愿一些,这样你就会为了做皇后好好准备——这世上应该再没有一个位子,比皇后更适合女子施展才华了吧?”
  “所以你是在考验我吗?”姚白栀听的有点糊涂。
  严昭摇头:“是想把你看的更清楚。”他说着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其实,我前世对阿栀的了解,八成都来自于她留下的手札,那次我们谈过前世之后,我忽然怀疑我自以为的了解,可能非常片面,且多数源自于我自己的幻想。所以我希望能有个机会,真正的认识你。”
  好像有一只温柔手突然握住姚白栀的心脏,十分之轻的捏了一捏,让人感觉有点痒痛的同时,又不知打通了什么关窍,令她瞬间清楚明了的领悟到自己和严昭的心意。
  她想要的,是严昭唯一的、因她本人而生的爱;而严昭正在耐心的告诉她,他接受了她的观点,尽力抛开前世影响,给彼此时间,重新认识更真实的对方,他甚至给了她施展的空间和能力范围内最大的自由……。
  “没想到的是,在我尽量把那些固有看法抛开后,却更加清楚的看到,你还是你,或者说,你就是你。也许经历不同,会造成一些细微的改变,但本质上,你和前世的阿栀是一样的。”
  姚白栀:“???”秒打脸???
  她情绪的变化,严昭看的清清楚楚,赶紧展开手臂将人牢牢抱住,笑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总之,要把你和前世的阿栀分开看很难,因为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但我也明白,所谓前世,最好让它过去,就算忘不掉,也不该让它再影响我们的现在。好比大梦一场,醒了以后,就该去做醒着该做的事。”
  “所以我现在不会再想弥补什么,也没有想重温什么旧梦,我就想和你一起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还有婚前协议,我没有骗你,其实我是做好了你永远也不接受我的准备的,我给自己定了五年期限,要是五年之后,你还是对我毫不动心,我就放你走。”
  “那时三弟也长大了,把国家交给他,我就了无牵挂的去浪迹天涯。”
  姚白栀静静听到最后,这两天一直困扰她的各种迷思终于渐渐散去,但她还是有一件事想问清楚,“你的意思是,经历不重要,你心里喜欢的就是我本人,是吗?”
  严昭郑重点头:“我试过冷眼看你,但依旧怎么看都觉得你好。而且若说经历,我们经历的难道就少吗?要不是你一直教我,我可能到现在都分不清宠爱和爱慕。”
  好吧,他说服了她。姚白栀顿觉满天乌云散去,眼前一片光明,她抬头主动亲了亲严昭的下巴,美滋滋的问:“我好吗?有多好?”
  “你免了那七天之罚,晚上我好好告诉你。”严昭贴着她耳边说。
  姚白栀嬉笑一声:“呸!我才不要听,睡你的偏殿去吧!”
  严昭就委屈巴巴的睡了两晚偏殿,然后磨着皇后娘娘就此结束这七天独睡的惩罚,才起驾离宫,前往北鹤山下的行宫。
  到了行宫,严昭没有带姚白栀入住先帝住过的汤泉宫室,而是住了另一处原则上该是皇后居住的宫室。这间宫室之内也有个小小的汤池,严昭牵着姚白栀进去参观前,先对她说:“修缮行宫时我就想好这里要修给你住,所以……”
  他笑着伸手蒙上姚白栀的眼睛,推她进去以后,才松开手说:“你看。”
  姚白栀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盎然绿意——与姚家温泉山庄如出一辙,这间温泉房四壁也画满了画,不同的是,那是一个海底世界,这边却充满了春之气息。
  对面墙上画了一片竹林,竹林旁有条石子路通到右侧墙上,那里有一个结了竹篱的小农家院,院子里还种了一棵桃树,树上桃花正开的热闹非凡。小院旁边一条小溪蜿蜒流过,桃花落在上面,随波逐流到了下游,两只鸭子正在那里戏水。
  岸上垂柳依依,远处青山隐隐,中间大片农田绵延不绝,黄褐色土地上浮着一层青青禾苗,充满着希望与生机。
  “哇!”她忍不住感叹,“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厉害的画师的?”
  “宫里养的。不过画什么,是我告诉他的。”严昭邀功。
  姚白栀终于舍得把眼睛从壁画移到他脸上,夸奖道:“真棒!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要这么画的?”
  “想着你大概会喜欢,而且我们多半是冬日萧条之时来泡温泉,房中多点春意,你肯定会开心。”
  “我太喜欢了!”她说着再次看向壁画,“还有别院那个海底世界我也很喜欢。”
  她转回头,伸手抱住一脸得意的男人,“谢谢你,严昭。”
  严昭回抱住她,不太满意的说:“就一句谢就完了么?”
  姚白栀笑了一声,踮起脚尖送上一吻,严昭毫不客气的抱着她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在她耳边呢喃道:“我的意思是,你不邀请我一起泡个温泉吗?”
  人生得意须尽欢,姚白栀趴在严昭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忽然豪情万丈:“泡温泉算什么?本宫还要给你恩典、召你侍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严昭:谢主隆恩!(两辈子才终于有夫妻之实的苦谁能懂?!QAQ
作者:那又怎么样?你知道啥叫严打吧?→_→
 
  ☆、满意
 
  “娘娘, 小的初次侍寝,您还满意吗?”
  银红纱帐里, 男人声音低哑的问。
  少女软软娇哼两声, 男人立刻说:“可是不满意?要不小的重来……”
  “不不不,满意满意。”早已经求饶的皇后娘娘忙按住躁动的男人, “陛下还是保重龙体, 咱们明早还得登高呢。”
  严昭在她耳边笑了两声,戏谑道:“你还有力气登高?”
  “总不能白来一趟吧?”泡过温泉, 又折腾了大半晚,姚白栀实在是困了, “睡吧, 睡醒再说。”
  看她确实又累又困了, 严昭便也不再开玩笑,心满意足的揽着妻子一起睡去。
  第二日起来,天高云淡、秋风徐徐, 两人吃过早饭,更衣出门, 率众臣及皇亲国戚登北鹤山,并于半山腰上设宴,配茱萸、饮菊花酒。严昭还给今年的新科进士出了题目, 让他们写诗赞咏此情此景,最后跟姚白栀一起选出优胜者,给了赏赐。
  “上次来北鹤山,说好了要给你酿青梅酒喝, 没想到青梅酒没顾得上,最后直接喝了菊花酒。”下山时,严昭牵着姚白栀的手,想起上次他们冬日同游北鹤山,一时颇有些感慨。
  姚白栀想起那时他看见婚前协议的脸色,低头笑了笑,说:“我倒觉得无所谓,青梅年年有,明年再喝也不晚。”
  严昭看见她笑,自己也忍不住笑,附和道:“是啊,不晚。也许还更醉人呢。”说着指尖在她掌心里勾了勾。
  要不是前后围满了人,姚白栀真想当场摔开他的手——她可不是他说的那个意思!
  看她脸颊泛红,严昭更觉心痒,就跟她商量:“我们干脆在行宫多住些天再回去吧,反正已经来了。”这个时节,正适合在温泉池里和美人一起戏水,回宫多没意思!
  难得出来,姚白栀也不太想回去,不过,“大臣们没意见么?”
  “只要你同意就行。对了,听说相府家眷也都来了,回去我先见大臣议政,你把王夫人和谦儿诺儿叫来说说话吧。”
  这个主意姚白栀喜欢,两人说定,回去行宫以后就各忙各的。
  王氏很快就带着两个儿子应召前来,这还是姚白栀婚后第一次见他们,一家人都觉得很高兴,行礼寒暄过之后,姚白栀就问姚叔诺:“爹跟我说你放黄将军咬人了,怎么回事?”
  姚叔诺立刻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王氏忙说:“都是妾身教子无方……”
  “是诺儿的错吗?”姚白栀很惊奇,“诺儿这么懂事,不可能无缘无故放狗咬人吧?”
  姚仲谦就出面解释:“是王家有位表兄,总是看诺儿一个同窗不顺眼,常欺负那个孩子,诺儿看不过眼,替同窗说了几句话,那位表兄就说诺儿仗势欺人,挑拨着伯外祖父那边的表兄来教训诺儿……”
  姚白栀听着直皱眉:“这都什么事?”
  她两个弟弟都在王家族学里读书。王家族学在京中很有名,请的先生都是博学儒士,姚家和王家是正经姻亲,姚汝清想着王家子弟还算上进,让孩子去那里就读,一则有读书气氛,二则也能和表兄弟们更亲近,开蒙之后,就把孩子送过去了。
  “王家族人多,难免良莠不齐。”王氏说了和姚白栀一模一样的话,神色却有些不自在,“那个孩子是妾身堂叔那一支的了,家里大概比较娇惯,他和大房的王润要好,王润这孩子也经不住挑拨,说了诺儿几句……”
  “王润?是大房王经王学士的儿子?”姚白栀插嘴问。
  王氏点头:“是。”
  “那个欺负人的叫什么?多大了?”
  王氏道:“叫王澎,今年十四。”她听着皇后娘娘语气不善,忙说,“族学里已经罚过他们了。”
  姚白栀没问怎么罚的,转头问姚仲谦:“后来呢?既然王润出面了,怎么诺儿又会放狗?”
  “因为王澎下学后又去欺负诺儿的同窗——那位同窗也是姻亲来附学的,王澎欺负人家父祖官职低——诺儿实在看不过,要拉着同窗走,王澎就拦着,正好咱家下人带着黄将军去接我们,黄将军就冲过去咬住了王澎的衣服。”
  “黄将军忠心护主,该赏。”姚白栀接道。
  以为自己要再被教训一次的诺儿悄悄抬起头,见姐姐冲自己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姚仲谦看的清楚,本来严肃的小脸上也浮起笑意,“王澎急了,当时嚷着叫他家下人打黄将军,诺儿就照着平时怎么教黄将军捕猎,让黄将军把王澎给咬了。”
  “咬的好!”姚白栀说着冲姚叔诺招手,“诺儿过来。”
  姚叔诺立刻快步走过去,很老实的说:“姐姐,其实我也有错,不该叫黄将军咬他那么多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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