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西瓜尼姑
时间:2018-07-04 08:40:55

  翻开《今平眉》第五回 ,书生与平眉夜夜笙歌过后,有些乐不思蜀,他的老师杨举子便特特来了他家中察看。
  书生畏惧先生,便本分了几天,不与平眉相见,好好读了几天书。而平眉觉得书生无趣又懦弱,也对他没了兴致,进进出出碰面了也不跟他打招呼,倒是跟杨举人见过了几面。
  平眉生性风流,平日里穿着不似内宅妇人,有时候露出一段手腕两根锁骨,倒也是常事,杨举人见了便暗帝对书生告诫,此等风骚女子,绝不可沾染,否则难成大业!
  先生说的话,书生当面肯定应了。
  过了几天,平眉就发现了,书生似乎很怕她,而那杨举人对她也很厌恶。
  继兄连日不来,平眉十分无聊,那杨举人越是讨厌她,反而越叫她生了兴趣,遂动了勾(注)引之心。
  只是杨举人年纪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心性坚定,不好动摇,平眉一时没法得手。
  钟延光看到此处,也觉平眉难以得手,不知不觉,已经看到第五回 结尾处了,平眉和杨举人吵了一架。
  事情是平眉挑起来的,她故意找杨举人的麻烦,问他为何轻视鄙薄她。杨举人竟也不避讳,指责了平眉许多不端正的举止。
  平眉挺胸叉腰回道:“都说非礼勿视,你不看怎么知道老娘不端正!”
  杨举人无言以对。
  平眉一气之下,看着四下无人,故意把白嫩嫩的胸脯露给杨举人看,还冷笑道:“越是骂说明你越是往心里去,家里的妻妾是不是都没有我貌美呀?我就看你忍得了几时!”
  杨举人气得吹胡子瞪眼,高声道:“我是丧偶之人,家中也无小妾,即便是有,也不屑于你这等妇人相提并论。”
  平眉抖着一对丰盈就回屋去了,等到天黑之后,见杨举人从书生家里出来,特意把门打开,似是在等他。
 
 
第六回 前半部分里,杨举人还忍的很好,但去书生家的频率却越来越高了,直到下半部分,他终究是忍不住趁夜去了平眉家中,一边上下其手,还一边斥骂:“你这女人,真不知羞耻!”
  接下来便是二人云雨之事细写,把杨举人癫狂之状写的淋漓尽致,弄地平眉一身痕迹。
  钟延光气咻咻地合上书本,骂道:“衣冠禽兽、表里不一的东西!亏他还为人师表,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
  做这样的男人,根本就要不得!分明就是喜欢她,为什么不承认!
  钟延光临睡前还在告诫自己:真真是瞧不起这样口是心非的男人,他可千万不要当这种畜生!
  绝对不要!
  *
  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十月中旬,秋意深,京城的百姓已经穿上了薄袄。
  钟延光昨夜盖着厚被睡过一夜,早起醒来,浑身舒坦,因见苏绿檀还未起来,便让小厨房单做了早饭,吃罢后去了都督府衙门。
  正好今日朱郎中犯的急病也好了,与钟延光两个双双被召入宫中,核实原委。
  朱五郎所犯之事,自然逃脱不了,到底没有违反了大业具体的律法,若要深究起来,不好追责,皇帝的意思,便是看钟延光的态度。
  苏绿檀心思良善,无意于至五岁小童于死地,她都松口了,钟延光也不会咬死不放,反落得个残暴没人性的名声,便在御书房内,禀明皇帝,他愿意谅解。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当钟延光的面斥责了朱郎中,罚了他半年俸禄,严词提醒他好生管教。
  朱郎中腿都如筛地应下。
  这件事总算是揭过去了。
  朱郎中先一步离开,皇帝留了钟延光说话,他语气淡淡的,似是随口提及:“你那个堂弟今年十几了?”
  “回皇上,舍弟十八。”
  “可曾读书?”
  “还在读书。”
  “哦,今年八月没有参加贡院会试?”
  钟延光继续低头拱手禀道:“今年因臣之事,耽误了他考科举,唯有以后再试。”
  皇帝“嗯”了一声,评价道:“有情有义,识大体,如至亲手足。幸好定南侯府子嗣福泽深厚,朕也就放心了。”
  “臣叩谢皇上挂怀。”
  皇帝笑一笑,道:“好了,去罢,你刚上任,朕就不多留你了。”
  正面退至门口,钟延光方转身出去。
  这件事替钟延泽也博了个好名声,就是可怜了苏绿檀的屁股,也不知道她身上淤青好没好……若是伤了别处,他倒好瞧一瞧,偏偏是这样的地方,他如何好意思去看。
  甚至想都不敢多想,钟延光总觉得有些亵渎之意,宁下心神,他便出宫去了。
  钟延光走后,黄广寒进宫了,朱五郎吃了这一顿大苦头,朱家严加管教,这孩子以后还有的救,他也不会真真要人家独苗的性命,但小孩子可以饶,大孩子却不可以,他还得继续告状。
  皇帝知道黄广寒的性子,便是无奈,也还是见了他。他这张嘴巴,堵得了今日,堵不了明日,指不定忍到下月初一,物极必反,更加癫狂了。
  所以黄广寒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皇帝,在消了气冷静下来之后,把怀庆也牵扯进来了。
  他道:“公主当是天下闺阁女子的表率,德言容功缺一不可,狭隘刁蛮,有损天子威严。”
  这番话倒是说到皇帝心坎里了,怀庆被皇后宠大,着实纵容的有些过了,他平日忙于公务,不多过问,这会子出事了,他可不能再忽视了。
  采纳了黄广寒的意见,皇帝回后宫之后,便罚了怀庆禁足半月抄写佛经,为太后与天下黎民以及定南侯府的子嗣祈福。
  怀庆受罚也就受了,偏这名头让她十分难受,还替钟府的孩子祈福,她巴不得苏绿檀永远都生不出孩子才好!
  此事已成定局不提,话说在衙门里忙了一整天的钟延光,终于盼到了下衙的时候,他骑马回府的时候,天还亮着,让小厮牵好了马去马厩里伺候,便回了后院。
  钟延光才踏入后院,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回了荣安堂,便看见里面的丫鬟个个垂手而立,屏息凝神,大气不闻。苏绿檀待下亲和,院内少有这种情况。
  也不多问,钟延光快步进了上房次间,却见赵氏和房氏也在,同在的还有两个高挑丰腴的丫鬟,加上其他的伺候丫鬟,乌压压站了一片,看着就心闷。
  钟延光一进去,丫鬟们都行了礼,他理也没理,冷着脸问:“怎么回事?”
  苏绿檀翻好大一个白眼,懒得回话。
  今天上午,房氏就来过一趟了,她来不为别的,就因为记着全蟹宴那会落下的面子,这回不知道怎么从钟延轩手里哄来一支样式新奇的金钗,和一身浮光锦的衣裳,便打扮好了到荣安堂显摆来了。
  模样身段房氏是没法跟苏绿檀比的,也就想可劲儿炫耀艳俗的身外之物,哪晓得一进屋里见了人,就看到对方头戴宝石金簪,耳坠松花绿宝石,光彩照人,恍若神仙妃子,她一站过去,高下立见,反倒自取其辱。
  拉着脸走了之后,房氏便着人去打听东西哪里来的,定南侯府山上下下那么多眼睛和嘴巴,不出一个时辰就弄清楚了昨日来龙去脉,她便去了赵氏跟前挑拨。
  赵氏正介怀朱夫人诚意不够,还不把她放眼里,又得知宝贝落到了苏绿檀手里,价值上千两银子,更是妒火钻心,咽不下这口气,催着赵妈妈赶早把挑好的瘦马领回了内宅,捏着卖身契,半下午就把人送来了。
  赵氏腹稿都打好了,苏绿檀入门半年无所出,钟家子嗣艰难,夫妻二人又常常分房而睡,挑两个妾侍过来伺候钟延光,她也无话可说。
  就算太夫人要维护苏绿檀,难不成还给死去的老侯爷也选两个妾侍不成!
  赵氏料定太夫人也急着抱孙子,就行了这么一招。
  房氏听到风声,巴巴地赶来看戏,好戏刚要开场,钟延光就回家来了。
  这下子好了,更精彩了。
  屋子里静谧无声,钟延光问话半天苏绿檀都不答,房氏掩面偷乐,还神仙夫妻呢,她最是清楚不过了,在面若桃花的新人面前,正妻算个什么东西!
  次间里已是剑拔弩张,钟延光不大耐烦地转头去问赵氏:“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怎么又招惹起苏绿檀来了,她都恼的不愿意跟他说话了!
  赵氏伸手指着后面的两个柔弱无骨的丫头道:“娘看你日夜宿在书房,身边人手不足,给你挑了两个丫鬟,你瞧瞧,也是饱读诗书的。”
  钟延光露出厌恶的表情,捏起了拳头。
 
 
第42章 
  赵氏不知道钟延光喜欢苏绿檀什么,她想大体逃不出两样,一则皮囊,二则读书识字。
  这两个花费赵氏数百两私房银子买来的瘦马,就是照着苏绿檀的气质去找的,正大光明地送到荣安堂来,又不是和前一个丫鬟那般算计来的,她不信钟延光不喜欢。
  赵氏笑着把两个丫头夸了一遍,道:“你总是宿在书房哪里像回事?绿檀忙于内务,管着她嫁妆里的铺子,也没有功夫伺候你。这两个丫鬟来的正当合适,而且乖巧听话,也不需你操心别的。”
  赵氏说完,内室气氛更加肃穆紧张,正这时候,丫鬟在外颤声禀道:“侯爷,夫人,老夫人,二爷来了。”
  钟延轩来了,房氏心口一紧,往次间门口看去,只见丈夫正挑帘进来,抛给她一个怨毒的眼神,吓得她浑身战栗。
  房氏头上的簪子来的不容易,她借宝哥儿之力收拾了一房小妾,谋夺了小妾财产,最后才得了这么一支簪。
  钟延轩本就为这事焦灼烦心,一回后院就听说房氏跑荣安堂搅和来了,一下子就想起钟延光给他的警告,自然急急忙忙赶过来。他多看了苏绿檀几眼就险些丧命,房氏要敢对大嫂使什么龌龊手段,他一点儿都不怀疑钟延光会让他丧偶。
  进得屋来,钟延轩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行过礼后发觉很是不对劲,不敢多说话,见房氏又死赖着不走,便黑着脸跟着坐下,欲看后事如何。眼神落在两个瘦马身上,一抹惊艳之色闪过,很快便敛起了心思,笼袖本分坐着。
  赵氏也没太把钟延轩夫妻放在眼里,多几个外人反倒合她心意,即便是顾着颜面,钟延光今儿也总不会拂她心意吧?
  因是愈发得意起来,赵氏道:“持誉,这两个丫头就留你这儿了。”眉眼一垂,她瞥了苏绿檀一眼,道:“做正室的,也该大度些。”
  苏绿檀仍是不说话,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不出喜怒。因为她知道,钟延光绝对不会要这两个瘦马,赵氏真的是在自讨没趣。
  但她才不会傻到接招,谁的老娘谁解决!
  钟延光目光落在苏绿檀的身上,却见她懒懒地用帕子擦着指甲,全然不往心里去的样子。
  她竟不吃醋。
  双眸陡然深沉如水,钟延光声音又寒了几分,沉声道:“母亲,儿子手上杀业已重,您该多替儿子积德。”
  赵氏根本没听明白这句话的重要意思,以为钟延光说她在作孽,一下子便怒了,苦口婆心道:“娘不都是为了钟家香火考虑?等你膝下子嗣丰隆了,这才是积了德,列祖列宗真要谢我才是!”
  房氏也帮腔道:“二伯母说的正是,大哥不要辜负了长辈的好心。”
  钟延轩狠狠地剜了房氏一眼,道:“住口!大哥的事轮不到你插嘴!”他攥着的拳头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把人捶死。
  房氏正自得,料定苏绿檀就是故作淡定,偏要说这样的话来诛人心。凭什么总是苏绿檀占上风,也该换她更胜一筹了。
  钟延光面如寒霜,踱步往内室去,取了一柄长剑出来,利刃出鞘,抵在青衫瘦马的脖颈间,吓得另一个红衫瘦马也寒毛竖起,同样不敢动弹。
  这一举把屋里人都吓住了,赵氏捏紧了帕子高声道:“持誉,你做什么!”
  下人做错事打罚都该,无缘无故杀人,还没哪个世家大族里出过这等事,若传了出去,钟延光暴虐成性的名声就摘不掉了!
  苏绿檀依旧不曾说话,钟延光背对着她,握剑的手收的更紧。
  她为什么不吃醋也不在乎。
  为什么。
  苏绿檀自然是和房氏被唬住了,两人这时候才想起来了,钟延光是十五岁就取过鞑靼人头的少年猛将。
  不是和蔼温柔的温润公子。
  今天的事真的激怒他了,哪个还敢开口说话?
  赵氏双腿发软,根本起不来,也不可能走过去,捂着心口面色惨白道:“持誉!你就这样待娘吗?!”
  怎么说这两个丫头也是长辈房里送来的人,钟延光这样子对她们两个,跟明着打赵氏的脸有什么区别?
  赵氏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锥心之痛,儿子原来真的跟她离心了啊,已是河水东去,挽回不了。她不明白,虽然早几年是有些忽略钟延光,可是后来自己总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为什么儿子不领情?
  眼眸似有血色,钟延光冷声道:“我不喜强人所难,总要问问她们两个肯不肯留下——你,还有你,可愿意留下?”
  说着,钟延光手里尖利的宝剑没入了青衫瘦马的皮肤之中,登时冒出几颗血珠子来。
  瘦马骇得眼泪漱漱地落下,却根本不敢摇头,也不敢吱声,生怕喉管被割破,如泥胎木偶一般杵在原地。
  刺目的红,把屋里的所有人都吓坏了,包括钟延轩,他知道钟延光真敢下狠手的,不是和他平日里喝花酒那样玩闹,是真的一剑封喉,取人性命。
  没人敢劝。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赵氏赌上一口气,心如刀割,切齿道:“好,既你今日不想留她们,就让她们死在你手里!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还是听不到苏绿檀的声音,她竟这般不在乎啊,钟延光微微转了转剑柄,红衫瘦马已经昏厥过去,摔在地上。
  这一声闷响,才把苏绿檀拉回神,房氏也推了她一把,意思是让她赶紧出面。
  房氏只想挑事,可不想真得罪钟延光这鬼罗刹,还沾上血光之灾。
  苏绿檀此时也懒得计较房氏的小算盘,迅速起身,冲到钟延光背后一把抱住他,喘着气柔声道:“夫君,留!我们留她们两个!不生气了好不好?”
  剑尖更加深入瘦马皮肉,钟延光嗓音涩涩地问:“你再说一遍?”
  苏绿檀壮着胆子握住钟延光拿剑的手,怯怯道:“夫君,老夫人给你了就归你处置。以后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这两个丫鬟就用不上了,我们把她们送给二弟好不好?二弟日日忙碌,多两个丫鬟伺候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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