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凌乱的散在肩头,裙子被他撕烂,那张媚气横生的脸却没有轻佻之意,她直勾勾的看着他,目光大胆,直接,坦荡。
她用最浪荡的姿态,说着最赤诚的真话。
不就是疯吗,谁不会。
陈劲生觉得有千万道声音在身体里咆哮。
“你再说一遍?”
倪迦说:“没听到算了。”
“不说?”陈劲生手退出来,把她身上那两块破布扬手扔了,“那就做出来。”
倪迦身上只剩内衣和高跟鞋,她看了地上一眼,淡淡说:“我这条裙子很贵。”
陈劲生把她内衣推上去,低声道:“我赔。”
……
和陈劲生相反,倪迦九年没开过荤。
她没有需求,也不重欲,有同学在外国小哥的壮硕身材下□□,偶尔把刺激过程分享给她,她都毫无兴趣。
她接触□□很早,第一次给了初恋,在对方家里,没有美好,只有捅捅捅和痛痛痛。
后来,年轻少男少女精力旺盛,倪迦香艳过一段日子,但年代久远,大家又经验有限,留下的回忆很淡,她已不记得那种感觉。
但她有一点记得很清楚,她走之前,陈劲生还是个只会闷头去厕所自己解决的,男生。
但现在,谁他妈教的?
……
……
紧。
太紧了。紧的他一口气差点断在这儿。
陈劲生感受着这一刻,全部的占有着她,浑身的血都在翻腾,他认了,要他的命他都认了。
陈劲生俯下身,在她耳边道:“我迟早死在你身上。”
倪迦思维已经断片儿,她受不了他的尺寸,整个人痛的往上缩。
陈劲生把她往回压,她指甲就去刮他的背,力气大的恨不得嵌进他的肉里,“我看是你想疼死我。”
……
……
倪迦脑子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美,浑身雪白中透粉,翻着盈盈的光,偏偏生一张狐狸精似的脸,媚起来更要人的命。
倪迦已经没意识了,双手紧紧抓着陈劲生的肩胛骨,嘴里不自觉呢喃,“陈劲生……”
不叫还好,一叫他脑子轰的就炸了。
陈劲生抵着她,他看着她脖子上碍眼的项链,被他撞的一下一下在她锁骨上磕着,形成一阵暧昧的节奏。
陈劲生看着看着眼睛更红了,横冲直撞,“还知道我是陈劲生?”
倪迦听得出他话里有话,想骂人,无奈声音没力气,轻飘飘的,“你什么意思?”
“你靠那姓周的什么?”
“比我有钱?”
“比我年轻?”
他每说一句,用力就更重一分,最后那一下,他带着所有的不甘,近乎咬牙切齿,“比我还能让你爽?”
倪迦嘴巴张着,发不出一声,觉得自己要废了。
她被他送上天,两脚不着地。
看她一副没了魂儿的样子,陈劲生双手撑起,看着她潮红的脸,眼睛黑的能滴出水。
“就这么点能耐?”
倪迦重重呵出一口气,发丝,手心全是汗,已经湿透。
她受不了陈劲生那双眼睛,抬手覆上,哑着嗓子,“就这么点。”
陈劲生问:“受不了了?”
倪迦咬唇,“受得了。”
“好。”陈劲生把她的手拿开,挂在他的脖子上,“继续。”
……
第五十七章
第二天倪迦睡醒时, 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身下的床单皱巴巴的, 各色水痕留下的印迹,昭示着昨夜的翻云覆雨。
被人睡了, 醒来身边一个人没有, 也是凄凉。
倪迦想起身,她一动, 全身散了架似的, 头也疼的爆炸。
周边萦绕的,全是不属于她的男性气息,还有,她胸疼, 陈劲生是真咬着她不放。
她掀开被子, 身上不着寸缕,各种纵横交错的吻痕和程度不等的淤色。
倪迦把两条腿挪下床, 内衣裤可怜巴巴的被扔在地上, 她脚尖挑起一边,勾了上来。
好在没被他撕烂。
倪迦扣上内衣, 赤脚下床,起身打量他的房间, 装潢繁琐复杂,奢华的欧式宫廷风, 房间里有几乎一面墙的书, 前放着一张棕红色办公桌。
倪迦没急着找他去哪儿了, 她找到他房间里的衣柜, 从里边随便挑了件衬衫出来。
他一米八八的身高,一件衬衫,随便挡住她腿下风光。
和高中时候倒是一样。
倪迦关门之际,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她挡住门,拉开重新打量。
他衣柜里虽然衣服成套,配饰有专柜摆放,但大多偏正式,日常的休闲服极少,居家服基本没有。
他不常住。
倪迦还在愣,房间门被打开了。
陈劲生走进来,端一杯水,穿着宽宽松松的睡袍,头发洗过,还是半干,柔软的搭在前额。
和她蔫了吧唧完全相反,他是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整个人看着神清气爽。
他看她身上的衬衫一眼,没异议,“过来。”
倪迦拖着两条废腿走到他面前,已是大汗淋漓。
陈劲生看她一副冒虚汗的样子,问她:“还疼?”
倪迦懒得说话。
“喝水么?”
倪迦点头。
他把手里水杯给她,倪迦接过,仰头喝水,下颚微抬,露出一截斑斑点点的脖颈。
都是他的功劳。
陈劲生眼中一暗,低下脑袋在她脖间,嘴唇覆上去。
又开始了。
倪迦肩头一沉,被他一推,抵在房间门上。
倪迦想翻白眼:“您能别大清早就禽兽我么?”
他闷着声,“中午了。”
“那您能省点力气么?”
“总归都要花在你身上。”陈劲生从她锁骨处抬起头,“我省什么?”
“……”
女人经历过滋润,会从每一个细节流露出妩媚来。
倪迦瞪他都没了力度,全是辗转的波痕,迷人,埋怨,又似娇嗔。
陈劲生根本禁不住这样的眼神,捏住她下巴,低下头亲她。
他们昨晚没有接几次吻,目标全在其他地方。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倪迦于意乱情迷之中惊醒,“有人?”
“嗯。”
陈劲生不为所动,继续亲他的。
倪迦一手掐住他下巴,强行把他往后扳,“谁?”
她昨天来,没有看到有家佣。
他退开,睨着她泛水光的娇嫩唇瓣,“楚梨。”
“……”
操。
倪迦觉得自己要疯,“为什么她会来?”
“她每星期都来一次。”陈劲生看她一眼,继续道:“跟我妈一起。”
倪迦被他无所谓的语气搞得心头直蹿火。
“所以呢?”她冷笑,脸颊上动人的绯色还未散去,眼底已经渐冷,“正牌在外面,炮友在里面?”
陈劲生说:“都在里面。”
倪迦冷着脸不说话。
楚梨已经敲响房门,在外面喊他:“阿生。”
好一个阿生。
倪迦还没来得及换上一副讽刺表情,就被陈劲生一脚踢进门后,他打开门,把她夹在门和墙根的缝隙里。
贱男人,神经病,不要脸!
倪迦在心里狂骂。
见陈劲生就立在门口,楚梨吓了一跳,也不敢往里看,“伯母做好饭了,下去吃饭吧。”
声音软软糯糯,毫无跟她对峙时的张狂劲。
倪迦心底直泛冷笑。
陈劲生嗯了一声,没多看人一眼,把门关上。
门一关,倪迦就黑着脸往房里的浴室走。
他看着她“砰”的一声猛拉上浴室门,没进去,隔着磨砂面看着里面那道模糊的身影,说:“柜子里有新牙刷。”
里面只传来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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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白切鸡,三杯鸭,豆腐蒸蛋,烧麦,菠萝油,道道经典。林漫最近迷粤菜,请了大厨教的,成果显著。
桌上已有三副碗筷,陈劲生去厨房,又拿了一副出来。
楚梨看见,又看一眼桌面,“碗筷够了呀。”
陈劲生没说话,林漫已入座,开口:“叫她下来一起吧。”
她扫他一眼,语气不紧不慢,“身上一股女人味。”
到底是老姜,早看出猫腻,仍然面不改色的。
楚梨听得心惊,一张脸已经煞白。
“谁啊……”
陈劲生在楚梨对面入座,把餐盘摆在旁边的位置,淡淡道:“倪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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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迦下楼,踩着高跟鞋。
饭厅里无闲人,安安静静,她高跟鞋声格外清脆,踩在地板上,砸在楚梨心上。
五分钟前,她本打算在陈劲生的房间里装死到底,他一个短信发来:下楼吃饭。
倪迦无视,继续对着镜子吹头发,他短信紧跟着再进一条:别让我上来。
平淡无奇几个字,由陈劲生发过来,满满都是威胁。
倪迦咬牙再咬牙,还是妥协。
迟早要面对的。
她把头发全部堆在脖颈,衬衣扣子扣到头,遮得严严实实;下身不能光着,昨晚被他撕烂的裙子,倪迦捡起来系在腰间,系成一条黑色半身裙。
她瘦,身架骨高挑,这样黑白搭配,简简单单,还挺有型。
没有拖鞋,只能踩高跟鞋下去。
……
长长餐桌,林漫坐主座,楚梨和陈劲生坐她左右手,倪迦走到陈劲生身边,自己拉开椅子坐进去。
气氛诡异。
面对面,倪迦更能直观的看到楚梨黯淡的脸,她甚至没有勇气抬头,手里筷子不断搅拌碗里的饭。
倪迦没有丝毫胜利的优越感。
她从没把楚梨当过对手。
楚梨的优点是聪明,看得清事实,可缺点也如此,看得太清,越知道自己没可能,越自卑。她不够狠心,不够胆大,对别人,对自己亦是。
大概做过最绝的事就是高三那年告发她,可楚梨根本没想过,如果她回来会怎样 ,于是整整九年,她都在原地踏步。
林漫风韵犹存,眼角细纹也迷人,有女性的优雅,又有领导者的强势,端端坐着,不语自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