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华松了口气,口中道:“幸好没有,跟切开的包心菜似的,太难看了。”
黎公公:“……”终于找到陛下那句话的出处了,原是在这儿。
看着这满园的牡丹,姜灼华的心头,满满都是感动,她忽而想起,之前黎公公说过,皇后的坤宁宫,早已改做耀华宫,还是叶适亲自提的字,想来大婚后,那就是她住的地方。
不知道叶适怎么布置的,兴许还有惊喜。
念及此,姜灼华心间漫上一层期待,忽就很想去看看,对黎公公道:“你带我去耀华宫看看,可好?”
黎公公点点头,道:“娘娘这边儿请。”
说着,一同往耀华宫而去,路上,黎公公对姜灼华道:“这耀华宫,过去也是陛下长大的地方,陛下小时候,就和太后娘娘住在耀华宫里。”
“哦……”原是他长大的地方,那更得去看看了。
听黎公公说起叶适小时候,姜灼华忽而想起一桩事来,停下脚步,转头向黎公公问道:“对了公公,你可知陛下的小名,还有字叫什么吗?”
第105章
黎公公笑笑道:“回娘娘的话, 自是知道。不过陛下没有小名, 只有字,陛下幼时,太常卿便占得卦象非凡,先帝与太后亦是对陛下给予厚望。按常理, 字多是年满二十后方取。但是先帝早早便给陛下赐了字。”
说到此处,黎公公仿佛想起了当年的时光, 眼里流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但听他接着道:“陛下的字, 寓意极好。先帝愿陛下日后能与日月比肩,普照万民, 故取字正阳, 太后私下里,便一直唤陛下阿阳, 算是小名了。”
姜灼华闻言眼睛都瞪大了, 叶正阳,阿阳?那她和叶适的小名, 连起来不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灼华忽地捧腹大笑,拽着黎公公的袖子, 整个人险些跪倒在地上, 只觉肚子笑得抽疼, 那双凤眸眼角挂上了泪珠。
黎公公当真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给吓一跳, 忙伸手拉住险些笑抽过去的姜灼华:“娘娘, 娘娘您当心, 您当心。”
“哈哈哈哈哈……”姜灼华仍旧笑不停,难怪他死活不肯说,原是如此:“哈哈哈哈……”
黎公公看着笑的停不下来的姜灼华,整个人都是懵的,陛下的小名挺正常的啊,皇后娘娘何至于笑成这样?
黎公公扶好姜灼华,忍不住问道:“娘娘,娘娘,陛下的字怎么了?您为何笑得这般开心?老奴觉着,挺寻常的。”
“哎呀妈呀……叶正阳……”姜灼华好不容易笑停,伸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向黎公公,笑着回道:“是挺寻常,就是遇上我的小名,就变得不寻常了。公公,你可知我小名叫什么?”
黎公公看着姜灼华,不解地摇摇头,皇后娘娘这么美的人,应当有个极其诗意的小名吧,念及此,黎公公道:“老奴不知。”
姜灼华从来没想到,一向难以启齿的小名,居然还有这么迫不及待告诉别人的时候,姜灼华冲着黎公公挑眉道:“壮壮,我小名叫壮壮。”
黎公公闻言愣了片刻,壮壮?阿阳?
“嘿嘿嘿嘿嘿……”黎公公没忍住笑了出来。
为什么素来翩翩公子润如玉的陛下,一遇上皇后娘娘,整个人就变得那么奇怪?叶正阳,寓意多好的名字啊,遇上皇后,就成了、成了……
“嘿嘿嘿嘿嘿……”
姜灼华笑着看着黎公公,伸手扶了一下:“公公,您站稳、站稳。”
黎公公见姜灼华扶自己,忙收敛了笑意,站直身子,忙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姜灼华见他如此谨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那咱们继续往耀华宫走吧。”
“老奴遵命。”说着,黎公公引着姜灼华往耀华宫而去。
到了耀华宫门口,姜灼华抬头一看,当即就愣了。
整个耀华宫,除了匾额是新的,其余都是万分的陈旧,就连宫门的铆钉上堆积的灰尘都没人打扫。
不是说这是以后给自己住的吗?他怎么会完全没有管呢?
姜灼华不太信,她本还想着来这儿是不是能看到点儿别的什么惊喜呢,于是,便上前和黎公公一起推开了门。
但见耀华宫里,依旧是一派荒凉,什么惊喜也没有。
姜灼华没在耀华宫里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便不愿意多呆了,随便和黎公公转了转,问了点儿叶适小时候的事情,便一同走了出来。
复又往御花园而去。
姜灼华一路上都有些不解,怎么耀华宫还是那般荒凉?还是说他没时间去弄?不成,得回去跟他问问,毕竟住的地方,怎么也得舒舒服服的。
念及此,姜灼华往回走去,可刚没走两步,却见叶适在一众太监的陪同下,进了御花园。
叶适远远看见她,展颜一笑,朝她走来。
姜灼华一见他,勾唇一笑,哼,阿阳。
黎公公见叶适过来,跪地行礼:“给陛下请安。”
叶适身后的人则给姜灼华请安,姜灼华看了看叶适,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复又看了看叶适,只好屈膝行礼:“给……”
叶适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蹙眉笑道:“别做样子了。”她能真心给他请安吗?笑话。
“呵呵。”姜灼华笑笑,可真了解她。姜灼华开口问道:“你不是在批折子,怎么出来了?”
叶适携了她的手,与她一同缓缓在御花园散步,而后道:“你都出来了,我一个人无聊,批了会折子,见差不多了,就出来找你。”
姜灼华看着他笑笑,挑眉道:“元嘉说的果然没错,你当真跟跟屁虫似的,走哪儿跟哪儿。”
叶适:“……”元嘉?臭小子居然敢背着他编排他,哼……
俩人在花园里散着步,黎公公带着小太监们识相的跟在十步远外,不敢打扰帝后。
这时,姜灼华问道:“对了,我刚才跟黎公公去了一趟耀华宫,过些日子就要大婚了,耀华宫怎么还那么荒凉?怎么瞧都感觉现在收拾会不赶趟,大婚后我住哪儿啊?”
叶适闻言一笑,侧头低眉看向她,在她耳畔低语道:“我当时以为你肯定不嫁我了,就改了坤宁宫的宫名,算是给自己的念想。但是你现在要嫁我,我怎么会让你住坤宁宫?自然是住这宫里最好的宫殿。”
姜灼华闻言不屑的瞥了叶适一眼,道:“这满宫里哪还有比你御乾宫更好的宫殿……”
话未说完,姜灼华似乎反应了过来,看向叶适。但见叶适眸色里满是温柔,拉起她的手,在她指背上亲一下,语气间颇有些委屈的说道:“宫里就我们两个人,还要分开住吗?”
姜灼华闻言,忙道:“不行,不行。”
叶适闻言,不由皱眉,眸色里颇有些着急,问道:“为什么不行?”
姜灼华道:“你天天还要批奏折,见大臣。你忙的时候,我多无聊啊,我寻思着养个戏班子,再养些歌舞乐队什么的,你忙的时候我也有事儿干。你想想啊,我要是在御乾宫里看戏,撞上你那些个嘴碎的大臣,又或者吵你批折子,那我岂不是又多几条罪状?”
叶适闻言想了想,而后拉起姜灼华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轻轻抚摸她的手背,就好似在给炸毛的猫顺毛,而后看着她说道:“你若是觉得无聊,大婚后……我多多努力,抓紧生个孩子给你带,要是还觉得无聊,那就两个,若是这般你还觉得无聊,那就……”
“打住打住,赶紧打住!”姜灼华嫌弃地抽回自己手,生怕他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一溜的顺口说下去。
她白了叶适一眼,嗔道:“敢情不是你生,说的容易。当我是猪吗?一窝抱□□个?”
“哈哈……”叶适闻言失笑,而后岔开话题道:“对了,方才太常卿报了吉时来,后日司空、太尉、御史大夫、太仆等大臣,要备三牲去祖庙祭告,太常卿会在祭告当日占卜大婚的吉日。今晚开始,咱俩先住御乾宫偏殿,正殿今日下午便要重新修葺。”
说道这儿,叶适复又将姜灼华方才抽走的手拉回来握在手里,可怜巴巴地说道:“华华,你看,御乾宫要开始修葺了,耀华宫那个样子,修葺肯定来不及,咱们就别再单独开宫殿了,好不好?”
姜灼华无奈的看向叶适,他这副模样,最是她没法儿抵抗的,只好道:“那……暂且就先这样吧。阿!阳!”
说最后两个字时,姜灼华咬的极重,且一个字一挑眉,说罢,她得意的抿唇一笑,继续往前走去。
独留叶适一人在原地发愣,浑身上下宛如被闪电击中,当即脸黑如碳,心内一阵咆哮,谁告诉她的?啊?谁告诉她的?
三日后祭告太庙完毕,叶适和姜灼华的婚期定在了九月初九。
随后便是问名,纳吉等典礼的隆重筹备,姜灼华人在宫里陪叶适,叶适特地给姜灼风放了假,让他回去筹备妹妹的婚事。
聘礼更是前所未有的隆重,宝马十二匹,黄金二万斤,与黄金一同送去姜府的奇珍异宝、孤本典籍、古画书法更是不计其数,创下了梁朝自开国以来,最贵重的聘礼数目。
而这些时日,姜灼华和叶适住在偏殿里,日日给他的伤口涂抹膏药。叶适的伤,当时是整个穿透了,即便表面上结了痂,但是里面还得等慢慢愈合,叶适也不能做大动作,每晚睡觉,还需要姜灼华在他身后撑着他,以免压到。
随着婚期的越来越近,叶适的伤势也慢慢转好,看情况,大概是不会影响洞房花烛夜。
然而,婚期越近,姜灼华的心里就越忐忑。
这些时日,她总是不自主的就会想起前世的四次婚姻,就连晚上睡觉做梦,都是前世那四回来回在梦境中乱窜。
她这心里,惶恐啊。
万分的惶恐,前世每一次成亲,基本都是照着规矩来的,一点儿都没错。毕竟都说规矩错了不吉利,然而事实告诉她,即便规矩不出错,该不吉利的,还是不吉利。
所以,姜灼华心里就琢磨着,这次成婚,无论如何都要和前世不一样,必须要和前世有区别!
姜灼华苦思冥想好几日,最后,她想出了一个区别前世极好的法子,那就是大婚前,把叶适给睡了。
看着伤势越来越好的叶适,姜灼华的决心更加的坚定,一定要在大婚前,把他睡了!
第106章
姜灼华斜倚在贵妃榻上, 手里端着一碗冰绿豆,有一勺没一勺的来回搅动着, 眼睛则一直看着不远处书桌后,认真批折子的叶适。
在宫里陪了他这么久,现如今离大婚就剩下半个月,按他之前的打算, 是大婚前三天才要放她回府,但是实际情况却不行,最少得提前十天回去。
毕竟帝后大婚的程序和典礼,远比普通官家成亲要繁琐的多, 所以,她估摸着再呆两三天, 就得紧着回府了。但是叶适, 偏生又是那般的能管得住自己,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愁啊。
“哎……”想着, 姜灼华不由轻叹一声。
叶适听见她叹气, 抬头看了看她, 而后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叶适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帮她揽了一下耳畔的鬓发, 柔声笑问道:“怎么了?可是呆得闷了?”
黎公公见此, 识相地带了小太监、宫女们出去, 而后将门关好, 守在了尚书房外。
姜灼华本想编排他两句,可看着叶适那张俊成神仙的脸,登时也没了脾气,索性将手里的冰碗放进他手里,说道:“你喂我吃。”
叶适笑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给她喂到唇边。
姜灼华张口吃了,待一碗冰碗吃罢,叶适将空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姜灼华趁他转身放碗的空档,顺势起身,抱住叶适的腰将他压倒在贵妃榻上。
现如今的叶适,基本已经习惯时不时地被姜灼华按倒的情况,没了初时的紧张和震惊,他似无奈的笑笑,伸手抱住她的后背,看着她,面上含着温柔的笑意。
姜灼华伸出食指,勾了一下叶适的脸颊,密语问道:“折子都批完了吗?”
叶适笑笑道:“还差几本。”
姜灼华纤细的指尖拂过叶适的唇,暧昧道:“那等会儿再批。”
说罢,闭目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探出舌尖,钻进了他的口中,叶适亦是温柔的回应了她,一只手从她的后背,缓缓上移到她的脖颈处,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姜灼华一边与他深吻,一边身子也没闲着,在他身上来回乱蹭,只往重点的地方蹭,纤细的手指还有意无意地,在叶适的耳垂和脖颈处轻轻划动,不消片刻,便顺利激起了他本能的反应,明显感觉的出他的呼吸逐渐变重,吻她的力度也渐渐加重。
俩人穿得衣服,都是夏日里材质轻薄的丝绸,且叶适起反应后,个儿头委实不小,姜灼华只稍一努力,便将他顺利地夹在了两腿中间。
叶适微微一愣,随后,便感觉到姜灼华双腿在磨蹭他,阵阵奇异的感觉从丹田而起,如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涌边全身,筋脉好似受了寒一般,随着身下传来的感觉不自主地抽搐。
即便理智告诉他还该等等,但身体的感觉,就好似被大坝拦住的凶猛洪水,急于想寻找一个能宣泄而下的出口。
他这般念头起的同时,他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已经先他理智一步,握住了姜灼华纤细的腰。
随即,姜灼华便感觉到叶适在顶她,而他的呼吸愈发的重,原本温柔的亲吻中,夹杂上啃咬,大有将她吞没之势。
姜灼华亦在与他的接触中,心中泛起狂澜,唇边漫过一个深笑,而后便再度闭目沉沦进与他的缱绻缠绵中。
就在姜灼华以为叶适终于要撑不住的时候,谁知他忽然放开了她的腰,唇也从她唇上移开,而后紧紧把她抱进了怀里,力气之大,就好似要控制住她不要乱来一样。
姜灼华脸贴在叶适肩头,听着腔内他紊乱的心跳,头跟着他起伏的胸膛一同上下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