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命者[快穿]——荀二
时间:2018-06-19 08:59:56

  “要你管……”吴真踢了他一脚。
  戚渊一手接住, “真是只不乖的小鸽子。”
  “没事,小爷疼你。” 他勾唇笑了。
  灰鸽子一样的女孩,别扭、不起眼,脾气似乎也不怎么好。放从前,戚渊哪里会想得到,自己会栽到这样一个女孩手上。
  ……
  吴真也奇怪,为什么戚渊的好感度跟他的脾气一样,涨得莫名其妙。
  他头上的红心又多出来一颗。
  接下来的三天里,戚渊一直躲在吴真闺房之中。
  两人同睡一榻,同吃一饭,身心莫名越连越紧密。
  戚渊从箱子最底下找出一套女学生装,拿着它兴奋朝吴真挥了挥:“小鸽子,你以前上过女学?”
  吴真企图夺过来:“要你管。”
  戚渊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置到了吴真跳起来也拿不到的高度,“穿给我看。”
  吴真撇头,眉梢眼角都是红云,“你想得美。”
  最后她还是穿给他看了,老旧的发髻取下,梳了两根小辫子,乖顺而服帖地搭在两肩。藏蓝色的芝麻纱马面裙,淡白色的小褂子,衬得她越发肤白如雪。
  “你以后会记得我的样子吗?”吴真轻轻地问他。
  男子只觉遭遇了画中仙,一时没缓过神来。
  “会。”
  “会记一辈子吗?”吴真又认真问道。
  “一定!”戚渊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托在手臂上,令她搂着自己脖子,“你用过照相机吗?我那儿有一台,以后让我的副官给我俩照一张。”
  他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我就放我胸口。”
  吴真捧着他的脸,发现他的好感度加到了满格,很多很多软软萌萌的小红心并排起来左摆摆右晃晃,“我相信你。”
  她轻轻朝他额头印下一吻。
  ……
  戚渊乱翻她的书柜:“小鸽子,我找到你写的诗了,啧啧,酸得要命。”
  戚渊观察她的肚兜:“小鸽子,你女工做得不错,改天给我军服上秀一个。”
  戚渊支着脸突发奇想:“小鸽子,还想不想上学啊,以后我供你读书好不好?”
  一只小个头的鹰翱翔而来,立于吴真窗棂之上。
  戚渊碾开它脚下套着的信桶,回过头来,“小鸽子,我要走了。”
  吴真刚刚起床,对着梳妆镜扎着小辫子。
  戚渊见她没说话,知晓她心里难过,于是又说,“以后要是有个男人晕倒在你家废园,直接扔了别管。”
  “除了我以外,不许给别的男人好眼色,看都不许看。”他补充。
  “还有……”梳妆镜前,出现男人的身躯,覆盖下来,“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吴真垂下眼眸,狠狠点了点小脑袋。
  三个月后,初春之始。
  傅步瑶邀请了以前的同学来家里的庄园聚会,与傅步萍上的女学不一样,她上的是新式学校,有男有女,都是进步青年。
  一群人畅谈实事,挥斥方遒,发泄未竞的抱负。
  “充州怕是也要沦陷了。”
  “如今幽州军阀戚统一家独大,狼子野心早已觊觎充州。”
  “叔叔说,充州辖内,已有十三个县不战而降。”
  这些学生中,一个个子矮小精干的青年隐隐其中主导,他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痴痴望着傅步瑶这边,期待她有一些反应,“步瑶,我父亲说,会在千秋县办一个纺织厂。”
  “它会让千秋县更多妇女走出家门,是改变千秋县妇女地位至关重要的一步,不知道傅家有没有兴趣合作?”男同学说道。
  傅步瑶本不想理他,没想到自己闺蜜瞪大了眼睛,突然说了句俏皮话,“就像瑶瑶三姐一样的那种守旧妇女吗?我觉得是应该去改造一下。”
  一群学生哈哈大笑。
  早就听傅步瑶说了,她家庶姐就是个旧社会的老古董,举止都必须遵守《女戒》,上个女学逢人就教育人家裙子穿太短。
  最后受不了进步氛围,生生从女学逃回了家,再也没出过门。
  碧树掩映下,一双眼睛愤恨地看着这一切。
  碧桃再也听不下去了,守着院子隔壁的一道门,乞求里面的人快点放三小姐出来。
  没错,当傅步瑶等人取笑傅步萍的时候,吴真正在隔壁的房间听着这一切。
  许是傅二爷又因赵姨娘让季氏受了气,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奈何不了赵姨娘,就找她的女儿。
  “你看你妹妹,又和几个同学胡闹了。”季氏吹吹茶,听着别人嘲笑傅步萍的话语,又对比了自己女儿的优秀,内心舒畅不已。
  吴真咬唇,“夫人,别让妹妹交这种不三不四的朋友。”
  季氏:“……”
  吴真认真为傅步瑶考虑道,“妹妹这般随意与男子调笑,传出去与荡|妇何异?”
  季氏气得吐血,又碍于自己平时对她的教导,不能随便推翻,只得将茶杯重重一搁,“放肆!她的朋友皆是进步青年,你一个闺阁妇人懂得什么?”
  吴真努力争辩,“什么进步青年,成日无所事事,被家里闲养出来的二混子。妹妹跟他们厮混下去,未来堪忧,请夫人明鉴。”
  季氏本来想刺她,反而被她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好了,你下去吧。”
  “可是妹妹她……”吴真还不依不饶了,决定再恶心她一番。
  “好了好了,我会教育她。”蛇打七寸,一遇到傅步瑶的事,季氏就会自乱阵脚。
  吴真神清气爽地出来,碧桃赶紧去扶她。
  小姑娘梨花带雨,很是愤愤不平的样子,“那些人真坏,还好吃懒做。”
  碧桃悄悄说。
  吴真忍不住捂嘴笑,“人家都是千秋县精英呢,你不能因为我发你一点零花钱就乱说人家。”
  “他们又不发我,我就要说。”碧桃垂下脑袋。
  吴真瞥了她一眼,得,还真被虐成忠犬了。
  路过废园的时候,吴真忽感口中泛酸,蹲在湖石旁大吐特吐。
  她抚摸自己的小腹,这里已经不再平坦了,就快要瞒不住了。
  “阿桑,我知道你在,告诉姨娘,我要见她。”吴真用手绢擦擦嘴。
 
 
第12章 民国替嫁(八)
  傅二爷去了州里,已经半旬未归。
  赵姨娘正在贵妃榻上睡美容觉,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脖颈,波光粼粼,诱人之至。
  阿桑掀了帘子进来,对眼前的美景置若罔闻,他蹲下耳语了几句。
  赵姨娘倏然睁眼,一听说傅步萍要见她,连美容午睡都不睡了,急急忙忙爬起来。
  她颤抖着手画好妆,又套了件桃色春衫,窈窕身段隐藏在斗篷之下。
  “阿桑,我怕……我已经有十年没跟她说过话了。”斗篷里的女人,声音抖抖的,像一只憨憨的春莺。
  “她现在比以前好相处多了,也接受了你的被子和枕头,不是那个一见你就要吐口水的小混孩了。”阿桑想起以前的傅步萍,不由笑道。
  赵姨娘抬起头,斗篷下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阿桑,鼓着脸颊教育,“你比她还要小两岁呢,怎么叫人家小混孩,叫姐姐!”
  她的教育像撒娇,娇娇软软永远跟个小女孩似的。
  阿桑摇摇头,他的阿娘,看来一辈子长不大了。
  在赵姨娘的印象里,傅步萍还是那个圆圆润润小巧玲珑的小女孩,什么时候都长成了和她一般高的大姑娘了。
  废园里的第一次相见,赵姨娘还没走到她面前,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吴真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可真好看啊。
  快要有三十五了吧,脸上一点皱纹也没,肤如凝脂,白若细盐。
  弯弯眉角,姣姣容颜,就算在吴真混迹的娱乐圈里挑,这也是最顶级的颜了。
  “姨娘别哭了,哭多了会有泪痕的,就不漂亮了。” 吴真执起手绢揩,擦拭赵姨娘眼角的泪。
  赵姨娘怔怔望着吴真,她以为,这个女孩嘴里,除了嘲讽就是愤恨,一定不会有一句好话的。
  她现在不仅安慰自己,还替自己擦眼泪……赵姨娘幸福得都快晕眩过去了。
  泪珠子一滴接一滴往下掉,恰到好处的妆花了一脸,冲刷得她满脸粉末堆积,尤其可笑。
  下一秒,赵姨娘紧紧拥住吴真,嘴里喃喃,“萍萍,让我抱一下,就一下下……”
  这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啊,就是骨瘦嶙峋的,赵姨娘决定以后一定把她养得肉呼呼的。
  相处之后,赵姨娘发现,自己女儿也不是那么偏激。
  只是被养在季氏膝下,不得不做给她看。
  她可怜的女儿……赵姨娘又哭得稀里哗啦了。
  阿桑在一旁看守,见吴真把赵姨娘骗得团团转,不由瞪了吴真两眼。
  阿桑做口型:“别得寸进尺。”
  吴真朝他翻了个白眼,口型回敬:“多管闲事。”
  “姨娘,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吴真忽然问。
  这一句话,把赵姨娘吓傻了。
  老半天她回过神来,点头如捣蒜,跟只捧着心爱松子的小松鼠一般,舍不得撒手,“愿意愿意,姨娘这辈子,哪怕只能和萍萍一起过一天,死也都情愿了。”
  她或许已经猜到,吴真有事相求。
  无论吴真方才所做是真心还是假意,赵姨娘都肯为了她的萍萍释放出来的那一点点的善意,肝脑涂地。
  吴真以手指抵住赵姨娘嘴巴,“以后咱们出府,三代人好好过,活得比谁都要好。”
  “三……三代?”赵姨娘有点蒙蔽。
  吴真执了她的手,摸摸自己的小腹,“有了。”
  赵姨娘暴起,“谁的,那个混蛋是谁?!”
  该怎么解释呢,吴真望了望阿桑,想让他帮忙说两句。
  但赵姨娘却会错了意,她已经提起了自己的四十米大刀,“阿桑!我砍死你这龟儿子!”
  阿桑刀疤懵逼脸:“……”
  ……
  一只军队悄然而至,递上了一封请柬。
  “瑶瑶,你爹爹被扣在州府了。”
  “军阀戚家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个舞会,现在必须走,军队就在外面。”季氏捏紧手绢。
  “他们疯了吗?”傅步瑶吃惊,“难道这个世道没人管得了他们了?”
  “瑶瑶,他们拿捏着你爹,我们全府上下的命根啊。”季氏抹眼泪,“我想过了,戚家此番应该是求财,我们给就是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之际,兰奶妈进了来,“赵姨娘求见……跪在外面说有要事相求。”
  傅步瑶乜了眼,“她能有什么事?爹平日宠幸她,现在爹出了事,还不是只有娘出头。”
  这句话勾起季氏怨愤,是呀,傅二爷不是一向有事季夫人,无事赵姨娘吗?
  此次遭难,还连累了她和瑶瑶。
  季氏差点撕烂了手绢,“那就让她跪着,我娘俩一天不回来,就让她跪一天!”
  两人准备一番,此去来回,起码要一旬有余。
  母女上了刻有戚氏标志的马车,穿得人模狗样的马夫替她们准备好绣凳,撩开了帘子。
  季氏有点怀疑,戚家此番真是求财?
  连一个马夫的衣服,也比府里的少爷们用的面料还要考究。
  傅步瑶见了马夫的脸,则如遭雷击。
  回来后的很多个夜里,她都会莫名梦到那个一身长衫的俊美青年,他为救她弄得鲜血淋漓的右手,还有他坚毅的下颚。
  “你还记不记得我?”傅步瑶忽然抓住马夫衣袖,伸了脸问道。
  马夫眯了眼,他跟随戚渊多年,见的世面太广了,所以回忆不起这位姑娘。
  不过左右是戚少帅在意的少女,以后定是少帅府女主人,巴结好才是最主要的。
  所以马夫咧嘴一笑,“正是记得的,少帅对姑娘也是念念不忘。”
  傅步瑶耳根一红,连忙打了头发遮住。
  上了车后她才反应过来,少帅……幽州少帅戚渊,原来是他……
  马车从千秋县到充州县城,差不多要走五天左右。
  一路上吃住,戚家提供的皆是当地最好的待遇。
  千秋县闭塞,一点不知道外面已经改弦换帜了。
  这五天内,傅步瑶不仅了解到幽州军阀戚家早已掌控了整个充州,更听说了许多关于戚家的传闻。
  五天之后,马车停在了优雅堂皇的戚家公馆之外。
  “傅夫人与小姐需要两套礼服。”迎接她俩的女仆款款而来,见二人还是乡里打扮,遂把人带进了公馆之内。
  戚家公馆一共三层,内里为欧式古典建筑,随处可见名贵古董。
  三人穿过幽深走廊,到了二层的最里间。
  女仆旋开门,毕恭毕敬地侍立一旁。
  那是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地方,里面排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洋装晚礼服。
  “这些是从国外成衣店托人带来的最新款式,专门为傅夫人和傅小姐准备的。”女仆恭然道
  傅步瑶迟疑着上前,摸了摸一件晚礼服的面料。
  她曾在国外的一家高级成衣店的橱窗里看见过这件晚礼服,当时就为它所倾倒。
  可惜,这是高阶层的贵族豪富所着。
  傅步瑶在国外,只是一个平凡乡绅的女儿,就是花上全部身家,也买不起这样一件衣服。
  她只能像个灰姑娘一样,巴望抱着一纸法棍面包,在走过的时候留恋地望一眼。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