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丫鬟日常——成理不说
时间:2018-06-27 10:01:44

  离大婚只有几日,镇北侯府除了丹绯没有女眷,宫中便派了不少女官,安景侯府的世子夫人仍旧过来帮忙,大婚前一晚,杨氏来了丹绯房中,给了丹绯一个匣子,笑着说了两句,便留了丹绯一个人在屋内。
  想来便是避火图之类的东西,丹绯打开匣子,没想到不仅有一卷避火图,还有一尊玉雕的欢喜佛,姿势倒是活灵活现,可看得丹绯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赵格现在估计是有心无力,不然她怎么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虽然恭王殿下伤势未愈,但仍是一身喜袍高头大马来侯府迎亲,修眉俊目满面喜色,周行背着丹绯上轿,从镇北侯府到轿辇前,丹绯伏在他背上,二人都未说话,临上花轿,周行才说了句:“安心。”
  丹绯眼眶有些温热,跟周行相处日久,确实同兄妹一般,轻轻点了点头,听着周行放下轿帘。
  恭王殿下迎亲的队伍加上安和郡主的嫁妆,浩浩荡荡一条街从镇北侯府到恭王府,当日京中百姓议论纷纷,那阵仗,连太子娶妻的时候都比不上。
  赵格背她下轿的时候,丹绯还有些担心他胸前的伤口,摸了摸他肩膀,赵格轻笑一声:“无妨。”他从未有这么高兴的时候,背着丹绯一步一步跨过火盆,心里除却完满二字再无他想。
  能在恭王府观礼的人并不多,丹绯牵着喜绸一步一步往前去,在经过一人身旁的时候,她只能瞧得见一个袍角,心里却立刻知晓是赵和。
  并没什么多想的时间,赵格牵着丹绯到了正堂前。
  丹绯的身世观礼的众人都已经知晓,但瞧着恭王殿下满脸喜色不少人也只能在心里酸一句,礼成之后,恭喜声此起彼伏,赵格将丹绯送入洞房,掀了盖头之后,丹绯第一眼便瞧见站在最中的太子妃。
  仍是一副端庄大气的样子,但瞧着稍有几分憔悴,不过没想到手里还牵着赵萱。
  “五皇叔,你可真厉害,娶了萱萱也喜欢的新娘子!”
  新嫁娘不好说话,丹绯被赵萱逗得抿唇直笑,赵格更是开怀,同赵萱说道:“喜欢就常来瞧你皇婶!”
  赵萱拽着太子妃的衣袖,巴巴地点了点头。
  太子妃也笑着说道:“娶得郡主可是五弟的福气,定能和弟妹白头偕老。”
  喜婆端上合卺酒,二人饮罢,又送了喜饺上来,丹绯咬了一小口,喜婆忙问:“王妃生不生?”
  丹绯瞥了一眼赵格,见他一脸期待,笑了笑点了点头:“生。”
  没想到这人得寸进尺,傻呵呵地说道:“再咬一口,多生几个!”
  王妃笑吟吟地说了句:“五弟高兴糊涂了。”这是夹生的饺子,不好多食。
  赵格也反应过来,讪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喜房中站着的都是赵家的女人,身份不低,见他这般也都哄笑起来。
  被人笑了他也不恼,只知道目不转睛地瞧着丹绯。
  丹绯就算是脸皮再厚,也被他那副样子弄得脸红,太子妃见状,忙道:“时辰差不多到了,咱们先出去。”
  赵萱甩开太子妃的手,蹬蹬蹬地跑到丹绯面前,招了招手。
  丹绯瞧她想跟自己说悄悄话,便俯下身子,小姑娘对着丹绯耳朵笑说了一句:“皇婶儿可真好看!”然后瞧了赵格一眼,吧唧在丹绯脸上亲了一口。
  赵格轻跺了跺脚,冲着赵萱挑了挑眉,小丫头又一溜烟地跑到太子妃身旁,回头做了个鬼脸才跟着众人一道离开新房。
  太子妃从这婚房离开,笑意中带着些许苦涩,若换做先前,赵萱想来她是不会允的,但现下这样的日子谁知还能过上多久,女儿怎样高兴便怎样好。
  赵格不乐意,蹭到丹绯身边,也不说话,先就着赵萱没亲到的另一边亲了一大口。
  丹绯被这两人亲了一脸口水,哭笑不得:“今日施了这么厚的粉,你们倒也下得了口。”她瞧着皇后派来的女官给自己上妆的架势,都害怕今日脸上的粉扑扑索索地往下落。
  “哼,今日是我大婚,怎么能让那小丫头先占便宜?!”
  丹绯懒得理他,举目环顾了一下这间婚房。
  新房是在赤霄院中,这院里的一草一木丹绯都熟悉得很,更别说赵格日常起居的这件卧房,
  不过家具明显换了许多,不说旁的,身下的这张拔步床便比先前宽大了不少。
  丹绯瞧他还是磨磨蹭蹭没有出去的意思,只能开口提醒:“王爷,前面还有宾客。”
  “麻烦!”赵格嘴上这般讲,步子却还得往外挪,嘴上还嘟嘟囔囔地说着:“本王大婚管他们作甚?”
  丹绯笑着将人送了出去,流萤便从外面进来,笑着看向丹绯:“姐姐到底还是又回了赤霄院。”
  流萤不是青梧那种好打趣的性子,丹绯被她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青梧身子重,不便来这房内,那个唤作惊蛰的姑娘一会儿便过来。”
  丹绯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下便是。”
  “于礼不合。”
  “没有外人何必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礼数。”丹绯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说了会儿话,惊蛰进来,流萤便出去吩咐小厨房准备些吃食,丹绯坐在赵格这件卧房中,只觉熟悉又陌生,本来平心静气还有些困意,可瞧着那红烛越燃越低,心知赵格一会儿便要从前院回来,她竟然紧张出了一层薄汗。
 
 
第99章 
  赵格推门进来的时候,天才刚刚暗下去,他有伤在身不必饮酒也不必在外面应酬太长时间。
  丹绯紧张,便倚在锦被上养神,听到动静一下子弹坐了起来。
  本来她倚在自己床榻上,瞧得赵格心满意足,可这一下子又惹得他低声笑了出来。
  丹绯清了清嗓,开口道:“王爷回来了。”
  赵格点头,又问:“用吃食了么?”
  “流萤送了点心,用了一些,”说着起身:“王爷坐下,小心伤口。”
  赵格上前几步,牵住丹绯的手,二人一道坐在床上,然后对旁边侍立着的惊蛰说道:“退下。”
  惊蛰忙行礼出去,将门带好,离得太近丹绯还是有些不自在,可赵格大掌却抓得极紧,丹绯觉得自己嗓子都紧了起来,支支吾吾地问道:“王爷身上伤口如何,可要换药?”
  “要换,还想擦身。”赵格瞧得出,丹绯与他肌肤相亲总是有些不习惯,前两日太医叮嘱他新婚之夜莫要行房,刘太医也是个妙人,一句‘王爷重伤,精气稍有亏损,行房许会先遗。’让赵格黑着脸打消了带伤上阵的念头,他虽然先前不重色,但是这一个月来对此事可是深有研究,知晓万万不可轻率。
  丹绯也是被宫中来的女官嘱咐过,王爷伤势未愈不便行房。
  二人一道去了耳房,这些日子赵格换药都是长戈动手,擦身也是只让长戈帮他擦洗后背,这会儿丹绯在面前,却大刺啦啦地将喜袍解开,又去了里衣,双手伸开摊平,一双黑眸盯着丹绯,七分期待还有三分说不出的遗憾。
  赵格赤着上身只穿衬裤坐在自己面前,鸦青色的长发垂在两肩,虽然已经做了不少心理建设,丹绯还是腾地一下红了脸,轻咳了一声掩饰一下窘态,上前将缠着的纱布一圈一圈揭开。
  伤口处已经结痂,羽箭贯穿而过,瞧着创面不大,但是却差点儿要了赵格的性命。
  丹绯瞧着便不自觉地轻叹了口气,将帕巾拧好帮赵格擦身,这人两年之间大大小小的伤疤添了不少,弯腰给赵格擦后颈的时候,却被人在脖颈上啄了一口,然后顺势揽进了怀里。
  赵格大腿硬得硌人,丹绯想动,却被一双大掌按在腰间,脖颈间尽是赵格呼出的热气。
  “抱抱又不做什么。”赵格瓮声瓮气地说着,丹绯却感觉他薄唇一直在她下颌和脖颈上流连。
  “赵格!”
  赵格听她声音发颤,轻笑一声:“你不过比我大了三岁,先前却将我当做小孩子一般。”说罢狠狠在丹绯锁骨处吸允了一口:“现在呢?你日后可要生咱们的孩子。”
  丹绯吃痛,闷哼了一声,听在赵格耳中却万分旖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大掌,这已经有要擦枪走火的架势,他手上卸力,丹绯却脑子昏沉,回过神又羞又急忙从赵格身上起来,又惹来一阵轻笑,拿着帕子胡乱给赵格擦了擦背,然后上药缠绷带,一气呵成,正准备开口将人从耳房赶出去,赵格却可怜巴巴地指了指下面:“哪有擦身只擦一半的?”
  “王爷在浴桶中站着洗,伤口不沾水就行。”说罢也不管赵格,快步走了出去。
  身后一阵低笑,丹绯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差点儿被皮相所惑,坐在软榻上给自己打气,赵格今晚也就这么大本事了,难道还真是怕他不成?想了想到门前轻唤了一声,让惊蛰进来给自己拆发,没想到小丫头刚刚拆完钗环,便急急忙忙地告退,还小心翼翼地说道:“流萤姐姐说,王爷今晚不让任何人打扰,让我拆了头发就赶紧出去。”
  丹绯被惊蛰打了个岔,倒是刚放松了些,赵格出来的时候,便见她坐在软榻上,钗环已经卸下,长发垂在腰间,黑顺柔软,捧着脸不知在看什么,轻咳了一声将人的注意力引过。
  丹绯偏头一看,这位身上穿的正是当初她做的那身里衣,本来赵格挑的就是水红色的绢纱送往镇北侯府,这会儿松松垮垮地穿在赵格身上。
  长腿窄腰腹部曲线分明,水红色在烛火下映得赵格昳丽至极,好看是好看,丹绯忽然笑了起来,刚才的心理建设还是起了作用,笑眯眯地同赵格说道:“王爷先歇一会儿,我也去洗一洗。”
  赵格见丹绯平静得很,点头应了一声,他出来的时候已经让人换了水,将床上的花生大枣桂圆之类拨下去,倚在床榻上微眯眼睛等着丹绯,看来这是知晓自己今晚不能做什么,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恭王殿下微微勾唇,丹绯在耳房中忽然打了个寒颤。
  比起赵格,丹绯的头发细软一些,除了冬天她便不爱烘发,洗好之后穿上衣裳,拿着一块棉帕一边擦拭一边往卧房挪去。
  再磨蹭还是得过去,深吸一口气瞧了瞧大床,赵格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睛,这会儿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王爷受伤,容易疲累,先歇息可好?我将头发擦干便睡。”
  赵格长腿一迈,从床上下来,坐在丹绯身旁,将她手上的棉帕拿过来,一边帮丹绯擦发一边说道:“那可不行,我今晚上要抱着你睡。”
  他声音离得极近,丹绯努力想要稳住心神,赵格的一声低语却在她耳边炸响:
  “我是你男人。”
  这是他在凉州城中听到的,最寻常人家的夫妇之间才会说的话,他与丹绯最想做的便是夫妻,丹绯现下也只穿着里衣,因方才那句话正瞪大了眸子看着自己,眼中三分惊诧七分水汽,赵格再也忍耐不住,将人拦在怀中,俯身吻了下去。
  丹绯闭了闭眼睛,她先前对赵格的感情似亲似友,虽说后来在凉州的时候也会用欣赏男人的眼光去瞧赵格,可那些情愫始终压不过她先前对赵格如对幼弟般的关切,加上这桩婚事太过仓促,二人亲近的时候,她心里总是别扭得紧。可赵格现下说的没错,他们已是夫妻。
  想到这里从喉间叹了口气,伸舌稍微在赵格唇上舔了一下,恭王殿下虽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童子鸡,但是这种相濡以沫之事却并未做过,可也不负他苦读春宫这么久,一下子便趁机撬开丹绯牙关,攻城略地。
  二人气息纠缠许久,方才分开,丹绯浑身发软,偏倚在赵格怀中,这人是想让她在新婚夜憋死?
  赵格瞧她水光潋滟的眉眼,红润柔软的双唇,起身将人抱到床上,让丹绯枕在他未曾伤着的半边胳膊上,抓着丹绯的手往下送,没等丹绯将手抽回来,便可怜巴巴地说了句:“难受。”
  不等丹绯说话,又放低了声音说道:“乖乖,帮帮我,用手也行。”
  丹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做过这种事情,虽然看过猪跑但一下子让她直接吃肉也有点儿紧张,磕磕巴巴地说了句:“我,我不会…”
  赵格瞧她这幅傻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弯着眼睛说道:“你摸摸它,它就欢喜。”说着还往丹绯手里送了送。
  “赵格!”丹绯被他作弄,羞愤又不知所措,斥了一声听在赵格耳中只觉又娇又嗔,含着丹绯耳垂细细厮磨,一只手也伸进丹绯衣襟不规矩起来。
  丹绯昏头转向,赵格引着她,虽说手上动作生嫩但是还是让恭王爷发泄了出来。
  赵格舒坦地眯了眯眼睛,瞧瞧怀里有些失神的丹绯,取了一方丝帕给她擦手,边擦边自顾自地说道:“浪费了本王的长子。”
  听他这般说荤话,丹绯才猛地回神,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然后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赵格笑了出声,胸腔因愉悦都有些震动,不过还没忘记给丹绯擦发的事情,又哄道:“乖乖,快起来,头发不干便睡可要得病。”
  丹绯一个轱辘起身,拿过帕子坐在床脚自己擦着。
  赵格瞧她一脸防备的样子,也不再逼她,靠着床头说道:“我本想给你起个小字,可先前唤你已成习惯,丹绯二字皆是正色,还是合你。到宫里唤你封号罢了。”
  丹绯忙不迭点头,只要这会儿先说话,不动手动脚就好。
  赵格往她身前凑了凑,笑着说道:“你到凤禧宫两个多月,我给你改的名字,丹绯二色我都喜欢,便给了你,现下想想,实在是我不自知。”
  “那时候王爷在宫里,整天都忙着舞枪弄棒的,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想起那时的赵格,丹绯勾了勾唇,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满脑子都惦记着习武之事。
  “那就是天意,”被反驳赵格也不恼,蹭到丹绯身边,将人圈进怀里:“乖乖,床榻之上便这么唤你。”
 
 
第100章 
  赵格一边给丹绯擦发,一边说道:“明日父皇和母后都在凤禧宫。”
  丹绯想起当初她去求皇后让她出府,明日却要以婆媳的身份相见,她确实还有些紧张,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早些歇息,养足精神。”
  赵格轻笑一声:“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丹绯捏了他手臂一把,只说道:“还是要早睡,王爷身上有伤,早睡好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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