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娇养手册——厘梨
时间:2018-06-21 08:39:54

  太子其实也知道,便笑道:“皇祖母,太子妃年纪还小,子嗣倒也不用过于急迫。”
  “但是你可不小了……”太后说着顿住,突然用疑惑的眼神看顾见邃,问:“该不会是你自己不想要紫吾这样快有孕吧?”她孙儿的这个体魄这个年纪,怎么看也得是匹狼,结果跟羊似的一直啃着草,一朝尝鲜,怕是食髓知味,不愿这样快让太子妃有孕吧?何况太子妃一看便知是引人沉沦的姿色。
  饶是太子脸皮再厚,被祖母如此质疑,面上也有点挂不住。默了默道:“皇祖母想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顺其自然即可。”
  太后看看他,似是在琢磨他的话有几分可信。难道他有别的打算瞒着她?
  转眼到了中午用素斋的时候,众人都往斋堂里去。
  魏紫吾经过周漓慧时,周漓慧有意扶着腰,道:“哎哟,太子妃你可小心点儿。”意思是怕对方撞到自己的肚子。
  遇潋觉得无语至极,她家姑娘最少隔了周漓慧有三个人远。
  魏紫吾停下脚步,看看周漓慧,语气颇凉道:“这才刚诊出有孕,周侧妃就要扶着腰走路了?后边孩子大了可怎么办?”
  其他人早就看不惯她那一副扶着腰走路的样子,见魏紫吾讽刺周漓慧的作态,都发出了笑声。周漓慧脸上青白一阵,实在生气,但碍于太后对魏紫吾的宠爱,也不好明着跟她对上。便沉默下来。
  大家笑完了,便发现太子、英王、岐王到了,立即都上前请安。
  这些皇子都知道太后其实就是带着几个孙媳妇来求子嗣的。顾见毓和顾见绪的心情都颇为复杂,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魏紫吾的小腹处。都不想要看到那里会诞育太子的孩子。
  不过,顾见毓发现,魏紫吾的心情着实很好,应该是魏峣在京里的缘故,眉眼透着笑。
  用完素斋回到厢房,周漓慧仗着自己有身孕了,便向顾见绪哭诉:“殿下,魏紫吾自己跟太子生不出孩子,她便嫉妒我!我真是害怕,她会不会害我们的孩子。”
  顾见绪瞥她一眼:“管好你的嘴,就没人会害你的孩子。”
  周漓慧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被对方的目光吓得一抖,不再敢开口。
  另一边的蒋衡也来到顾见毓的厢房里,向他请安,岐王每日都冷冰冰的,也不亲近自己,知道他的个性如此,蒋衡便主动找话与顾见毓说笑,道:“殿下,周漓慧惟恐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了似的,这才多久,便扶着腰走路。”
  她又道:“我猜,下一个应当就是太子妃有孕了。她的身子骨,在我们女孩中间历来都是算挺好的。”蒋衡和魏紫吾以前自然也认识,只不过不算太熟悉而已。
  蒋衡见顾见毓面色沉沉,似乎比平时还要冷漠,也忽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岐王当然是不希望太子先于他有子嗣的吧。可是,既然岐王这样介意子嗣,为何还不与她……圆房。
  新婚夜里,顾见毓酒喝得太多。第二日清早两个人试了试,她怕痛,因她太过紧张,他尝试了未成功之后,便干脆下床,弄个假元帕向皇后交差了。说起来,虽然有自己的责任,但蒋衡也觉得有些委屈。
  太后只在寺里住了一晚,魏紫吾随侍之后,便回了侯府。
  她回家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找魏峣。走到书房外,却见魏昊正好拿着一封信,想来是要交给魏峣。她便道:“给我吧,我给爹爹带进去。”
  魏昊自然不好拒绝,魏紫吾拿起信看了看,却认出外封上的字是章蕴长公主的笔迹。
  她赶紧捏着信进了屋,魏峣看到她,道:“婼婼回来了。”
  魏紫吾嗯了声,想了想问:“爹爹……你,你不会真跟长公主有什么吧?”
  魏峣先是为魏紫吾的问题微怔,似是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到长公主,还问这般奇怪的问题,随即看到对方手上的信,才大致了然。
  魏峣没有打开看内容,直接将信递到了铜灯上,火舌一舔,化为灰烬。
  “不要瞎猜。能有什么?”魏峣表情平淡,道:“婼婼,我有话与你说。”
  魏紫吾看了看那被烧毁的信,微怔道:“爹爹你说。”
  这时已是傍晚,残霞漫天,魏峣来到窗边,看了会儿残霞,似是在做很艰难的考虑和决定。
  在魏紫吾的印象中,她爹是极为决断的,几乎没有过这般犹疑的时候,心下好奇,便追问道:“爹,你要说什么,快说啊。”
  魏峣回过身,眼里的犹豫已消失,他终究只是道:“我再过两日便要离京了。”
  “就要离京了?”魏紫吾不敢相信问。父亲回来还不到半个月,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他不会留太久,但魏紫吾仍没想到,分别竟来得这样快。
  在她的心里,爹爹仿佛是昨日才回家一般。
  “嗯,在原先东突厥的地方上出了些乱子,西突厥也暗中在做手脚,皇帝同意了让我回辽西去。”魏峣也清楚,其中太子定然也出了力。
  魏紫吾便道:“爹,我舍不得你走。”这一别不知又要多久才能见。明明理智上知道她爹现在离京是最安全的,但感情上依旧难以割舍。她的眼眶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变红了。
  魏峣冷峻的面容有一丝动容,看看对方,却没有说什么。
  他只轻轻拍着魏紫吾的背,安抚她低落的情绪。然而他越是安慰,魏紫吾看起来反倒更加难过。令他一时都有些想改主意。
  太子这时便被魏昊带进庭院。魏昊上前道:“侯爷,太子殿下过来了。”
  魏峣自是叫“请”。
  魏紫吾看着走进屋里的太子,问:“殿下,你为何也过来侯府了?”她看到这个男人,心里有种奇异的触动。以后,或许能陪着她最长久的,真有只有对方?
  顾见邃看着魏紫吾微红的眼皮,道:“过来找岳父说点事。”
 
 
第81章 
  魏紫吾哦了一声, 她便想听这两人要说什么。谁知太子看看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魏紫吾瞬间有点明了, 道:“那……我先去看看娘。”
  到凌夫人处坐了一会儿,木丁也在,魏紫吾倒是不忍心将爹很快又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他。
  等魏紫吾和木丁都离开了,魏峣倒是来了凌夫人处。
  凌夫人道:“侯爷, 姑娘她……心慈重情, 长年与木丁相处,对他倾注的是手足之情, 若要姑娘舍弃……”
  魏峣抬手示意凌夫人不必再说,他道:“此事暂不必提。我没有对婼婼提起。”
  凌夫人诧异看着魏峣:“侯爷不带姑娘走了?”
  魏峣紧皱着眉,缓缓摇头。
  凌夫人知道这个“他”是指太子。她愣了好一会儿, 仍旧不可置信, 却是道:“一切皆听侯爷的安排。”
  魏紫吾原本向太子告假十日, 但她刨除了皇帝生日、随太后去宁国寺的天数, 至今赖在侯府没有回东宫,太子也体谅她的心情, 没有与她计算得这样清楚。
  至于这两日,知道魏峣将要离京, 太子当然更不会提让魏紫吾回东宫的事。
  魏紫吾却不知道, 因她省亲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人在背后议论她。
  最不满的就是皇后, 她对蒋衡讽刺道:“魏紫吾倒是自由, 嫁人了跟没嫁似的。”这是知道魏紫吾省亲省了半个月的事。
  蒋衡也是个人精, 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知道这位婆母不喜魏紫吾,为迎合对方,便议论道:“太子妃省亲也的确太久了,哪个新妇能有她这般自由,倒似没嫁人似的。就算嫁给一般的公侯之家,也不可能这样久吧,更何况她嫁的可是太子。的确是有些疏于礼法。”
  皇后便呵呵笑道:“是啊,连你都知道,偏偏母后还觉得她懂事,孝顺。”又道:“阿衡,你与毓儿这两日相处得如何?”
  蒋衡自然不敢在皇后面前说她与顾见毓还未正式同房,只道:“殿下大多时候比较喜欢一个人。”
  皇后也没有说太多,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自己清楚,只道:“你尽量多去找他。”她知道,要想顾见毓主动去找蒋衡,那是不可能的事。
  蒋衡得了皇后这样的金口懿旨,自然十分欣喜。果然从宫里回麟德殿后,便煮了一碗甜汤为顾见毓送去。
  顾见毓叫她放下即可,她以为他又会让她立即离开,谁知,对方今日竟是道:“你应当与几位皇子妃拉近关系,尤其是太子妃。多套套她的话,万一能打听些什么。”
  蒋衡知道顾见毓是让她多与皇子妃们交际,道:“可…我只是殿下的侧妃而已……”言下之意她若要邀请几位皇子妃一共游玩什么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顾见毓却是不以为然道:“侧妃有何关系,你也是上了玉牒的。何况现在我的妃子只有你一个,别的人都会给你面子。而且,万一你以后可以做正妃呢。”
  蒋衡惊讶看向顾见毓,他居然如此暗示她……蒋衡心里涌出狂喜,她的三姐蒋循就喜欢过这位岐王,也不知他就是生来克她们蒋家姐妹的还是怎样,她也是一见顾见毓的第一面,就被对方出众的外表气势所迷惑了。
  蒋衡便说:“那,殿下,过两日我想邀几位嫂嫂过咱们这边赏山茶,吃顿饭,可好?”
  顾见毓知道蒋衡从靖国公府搬了许多盆山茶过来,眼睛略眯,自是应允道:“好。”
  ***
  魏紫吾这两天都是带着木丁与魏峣待在一起,一家人去逛了庙会,还去乘船游了湖,魏紫吾还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简单的菜。
  然而两日实在短暂,稍纵即逝。
  魏峣回京献俘的时候满城皆晓,离开的时候却格外安静。送行的人很少。魏峣离京的消息是保密的。
  太子陪魏紫吾将魏峣送出了城外五里,魏峣绝不容许他们再送。
  魏紫吾攀到官道一旁的小山包上,看着对方策马离去的身影越来越远,像一截木桩似的,许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太子摸了摸她发凉的手,将她扯进怀里轻拥一阵,才道:“起风了,回去吧,婼婼。”
  魏紫吾看看对方,点点头。
  魏峣离京,魏紫吾自然被太子接回了东宫。
  今日他手里的事务有些多,白日里都陪魏紫吾去了,夜里便让她先睡,自己在书房看文书。
  夜色深浓时,顾况进屋来了,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犹疑之色,道:“殿下,先前接到密报,魏侯爷……”
  “说。”太子示意顿住的顾况。
  “殿下,密报说,魏侯爷手下的方曲鹤半个月前领了二十多辆马车,伪饰作突厥残部窜逃的家眷,出了大燕边境,不知是要送往辽东方向去,还是出海。咱们的人想要一探内中装着何物,被方曲鹤发现,只有一人生还。”
  太子眸光冷冽,沉默许久,方道:“这必定不是魏峣第一次命人往东边送东西。继续往深里查。”
  又交代:“我记得魏峣成亲那年,回京之前是在密州。他那一年都做过什么,继续再查清楚些。”
  顾况答是。又道:“殿下,您说皇上是否因为知道了一些隐秘,才如此针对魏侯爷。”
  太子道:“不会。魏峣行事缜密,没有那样轻易被发觉。”最重要的是,他的父皇若真有魏峣的把柄,早已下杀手,岂会还是现在的态度。顾家自己就是兵变问鼎,他的父皇对手握重兵的人都保留着几分猜忌。
  顾况道:“不知魏侯爷是不是为了其他人办事?或是因为皇上的紧逼打压,为求自保,留下后路……”
  而最坏的可能,顾况不敢说,是不是魏侯爷担心飞鸟尽良弓藏,有逆反之心?莫非想让太子妃当个公主?就看魏峣此举是因为野心还是自保,是想要起事,还是打算出海。
  看来魏侯爷此次进京是一心想带走太子妃。若非东突厥正好起兵,抑或是太子和太子妃再晚一步成婚,或许,太子殿下这辈子就难以偿愿了。甚至有可能从此再也见不到太子妃。
  顾况想到的,顾见邃自然也想到了,搁在书案上的右手倏然收紧,平静的双眸下暗流汹涌。
  顾况又宽慰太子道:“不过,这些是已过去的事,既然魏侯爷此次默许殿下之言,没有带走太子妃,过去的计划想来也会有改变。”
  顾见邃未道自己的看法,只说:“命参与此事追查的人守紧口风,任何人若泄露半句,杀。”
  “是。”顾况当然明白。事关太子妃的事,殿下都格外慎重。
  太子又拿起先前的文书看两眼,随即掷到案上,站起身,淡淡道:“今晚到这儿罢。”
  顾况自然答是。他看了看太子已径直离去的背影,知道太子恐怕在与自己想同一个问题,以致压根无法再看进去任何东西。殿下一定也在想——太子妃从前参与了不少魏侯爷的正事,就是不知太子妃知不知道魏都护的这些安排布置。此次,又是不是原本也打算跟着魏侯爷离京……
  顾见邃回到寝殿外,司沅便上前禀报:“殿下,太子妃已睡下了。”
  顾见邃点点头,进屋看了看那只小瞌睡虫,随即去净室拾辍完自己走出来。
  魏紫吾睡觉一向很老实,今晚却是睡得不安稳,太子注视着她这么一会儿,她已翻了两次身。
  顾见邃就见对方的脸蛋在锦被中闷出酡红,肌肤滑腻剔透,似蒙着珠光,樱红的唇瓣先是弯了弯,随后就微微嘟起,一看就是很失落的样子。
  她的身体微微睡得有些别扭,因翻动太多次,雪白的中裤也向上攀了一截,露出纤细圆润的小腿。
  顾见邃的手指便沿着她姣好的小腿曲线轻抚。
  魏紫吾今晚做了十分奇怪的梦。
  她先是梦到爹爹,是在她小的时候,爹爹抱起她,往空中抛了两下,虽然高低起落,她却笑得格外开心。随即,她又梦到了太子,他也学着爹爹那般抛了她一下,却将她抛进了一片水里,她入水就变成了一条人鱼,就是夜泊瑶洲里那个样子。
  水浪越来越摇荡不定,她也随着波涛的起起伏伏,承受着水浪巨大的撞击力。
  她的肌肤被水波轻柔裹覆,轻柔得就似有手在缓缓抚慰一般,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涌至腿心,令她情不自禁夹起了双腿,在梦中也有这样的反应,令魏紫吾感到格外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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