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华:“……”然后呢?就没然后了?啊啊啊……这他娘的真有做圣人的潜质!
哎,姜灼华心内一声长叹,老实靠在了叶适身上。
有叶适做靠垫,姜灼华斜倚在他身上,忽就觉出些岁月静好的滋味来,方才心间本能带起的欲念渐渐散去,转而被温暖贴心所取代。
姜灼华将《子不语》打开,而后给他念了起来。
叶适一直侧着头看着她,心思全在她的身上,分明她念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但是合在一起,却完全不知是什么内容。
姜灼华念到一半,停顿片刻,正欲换口气再念,叶适却以为一个故事停了,开口问道:“华华,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姜灼华目光离开手里的书页,转头看向叶适,他英俊的面容引入眼帘,姜灼华笑着道:“是,喜欢。”
听她承认,叶适高兴,但是总觉得姜灼华对他的喜欢,和他对姜灼华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他又紧着问道:“那你愿意嫁我吗?”
听他这般问,姜灼华忽地想起今日和元嘉的谈话,叫她心头震颤之余,却也让她第一次意识到不同。
过去成亲前,她只需考虑对方对自己好不好?对方家中人是不是难缠?但是和叶适不同,叶适的婚事,实则是国事。要考虑的,绝非只是普通男女姻亲那么简单。
他日后终会做皇帝,而皇后的位置,真的是她能够担得起的吗?
叶适看出了她的犹豫,眉宇间微有些失落,但转瞬即逝,换做包容的笑意,他伸手轻抚姜灼华的鬓发,说道:“不急,你慢慢考虑。”
说罢,叶适复又认真道;“但是,华华,我希望你能知道,你嫁了我以后,不必担心任何事,我会扫清所有障碍,你要信我。”
“好,我信你,信你。”姜灼华敷衍着回到。在她心底深处,总藏着一份不安,做不到将自己未来的踏实和幸福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人的承诺,从来都是说的时候万分真心,但时过境迁、境遇改变,就不见得还是当初的想法。
她相信此时此刻,叶适所言都是真的,但是日后出现变故,无常乍现也是真的。
叶适听得出姜灼华话中敷衍之意,蹙眉道:“你其实不信,对不对?”
姜灼华听罢,转头看向他,忽将手中的书随手放下,而后翻身压在叶适身上。
叶适忽然被她压倒,不由呼吸一促。
姜灼华含着揶揄的笑,伸出食指,在他的俊脸上划拉一下,而后道:“我信不信有什么要紧?我是个只看眼前的人,未来变数太多,未来的事未来再说。此时此刻,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一个人,能够在她被所有人诟病时,坚定不移的相信她的为人,挡在她的面前,跟一群女人们争执。帮她解决哥哥的难题,爱她所爱,恨她所恨。
在这一年的时光里,每一日,都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从未有过懈怠和改变,甚至为她改变计划,冒着不稳定的风险提前夺位。
过去那么多年,不断的尝试和付出,不就是为了能得到这么一个人吗?而此时此刻,她想要的那个人,她得到了,这就足够了。
她的心里,对于感情,早已没有患得患失,未来如何,她不想去考虑,能继续拥有就享受,一旦失去她也不会难过,此时此刻,她只想享受当下,当下这一刻叶适带给她的幸福和安稳。
想着,姜灼华微微俯身,在叶适脸颊上轻啄一下。
这一瞬间,明显感觉到叶适身子有些僵硬,姜灼华无奈的笑笑,而后道:“我不起来了,可好?”
说着,侧头枕在叶适肩上,舒适的合起了双眼。
叶适低眉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而后伸手抱住了她的身子,身心从未有过的舒畅。
许是心安,许是这一刻没有烦恼,姜灼华靠在他的怀里,不多时,便陷入了沉睡。
夜已深,不远处桌上的灯盏,已经很久没人去挑,渐渐陷入昏暗,叶适接着微弱的灯火,低眉看着怀里安睡的姜灼华,终是舍不得唤她醒来。
他唇边笑意温软,抱紧她,合起了双眼。
这一夜,两人就在贵妃榻上相拥而眠,第二日一早,吓坏了进来服侍姜灼华起床的桂荣。
桂荣看着他们两个人,一时间左右为难,到底该叫还是不叫呢?
桂荣犹豫许久,终是退了出去。
上午刺眼的阳光洒进窗内,叶适和姜灼华方才醒来。
叶适揉揉眼睛,看了看依旧趴在自己身上的姜灼华,见她睫毛微动,便笑着道:“醒了?”
姜灼华“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窜了窜身子,好巧不巧的,身下隔着衣衫和叶适完美嵌合,两个人皆是一愣。
姜灼华看着叶适茫然的俊脸,不由一惊,这大清早起来,比昨晚那会儿还要、还要……跟她那四个前夫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行啊!未来皇帝可真是那哪儿都出众。
叶适犹在尴尬,姜灼华忽地一笑,伸手撕住他的衣领,质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要还是不要?”
本能的欲念和所剩不多的理智,几欲将叶适撕裂成两半。
他一时间欲哭无泪,盯着姜灼华看了许久,而后扣住她的肩头,翻身一把将她将她压在贵妃榻上,万分艰难的说道:“你别这么考验我!可好?”
第79章
姜灼华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拉到近前来, 语气中满是蛊惑:“那就别考验自己了啊。来啊!”
说着, 姜灼华手往下移, 去解他的腰封。
不不不, 叶适忙伸手制止她,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第一次, 怎么也得是大红喜烛下, 情之所钟时,不能是这种气氛, 这种环境,这种时候,提前连沐浴都没有,不行不行。
如此这般想着, 俩人的四只手在叶适腰封前打起了架, 一个要解, 一个不让解。
装什么正人君子啊?恼得姜灼华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去。
饶是手下在制止姜灼华,叶适的目光却依旧忍不住一直落在她的双唇上,唇自天然瑰色, 饱满欲滴,好似迷惑人心的曼陀罗,叫人忍不住想要咬下去。
但他拼命的忍住吻下去的冲动,不能亲, 绝对不能亲, 一旦亲了, 怕是就跟掘开的泉眼一样,会一泻而下,那这么久的忍耐不就全然功亏一篑了?
姜灼华见他不给解腰封,唇边漫过一个颇有些坏的笑意,心道:看你还能忍多久?
想着,姜灼华绕开他的手,肩头下沉,手伸了下去,隔着夏日轻薄的衣衫,一把将叶适握住,还顺势动了两下。
强烈的刺激,叫叶适在震惊之余,嗓中随之发出一声低吼。
他意识到不对,忙抿紧双唇,不叫声音再发出来。
姜灼华见他这副神色,忍住想笑的冲动,手下又一用力,挑衅道:“还能忍吗?”
随着姜灼华的动作,叶适眼睛不由瞪大,委实一个字说不出来,忙伸手下去,握住姜灼华手腕,将她的手硬拽了上来。
姜灼华一愣,忙换另一只手,谁知她还没来及下去,便被觉察到她意图的叶适,再度一把抓住了手腕。
叶适成功将姜灼华双腕钳制住,拉起来按在她头顶上,姜灼华挣扎了半晌没挣扎开,最终脱力的放弃,任由叶适抓着手腕。
折腾了半晌,姜灼华微有些气喘,不由长舒一口气,凤眸瞪着身上的叶适,神色里满是不解,明明都已宛如钢铁,怎么还能忍住不下手?
念及此,姜灼华没忍住骂道:“你还是不是正常男人?”
叶适闻言,眸中漫过一丝委屈,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腾起的火焰压了压,带着急促的呼吸,在她耳畔道:“我想等娶了你以后,我想要你,但不想在这种时候,昨晚连沐浴都没有,怎么能和你……”
他顿一顿,看向姜灼华的眸中满是认真:“华华,你是我真心实意想娶、想要的人,我更不能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要你,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娶你,给你一个男人所能给的一切,只有这般,我才觉得你能把自己交给我。”
这话说得酸,却也实诚,看得出叶适对她的这份心,确实够真,还相当传统。
不过想想也对,叶适是头一次,通常在人的心里,第一次都比较神圣,他想留着成亲后再说也是寻常。
可是……怎么就这么叫人抓心挠肝呢?
姜灼华气得皱鼻,果然是能夺皇位的人,这忍耐力就是超出常人,真能沉得住气。
正在这时,楼下隐约传来姜灼风和程佩玖说笑的声音。
俩人不由屏气凝神,忙去细听,果不其然,楼下的说话声愈发的明显。
叶适全身如过了电一般,迅速从姜灼华身上弹起来,站去了一旁,姜灼华也撑着贵妃榻慢慢坐了起来。
叶适转头看了一眼姜灼华,眼睛不由瞪大,但见她发簪歪斜,衣衫亦因方才跟他挣扎打闹有些散乱。
这副模样,被别人看见不想歪才怪呢。
想着,叶适忙上前给她整理发簪和衣服,姜灼华犹自不解:“干嘛呀?”
正说话间,姜灼风和程佩玖便走了上来,两人脚步不由顿住。
但见不远处的贵妃榻上,姜灼华衣衫散乱的坐着,叶适手捏着她的衣领,叫人看不明白,是要往下拉还是往上拽。
而叶适本人,腰封上的束绳开了一半,长长的在衣摆前垂着,头发也跟刚睡醒没梳一般毛糙。
四人相互看着,彼此皆是发愣,姜灼华率先反应过来,站起身,笑着道:“哥哥嫂嫂,你们过来了啊。昨晚看书看入迷了,没回屋里睡,我们这是刚醒,你们别误会,你俩先坐坐,我们回去梳洗。”
说着,姜灼华一把拽过叶适的衣袖,将他拉进了卧室。
进了卧室,叶适不由松了口气,还好刚才忍住了,没听姜灼华的,不然谁知道姜灼风和程佩玖撞见的会是什么。
姜灼华前去了里间换衣服,叶适则先去净室洗漱。
留下程佩玖和姜灼风在外头面面相觑,姜灼风干笑着道:“小壮壮……比较不拘小节。”
程佩玖佩服地看了看卧室的方向,说道:“嗯,看出来了,把我们只敢心里想想,不敢干的全干了。”
姜灼风听罢此话,不由惊疑道:“什么?你心里想过什么?养男宠吗?”
程佩玖遮唇笑笑道:“没有,你瞎想什么呢?我就是佩服妹妹,能把生活过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哪像我们,做什么之前,都有良多地顾虑。”
姜灼风听罢此话,不由叹口气,想当初的小壮壮,也是个单纯可爱的机灵鬼,没比重锦逊色多少,愣是被经历磋磨成了这副模样。
俩人走过去在桌边坐下,不多时,姜重锦也过来了,等姜灼华和叶适梳洗完出来,一同坐下吃了早饭。
吃罢饭,姜灼风去了军营,程佩玖和姜重锦各自回了住处,叶适则去找元嘉,准备进行下一步行动。
姜灼华百无聊赖的坐在贵妃榻上看话本,约莫过了两刻钟,叶适从楼下回来,冲着姜灼华温柔的一笑,而后走回了书桌后,拿出了书册,翻开研究了起了。
姜灼华手里拿着话本,眼睛却落在叶适身上。
看着看着,姜灼华唇边忽然漫上一个揶揄的笑意,心道:你不是能忍吗?那你就忍吧,我就可劲的撩.拨你,等你受不了的时候就及时收手,看谁比谁强。
念及此,姜灼华撂下手里的书册,站起身,朝叶适走过去。
她走到叶适身后,伸手抱住叶适的脖颈,在他耳畔轻吹了一口香风,而后低语道:“殿下,你一直看这些不累吗?这些花花绿绿的名字,有我好看吗?”
叶适抿唇一笑,昨晚和清晨都忍过来了,还能忍不住这一时半刻?
念及此,他转身揽住姜灼华的腰,将她一把抱过来,按在自己腿面上坐好,手从她身子两侧绕到前面,再度拿起书册,眼睛看着书册说道:“坐好,别乱动,我得抓紧忙正事,然后娶你。”
说着,拿起朱砂笔,在名册上圈了一个名字。
姜灼华纤细的身子被他圈在高大的怀抱里,既不挡他看书,也不挡他写字。
姜灼华抿唇一笑,行啊,那继续。
想着,姜灼华伸手摸了一下叶适的喉结,声音婉转动听:“这就是所谓的坐怀不乱吗?殿下,你真耐得住?”
叶适低眉看了她一眼,唇边笑意盈然,而后道:“耐得住!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得用行动告诉你,我和旁的男人不一样。”
姜灼华自是不信的,接着对叶适上下其手,一会儿捏捏耳垂,一会儿指尖探进他的衣领里,划拉划拉他的锁骨,反正是哪里敏感摸哪里。
叶适对此表示……很享受,很开心,很满意,但就是不能要。
姜灼华折腾了好半天,坐在他腿面上,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反应,但人家面上就是能万分淡定的继续忙自己的事。
最后,姜灼华实在是没耐心了,道:“算了,我去看话本了。”
说着就要起身,谁知却被叶适按回去,用手臂箍住她的身子,而后安慰般的俯身在她脸颊上轻啄一下,觉得好受多了,方说道:“不行,坐我怀里陪我。”
姜灼华蹙眉不解:“你腿不麻吗?”
叶适笑着摇摇头:“你才多重?不麻。”
说罢,叶适冲她抿唇一笑,接着忙自己的事。姜灼华就这么坐在他的怀里,啥也不能干,当真是度日如年。
过了好半天,姜灼华受不了,说道:“我去看话本。”
谁知叶适又将她按回去,再次附身在她脸上亲一下,说道:“不行,陪我。你自己过来的,来了不能走。”
姜灼华:“……”
就这么折腾了好几个来回,每次她要走的时候,叶适便亲她一下将她按回去,奈何他力气大,姜灼华逃不出去,只能在他怀里呆着,最后窝在他的怀里,无聊到睡着了。
叶适低眉看看她,眸色里满是幸福的波光,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问,然后再不分神,抱着姜灼华专心的忙起了自己的事。
余下的好些时日,姜灼华都在乐此不疲的撩.拨叶适取乐,反正生活如此无聊,他又能忍,不逗干嘛?
叶适则是日日都有那么几个时刻难以自持,然而次数越多,他抵抗力越强,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便紧紧抱她,亲她脸颊以解欲念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