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西瓜尼姑
时间:2018-07-04 08:40:55

  陆清然便知趣地不跟出去了。
  走到庄子门口,钟延光与国师两个相别,他方道:“国师手伤可要紧?”
  国师随意瞧了一眼,道:“皮肉伤,上了药,不要紧。”
  钟延光道:“哦,皮肉伤是不大要紧的。”
  国师:……这夫妻俩,怎么说话都不按常理来?
  钟延光继续道:“那剩下的药国师还与我罢,我怕内子一会子顽皮摔伤,也要急用。”
  国师不大好意思道:“药本不多,本座方才用完了。”
  钟延光索性道:“那就把瓶子给我罢!”
  定南侯府就这么缺药瓶子?
  国师到底还是从怀里掏摸出宝蓝瓶子,给了钟延光。
  钟延光得了瓶子,方抱拳目送国师走。折回别院的路上,他把瓶子放在鼻尖嗅了嗅,瓶身上还带着苏绿檀荷包里特有的熏香味——她的贴身物件,怎么能留给别人,就算是太监也不行,更何况这位还是个正经男人。
  收好瓶子,钟延光便若无其事地回去了。屋里梅香尤在,馨香迷人。
  中午众人一起用过膳,下午男人们陪女眷们折了好些梅枝裹好,今日一行算是结束了。
  回府的路上,入了城门后苏绿檀困倦的厉害了,打了几个哈切实在是没撑住,靠在钟延光肩膀上就要睡去。
  钟延光推了推她,道:“不要睡。”
  苏绿檀抱着手臂,闭眼哼唧道:“累,想睡。”
  钟延光皱眉道:“回去再睡。”
  苏绿檀不依,道:“车里又没人看见,让我靠一靠怎么不行了?”
  钟延光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天寒地冻的,这样一睡肯定要睡病了,他握着苏绿檀的双肩摇了摇,哄道:“别睡,听话。”
  撑着眼皮子,苏绿檀软声道:“那你跟我聊聊天,我问什么,你就要答什么。”
  别无他法,钟延光只得道:“好。”
  苏绿檀一时来了精神,也就不困了,一双眸子莹莹发亮,道:“其实有件事,蛮蛮一直很好奇。”
  “你问。”钟延光两手搭在大腿上,似乎猜到了是什么事。
  苏绿檀斗胆道:“那个丫鬟……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在夫君身边待了七八年了,你便忍心因她一时犯错,就那样处置了?”
  钟延光狠狠拧眉道:“她是母亲给我的丫鬟,那个时候我与母亲关系疏远,她留人在我身边,如若是为了关心我,伺候我起居,我听祖母的话留下倒也罢了。后来那丫鬟有些轻佻,我已在母亲面前警告过几次,结果她还撺掇丫鬟通过那种龌龊的手段成为我的人。没有打死了事,已是给了老夫人几分薄面。”
  说到底,还是钟延光为了摆脱赵氏的控制而做出的反抗,也难怪后来赵氏收敛许多,苏绿檀嫁进来之后,荣安堂里干干净净,旁人的手插不进来。
  苏绿檀眉尖敛着,问道:“若是那丫鬟不是老夫人授意的,夫君可会收了她?”
  钟延光笃定道:“不会。”
  “为何?”
  不知想到了什么,钟延光红着脸道:“不会就是不会,没有为什么。”女人的身段里,唯独苏绿檀能让他多看两眼而已。
  苏绿檀掩面偷笑着,钟延光侧目问她:“笑什么?”
  耸耸肩,苏绿檀道:“没什么呀。”
  钟延光不语。
  一直等到了家,苏绿檀都没再说话了。
  回了内院,天色也快要黑了,小厨房做好了饭菜,夫妻两人吃完了之后,苏绿檀便吩咐丫鬟准备热水给她沐浴,她则把带回来的新鲜梅花插了瓶,还分装了几束让婆子送到几个院子里去,太夫人和吴氏那边得到的,自然是花朵儿更饱满的。
  忙完这些,苏绿檀便去洗漱了,钟延光在西梢间里心猿意马地坐着,闭目凝神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净房里的水声,心里惦记着的,有那空了的药瓶子,还有苏绿檀马车上意味深长的笑。
  这个死女人,搅的他心神不宁。
  实在静不下心来,钟延光把《今平眉》找出来看了后面的两回,看完他就把书猛地拍桌上了,他总算找到苏绿檀在笑他什么了,是笑他正当年轻,却对妩媚的丫鬟无动于衷,笑他不举呢!
  越想越气,钟延光捏着拳头,不举?他会不举?!
  没一会子,钟延光就听得丫鬟来敲门,道:“侯爷,夫人沐浴完了,您可要洗漱?”
  钟延光道:“备热水,我一会就去。”
  丫鬟再来传话之后,钟延光便自己取了衣服去净房。净房里还冒着腾腾热气,其中一个木桶里漂浮的花瓣,是苏绿檀刚才用过的。
  放置好衣服,钟延光脱了衣服沐浴,怎么洗怎么不舒服,因觉水温过高,便取了一瓢隔壁木桶里苏绿檀洗过的水加在自己的桶里。
  如此倒省了水。
  两刻钟后,钟延光才穿好衣服从净房出去。
  刚一进西梢间,钟延光便看见苏绿檀披着大氅靠坐在他的书桌上,朝他笑一笑道:“夫君好了?”
  钟延光取下披风挂起来,道:“夜深了,你来什么?”她要是敢说他不举这种话,他绝对不会饶了她!
  苏绿檀又是一笑,道:“睡不着,来陪陪夫君嘛。”再不下手,钟延光若真想起什么来,可就糟了。
  钟延光自如地坐在桌前,道:“陪我做什么?”
  苏绿檀笑吟吟问:“夫君,今日陆清然说,移植梅林,是你的主意?”
  钟延光状似随口道:“不过随便一提,怎么了?”
  苏绿檀噘嘴道:“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喜欢踏雪寻梅,特特让人为我准备的呢,原来是巧合啊。”
  钟延光拉直了嘴角,目光往一叠书信那边飘去,里面压着的就有金陵传来的书信。
  巧合,世上哪儿那么多巧合。
  钟延光道:“反正你今日高兴了不就是么?”
  苏绿檀细声道:“夫君可知道最好看的梅花是哪一朵?”
  钟延光乍然想起苏绿檀跳舞的时候,胸口画的那朵梅花,当然是那一朵。
  苏绿檀趴在桌上,挤出丰盈的沟,刚沐浴过后的面颊还带着绯红,葱白的手托腮笑:“你肯定不知道。”
  钟延光挪开视线,道:“你说,是哪一朵?”
  拉了拉领口,苏绿檀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道:“你忘了?”
  钟延光又红了脸,抿着唇没有说话。
  苏绿檀打量着钟延光,她都这般暗示明显了,他还无任何异动,难道说……他当真有什么问题?
  不对呀,苏绿檀记得钟延光刚醒来的时候,那可是“举”得很的,她的手臂可没少受累!难道是后来才渐渐伤了命根子?老天爷呀,这么大的事,竟叫她误打误撞上了!
  敛着眸子,苏绿檀目含怜惜道:“夫君,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钟延光视线回到苏绿檀的脸上。
  苏绿檀小声胡诌道:“国师今日告诉我,蛊毒因为从那处泄出,极有可能会伤了……所以夫君你是不是……”
  钟延光咬牙道:“你想说什么?”她敢说一个试试看!
  苏绿檀还没领略到那两个字的威力,轻轻松松脱口而出:“夫君是不是不举啊?”
  声音还不小,但凡门口站着个丫鬟,也该听得清楚了。
  钟延光黑了脸,质问道:“国师还跟你说这个?!”
  苏绿檀噘嘴道:“人家也没明说,我就猜一猜……是不是给我猜对了?夫君别怕……”反正她不敢嫌弃啊!
  不等苏绿檀说完,钟延光拍桌而起,走到她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子,把人抵在书桌上,切齿道:“你再胡说试试看!”
  在苏绿檀的记忆里,她可从来没见过钟延光气得拍桌子,心知此事定当戳他痛脚了,慌忙柔声哄道:“我不说不说了!夫君你别怕,不管怎么样,我都……”
  钟延光的脸色更加铁青,苏绿檀当真以为他不行吗?!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裤子下面昂扬的东西给她好好瞧瞧!
  拎起苏绿檀,钟延光把人推了出去,某物叫嚣的厉害,他怕再不弄走她,真就跟那和尚一样,忍不住了。
  苏绿檀被关在门外,拍着门道:“夫君,我——”
  “苏绿檀!”门后传来钟延光低吼声,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以后你再跟别的男人说这种事,我饶不了你!”
  原来真是伤了自尊心了,苏绿檀对着门后的小可怜道:“知道了,我绝不传出去的!”
  没一会儿,门外就没动静了,钟延光靠在隔扇上,双肩无力地松下去,刚才真有那么一瞬间,他确确实实要克制不住了。
  捏了捏眉心,钟延光心想,病上加病了,不仅心烦气躁,头也疼的厉害。
  都是苏绿檀闹的。
  这病地彻底根治才好,改明儿还得看一回御医,让胡御医给他下重药,猛药!
  夜里,钟延光口干舌燥,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都没睡着,熬着第二天早上,眼睛下面乌青了一些,饭也来不及吃,就坐马车清早去了胡御医的府邸,请他把脉。
  胡御医挥退下人,如实道:“侯爷近来体内火旺,得好好阴阳调和才是。”
  钟延光没好气道:“以前怎么都没这病症?偏现在有了?”
  御医道:“不想则无,越是想,身体自然跟着有反应,就有了这病了。”他想起定南侯夫人可爱之态,便笑着问了一句:“侯爷是不是跟夫人吵架了?尊夫人脾性瞧着还好,哄一哄就是了,少生气这病自然也就好了。”
  苏绿檀根本就没有不惹他生气的那天!
  而且外面的人都说苏绿檀的好!
  钟延光嘴角往后拉了拉,撇下此事不提,复问道:“上回那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着似乎又加重了?”
  胡御医摇头晃脑奇怪道:“不应该呀,那病说起来应是相思病,侯爷日日归家,怎么会得相思病?”
  钟延光如遭如雷轰顶,痴痴地问:“相、相思病?”
  胡御医两撇胡子一抖,道:“侯爷不会在外有了……”
  钟延光愣愣转了个身,语气僵硬道:“多谢胡御医了,我、我忽然大好了,告辞。”
  胡御医挠挠头,这定南侯来的好生奇怪,家中妻子那般聪慧可爱,难道还能喜欢上别的女子不成?
  ……怕不是眼睛也有毛病吧。
 
 
第47章 
  钟延光花了整整一天才接受御医的诊断,他得了相思病。
  他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苏绿檀了。
  钟延光在衙门里度过了精神恍惚的一日,回到家的时候,才觉得脚踏实地,人好像清醒过来了。
  下过雪的荣安堂,皓白明洁,纤尘不染,石缸和枯枝旁,落了一地的碎琼乱玉,衬得内院静谧极了。
  一进庭院,钟延光便看见苏绿檀裹着大氅巴巴儿地站在上房廊下,扶着栏杆等人,一见他回来了,老远都看得见她眼睛发出的亮光。
  还不等钟延光走到院子中间,苏绿檀就已经扑上来了,倒不是真敢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跟丈夫搂搂抱抱,就是亲亲热热地上前去迎他而已。
  苏绿檀挽着钟延光的胳膊,亲昵地问他饿不饿,今日在衙门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极其小心翼翼地哄着他,像是呵护着一朵娇花。
  尽管娇花这比喻钟延光不是很喜欢,但苏绿檀的态度,着实令他受用。
  回想起以往苏绿檀在外人面前说大话的场景,钟延光眯了眯眼。
  相思病的事,暂不能告诉苏绿檀,否则叫她知道了,将来还不知道如何蹬鼻子上眼,如今这般待遇,只怕也没有了。
  这病,绝对是一个字都不能提!
  一路进屋,苏绿檀都一直叽叽喳喳的,钟延光静静地听着。
  两人坐在了次间里,苏绿檀笑吟吟道:“昨儿梅花送出去之后,她们都说喜欢呢,太夫人还说早知道她院里也种些梅花,这个时节了开窗看着花儿心情也好,我说这个天儿冷的很,屋里摆几个瓶子就是了。改明儿还给太夫人送几束过去。”
  钟延光端着热气腾腾的茶,道:“还给了谁?”
  苏绿檀道:“还有荔香院,掐指算来,老三媳妇怀孕都快三个月了,我瞧她肚子都圆起来了,塞了半个球似的。”
  说着,苏绿檀还挺起肚子比划了几下,模样有点儿滑稽,钟延光抿了抿嘴角,倘或她肚子里塞个东西进去,也不知能不能就消停些了。
  苏绿檀又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鼓着嘴道:“她还胖了。”
  钟延光随口问她:“怎么?你也想胖?”
  苏绿檀忙捂着嘴,意识到自己提错了话题。想胖那得先怀孕,钟延光这样伤了根本的男人,还谈什么让女人怀孕?
  看吧,她就不该提吴氏的肚子,否则钟延光怎么一听到这个就开了口,可见是介怀的很!
  眨了眨眼,苏绿檀轻哼道:“谁要胖呢!我现在这样就挺好。”
  钟延光往苏绿檀身上扫了一眼,肤如凝脂,削肩长项,纤秾合度,窈窕婀娜,确实很好。
  略坐了一会儿,丫鬟就送了晚膳进来,苏绿檀懒得去圆桌上坐,招呼了丫鬟把东西放在罗汉床的炕桌上,她亲自摆的盘子。
  苏绿檀自顾解释道:“摆那边吃我怕风给吹凉了,大冬天的,夫君要是吃冷的吃坏肚子就不好了,就这儿吃倒也便宜。”
  钟延光扯了扯嘴角,以他对苏绿檀的了解,她就是懒得动而已!
  眼下兴致还不错,钟延光也没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话败兴,只等着苏绿檀布了菜,便跟着举著开吃了。
  吃饭的时候,苏绿檀还和以前一样,不大老实,但如今的不老实和从前不一样了。
  以前苏绿檀都是想法子折腾钟延光,现在她是想法子哄着他,一时给他夹去皮的鸡肉,一会儿给他挑嫩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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