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登基之后——朱流照
时间:2018-06-18 09:18:36

  周玄本就皱着的眉头又加深了:“你去,想法子把大姐叫出来。”
  一会儿果然见周嫣出来了。周玄便把她拉到走廊深处:“姐,我问你个事儿你不要急。两个孩子出事儿之前,你是不是给他们吃过什么?”
  “什、什么?”周嫣睁大了眼睛:“你是怀疑我给他们吃坏了?你,你!”她顿时气的泪哗哗的:“你就是护着那苏氏,你也不能这样想你姐吧。你,你果真不是以前的我弟弟了!别人再怎么轻贱姐姐没关系,但是姐万万想不到,你会这样对姐......”
  周玄根本没法和她好好说话,只能扶额叹息。
  “哥,姐,粉粉醒了!”便在此时,周紫跑了出来,冲他们喊。
  俩人一听,忙大步狂奔往屋子里去。
  屋里榻上,粉粉已幽幽醒转,一双小眼睛无神的很。周朱却还在昏迷中。景泰帝等欢喜不已,余夫人那脸色,似乎是恨不得把粉粉这命续到自己儿子身上。
  周玄进来的时候,正听粉粉小声地喃喃:“要哥哥,要哥哥......” 
  “乖,粉粉乖,哥哥在这儿。”周玄忙把她抱住:“你怎么样了啊?还难受不?”
  “难受。”粉粉点头:“肚子痛,头痛......粉粉再也不吃粽子糖了,粽子糖不好。”
  一听这话众人都紧张起来,而周嫣如遭雷击。
  “什么粽子糖?”周玄小心翼翼地问她。
  “大姐姐给的粽子糖,”粉粉道:“吃了肚子就痛痛,朱朱也痛......”
  众人震惊地看向周嫣,周嫣慌张摆手:“我,我就是给他们吃了块粽子糖,就咱们家很常见的粽子糖,粽子糖吃了怎么会肚子痛,她乱说的吧......”
  “吃过粽子糖之后,可曾吃过别的东西?嫂嫂可曾给你们吃了东西?”周青在旁边问。
  粉粉摇头。
  “大姐,那糖还有剩的吧?在哪里?”周玄无力地问。
  “在,在这儿,我一直拿着呢。”周嫣掏了好几下才从袖中掏出那小小一包糖:“绝不是这糖的毛病,我买的时候我尝过啊!”
  景泰帝便示意太医接过去验看:“糖上沾了毒物。” 
  周嫣腿一软几乎站不住:“怎,怎会这样,怎会这样?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怎么会有毒呢.....”
  余夫人顿时跳起来就想打周嫣:“就说你们一伙儿害我的朱儿!” 
  “我怎么会!”周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是那样人,我就是给他们吃块糖......爹,爹你相信我吧,弟,弟你相信我吧......”
  “姐我信你,可是以后,你也要信信你弟媳。”周玄给她擦泪:“糖是你出宫时候买的?你给人算计了!”
  “什么算计的,就是成心的!”余夫人冷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陛下,求陛下给妾做主啊!” 
  景泰帝头疼了:如此一来这事儿倒麻烦了。
  “爹,这不关我媳妇儿的事儿了吧?快叫人把我媳妇儿放了吧!”周玄还在催促他。 
  “慢!”景泰帝的赦令到来之时,于虎却止住了拔腿就要往外走的苏凤竹:“来,擦一点这个。”
  他拿出来一小盒胭脂也似东西,却比胭脂更浓厚。
  “这是?”苏凤竹疑惑道。
  于虎笑笑:“打了半天,连个口子都没有,臣如何向陛下交代?还请夫人把这东西往身上抹一抹......”
  “于将军真是个妙人儿。”苏凤竹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改文了。
 
  ☆、晋江独发
 
  苏凤竹就这么一身血糊拉扎的“血痕”, 被周玄扶着到了景泰帝面前:“谢陛下为妾洗清冤屈。”
  “你,你回房歇着吧, 叫太医给看看。”景泰帝别过头道。
  “妾这伤不打紧。”苏凤竹笑笑:“打紧的是要把今儿这事儿真正的幕后黑手揪出来。即危及小殿下的性命, 又致使大公主与妾声名受污, 更陷陛下于两难, 此人居心之险恶, 骇人听闻。妾斗胆,请陛下授命大殿下与妾, 彻查此事。”
  她此时气势逼人,一番话又说到景泰帝心坎上, 不由得让景泰帝对她刮目相看。
  而余夫人先喊起来:“这还有什么好查的?你们怕不是要毁灭证据, 包庇大公主吧?不对, 你们本就是一伙儿的,包庇她就是包庇你们自己!” 
  “住嘴!这儿没人想害你儿子!”景泰帝呵斥余夫人。
  余夫人嘴是闭上了, 然眼神阴森:现如今, 你便这样待我们母子...... 
  畏缩在一旁的周嫣对上她这眼神, 狠狠地打了个冷战。现下她浑身的精气神儿都没了,只不住的喃喃自语:“不是我.....” 
  景泰帝便与周玄道:“你们能查出来?别查不出来反给耽搁了, 那朕可饶不了你们!”
  “我们能的。”周玄握紧苏凤竹的手道:“我们一定会还大姐一个清白!” 
  “是,我和大哥大嫂一起, 查不出来我也和他们一起受罚。”周青站到他们身旁。
  “我也一起!”周橙周紫也喊。
  “你们......” 周嫣见弟妹们如此帮自己, 眼眸中慢慢又有了光彩。 
  “好。”景泰帝见儿女们如此齐心,心中也宽慰。便道:“爹便依你们。禁军任你们调用,到明天此时, 若是查不出什么有用的,那就得受罚了。”
  “谢陛下。”苏凤竹毫不迟疑,立刻便问周嫣:“大姐把今日买这粽子糖的始末仔仔细细说一遍,不要紧,慢慢想,任何细枝末节都不要放过。”
  周嫣完全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抽抽搭搭道:“我就是,和尚工局的那个名唤孙五儿的,去漆店,问那漆的价格......一起去的还有六个侍卫,两个马夫......回来路上,听到外面有卖粽子糖,就买了些......一直放在我袖中,没别人碰过.....” 
  苏凤竹不等她说完,便指示禁军统领王沧:“立刻去把今日伺候大公主出去的人都抓起来审问,尤其是那个尚工局的孙五儿。另外派人,把尚工局上下所有人等通通看管住,不许任何一人异动。”
  “之前大姐那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你,我没想到你还会帮大姐。”苏凤竹回卧房更衣的空儿,周玄与她道:“我真是没脸面对你。” 
  “我不是不气。”苏凤竹笑笑道:“只是现下我们与她是一体的,帮她就是帮我们自己。这点子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如今且别说这个,只说关于此事,你心里可有眉目?” 
  “如大姐所说,糖是她亲手买的,没经过第二个人手,那定是售卖的小贩下毒无疑了。”周玄拿起件外衣,帮她披到身上:“想都不用想,这人肯定是找不到的。可是,若无人里应外合,那小贩如何知道大姐会在那时那地出现。”
  “真聪明,”苏凤竹穿上一只袖子,顺便揉揉他脑袋:“所以诱使大姐出宫的人,也就是那个来禀报紫宸殿修缮油漆用钱的尚工局的孙五儿,嫌疑最大。” 
  “我还想到,” 周玄边给她整理衣裳细微处边道:“这般事体,决然不是一个小小太监自己个儿就敢干的,他身后,必然还有主使。所以你叫把尚工局所有人都看管住是吧?难不成,是大姐插手宫务惹恼了尚工局的头头,故而他们要陷害大姐?”
  苏凤竹歪歪头:“这般事体,光一个尚宫局头头就敢干?大姐插手宫务,尚工局的头头,该不是那个最气恼的。”
  “你的意思是,”周玄骤然瞪大了眼睛:“陈夫人?!”
  苏凤竹点点头:“一箭双雕,若是得逞,大姐身负杀人罪名,余夫人失子再无法与她对抗。陈夫人便可在宫中独大了。”
  “这,当真会是这样么?”周玄震惊道。 
  “也还有别的可能。”苏凤竹又道:“再往深了想,其实乐太后也有可能。如果这毒把咱们含冰宫上下全灭了,她的儿子岂不就好继承帝位。然现下是陛下一统天下的要紧时候,我想着乐太后应该不至于在这时候给陛下插这么狠的刀。若是出现意外致使江山旁落,唔,她的儿子可不是打江山的材料。另则也有可能是余夫人自己谋划了以争宠。不过朱儿性命垂危不是假的,想来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如此狠心对自己孩子。所以还是陈夫人嫌疑最大。” 
  周玄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觉着皇宫好可怕,想回梅花村啊。哈哈。”苏凤竹揉揉他脸。
  周玄顺势侧首在她手上轻蹭:“媳妇儿你怎么就不怕?便是一开始冤枉你的时候,看着你眉头都没曾皱一皱。”
  苏凤竹眨眨眼:“我从小到大,这种事儿见多了。”
  “见多了?”周玄听了先是惊讶,看着苏凤竹波澜不惊的面容,又极是心疼:“原以为我可以护住你,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呀。”苏凤竹听了忍不住欢喜的笑。 
  审问孙五儿并不顺利。没问上几句话也还没动刑,孙五儿就一捂胸口,口吐白沫没了呼吸。“他事先已服毒。”皇甫远查看了之后道:“就是下给两位小殿下的那毒。” 
  “审问尚工局上下。”苏凤竹冷着脸道:“让所有人都仔细想想,这几日都见孙五儿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或者这几日见身边的其他人有任何异动。任何细微的东西,都不可错过!”
  含冰宫这里忙活的热火朝天的同时,并不知正有一件紧急军情正快马加鞭,穿过重重宫门,往御前而来。
  远在千里之外,与苏氏残部决战的卫王傅见省,在长青原之战大败,损兵将过半,粮台被毁。傅见省与中军被虞军围困于深山!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事情会如何结尾?
 
  ☆、晋江独发
 
  审问尚工局宫人的笔录洋洋洒洒写了厚厚一沓。送到周玄手中时已是凌晨。
  周玄和苏凤竹这一夜, 不过合衣倒在粉粉身边小憩了个把时辰。此时拿冷水擦了把脸,挑亮灯烛细看。
  “孙五儿是吉庆府人士, 十一岁上入了宫, 家人都断了往来。素日里与人为善, 交好的人甚多......司制刘康说, 修缮紫宸殿后殿此事他一开始就交由孙五儿主事, 他只管最后验查,至于购买漆料这些细项他一概不知......宫女金花说, 孙五儿昨儿个的确与以往不同,她请他出宫的时候帮忙带盒璃静斋的胭脂, 孙五儿只推说以后......太监贾福说, 欠了孙五儿五两银子的赌债, 昨儿个还给孙五儿催了一嘴......”苏凤竹快速翻看着,不时挑出一些来读给周玄听。
  “没什么有用的啊。”周玄皱眉道。
  “我只是想, ”苏凤竹道:“看他们这说的, 孙五儿至少在昨日被抓之前, 还看不出心存死志。”
  “你是说,他的死, 不是他自己服毒,也是给人暗害的?”周玄忍不住伸手搂住苏凤竹。
  苏凤竹又迅速翻了几页。“当天和孙五儿打过交道的人太多了。”她皱眉。突然眉梢一挑:“哟, 这里有条有点意思的, 伺候典制贾礼的小太监狗儿说,前天晚上半夜起来偷食儿,隐约听着隔壁尚工吴全的院子里有进出的动静。”
  “这算什么, 许他偷食儿,不许人家隔壁院里人偷食儿了?怕就是没什么说的硬凑点东西应付审问吧。”周全笑道。
  “我是觉着,似乎是这位贾礼贾典制想告诉我们点什么。”苏凤竹琢磨着。
  “那立刻传他来问问?”周玄道。
  苏凤竹摇头:“当面问应该问不出什么的。这群人精,都滑不溜丢的。”
  “我有点晕了。”周玄挠挠头:“总之你是很怀疑那什么尚工吴全是吧?”
  “我以前和他打过交道。”苏凤竹道:“谋害皇嗣这样的大事儿,他是有胆儿干出来的。可到底是没有一点证据,空口白牙的,也难去审他......”
  周玄急速地眨巴着眼睛:“要不咱们诈他一诈?便是错了,也无大碍。”
  天大亮了。尚工局大议事厅里,两位尚工及下属司制、司珍、司彩、司计四司的十二位属官,在这厅里整整坐了一个通宵。其余宫人则被关在后面厢房里。整个尚工局,现下算是被集体软禁了。 
  外面传来动静。是禁军来给他们送早饭了。现下他们的吃喝拉撒都在禁军的眼皮底下。可是并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尚工吴全安静吃着早饭。面上死水无波,心中也毫无起伏。
  只是略有些惋惜,折了孙五儿这样得力的人,怎就一个没弄死呢?皇甫远他是知道的,有两分能耐。可那毒,陈夫人可说是南疆剧毒,服下后绝无生还之理......
  正吃着,就听见外边有喧闹。仔细侧耳一听,似乎是有宫人在哀求禁军:“我们屋里的秀儿,本就病的厉害,如今这一日夜被审来审去,又没个炭火,现下都爬不起来了。求您开恩,给请一请太医吧。”
  哀求了许久,那禁军到底应了:“等着。太医们都忙着照看小殿下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空来看。” 
  吴全便依旧吃他的饭,吃完后从容喝茶。又闭着目,舌尖抵住上颚,任口中唾液生出,等差不离了,便用力咽下,如此反复——这是一位得道高人教给他的养生之法。 
  便听着外面又闹起来了:“文太医您是怎么了?文太医!这,三儿,你快去太医院再请人,就说文大夫不知怎地,人不好了!”
  当即厅里几个年轻沉不住气的女官太监就凑到门口往外看:“哎呀,那文太医倒地上了!”“看这脸色不妙啊。”“俗话说得好,医不自医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