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西瓜尼姑
时间:2018-07-04 08:40:55

  暗暗咬牙,钟延光嘴角扯成一条直线地去了书房。
  等他一走,夏蝉就赶紧进屋了,她心惊胆战地走到苏绿檀身边,火急火燎地问道:“夫人啊,侯爷他是不是责怪你了?是不是要处罚你啊?都是奴婢不好,怎么叫侯爷看出端倪了,该受
  罚的是奴婢呀!这么怎么好啊,伤了侯爷和夫人的感情了,真真是罪过!”
  苏绿檀把头上的羊脂玉簪子拔下来,道:“你瞧瞧,好不好看。”
  夏蝉怔怔地看着簪子,摸了摸,手感不比原先苏绿檀在金陵时候用的差劲,肯定价值不菲,她迟疑道:“侯爷送的?”
  苏绿檀点点头,道:“是呀。”
  夏蝉瞪大了眼,道:“侯爷没责怪您?”
  苏绿檀颔首道:“是呀。还愧疚满面地出去了,你没看见?”
  夏蝉:“……”她刚才要是有胆子抬头看看侯爷愧疚的脸就说明她出息了。
  苏绿檀高高兴兴地把簪子收进匣子里,扬起红唇笑道:“这叫先发制人。”
  夏蝉不明白其中内涵,只小声道:“夫人,侯爷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绿檀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不一样了?”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不爱她。
  夏蝉半吞半吐道:“奴婢也说不上来,等奴婢以后再感觉到了,就立马告诉你。”
  苏绿檀打了个哈切,道:“知道了,困了,我去睡会儿,”
  夏蝉悄悄地退了出去,苏绿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的苏绿檀可没想消停,她这般哄骗钟延光,都没让他放松戒备,看来得下点重手才行呀。
  趴在床上回忆起以前夫妻二人伪装出来的种种,苏绿檀狡黠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苏绿檀:没错,一肚子坏水就是我!
 
 
第16章 
  黄叶辞柯,芙蓉开彻,红叶飘零。
  夜里来了一场秋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停,涨满有枯莲的池塘。
  京城的天儿是真的冷了。
  苏绿檀站在廊下,夏蝉从屋里拿了一件披风出去,搭在她肩头,道:“夫人用晚膳吧?”
  苏绿檀点一点头,嘟哝道:“是不是下雨了书房没有伞。”这个天色了,钟延光还没过来用膳。
  夏蝉接话道:“书房那边不是有两个在外伺候的老实丫鬟么?”
  苏绿檀进屋脱掉披风,道:“也是,算了算了,开膳,不等了。让厨房再做一份菜备着。”
  吃过饭,苏绿檀还不见钟延光来,问夏蝉厨房里的菜好了没,小厨房的人说好了,她便让人把饭菜都装进篮子里,预备亲自提去。
  夏蝉拿了一柄竹骨伞过来,撑在苏绿檀头上,道:“雨下的深了,要不奴婢去吧。”
  苏绿檀摇摇头,提起食盒道:“他肯定为了中午的事恼我了,我得亲自去才行。”
  夏蝉知道劝不动,便只好拿上披风跟着出去了,一边儿打伞,一边替苏绿檀提着裙子。
  内宅庭院不比外边街道,积水难散。从荣安堂上房走到院门口,主仆二人的绣花鞋已经湿了大半。再沿着墙壁走到内书房门口,脚边已经沾上了点点青苔。
  苏绿檀敲了敲门,许是风声雨声掩盖了响声,里面没有丫鬟来应,她一推左边的门,门却开了。
  两人走进去,两个伺候的丫鬟正在倒座房里急忙忙的吃饭,见人来了慌忙起身行礼。
  苏绿檀抬手道:“你们吃你们的,我去送了东西就出来。”
  丫鬟这才安心地退回去。
  苏绿檀让夏蝉也留在这里,她自己打了伞往书房内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书房内的钟延光已经点上了蜡烛,廊下某人的身影,他早就已经看见了。
  苏绿檀知道钟延光不喜欢仪态不端庄的人,放下伞之后,她拿帕子把衣裳稍稍整理了一下,跺跺脚,把鞋子上不干净的东西也抖下来了,在心里把道歉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才渐渐淡定
  了下来。
  都过这么久了,苏绿檀想,他肯定消气了不少,此时道歉应该正好。
  正抬手准备敲门,门就开了,苏绿檀一拳头捶在了钟延光的心口上,讪讪一笑,替他拍了拍肩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夫君,这么晚了还没用膳吧?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视线定格在苏绿檀的身上,钟延光看见她头发上沾上了细细的雨珠,雾蒙蒙的一片,小脸也冻得有些发白,单薄的身子衬着眼神里透出的机灵劲儿,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钟延光转身进屋,苏绿檀迅速跟上,把食盒放在他书桌上,余光瞥见一封眼熟的信件,不是白天赵氏塞给他的是什么?
  这封信到现在都还没启封。
  钟延光这是多不情愿看这信呀,赵氏和方宝柔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抿唇一笑,苏绿檀把披风解下,扔在旁边的椅子上。
  钟延光绕过桌子,旋身瞧见苏绿檀脸上莫名的笑,道:“笑什么?”
  苏绿檀摇首道:“没什么,夫君饿不饿?怎么晚上不回去吃饭呀?也不派人来知会一声,害我一直担心。”
  钟延光道:“忙的忘了时间。”
  苏绿檀垂眸,打开食盒,道:“瞧瞧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玉灌肺、盘酱瓜茄,还有……”
  “放这儿吧,我一会儿吃。”钟延光手里捏着公文,如是道。
  苏绿檀盖上盖子,“哦”了一声,低头捏着衣角道:“没有苦瓜,放心吃。”
  钟延光眉毛微挑,道:“知道了。”
  苏绿檀纹丝不动,钟延光抬头看了她一眼。
  苏绿檀仍低着头,语气软和地问:“夫君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钟延光声音如常道:“没有。”
  苏绿檀提起脚尖蹭地,道:“肯定有……”
  钟延光想起苏绿檀说过书房喂食的事,目光微顿,道:“没有。雨要下大了,快些回去吧。”
  苏绿檀扯着嘴角点头,道:“好吧,我不打搅你了。”
  走到门口,苏绿檀又折回去,问道:“你会趁热吃的吧?”
  “会。”钟延光头也不抬。
  苏绿檀还不肯走,目光落在那封信上,道:“那就好。”说完走了两步,又扭头回来了,道:“夫君……”
  钟延光放下手里的东西,仰头看着她,道:“你想说什么?”
  苏绿檀捏着帕子小心翼翼道:“夫君,我可以吻你吗?”
  钟延光太阳穴一紧,皱眉道:“什么?”
  苏绿檀泰然自若道:“有件事可以问你吗,夫君是不是饿坏了,你听成什么了?”
  钟延光眨了眨眼,道:“没……没什么。有什么事你说。”
  苏绿檀咬唇看着桌面上的那封信,钟延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拿起信,钟延光道:“这个?”
  苏绿檀猛然点头。
  钟延光奇怪道:“信怎么了?”
  苏绿檀道:“夫君你不看吗?”
  钟延光又随手扔在了桌面上,道:“有空再看。”
  苏绿檀道:“什么时候有空?”
  钟延光两手交握,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烛火下看着干净修长,道:“用过膳大概就有空了。”
  苏绿檀笑道:“好,那我走了,食盒吩咐丫鬟送回去就是,早些歇息。”
  钟延光点头,目送苏绿檀出门。
  苏绿檀站在门口往里边瞧了一眼,钟延光已经低头继续看公文,她顺手就把门带上,打伞走了。
  钟延光听不见脚步声了,才放下公文,提起食盒准备去圆桌用膳,这一下子,就看见了苏绿檀落下的披风。
  朝外看了一眼,雨好像下大了,这个时候,苏绿檀应该已经走到荣安堂了吧。
  坐上桌,钟延光很快地吃完了饭,回到书桌前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那件披风。
  夜雨还在继续,已经有下大的趋势,聚精会神的钟延光似乎听到了轻轻缓缓的脚步声,他闭上眼揉揉耳朵,怀疑自己耳朵真的不好使了。
  然,钟延光没听错,有人敲门了。
  门外的身影袅娜纤细,不是苏绿檀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苏绿檀:每天都在花式调戏我夫君。=w=
 
 
第17章 
  钟延光没等苏绿檀敲门,就去开了门。
  苏绿檀刚举起手门就开了,她愣愣地看着门,道:“难道有什么机关吗?我一来就提醒你开门……”
  钟延光退后一步让她进来,道:“怎么夜里来了?”
  苏绿檀走到椅子旁边,拿起披风,道:“把这个忘了,过来取。”
  钟延光道:“明日来取也行。”
  苏绿檀捏着披风笑道:“你是怕我淋雨生病了?”
  钟延光坐在书桌前,一本正经道:“你到底还管着些内宅之事,总归是不病的好。”
  苏绿檀轻哼一声,瞧着书桌上还没被启封的信,又伸手提了提已经变轻的食盒,道:“吃完了还没看信呀?”
  钟延光道:“一会儿看。”
  “那干脆就现在看吧。”苏绿檀嘟着嘴道。
  若不依了苏绿檀,只怕她没完没了,钟延光合上公文,把信拆开了,一目十行浏览完了,便塞了回去,抬头道:“看完了,你回去吧。”
  苏绿檀仰着下巴觑了一眼信上内容,道:“这么快就看完了啊……”
  钟延光道:“不过是些亲戚之间慰问的话而已,难道要看一整夜?”
  苏绿檀心里痒痒的,眼珠子提溜转,道:“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写信回家了,我阿弟这个季节最容易病了,早就听说方表妹才气出众……”
  “你想看信?”钟延光直言问道。
  苏绿檀眨着眼解释道:“也不是说想看信,就是想学一学嘛,我阿弟也是读过书的人,我若把家书写的太直白了些,岂不是叫他笑话?”
  钟延光不禁失笑道:“这个不值得学。”
  苏绿檀紧接着问:“夫君是说方表妹文采不好吗?”
  钟延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向来不轻易评判别人,方才一句,也是无心之言。他道:“不是这个意思……”
  苏绿檀本来带笑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她把披风搭在臂弯里,冷笑道:“嘁,那就是夸她端庄贤淑诗书满腹了?这是方家写来的信吗?我怕是方表妹写来的罢!”
  钟延光冷着脸,道:“我已娶妻,方表妹未嫁,你胡说什么?”
  苏绿檀犹然记得新婚当日夜晚的时候,听到赵氏偷偷跟身边人说,方宝柔跟钟延光青梅竹马,他俩才是天生一对。
  苏绿檀扭过头,细声道:“你还知道你已经娶妻了?别的女人写给你的信,你还看什么看?”
  钟延光扯着嘴角道:“不是你催着我看的吗?”
  “我……”苏绿檀支吾半天,道:“我不催你,你就不看了?”
  钟延光语塞,苏绿檀不催他,他还真不见得会看。
  苏绿檀抱臂不悦道:“大老远还来这一套,当我不存在了不是?”
  钟延光黑着脸道:“别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当真只是亲戚之间的关心之语。”
  苏绿檀问道:“那我问你,信中可问及了太夫人和婆母?”
  钟延光愣然片刻,点一点头。
  苏绿檀撇嘴道:“也问过你的身体状况了?”
  钟延光继续点头。
  苏绿檀道:“可有问过表嫂——我的安好?”
  钟延光薄唇成线,摇了摇头。
  果然如此。
  苏绿檀甩个眼刀子过去,道:“谁都问了好,偏不问我,看来也没有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是没把钟家放在眼里。也不知
  道她写这封信的用意到底是为了什么。”
  钟延光皱着眉,这话乍然一听有些道理,但回味起来,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轻嗅两下,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
  苏绿檀继续抱怨道:“以前别的女人要给你东西,你从来都是瞧都不瞧一眼,便是大堂姐托丈夫送给你的东西,你都会提前问一问我的意思。”越说越委屈,她低下头道:“你心里……
  当真一点儿也没有我了?”
  书房静谧无声,烛火烧得噼啪一声,打破了异样的气氛。
  钟延光把信递到苏绿檀面前,轻声道:“想看就看,你若觉得不妥,回不回信,如何回信,你看着办就是。到底你是定南侯府的正经夫人,内宅之事,也该你插手。”
  苏绿檀登时绽笑,娇声道:“是你让我看的,那我就看了,我可没有偷看、强看啊!”
  钟延光坦然道:“本就是亲戚之间普通的书信往来,你是侯府女主人,看一封信有什么要紧的。”
  苏绿檀把信打开,仔细阅读。
  “姨母赐鉴:揖别尊颜,瞬经匝月。不瞻光霁,数月于兹。疏逖德辉,忽经一捻。睽违道范,荏苒数年。
  自六月闻兄独入南夷,思及姨母孤身于家,无人侍奉,寝食难安。余日夜吃斋念佛,枕经书而眠,唯盼表兄平安,姨母心安。
  提心吊胆至八月既望,家父言南夷败退,余喜不自胜。岂料不足一旬,即闻表兄遇险,家父神伤,几欲昏厥,令余代笔慰问。
  已知表兄此劫凶险,宝柔甚为悬念,思亲心切,恨不能飞至姨母膝下,尽心服侍。然,孝期未过,心已至而身不能来。寒暖不一,姨母与太夫人千万珍重。不论表兄安险,请姨母务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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