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登基之后——朱流照
时间:2018-06-18 09:18:36

  “能有什么事儿。”周玄想了想又道:“好吧,既然你不放心,那你就悄默声地摸进大狱里守着他——悄默声的哦,不能让陛下发现,否则过后陛下怪罪下来别说我不帮你。你身手应该很好吧?这难不倒你吧?” 
  “是,臣明白了。”李夏只能应下了。
  京兆尹牢狱比之刑部大狱、大理寺诏狱这些地方,防备可谓简单、松懈极了。李夏轻而易举摸上了牢狱的屋顶。不用特意寻觅,震天响的叱骂声为李夏指明了方向。
  “老娘男人是皇帝!老娘是皇后!放老娘出去!老娘要砍了你们这些狗官的头!凌迟处死,一个不留!”刘桂兰用身上的枷锁拍打牢狱栅栏,叫的震天响。
  “疯婆子,你还有完没完!”狱卒给她吵的烦躁,提着棍子狠狠打在她旁边:“再叫,再叫老子缝了你舌头!真晦气,偏生孙婆子今儿个不在......”
  原来这京兆尹治下有方,这当口并没多少犯人,女犯更是一个也无。今日当值的狱婆家中有事不在,只好把刘桂兰也关在了男监中,和景泰帝一个牢房。
  “你相信我,我当真是皇后,你放了咱们出去,出去咱们给你封大官!一品大官!”刘桂兰急急道。
  “你们是皇帝皇后?”狱卒冷笑着道:“那老子就是玉皇大帝!你再吵吵,你再吵吵我不给你饭吃!”
  别说这后半句还当真见效。刘桂兰闹了这大半日,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到底不敢再高声了。
  却还是转身扯了缩在角落里的景泰帝叽歪:“你倒是快想法子啊!哪儿有皇帝下大狱的嘛!就说你这皇帝是臭狗屎么,不顶用么!”
  景泰帝只管闭眼装睡。. 
  原来他们今早出了皇宫后,便直奔京城最繁华的永宁街。一开始,他们带着周朱看耍猴的斗鸡的,给周朱买糖葫芦泥人儿,颇有些共享天伦的意思。
  不过不到一个时辰,刘桂兰就觉着无趣了。周朱蹦蹦跳跳东跑西跑让她觉着疲累,一停不停问东问西让她觉着厌烦。她想进银楼,周朱偏把景泰帝往果子铺拉;果子铺里买到的一味蜜杏真心不错,可周朱小嘴吧唧吧唧一会儿吃掉一大半,她倒没落着几块吃......
  “能不能让这小娘养的老实会儿?烦死人了!”她嚷嚷景泰帝。
  “分明是你硬要把他带出来,才这一小会儿就烦了?”景泰帝无奈:“我也没法子,小孩子都这样,他已经算个乖巧的了,你且忍耐些。”
  老娘最讨厌忍耐!刘桂兰噘嘴瞪眼跺脚。一抬头,看见前面一家酒馆。刘桂兰便有主意了。
  “小二哥,逛了半天逛够了,你去驾车过来,咱们再去别的地方吧。”她对景泰帝道。
  景泰帝不疑有他,就去街角取停在那里的马车。
  等驾车过来,却不见了俩人踪影。“小二哥,在这儿呢!”刘桂兰在酒馆楼上冲他招手。
  景泰帝复又停了车栓了马上去:“如何跑这儿来了——啊呀,你给他喝酒了?”
  周朱坐在刘桂兰腿上,刚还活活泼泼的人,此时晃晃悠悠两眼发直。衣襟上一大块水渍,再凑近闻闻,重重的酒气,显然是喝酒了。
  “我这要了酒,他偏要尝尝么,就给他喝了一口。”刘桂兰边喝酒边道:“到底是你的种,像你!”
  景泰帝把周朱抱到怀里看:“朱儿,朱儿?”
  “父皇,酒好辣......”周朱说着,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啊呀,他这么小,如何能给他喝酒么。他娘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找俄拼命!”景泰帝皱眉道。
  “哎呦喂,你如今,倒怕起那小妖精来了?”刘桂兰重重拍桌子。
  景泰帝如何肯在她面前露怯:“说什么呢,俄能怕她!” 
  “我看你就是怕她!你让她拿捏住了,不像个汉子样儿了!”刘桂兰说着端起酒,揪着景泰帝衣襟就往他嘴里灌:“不行,我得给你管治过来,我汉子,才不能是那样软蛋!”
  景泰帝这昨天喝的酒还没全解,如今给她这一灌,顿时脑子就迷糊了。“喝!”
  俩人又足喝了一坛子酒。“小二哥咱们去清风馆吧,清风馆好!”刘桂兰拉着景泰帝往外走。“那是哪儿啊,俄怎竟不知道?”景泰帝迷迷糊糊地问。“你只管听我的就是!”刘桂兰大笑。
  “两位,两位的小公子还在这儿呢!”店小二忙追上来,把已睡死过去的周朱递给他们。“啊,朱儿,朱儿忘了。”景泰帝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劈面甩在小二脸上。
  “啊呀,这如何使得?谢大爷,谢大爷了......”
  “哈哈,你是大爷了,最大的爷,谁也管不着!”刘桂兰爬上马车,和景泰帝一起挤坐在车辕上,冲着马屁股狠狠一巴掌:“驾!” 
  马快步走起来,倒差点把景泰帝晃下车:“慢点么!”
  “慢什么,我要快跑,跑起来!”刘桂兰说着夺了马鞭,狠狠抽那马:“快,快快!跑起来!飞起来!”
  马车在闹市里飞驰起来。沿途一片鸡飞狗跳。景泰帝酒劲儿上来了,全然不知周围发生何事。直到车子突然停下来,身子刹不住,摔到了地上。疼痛才让景泰帝清醒了几分。
  一抬头,先看见红色锦缎的官服风中摇曳,然后是千层底的靴子自天而降,把他脸重重踩进泥里:“给本府把他们绑了!” 
  唉,这事儿万不能传出给臣子们知道。此时牢狱之中的景泰帝摸着尚且火辣辣的老脸想,特别不能叫老三知道。那如何脱困呢......嘶,这枷锁真重啊,多少年没遭这样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得把刘桂兰解决掉了.......
 
  ☆、晋江独发
 
  “开饭了。”刘桂兰已然饿的前胸贴后背, 可见着狱卒送饭来了。不过一人一碗稀薄的陈米粥,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你可知道咱在皇宫里吃什么!”刘桂兰边嚷嚷着, 边一手一个窝窝头, 左右开弓往嘴里塞。三口两口, 窝窝头不见了踪影。又抄起两碗粥, 一仰头一碗下肚。重重打了个饱嗝, 便把空碗和还没喝的那碗一齐摔在地上:“老娘才不稀的吃!”
  “俄还没吃捏......”景泰帝阻拦不及,无奈地道。
  “你饿了?你饿了就赶紧叫他们把咱们放了, 咱们回皇宫里吃‘御膳’啊!”刘桂兰肚里有了食儿,又上来劲儿吵了:“你是傻了还是疯了?还是享福享多了自己找罪受?你要找罪受你一个人受啊, 我不要在这儿, 这枷锁压死我了!”
  “桂兰儿, 你小声点!”景泰帝不得已,小声跟她解释:“俄现下不能暴露身份, 让人知道俄是皇帝。若是, 若是叫人知道了, 这事儿传出去,多丢人啊。”
  “这好办啊!”刘桂兰倒也不傻:“你等出去了, 就叫人把那个敢抓你的官儿,和他的兵, 全砍头, 这不就没人知道了么!”
  “你听听你这是说的什么!”景泰帝合目:“俄就是皇帝,也木有随便杀人的道理。他抓俄抓的木错,这错俄认......”
  “你你你, ”刘桂兰一听急了,伸手就往景泰帝脸上挠:“你这个窝囊废!世上怎有你这样窝囊没用的皇帝!我不稀的做你皇后了!”
  景泰帝又冷又饥,脸上又给她挠的痛,顿时心中火起:“你想的美!还不稀做皇后,你也配!俄压根就没想着让你当皇后!”
  “什么,你说什么!”刘桂兰一听这话还了得,顿时那挠便变成劈头盖脸的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变心了!我就知道你早不是当年的那个周老二了!你,你说,你想让哪个小妖精当皇后啊?啊,是那小王八犊子她娘吧,啊,看看你拿小王八犊子那着紧样儿,我就知道!从没见你对老娘的儿子闺女这般好!特么的你是不是还想把家业传给小王八犊子啊?特么的老娘干脆先弄死你得了,小王八犊子还没长大不能跟我儿争家业......”
  “刘桂兰,你给俄滚开!你疯了!”景泰帝偌大的汉子,在刘桂兰手下竟毫无还手之力,好不容易寻机爬起来跑,这点子大囚室能跑到哪儿去。不一会儿又给刘桂兰扑住,按在地上打。
  若是寻常动手也罢了,十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这样儿。偏生现下他俩身上都带着又厚又重的枷。枷角砸到人,可是疼到骨头上。刘桂兰越来越疯,也越来越没个轻重,几次有意无意的,那枷就冲着景泰帝头上去了,景泰帝好不容易躲避过了。
  “打得好!”“打死皇帝老儿!”“疯婆子,再用力些!”周围牢房里的囚犯们,见此情此景顿时兴奋鼓噪起来。 
  房顶上的李夏看的胆魄欲裂:某要不要去护驾?可世称杀神的陛下何至于打不过刘夫人这一个弱女子?这是在玩夫妻间的情趣吧?某若是打扰了那岂不是自取灭亡......不过看着也似乎太过了些......如何是好......
  便在此时,突然就听牢房里一声大喝:“疯够了没!”
  一只大手从背后揪住了刘桂兰的发髻,一把把她抡出几步远。
  刘桂兰猝不及防,吓了一个激灵。赶忙扒开眼前乱发,定睛看去:栅栏隔开的隔壁囚室,一个魁梧大汉正冷冷看着她。看样子刚才正是他,从栅栏里伸过胳膊来,把她抡了出去。
  “呀,原来这儿有人的?怎先前没见着?”刘桂兰疑惑地嘀咕着。
  “大爷要睡觉,你们这两个疯子给大爷安生些。”大汉沉声道:“否则,大爷捏死你们!”说着,手冲着地上一砸,顿时尘土飞扬,砸出老大一个坑。
  “好好好,我们安生,不做声!”景泰帝冲他拱手,打心眼里谢他。
  其他的囚犯也怏怏不敢放声了。 
  刘桂兰则瞪圆了眼睛。“壮士,哦不,大侠,你好厉害啊!”她爬到栅栏跟下,努力把自己头往栅栏里塞:“敢问大侠大名?”
  大汉不屑地瞪她一眼:“说出来,怕吓不死你。”
  “果然是大侠!”刘桂兰双手合在胸前拍拍。这才看到自己手上衣上都是灰尘。忙扯着还算干净的内衫往脸上一通抹擦。
  她原本就颇有几分姿色。这稍一拾掇,就显露了出来。大汉看着她的眼神就扑闪了下。“某乃京城外青云山黑龙寨二当家,江湖人称入云龙的是也,干的是杀人越货劫富济贫的勾当。”大汉傲然道。
  “哇,奴家就说大侠气度不凡不像寻常人,原来是黑龙寨的好汉,了不得啊了不得!”刘桂兰又拍手。
  “你知道俺们黑龙寨?”大汉疑惑问道。
  “不知道。”刘桂兰笑着摇头。
  “不知道你瞎起哄个什么!”大汉扭头。
  “不是,奴家虽然不知道黑风寨,但惯来最敬仰你们这样的好汉!”刘桂兰忙道:“逍遥快活,无拘无束,给个皇帝都不换!”
  他身后景泰帝听了,无奈叹息闭眼。
  “你们这样江湖骗子,倒是能说会道。”大汉笑道。
  “好汉,你给奴家讲讲你劫富济贫的事儿呗!”刘桂兰冲他招手。 
  ......
  第二日一早,周玄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要出宫往京兆尹去。
  “让他们蹲一晚上牢房,也够他们吃一壶了。”临走前他与苏凤竹道。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苏凤竹支撑着病体爬起来。
  “不过小事一桩,何必劳动你。”周玄阻止她。
  呃,看这位婆母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劲头,我如何放心的下你。苏凤竹如是想,口中却说:“我觉着身上好多了。躺了许久,倒是有些气闷,想趁机出去走走。”
  “那好吧。”周玄捧起她脸细细打量:“脸上的东西也去的差不多了呢。”
  “是啊,我很快就全好了,等急了吧?”苏凤竹说着,伸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擦。
  周玄就觉着唇上给热水烫了一下也似。“媳妇儿,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一把把苏凤竹扯到怀里。苏凤竹还是不许他亲,他便浑身上下去挠苏凤竹痒痒,直挠的苏凤竹求饶才放过了她。
  一时出了宫,到了京兆尹衙门,悄悄的见了京兆尹,亮明身份。周玄欣赏这个名叫梁雨的京兆尹,也不再隐瞒他,把事情和盘托出。足让这梁雨半天不会动弹。
  “梁卿放心,这事儿不怪你。”周玄笑道:“一会儿你就叫人悄悄把他带到后门让我带走。我会和他说没有暴露身份,他肯定不会再找梁卿的麻烦。”
  梁雨拜谢不迭,便依计而行。 
  一时人出来了。迎面一看,昨儿个还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人,如今脸上青一块紫一快简直看不出个人形。周玄大吃一惊:“爹,爹你这脸上怎么了?他们对你用刑了?”
  “那个啥,不是,没啥,你不管了。”景泰帝拿袖子挡拉住脸。
  “哦。那娘呢?”周玄又问。
  “你娘她不肯出来。”景泰帝闷声闷气道。
  “啊?这是为何?难不成蹲个大狱还蹲出好儿来了?”周玄不解。
  “哪儿是大狱里好,是大狱里的人好!不管她了!”景泰帝说着提步朝外面的车子走去。
  苏凤竹正在车子上,见景泰帝过来,忙打起车帘:“恭迎陛下。”
  景泰帝没想到她在。本已放下的袖子立刻又抬了起来。心中又羞又恼,便道:“你这妇人家家的,怎整天黏在汉子身边,是没了汉子活不下去怎地!” 
  “是啊,妾没了殿下,诚然是活不下去的。”苏凤竹从容道,声音还故意放的又娇又嗲。
  “你......”她这样,莫名地勾的景泰帝又牵挂起刘秀兰来。到底叹了口气,转身与周玄道:“你去和京兆尹说,把狱里那个叫入云龙的山贼,和你娘一起放了吧。”
  一刻钟之后,便听的衙门里面嘻嘻哈哈刘桂兰的声音传来:“入云龙大哥,你等等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