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她出院的日子越来越近,男孩也一点点好了起来。
医生护士纷纷称这个是个奇迹病房,两位严重的几乎不可能救活的人,都日渐康复。
听闻这个的迦娜,很想告诉他们,她每天不是担心摇摇欲坠的病友掉下悬崖,就是担心自己那根吸管被拔走。
出院的那天,她竟然收到了一份入职信。
落款是韦恩集团。
他在信中极力赞扬迦娜的坚强勇敢,愿意给她一个职位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试用。
在试用期结束后再决定她的去留。
在同一个的两个角色面前两次变脸的迦娜受宠若惊。
她仔仔细细读了信,最后终于在字里行间找到了职务……一定是弄错了。
迦娜又把信的词一个一个扫过去拼过去,最后即便四舍五入,也只有那一个职务存在于信件中——保镖。
还有一个前缀——韦恩集团董事长的保镖。
迦娜:???
*
出院后,迦娜拿着那封信去韦恩集团的人力资源报道。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给她的打饭阿姨的职务,她都不会这么惊讶。
人力资源处的经理几次确认道:“没有,真的没有弄错。”
如果说韦恩集团董事长没有保镖,迦娜是相信的。
因为布鲁斯·韦恩,蝙蝠侠,需要保镖?
迦娜严重怀疑自己可能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这个职务到底是谁分配给我的?”
“是董事长本人要求的。”
人力资源经理的话让迦娜有点绝望。
她严重怀疑,是不是这个大公司实在是没有职位了,韦恩又觉得她实在可怜,就强行给她挂了个职务。
于是在敲开总经理的办公室后,迦娜很果断的告诉这位单打独干一只手能扳倒一个队的董事长:
“我感觉公司门口那两块玻璃不是很干净,你让我去擦那个吧,我保证擦到靠镜子折射就能让室内发光发亮。”
认为新老板在逗她的迦娜:好想做一位勤劳的玻璃清洁工
真的认为迦娜绝对能胜任保镖一职的韦恩集团董事长:???
第8章 续8s
在哥谭这座说大不大说小还真的挺小的自治市内,媒体每天的新闻,除了小偷小抢,便是各个商业富豪之间的贸易往来和花边新闻。
今天的韦恩大厦门口除去记者,还有一位陌生的女士,她红棕色的中长发披在肩头,一身黑领正装立在正门门口。
精致的脸庞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每当有人被她活力又独特的魅力吸引着靠近时,又被她一个眼神给驱赶走。
迦娜还是接受了这个职务。
富豪总裁的保镖,外勤不断的警察,这两个职业在她看来,区别不大,她完全可以秒适应。
她肚子上的伤口现在只剩下缝线后的疤痕。
她以为自己已经痊愈,却在复诊时被医生告知了一个不乐观的现象:
——“很奇怪,你的内脏从透视图上看上去,好像受了严重的内伤。”
迦娜就知道,哪有这么容易从土堆里被挖出来。
土还埋着,吸管也插着。
死亡不清楚在哪日降临。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直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门口,迦娜的脚步动了。
那是韦恩集团总裁的商务车。
备好话题的记者们蜂拥而上,迦娜却更快。
“让一让,让一让!”
她在旁人眼里,有一种看似不属于这副身躯的力量,几下突破了这些身经百战的记者的包围圈。
“喂,有没有职业素养,知不知道先来后到!”被迦娜挤到一边的女记者不满。
“不好意思,我就是在遵守我的职业素养。”
迦娜在记者们惊讶的目光中,拉开了劳斯莱斯后排座位的车门。
布鲁斯·韦恩一踏出车门,就发现第一天上岗的迦娜比他还会应付记者。
前脚跟才站稳,就感觉后背挨上了一只手,推着他穿过记者的包围圈。
“韦恩先生,据说你近期要对信托基金进行补充,是真的吗?”
“韦恩先生,近期哥谭的犯罪率仍旧居高不下,这……”
迦娜用手格开话筒,“犯罪率的问题不归我们总裁管,下个街口的警察局了解一下?”
“韦恩总裁,这位女士是集团的新面孔,她是……”
“很高兴认识你,每天早上我们多见几次就是老面孔了。”迦娜再次抢过话头。
她的言语虽然不公式化,却也没带什么感情。
把新老板送进大厦后,迦娜松了口气。
“你好像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工作,我果然没看错。”
韦恩在招聘前核实过她的身份,这位20来岁的女士正如警局的调查一样,孤身一人,勉强糊口。
虽然不清楚她哪里来的身手,但也谈不上对他有威胁。
“谢谢老板夸奖。”迦娜勾了勾唇,没有其他话。
说实话,她可能比他还不了解自己。
下午再经历同样的一遭,反向送上车。
她看似是贴身保镖,工作时间却仅限于韦恩离开他的大庄园。
这种遮掩手法自然是因为那里有着秘密。
迦娜不关心别人的秘密,她更关心自己可以活多久。
上了回庄园的车,布鲁斯韦恩摇下车窗。
车辆起步时,他看见往大楼内走的迦娜伸了个懒腰,富有节奏感的语调道:“无惊无险又一天,我离退休又进一步。”
……他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对退休年龄有什么误解。
*
今晚有些不一样,与其说是画展拍卖会,更像是富商和上流人士的聚会。
迦娜立在墙角,目光注视着举着酒杯和别人交谈的老板。
“这幅画很有艺术感是不是?”
听到有人搭讪,迦娜头都没转,回了一句“是。”
“看来你对自己的新工作很上心呢甜心,记住你的任务,可别玩物丧志了。”
听着话头有些不对,迦娜猛地偏过头。
可身后哪里还有什么人,近处只有服务生和其他同样黑西装打扮的保镖。
环顾了一圈后,迦娜的视线重新回到韦恩身上。
他正接起一通电话,听了几秒后,随处放下了手里的高脚杯,同时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迦娜以为有事喊她,却见这位老板又背过她。朝着她相反的方向穿梭入她视线的盲区。
——这是位意图甩开自己保镖去做秘密活动的老板。
那他请保镖的意义在哪里?
迦娜自然忠实又尽职。
她朝着韦恩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可她的老板比她想象中要狡猾,这几秒的时间已经无从找起了。
虽然把狡猾这个词用在老板身上好像有点不对劲,但作为被被保人主动甩开的保镖,迦娜真的想不到别的词了。
思索了几秒,迦娜随手从路过的服务生手里拿过一杯鸡尾酒,避开摄像头。
确认四周没人注意到她时,将酒水顺着最近的二楼窗口直直倒下。
如果她的老板指望用短短几秒甩开她,那就让她用十倍的时间找到他。
当动态变成静态,视野的辨识度提高了不少。
迦娜在召开拍卖会的酒店门厅发现了布鲁斯·韦恩
他甚至为了摆脱自己的保镖,保持着把外套扔在前台的动作。
酒杯内的鸡尾酒,此刻正好一半“哗啦”洒在了地面上,一半浇了某人一头。
而这位某人,正是刚提醒迦娜别玩物丧志的人。等他抬起头时窗口连个人影都没有,只好抱怨着带着一头湿离去。
“韦恩总裁,还好找到你了。才被夸过没多久,就差点出差错没跟紧,还好还好。”
迦娜面上一脸庆幸,冲着僵硬在原地的韦恩眨了眨眼睛,“你这是要去哪里?”
“……”
韦恩忽然发现,这位新保镖的业务能力太好似乎对有着另一个身份的他而言,反而不是一件太好的事。
不过他依旧保持着他的镇定自若,将口袋里的车钥匙抛给了她,“哦……忽然想起有点急事,不过我喝了酒想找个代驾,你会开车吗?”
第一次开超跑的迦娜,来不及熟悉性能,就赶紧从地下车库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她怕自己狡猾的老板又跑了。
还好,她老板这次很给面子的在她停下车后上了副驾驶,然后在驾车电子屏上设下了一处导航地址。
“我有点赶,可以开车了吗?”
韦恩刚接到的电话来自管家阿尔弗雷德,据他告知,十英里外的废弃大楼内,一伙毒品交易正在暗中进行。
无人驾驶的蝙蝠车已经在路上,他也必须赶着去抓个现行。
“老板,麻烦带上安全带。”保证老板安全是迦娜的职责。
“……”韦恩憋着一口气,带上了安全带。
他在权衡是不是真的应该给他的这位过于尽责的保镖换她日思夜想清洁工的岗位了。
然后他发现他错了。
这位看上去美丽动人,全靠西装外套撑出保镖气场的女士,一脚油门踩的比他还凶。
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飙向120时,他知道为什么她让他带上安全带了。
孤儿院长大的孤儿,居住在廉价的出租屋,却能把超跑开出120的速度?
布鲁斯·韦恩又一次陷入沉思。
迦娜上一次开出这个速度,还是在高速上演警匪生死追击的时候。
她领头逼停了匪徒,还获得了一枚勋章。
如果不是哥谭车辆过多,她还可以更快。
十英里的距离,迦娜花了7分钟。
她的老板又重新设置了一个新坐标,自己下了车。
“你把车开到这里去。”他竟然比他的蝙蝠车到的还早。
迦娜瞄了一眼坐标,是韦恩庄园。
主人没回,保镖自己开车回了,是不是哪里不对?
“……韦恩老板,你能别让我为难吗?”
“我和一位小姐今晚有约,不会遇到大问题的。真的有,一切后果我自己会承担。”韦恩蹙眉,他编了个理由,也不想让她为难,她只是在尽责。
如果她真的如他调查中那样,那她是他在这座腐朽堕落的城市中看到的唯几个能保持本心的人。虽然她偶尔变脸变得有些快,但他看得出她没有坏心。那他就不应该让她继续涉入这座城市的黑暗,包括他的秘密。
“我知道了,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迦娜耸了耸肩,关上了车窗。
既然韦恩老板都这么说了,无论是真的和人有约还是惩恶扬善,她就没有参与下去的余地了。
迦娜发动了引擎,踩下油门。
然后她被警察拦在了路边。
打扰了,她还真的没有驾照。
第9章 续9s
警局局长詹姆斯·戈登,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辆时速逾120的兰博基尼超过。
对方的车速太快了,他甚至没看清车牌。
必定又是这座城市哪个醉酒或是享乐的富人在搞事。
想也没想,义愤填膺的局长往车顶置上警灯,呼啸着赶上。
兰博基尼识相地放缓了车速,停在了马路边。
是他的错觉吗?在他打开车门低头抬头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被抛出了窗外。
戈登局长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配枪,小心翼翼靠近驾驶位。
银灰色的兰博基尼绚丽流畅的线条下,设计理念却以纯粹、极端、不妥协为代名词,正如它的驾驶人一样,非常不妥协不配合地抛下了车,跑了。
虚掩的车门后,驾驶座空无一人。
现在的年轻人,不仅车开得快,溜得也快。
暂时想不到驾驶人是没有驾照才跑的戈登局长,把这归咎于醉驾后的心虚。
只要扣下这辆价值八位数的超跑,他相信车主在酒醒后一定会找来的。
然而,贫穷限制了这位警局局长的想象力。
***
迦娜在停车后,飞速挂挡拉手刹,拔出钥匙就往窗外抛。
从拉开车门到躲进路边建筑物的遮掩里,在常人眼里,她只花了短短1.5秒。
比起无证驾驶的拘留加车辆扣押,她选择让她的老板老老实实去交超速罚款领车。
车没了,她再去韦恩庄园也没有意义了。
平凡的夜色中,迦娜站在马路边。直到看到了马路对面路过的人。
或许不应该以“人”去称呼那种生物。
他今天没披黑色的拖地长袍,黑衣黑裤,双手插着口袋,宛如正常的市民。
——如果他有影子的话。
路灯灯色斜打在他身上,脚边形不成任何黑色的轨迹,只有突兀的人身沿着人行道在前行。
迦娜本能的双手抵住肚子上的伤口压了压,一点也不痛。
她对他很好奇,对自己也是。
于是穿过了马路,追了上去。
他停在了一栋大楼底下,几秒后转过了身。
西服正装打扮的女性,在他几米远外,同样停下了步子,目光无畏地望向她,紧拽着裤边的双手却出卖了她。
远处的迦娜见他张了嘴,无声地吐出了她的名字:迦——娜——
转眼间,栗金色短发的男人沉入了地下。
“等等!”迦娜赶到他先前所在的位置,毫无踪影。
低头一阵,迦娜又扬起了头,这幢建筑中的大楼,距离方才她放老板下车的地方不远。
大约十几层的地方,她看到了灯光。
大楼的边架还没封口。这时,有人好像被扔了出来,腾在了十几层的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