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杀——我很怕热
时间:2018-07-05 08:33:04

  “你他妈不知道我们几个是混哪道的,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几个流氓彻底被他激起了怒火,其中一个留着圆头的男人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就要冲上,何歧明看着就烦,下了狠劲上去给了一拳,这时挨了打的人嘴里开始缓缓的流出一股红色的液体,
  “大哥!”另外两个人就喊。
  “我操,叫什么叫!”圆头男慌张了,能一拳把他打出血的人,也不像是那些娇滴滴能随意敲诈勒索的富家少爷,感觉不妙。
  何歧明眯眼,这人是大哥?
  那就得照死里打,不然就走不了。
  他拖着圆头男猛打,另外两个人见自己大哥处于弱势,“大哥,你没事吧?”虽然蠢蠢欲动,却也不敢走上前。
  “他妈你们傻啊,”圆头男忍着痛缓了口气,回过头,嘴上这么说,眼珠子却使劲往禾苗身边瞟去,那两个人才恍然大悟。
  一个里着平头的男人趁着何歧明没注意,悄悄走了过去,圆头男也为了配合他,故意冲上前,他一出击何歧明就躲避,躲过了他的拳头与此同时用右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速度飞快地背过身贴近他,曲起左手肘打向他的肚子。
  “──啊”
  圆头男大叫起来。
  平头男差点将禾苗拉了过去,何歧明一回头,也给平头男一脚。
  相比之下,禾苗则显得有些悠闲,眼里也没有害怕,只是乖乖地待在那边,脸微微白,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何歧明看。
  纤巧削细,像百合花一般羸弱。
  瘦小,懦弱。
  却又有点什么不同。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那三个混混一看情况不对,跑起来倒是特别有眼力见,飞一样地散开了。
  何歧明立在那,阳光下,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眸上,看向她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刚才打架的时候,手好像抽筋了,左手手指隐隐作痛,他微微蹙眉,故作没事人一般甩下一句:
  “走吧,待着干嘛。”
  “真叫人来了,我才不管你,你就被揍死吧。”
  他将手藏到了身后,禾苗早就发现了。
  她轻轻说,“你手疼吗。”
  “不疼。”他想也没想就这么说。
  禾苗跟着他往回走,走出一段路,看着他手上的淤红渐渐有肿起的倾向,她脚步一顿,然后将他拉到了一个长窄的巷道里。
  何歧明一开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两个人还贴得极近,说是巷道也不算,就是两堵墙之间仅仅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隙,空间特别小,就连禾苗像秧苗子样的身形,都快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已被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笼罩,她的鼻息温热地喷在他的颈侧,他脑子里瞬间就像有两小人打仗似的,哄乱成一团,一头热。
  昨晚的记忆像碎片涌了上来,他躺在她的身边手足无措地粗喘气……她的手一点一点顺着腹部往下……她的身体温温热热地……
  偏偏他的心跳得很快,在胸腔里乱撞,像是要裂成两半儿。
  真他妈见鬼的。
  该死的禾苗还不说话,就拿黑乎乎的眸子盯着他的脸看。
  周围太安静了,他耳朵里全是他的心跳声。
  何歧明有点惶惶不安,脸色陡然变成白色,仿佛禾苗要是听到这心跳声跟他要死了似的。
  还没碰上禾苗的手,就被烫着似的,使劲儿搓着,故作嫌弃道:“热死了,你离我远点。”
  禾苗当作没听到他这话,她捂上他受伤的左手。
  她的手指很凉,天生的。
  “还疼吗,”她在微微肿起的地方轻轻地用指尖揉搓,低着头,“这样会不会好点?”
  这念头平地像滋生的藤蔓,难以阻止。
  他想,他完了。
  何歧明生得唇红齿白,尖脸蛋,高鼻梁,一脑袋乌黑卷曲的头发,挺俊气的。就是耳朵特别小,耳垂薄,老人们常说,这样的男人长大以后相对情感细腻,却又比较薄情,还性格别扭。
  “还行吧,我都说了我又不疼。”
  他继续犟着。
  禾苗瞥他一眼,收回手,“嗯,那我们回去吧,让柳妈处理一下。”
  说完,她真的打算走开。
  “等下。”
  她回过头去看。
  何歧明低着头,拉住她的手腕,磕磕巴巴说:“我就一点点疼。”
  还想拾回点面子,他抿了抿唇,又腔调一遍,“就一点点。”
  他的眼睛直视着禾苗。
  “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小明就又变态又可爱
  让我忍不住嗤嗤嗤的阴暗笑...
 
 
第七章 
  回到家,正好赶上亲戚三三两两的回去了,两个人还一人得了一个大红包。
  禾呈鸿和胡姮婧坐在客厅里聊天,胡姮婧脸上笑呵呵地,心情一点儿也没受影响,看来亲戚那里是过关了。她演技深,装起无辜和体贴来,能骗了所有人。
  胡姮婧低头喝了杯茶,皱了下眉,水已经凉了,几搓茶叶轻飘飘地在水面上浮着,渐渐变成了深绿色,她顿了一下,就将茶杯递给了站在旁边的柳妈,说:“换一杯热的,凉了太苦。”
  柳妈转身就去重新沏茶。
  见禾苗进门,她眼微眯,第一眼就瞥见她手里的红包。
  她笑嘻嘻的捂嘴,“禾苗过来,阿姨还没有好好跟你说过话,趁着今天这个机会,阿姨想跟你谈谈心。”禾呈鸿点点头,表示默许,将茶几上摆着的报纸拿起来,也对着她说:“一起过来坐吧。”
  她怯怯地说,“爸爸,刚才我们出去走走,他不小心摔倒了,手有点肿,得让柳妈用药膏处理一下。”
  禾呈鸿问:“怎么回事?”
  走回来这段时间,心就没跳得这么快了,何歧明将手掖到了背后,淡淡:“我不小心摔到了地面上,然后用手去撑,有点擦伤而已,没事的。”他瞥了眼禾苗,发觉心又有加快的趋势,做贼心虚般地移开视线,丢下一句:
  “那我先上去了。”
  胡姮婧拉着禾苗走过去,个子不算矮也不算高,身材适中,将大波浪的长发紧紧地拢在耳朵后面吗,显出一张光滑白净的脸庞,她温和地说:“禾苗啊,你现在在学校里怎么样?”胡姮婧也不是真的想听禾苗怎么回答,因此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又紧接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我嫁到你们家来,你有什么想法或者难以做决定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胡姮婧微笑,细细长长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出虚假的成分。
  长长的朱红指甲握紧了她的手。
  “阿姨都会帮助你的。”
  禾苗内心冷漠,越是这样,她越得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她慢慢舒展唇角,脸一点点涨红,露出了浅浅的笑涡,悄悄说:“谢谢阿姨。”
  胡姮婧往下又瞥了眼她手里攥着的钱,眸光一闪,又很快掩去。
  她咳嗽几声,话锋一转,“阿姨之前在银行里工作,怕你还小,拿了钱就容易做错事,阿姨帮你存进银行里好吗,阿姨保证不拿你的钱,银行里钱能生钱呢。”
  禾呈鸿也觉得如此,小孩子拿太多钱确实不太好,乱花钱倒还是小事,如果生了祸,那才是最倒霉的。
  禾苗垂眸,就知道奔着钱来的。
  她一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两下,圆溜溜的黑眸突然掉下眼泪来,挺秀的鼻子尖瞬间红了,她也不掩饰,故意不去抹掉它,怪凄楚地抽噎着说:
  “阿姨,我是想自己有点钱,以后能去看妈妈的时候,给妈妈买点东西。”
  豆大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晃悠了几下,最终在面颊上坠了下去,禾苗才吸了吸鼻子,拿手抹去,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
  “我不想有了后妈以后,就忘了妈妈。”
  这句话说出来,她鼻子是真的酸楚,已经分不清是真的哭还是假的哭了。
  胡姮婧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话,一时脸色有点尴尬,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看报的禾呈鸿给打断了,他看向禾苗,心里也觉得酸楚。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自己女儿哭成这样,他也很难受。
  他定了定神,对着胡姮婧语气微微强硬,“不要说了,禾苗说小也不小了,正是敏感的时候,钱就让禾苗拿着吧,”他拍拍禾苗的背,慈爱地安慰她,“乖,别哭了,爸爸知道的,以后不提了。”
  她抽噎着点点头,哭包眼红通通的。
  “那我、我先回房间了。”
  禾呈鸿叹了一口气,“去吧。”
  “柳妈做完晚饭会来叫你的。”
  禾苗哭得泪流满面地上了楼,走进自己房间后,她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肩膀耸动,抽泣声渐渐变小,然后停了下来。
  她清了清喉咙,“嗬,差点嗓子给哭哑了。”
  禾苗拿了块毛巾沾上水往脸上抹去,想要擦去面颊上的泪痕,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的流着,她将水扑到自己脸上,拍打了几下,再用毛巾擦去。
  胡姮婧不光是要她的钱,还借此在提醒她爸,日常财政应该要交给她。
  她以前不知道胡姮婧的想法,只以为是不允许她拿着钱,那阵子就又吵又闹,最后还是没守住钱,现在这招不一样,她不表现出排斥和哭闹,选择拐着弯来装可怜。
  至少,禾呈鸿应该会知道自己还没有办法适应这个后妈,想法就会往后挪挪。
  她抬头,镜子面前的小姑娘,细望了几眼,神态天真,有些怯弱又有些娇憨,眼睛因为哭过,微微红,双颊晕红。禾苗重重地吸了几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不用急,慢慢来。”
  她现在正在读高一,假期作业也不少。
  开了灯,禾苗从书包里翻出作业本,把笔换了芯,坐在椅子上,开始静下心来准备好好读书。
  在月光的衬托下,城市像被铺上了一件银色的轻纱,那种虚无的感觉又加重了几分。时不时地传来了不知名的虫子叫声,打破了该有的宁静。
  也不知道在凳子上坐了多久,禾苗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
  六点了。
  她肚子也饿了。
  禾苗推开门,低下头看了眼她楼下的房间,灯还亮着。她往下走,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轻轻出声:“一起去吃饭了。”
  里面很安静,过了许久,传来一声东西倒地的闷响后,何歧明走出来了,一身黑色的外套,有些卷曲的黑发在柔光的中有一圈浅浅的光圈,眼睛黑的不可思议,像黑曜石一般,倒映着她的脸。
  下楼梯的时候,他板着脸,一声不吭。
  “你手处理过了吗?”她在身后说。
  何歧明没看她一眼,脚步不自觉缓了下来,“这种伤算什么,自己会好的。”
  说归这么说,但他的耳朵却偷偷爬上了红,他有点怕她听出来自己没有底气。
  禾苗笑了笑,“嗯,你很棒。”
  她说这句话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夸一句,毕竟是他把她挡在了身后,保护了她。一码归一码,她总要分清楚。
  好烦躁。
  他从来没有这样烦躁过。
  听到禾苗的话,心里像灌了蜜,让他忍不住高兴,可问题的关键是,这他妈有什么可高兴的?
  何歧明看着她从身边经过,压低的眉眼,没什么防备的侧脸,马尾下若隐若现的修长白皙脖颈,很细,也很性感,更脆弱。脆弱到,仿佛只要他伸出一只手就可以掐死她。
  禾苗似乎心理有感应一般,后面安静得有些诡异,直起腰,回过头往后看——
  灯光下,何歧明的那双狭长的眼睛就像漆黑的深潭,色泽瑰丽漂亮,眸底透着诡异的神色。
  即使偷看被发现,他脸皮厚得厉害,镇定自若地张了张嘴:
  “走啊,挡着路干嘛。”
  禾苗嘴巴往下一撇,“你脾气真差。”
  柳妈烧了一桌子的菜,炸黄鱼,烤得黄亮亮的玉米饼,熬了很久的鸡汤,乳白色的,上面还飘着切成短短一截的葱花和枸杞。
  “我爸他们呢?”
  柳妈擦擦手,“没事你们先吃吧,禾老爷他们接了个电话,临时出去一趟,他让你们先吃。”
  禾苗爱喝鸡汤,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拿大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迫不及待想要喝一口的时候,她动作一顿,问他:“你吃吗?”
  何歧明不爱闻到枸杞那味。
  红红绿绿飘着,他反胃。
  他脸一青,“不吃。”
  禾苗“噢”了一声,目光瞥到他的手,估计拿碗会有点疼。她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那太可惜了。”
  她一仰头,对准嘴就开始喝汤,咕噜咕噜,一碗就下肚。
  柳妈煮鸡的时候肯定焯过水,不仅没有了血水,还去除一部分鸡的脂肪,所以鸡汤喝下去一点也不肥腻,清亮不混浊,味道还很鲜香。
  何歧明虽然不要喝,但是见着她那样就知道她在故意气他,沉着脸,“吧嗒”一声,就将筷子甩到了桌上。
  禾苗怕他脾气真上来,把桌子给掀翻,到时候连饭也吃不了了,她见好就收,咂了咂嘴,就想拿着碗走到他旁边,帮他盛菜。
  “手拿不了,你直接跟我说啊。”
  瘦瘦小小的身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嘁。
  手不方便,不是还有脚。
  何歧明微微眯了眼,面无表情等着她走到面前,然后抬起两条腿夹住她的腰肢,大腿处微微用力将她往里固定,
  “你说手什么?”
  禾苗整个人僵住了,手还拿着碗聚在半空中。
  姿势太过羞耻,她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突然觉得禾苗吃瘪的样子让他心情一下子又大好,何歧明微微歪头,将腿放下来,头一次对着她笑嘻嘻的,“禾苗,给我盛一碗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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