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昨日才差点被石头砸的一命呜呼……
这些隐士之间都很熟……
所以他不会是喊人家搬家去了吧!
吕宁姝盯着那几块石头,觉得自己这个猜测的可能性非常大。
还能怎样,自然是继续找啊!
但吕宁姝翻遍了整个襄阳,除了几间空草庐,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找着。
就连司马徽都不见了。
没办法,她只能带着同样是找的垂头丧气的亲兵一脸郁闷的走水路回去了。
南方水多,水军迟早要训练起来,但曹操手底下的武将多是不通水性的,平日里看着身体健壮,马上一个比一个厉害,结果一上船基本上都浑身瘫软,晕的找不着北。
于是训练水军的事情只能交给荆州原本的官员来做。
……
就在船只行出襄阳不远,跑到江夏附近的时候,他们遇上了……劫道的。
没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打劫。
前面的船队看上去还挺专业,船只之间用大段的锦绣相互系着,颜色鲜艳,看上去非常土豪的样子。
于是吕宁姝就听到了非常经典的一句劫道台词——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只见吕宁姝从船舱里探出脑袋吼道:“都多少年了,就不能换句话说吗!”
谁知对面竟十分认真地回答道:“不能,我们干这一行也是有尊严的!”
吕宁姝眼皮一跳。
……尊严什么的。
兄弟,我看你脑回路清奇,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叭?
“你只要留下钱财,便可放你过去!”对面似乎还很讲信用的样子。
吕宁姝被气笑了:“那如果我不给呢?”
领头的那人脑袋上插着几根鲜艳的鸟羽,身上的铃铛晃得叮当响:“那就留下你的小命!”
……
然后他就被揍了。
本来么,水上干架和地上干架的方式肯定是不一样的,吕宁姝的骑兵再厉害,在水上也没用武之地啊。
对面那群打劫的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卧槽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直接把他们的船队给砸了啊!
是真“砸”,毫不客气地给号称结实的船身砸出一个大洞的那种。
望着滚滚而来涌入船身的水柱,甘宁气得跳脚。
要不要这么狠啊。
他本来是巴郡一带聚集了一堆弟兄专门打劫船只的游侠,人称“锦帆贼”,后来读了些书后便向有所作为,干出一番事业,于是就投了刘表,后来又依附江夏太守黄祖。
谁知这事儿还没干多久呢,顶头上司黄祖就被杀,刘表也带着荆州投降了。
于是甘宁也就暂时干回了老本行。
吕宁姝把他按住狂揍:“你说留下谁的小命呢!”
甘宁梗着脖子,十分有骨气:“你的!”
然后他的鼻梁上又挨了一拳……
看上去可凄惨了。
“主公给我发的俸禄你也敢打劫!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
吕宁姝气的七窍生烟。
“等等!”甘宁忽然大喊一声:“你主公可是那广发求贤令的曹司空?”
吕宁姝冷哼一声,停下了拳头:“是啊。”
甘宁的眼睛突然一亮:“我要去许都!”
吕宁姝眯眼瞧他,恶声恶气道:“去许都作甚,打劫主公么?”
甘宁嘻嘻一笑:“这不是求贤嘛,我去自荐啊。”
吕宁姝歪头:“你有什么本事?”
甘宁一拍胸脯:“司空既拿下了荆州,定然要远作图谋,南方水路众多,水军也是重中之重,于这一道我还真有些方法。”
吕宁姝瞧了一眼自个儿也被射成了筛子的船只,虽然对他的话信了半截,却还是撇嘴道:“真不谦虚。”
不谦虚就不谦虚吧,总归甘宁喊出了这句话之后她还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一行人回到许都之后,曹操望了一眼头顶上晃荡着几根鲜艳鸟毛、还穿的一身骚包的甘宁,问吕宁姝:“这是……”
传说中的司马徽长这样吗你不要骗我!
还没等吕宁姝开口,甘宁自己就叨叨叨把来意全都跟曹操说了个明白。
一听他会训练水军,曹操高兴了,然后就把他往蔡瑁那儿一丢。
吕宁姝丧气道:“我去拜访了水镜先生,他告诉我说什么‘卧龙’和‘凤雏’是奇才,但我跑遍了襄阳都没找到他们。”
曹操咦了一声:“凤雏可是指士元?”
吕宁姝点点头:“主公怎么知道的?”
曹操往右手边一指。
吕宁姝转头,恰好庞统也抬头瞧她,这俩大眼瞪小眼。
——原来你小子早就暗戳戳跑到许都来了啊!
***
待庞统回去之后,吕宁姝就主动上门去拜访了。
庞统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冷的人,性子还挺随和,吕宁姝跟他聊了会儿就混熟了。
接着吕宁姝就道明了来意,疑惑地问他:“你可知道‘卧龙’在何处?”
可没想到庞统却叹了口气:“他……不愿出仕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诗句化用自《小人吟》,原句是喜思其与,怒思其夺。
关于吕殊下章会有解释,毕竟事出有因嘛=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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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温文 1, 若水 6 ,团子? 5 ,阿姆斯特朗不吃肉 5, (这是一个空格君) 20 ,学生刀刀学生 20,窝边草 20
推一下基友的文《奶奶穿成十三岁》
陈安慧以为这次上天让她重生,是为了让她有机会能守护孙子平安顺遂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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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你们大概便都能有一个与现在不一样的、各自幸福的人生了吧。
☆、问心无愧
不愿出仕?
“为什么?”吕宁姝更疑惑了。
在她看来, 只要是有意出山的人,主公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才对呀。
曹操的势力大, 脾气不差, 人又靠谱,还从来不以貌取人, 从来不论出身, 唯才是举而且赏罚分明,很少有不服气的。
像何进董卓刘表袁绍那些人身边都有比较得宠又喜欢搅事的小人, 但是曹操没有。
吕宁姝觉得自家老板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了。
而庞统听了她的疑问却只是摇头。
他对曹操的观感固然也是很好,但这不仅仅是要看老板的, 还要看个人的追求。
庞统善用奇策, 性雅内融, 相对而言也随和一些,既然决定了要辅佐一个人必然会兢兢业业。
而且曹操给他安排了一个最为合适的位置。庞统知道如果他尽职尽责的话,这职位封赏也会很快升上去。
毕竟这个位置一看就是锻炼的, 曹操不可能放着大材小用。
很稳,这对于庞统来说再好不过了。
但是孔明的追求不一样啊。
诸葛亮的才华丝毫不下于其他人, 从他常常自比管仲、乐毅来看,他肯定不是像司马徽那样真的不想掺合乱世这局棋的隐士。
相反,其实诸葛亮的志向很大。
管仲、乐毅是什么人?那是重臣, 名臣。
管仲是齐相,没有他就没有后来称霸的齐桓公。乐毅是燕上将军,揍的齐国差点亡国,没有他燕国就根本振兴不了。
这两个人都是对于老板来说最重要的臣属。
而诸葛亮的志向就是达到他们那样的程度, 乃至更甚。
所以他的要求也独特一些,他不在乎现在主公的势力到底弱不弱,只要能成大事,又重用他,那他就会选择辅佐。
司马徽把他们二人都定位为可“安天下”的人才,就是因为他们能清楚的看到并且分析大局。
曹操身边的人才太多了,荀氏叔侄先不说,郭嘉贾诩程昱毛玠刘晔哪个才华比他差了?
而且这些人现在并不是像诸葛亮那样声名不显地隐居在襄阳,而是已经在这个时代大展拳脚、锋芒毕露了,还未出山的诸葛亮在某种程度上都能称得上是“后生”。
饶是他再傲气也没有这个底气肯定自己能竞争的过这些人中龙凤。
吕宁姝不清楚这些,但是庞统也没法跟她解释,因为吕宁姝不会懂。
反正自从这家伙被自家老板刷满好感度之后,自然就想不清什么“择主”之类的问题。
庞统叹气道:“他是个有主意的,若不愿出仕也定是有他自己的缘由。”
吕宁姝点点头,似乎察觉到了庞统的想法,主动转移了话题:“士元可知水镜先生有多少弟子?”
庞统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好几个吧。”
比如刘廙向朗之类的,刘廙这会儿还在曹操手底下当官。
她托腮思考:“吕殊说他是水镜先生的弟子……”
话说她回来的时候还真没看到吕殊,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庞统蹙眉:“他……”
由于庞统是庞德公从子,而且又跟司马徽相熟,他对司马徽的门下还是有些了解的。
吕殊是曹操跟袁绍这两方打的正火热的时候跑到荆州来的,虽然受到司马徽教导之后算是他的弟子了,可平日里跟他们这些人半句话也不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比如荆襄之地的隐士就有圈子,可吕殊却像是外人一样从不与他们来往。
名士嘛,多多少少都有点傲气,吕殊都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不想和他们沾上关系了,也没人会上去贴冷脸。
司马徽见了这些事却只是叹气,就连和他兄弟相称的庞德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教导吕殊。
——毕竟这小子性格古怪,也不属于那种很有才能的人。
唯一说得通的,就是之前吕殊似乎与司马徽的故人有些关系罢了。
吕宁姝得了这么一番解释倒是清楚了些。
也就是说,她还呆在袁绍那儿的时候吕殊就已经去了荆州。
吕宁姝本来还有一层担忧,那便是袁绍看出了破绽,在她叛逃之后去寻吕殊的不痛快该如何。
如今得知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倒是落下了一块石头。
至于司马徽的故人与吕殊有关……先暂且不探究。
谢过庞统之后,她便打算去找吕殊打开天窗说亮话问个明白。可庞统却对他说吕殊在半月之前就已经消失不见,不知去向了。
就连吕宁姝身边最爱八卦的那个亲兵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无法,只能去问曹操。
就在吕宁姝走到司空府门口想要暗戳戳向曹操打探消息的时候,却得知了一个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
据说甘宁把他的上司蔡瑁给打啦!
吕宁姝:“……”
甘兴霸你咋这么能呢!
虽然她对蔡瑁没什么好感,但蔡瑁也不是个惹事的性子吧?
要说甘宁这脾气比吕宁姝还暴躁些,吕宁姝好歹还会跟人讲点道理,甘宁是全凭着性子来的。
曹操嘴角一抽,派人去喊这两个人过来,而后耐着性子等着吕宁姝发问。
吕宁姝踌躇了半晌,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可知吕殊在何处?”
曹操笑了,调侃道:“这不就站在我前面么?”
——小心思还挺多。
吕宁姝轻咳一声:“不是我,是那个让我去拜访水镜先生的人。”
曹操挑眉,反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吕宁姝心里头都快紧张死了,面上还得强装着云淡风轻:“也没什么,就是找他叙个旧。”
曹操“噢”了一声:“叙旧啊……”
——叙什么旧,难不成还要叙如何瞒着他?
不用吕宁姝承认他就知道这女娃儿心里头在想什么。
而且先前吕殊想致她于死地,跪在地上请求曹操先下手为强杀掉吕宁姝的时候,眼里那股意难平的妒忌都快溢出来了。
曹操看得明白,他只是不说。
吕宁姝飞速抬眸瞧了一眼曹操的表情,又垂了眼帘下去:“是……叙旧,毕竟是故人嘛。”
曹操点点头,佯装叹息道:“也好,只是半月前他误食毒物,已经下葬了。”
吕宁姝猛然抬起头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下葬?怎会……”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吕宁姝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又心虚的低下头来。
欺骗别人的感觉确实十分不好受。
尤其是……她面对、欺瞒的还是给予她百般信任的主公。
吕殊就以这样一种堪称莫名其妙的方式死了,吕宁姝的心非但没有落下,反而更压抑了。
……这是一种歉疚的恐惧,一种沉重的负担。
被主公那双仿佛能看透她的眼神望着,吕宁姝张了张口,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发出任何声音。
曹操的面上没有表情。
就在气氛即将凝固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