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西瓜尼姑
时间:2018-07-04 08:40:55

  真有趣。
  吃罢饭,半个时辰后,钟延光喝了药,挽着苏绿檀的手进了内室。
  内室里,夫妻两个坐在一起,苏绿檀“一本正经”地在灯下读诗,钟延光斜躺在罗汉床上,支颐瞧着她,一动不动,像一尊会眨眼的玉雕。
  苏绿檀余光瞥了过去,见钟延光保持这个动作好久纹丝不动,以为他睡着了,便悄悄扭头看了过去,却正好被他抓个正着!
  苏绿檀讪笑道:“夫君没有睡呀?我还说你困了先去睡的。”
  起来动了动筋骨,钟延光开始解衣服,苏绿檀吓得一哆嗦,道:“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今夜便要吃尽苦头了?!
  攥紧了书的封皮,苏绿檀心中好紧张,好悲切!
  钟延光忍笑解释道:“坐了一会子,准备去沐浴了。”
  松了口气,苏绿檀坐这么好半天,真的累了,她道:“你自去罢,我再看会儿。”
  钟延光一步步地走到苏绿檀面前,道:“替我宽衣。”
  微微一愣,苏绿檀又听他道:“从前习惯了你给我宽衣,如今倒不喜欢自己动手了。”
  双手搭上钟延光的腰,苏绿檀安慰自己,只是宽衣,没什么要紧的。
  替钟延光除去衣裳,苏绿檀驾轻就熟地给他挑选了干净的里衣,递到他手上去。
  钟延光没有接,脸上挂着笑容,直直地看着她。
  手一抖,苏绿檀差点把衣服给扔了,她细声道:“怎么不拿呀?”
  钟延光笑问:“我记得你说过,咱们从前不是洗过鸳鸯浴吗?”
  浑身一哆嗦,苏绿檀真想扔衣服了,什么鸳鸯浴啊!瞎说!胡扯!没有的事儿!
  苏绿檀道:“府里净房也不是很大……虽、虽然我也……”
  拉住苏绿檀的手,钟延光严肃也深情道:“你知道我的性子,虽刻板无趣了些,不过你从前都特意提过了,又为了我出生入死,待我这么好,我自该和从前一样地宠爱夫人,好好地回报
  夫人。为了夫人我厚一厚脸皮,倒也无妨。”
  钟延光脸上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
  苏绿檀面色如常,内心不能平静:………谁让你鞠躬尽瘁了?!
  眨了眨眼,苏绿檀硬着头皮道:“夫君啊,咱们不急在一时,你看啊,你近来身体不好,又在吃药,我想这个时候若是正好怀上了,孩子是不是可能不太好,咱们以后的孩子得健健康康
  的对不对?”
  钟延光皱眉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论调?”
  苏绿檀道:“我听说过!不信你明天去问问胡御医。”
  说完,苏绿檀使劲儿推着钟延光往外走,奈何他跟石像一样重,半天才推得动两步。
  苏绿檀干脆松手,摇着钟延光的胳膊撒着娇催道:“去嘛去嘛,你洗漱了我也好洗漱。”
  钟延光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道:“那我去了,夫人不要着急,我下回肯定补给夫人的。”
  他还捏了捏苏绿檀强颜欢笑的脸蛋,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人一走,苏绿檀整个人就飞到床上去了,捶着床嗷嗷大叫。
  这可怎么好啊啊啊。
  即便再相爱的人,第一次坦然相对的时候,也仍旧是羞涩难当的。
  苏绿檀看起来胆子大,对待情(注)事却是十分胆小,越想越怕,越想越害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刻钟后,钟延光洗好了进屋,苏绿檀跟他打了个照面,赶紧就拿着衣物出去了,洗了半个时辰才慢慢悠悠地回来。
  此时钟延光已经披散着头发上了床,他趴在枕头上,被子只盖住了大半个背部而已,露出一双结实修长的胳膊,和宽阔结实的肩膀,背后线条分明,见苏绿檀进来,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置,笑道:“快来,我已经替你把被子暖好了。”
  苏绿檀忽然就走不动了,今夜这个状况,好像非常不适合睡在同一个被窝里,不是吗?
  看着钟延光的身体裹在被子里凸起来那么一大团,可以想见里面是什么样的状况,再看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苏绿檀就觉得自己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绵羊,每往前走一步,就是主动入
  虎口,好弱小,好无助!
  忐忑地靠近床边,苏绿檀嘟哝说:“都三月天了,还暖什么被子,也不嫌热得慌!”
  钟延光侧了身子,把被子稍稍往下揭一点,把胸膛展现在苏绿檀面前,道:“不是夫人从前一直喜欢我替你暖被子么?”
  苏绿檀默默地爬向床上的另一床被子,人还没过去,脚腕就被钟延光给扯住了,一下子就面临了“狗扯羊腿”的囧境。
 
 
第77章 
  被扯住脚腕的苏绿檀根本没法往前移动,她朝着墙壁的方向伸了伸手,那才是她该睡的地方啊!
  钟延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苏绿檀背后响起:“绿檀,你不是说,以前都是我抱着你睡的,不抱不习惯,甚至睡不着么?”
  眨了眨眼,苏绿檀道:“我……说过?”
  挠了挠苏绿檀的脚掌心,钟延光道:“说过,我记忆尤深。”
  “……”现在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钟延光光着身体,苏绿檀哪里敢跟他一个被窝,多看一眼都觉得危险……当然也十分迷人。
  以及,脚好痒,还得硬忍住,否则跌在他怀里,可真就是羊入虎口,出不来了!
  苏绿檀痒的发笑,扭着身子说:“现在热了嘛,不要跟你一起睡,热的睡不着。”
  “嗯?热?”尾音愉悦地上扬,钟延光道:“你嫁来的时候也是三月,去年三月就不热了?”
  “对啊,一年一个天气,也许明年就比较冷呢!呜呜,夫君快放开我,我好累,我想睡觉!”
  纵然知道苏绿檀是假哭,钟延光还是放开她了,道:“先别睡。”
  逃脱升天的苏绿檀,掀开被子,兔子进洞一样钻进去躺平,动作一气呵成,钟延光看得直发笑,她总是这么可爱。
  伸手勾住苏绿檀的脖子,钟延光道:“过来。”
  摇摇头,苏绿檀道:“夫君,今日真的累了,而且你身上有伤,等你好了,我们再……嗯嗯嗯好不好?”
  钟延光道:“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擦药,身上有些外伤。”
  立刻弹坐起来,苏绿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该死,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钟延光捉住她的手,道:“打自己作什么。”
  苏绿檀问:“药在哪儿?”
  松开手,钟延光往帐子外探身,从床头的高几上拿了一个褐色红绸布塞住的小瓷瓶给苏绿檀,道:“抹匀就行了。”
  苏绿檀接过药瓶子,把钟延光身上的被子往下拉,正好退到他的腰部,宽肩窄腰,脊柱线条分明,尾端有两个腰窝。
  顿觉脸上一热,苏绿檀腹诽:怎么一个大男人,身材也这么好看。
  趴着的钟延光见苏绿檀半天没动静,哑声问道:“吓着你了?”
  朝他背上细细看去,一条弯曲的有筷子那么长的疤缠在钟延光的腰上,若从他前胸看去,一点痕迹都见不着,当背后赤裸的露出来,这条疤也就分外扎眼了。
  苏绿檀刚开始光顾着欣赏钟延光身体的曲线,完全没觉得这个伤痕有什么难看的,眼下被他提起,才伸手抚摸了上去。
  已经是有些年头的旧伤了,表皮微微的凸起,柔柔的指腹触摸上去,光生平滑,和别处的触感是不一样的,摸起来有种薄薄细嫩的感觉,仿佛小心翼翼地攀附在正常的皮肤上,却没能掩
  饰住,结痂痊愈留下的异常伤痕。
  “疼吗?”苏绿檀轻轻地问。
  钟延光笑说:“当然不疼。”
  “我是问,那时候疼不疼。”
  愣然片刻,钟延光道:“当然是疼的,不过幸好……”幸好活过来了。
  苏绿檀听他说了一半就打住,问道:“幸好什么?”
  扭头看着她,钟延光笑一笑说:“幸好没有把另一边也伤了,不然多丑。”
  苏绿檀:“……”他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爱美的男人了?
  倒了药酒在手上,苏绿檀揉在掌心里搓匀,便抚上了钟延光的背,在略有颜色的地方抹了上去,手法轻柔细致,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舒服的让人想睡觉。
  钟延光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闭上了双眼,满脸惬意。
  苏绿檀道:“从前给你按摩的时候,你还不乐意来着。”
  笑一笑,钟延光道:“从前不知事,如今知道夫人手法的高明了。”
  真的太舒适了,钟延光迷迷糊糊,脸上仍旧挂有淡淡的笑容。
  抹完了背部,钟延光道:“腿上还有点。”
  苏绿檀的手顿住了,他赤着身子,这被子要是往下拉一点,岂不就……虽然是背面的,但是她还是不敢看,万一看到点毛茸茸的东西怎么办……据说眼睛会痛的。
  背后的人半天没动静,钟延光问道:“怎么了?”
  苏绿檀红着脸,道:“夫君,要不你先把裤子穿上?”
  钟延光扬唇一笑,欲伸手把被子往下推,苏绿檀赶紧按住他的手,花容失色道:“别、别!”
  钟延光猛然把被子掀开,苏绿檀迅速把眼睛捂上,只从指缝里漏出一点点光……诶?怎么那么白?
  放开手,苏绿檀才看到,钟延光穿了裤子的……所以捂那么严实做什么?!
  她拧了他一把,嘟哝道:“说一声嘴会烂啊?”
  钟延光哈哈一笑,外面伺候的丫鬟都一哆嗦,这个男人的笑声怎么这么陌生,仿佛从来没听过?
  床上的两个人还嬉闹着,苏绿檀一边给他擦药,一边使劲儿挠他的痒。
  最后还是钟延光把她给抱住了,屋子里才静了下来。
  钟延光抵着苏绿檀的发顶,道:“今夜就抱着你睡,安心睡吧。”
  苏绿檀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见他当真没有一点动作,才真的睡着了。
  次日早晨,夫妻两个醒的很晚,洗漱过后正在用早膳的时候,丫鬟便递了东西进来,禀道:“侯爷,这是胡御医着人送来的,他说昨日碰着国师替他看诊,便耽搁了,今日才送来。”
  钟延光眉头微皱,国师受伤了?
  不做他想,钟延光接过被牛皮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本书,若不是胡御医昨日提过,给他送一本和脑症相关的书,他还真以为是和书斋里卖的那种书一样。
  接了书,钟延光挥退了丫鬟。
  苏绿檀正好吃饱了,放下粥碗,擦了擦嘴,道:“摸起来有点厚,什么书?”
  钟延光怕苏绿檀疑心,若她知道他恢复记忆了,那多不好玩,便道:“一些治外伤方子,胡御医也不好总为一点小伤来看我,给了本书我自己看。”
  苏绿檀狐疑道:“包这么好做什么?”
  钟延光也漱了口,口里微微吐出些茶香,道:“可能是孤本,不好外传。”
  啧啧两声,苏绿檀道:“胡御医待夫君可算是真好了。”
  笑了笑,钟延光道:“那是了。”
  吃过饭,苏绿檀说要去吴氏那边看看,钟延光道:“我就不去了,你早些回来。”
  苏绿檀应了一声,便道:“我看看就回来,你等会子记得吃药。”
  钟延光嘴上答了一句,等苏绿檀一走,就把书拿到内室给拆封了,撕下层层外皮,看着封皮上的《脑疾辨治精要》,翻开了第一页。
  扉页上写的无非就是那些东西,而第二页居然不是目录,看了第一回 的内容,确实是讲脑子无疑,但不是钟延光想知道的东西,他便继续往下看去。
 
 
第二回 的内容,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深皱眉头,钟延光继续翻页……篇幅巨大的彩色人体插图映入眼帘……详细的不能再详细……
  这书是不是给错了?
  说好的治脑子呢,到底谁的脑子需要治?
  仔细看了书的装订线,钟延光发现……这本书竟然是拆线二次装订的,毕竟没有哪家书斋会卖连纸张都对不齐的书。
  胡御医还真是煞费苦心啊,钟延光虽然不懂他为什么送这本书过来,但他觉得自己不能辜负御医的一片苦心。
  于是钟延光带着感激之心继续往下看去,没想到后面越看越“精彩”,几乎把他在某方面知道的不知道的东西都囊括在了里面。
  一边看一边摇头,钟延光不得不感叹医学的伟大,原来男女之事好处竟然那么多,虽不讲究多多益善,但是在人的一生中实在缺少不得,也是延绵子嗣的唯一办法,一定要做,非做不可
  !
  一不小心就看得沉迷了,钟延光等到苏绿檀的脚步声近了,才意识到有人来了,他不知学了谁,一下子就把书本塞屁股底下去了,端坐在罗汉床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地上狼藉
  的废纸,证明他刚才干了什么。
  苏绿檀进来的时候,钟延光正要端茶抿一口,她跑过去大声喝道:“给我!”
  钟延光一脸错愕,眼神闪烁,结巴道:“什、什么?”
  一把夺过钟延光手里的茶杯,苏绿檀嗔道:“忘了御医说的不能喝茶了?这不是有你的温开水么?喝我的茶做什么?”
  原来是这个事啊。
  钟延光悄悄吐了口气,差点就让苏绿檀误会他竟然是这样的夫君——嘴上说着找御医要治外伤的书,实际上却是那种书。
  他道:“哦,一时忘了,幸好我没喝,否则解了药性了。”
  苏绿檀这才好脾气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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