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少主他很苏——缇米
时间:2018-07-06 09:25:15

  “嘿嘿,祝他早日被雅雅吃掉才好呢。”
  裴澈斜睨了她一眼:“你又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木卿卿大骇,一把抱住他的小腿哀求:“少主!千万不要把我刚才的话告诉清风大人,要不然我会死的。”
  裴澈望着不远处雅雅正在用爪子狠狠刨着地面,打算把顾清风抱着的那棵树的根挖出来。
  柏松心情上佳,手勾着自己的长发盈盈一笑:“清风其实也不冤枉,他骨子里喜欢耍贱,惹到咱们了,咱们看在同门的份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雅雅就不同了,狼的记性好着呢!”
  “这事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裴澈心情也不错,悠悠地开了头。
  雅雅是灵犀宫的战狼,曾是西域沙漠里的狼王。
  初到灵犀宫时,作为宫里唯一的一只野兽,它是很寂寞的。
  一次随裴澈出任务回程时,刚大杀四方、浑身浴血的雅雅经过一家农舍,那家农舍前有一条小狗正睡在草丛中,它皮毛如雪,湿漉漉的眼睛从爪子间抬起,双眸睡意未散透出朦胧的可爱劲儿。
  这是雅雅的一见钟情。
  此后雅雅只要一有空便会来到这家农舍前陪着那条小白犬玩耍。
  这是它的秘密。
  春暖花开的一天,裴澈院中的一株凤尾鸢开了,雅雅欢天喜地地叼着一朵凤尾鸢去见它的心上狗,谁料经过一条隐秘的林荫小道上头顶传来一声轻佻的唿哨:“哟,想不到西域狼王还有这样一面呢。”
  雅雅大惊猛地刹住脚,抬头望去就见顾清风坐在树杈上,大腿翘二腿、嘴里叼了朵凤尾鸢吊儿郎当地看着它:“你就是雅雅?初次见面,我是顾清风,你主子的好哥们。”
  雅雅嘴里的凤尾鸢掉落在了地上。
  顾清风笑了起来,笑声晃荡中他的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透着贱兮兮的意味:“哟,这模样,是去见你的心上狗了?”
  雅雅装作没听到转身便跑。
  此后雅雅憋着一个月没去见它的小白,一个月后,雅雅特地避开顾清风来到了农舍,然而小白身边已经有了一只大黄在献殷勤了。
  晴天霹雳!
  从那天开始,雅雅和顾清风之间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故事听完,宋云萱不解:“为什么雅雅因为清风哥哥一句话就不去见小白了?”
  柏松冷笑:“哼,堂堂西域狼王却喜欢上了一只小母狗,怕丢面子吧,男人的通病啊。”
  木卿卿啐了一口:“呵,男人!”
  “师姐!此言差矣!我就不是那样的男人!”霍珊珊拍拍自己的胸脯,大掌一挥决定和那群臭石头撇清关系,又问裴澈,“阿澈,那个凤尾鸢长啥样儿啊?”
  裴澈拿出一株如红枫滴血的花递给他:“这就是。”
  “这花怪好看的。”霍珊珊体贴地把花分给宋云萱、木卿卿,柏松没接。
  宋云萱举着花乐不可支地朝顾清风炫耀:“清风哥哥,你看!”
  木卿卿将花插在发上美滋滋地孤芳自赏。
  那厢的,正在努力把顾清风从树上撞下来的雅雅歪过头来看着她们,棕黑的眼慢慢透出血色。
  裴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对了,忘了说了,被清风耍了之后,雅雅只要一看到谁拿着凤尾鸢,就视他如死敌,不置之死地绝不罢休。”
  宋云萱捏着手里的花,僵硬地转过小脸:“少,少主,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正习惯性地把花插/进头发里的木卿卿手一抖,面如死灰:“少主,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不远处,传来一声凶猛的狼嚎:“嗷呜!”
  雅雅风一样的速度冲了过来,将宋云萱和木卿卿赶上了树!
  顾清风趴在第一棵树上幸灾乐祸地很嚣张:“雅雅,上!哈哈哈,谁教你们刚才见死不救的?”
  不远处的裴澈将手中的小石子一弹,树上的顾清风应声落了地。
 
    
第27章 金乌弄月篇之帝都护驾
  宋云萱混在一群小太监里被送进了宫。
  天色已近午后, 一个名叫小金子的掌事太监前来宣布大家分别领什么职,去哪个宫里当差,宋云萱被分到了浣衣局。
  小金子将其他几个小太监送到各个宫里后, 就领着宋云萱一路往浣衣局去。
  宋云萱心里苦啊, 同是小太监,其他几位都是去什么娘娘公主那儿伺候, 怎么她就成打杂的了呢!堂堂灵犀宫繁花组桂花使者第一个差事有点磕碜啊。
  那小金子没收到宋云萱给的好处,知道她肯定是穷人家里送进宫的孩子, 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她, 只想着赶紧把她送到局子里了事于是走得飞快, 宋云萱只得一路小跑着跟上。
  宋云萱一边跑一边思考怎么和少主、柏松他们取得联系时,就听见前面御花园里传来奇怪的争执声。
  她好奇正要抬头观望,猛地想起进宫之前裴澈提醒她的事——宫里虽有木卿卿和柏松二人做内应, 但是切记谨言慎行。
  宋云萱按捺住心思只跟在小金子后头低头走着,谁料眼前有一道斑斓的弧线疾疾划过她头顶。
  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接,手里微微地一沉,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五彩雉鸡尾羽毽子, 那毽子的底座用绸布缠了又缠,边缘破损磨得有些发旧。
  小金子回头瞪了宋云萱一眼,意思是:“叫你多事!”
  宋云萱努努嘴。
  那边的园子里有几名年轻的女子齐齐走了出来, 
  为首的蓝衣少女容貌十分娇俏但她眉头轻锁,水色的唇微微地抿着,眸色中含着急切,惊慌地四处张望着。
  “永宁妹妹, 不就是一个毽子么,丢了便丢了,你要是喜欢,姐姐再命人用孔雀羽给你做一百个当做赔礼如何?”
  另一名紫衣宫装少女带着六个侍女紧跟着后面走了出来,她容貌艳丽,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贵气逼人,口里说的话似是道歉眉宇间却满是高人一等的傲气与嘲弄。
  “姐姐言重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蓝衣少女神情淡淡似乎没将那些话听进耳里,忽的,她看到了宋云萱,眼睛一亮,快速朝她走去,软银轻罗百合裙在她轻巧的步伐下划出道道柔软的涟漪。
  宋云萱听见小金子暗自道了句晦气,给她使了个眼色,才满脸堆笑地到少女面前作揖道:“奴才给永宁公主请安。”
  又谄媚地一溜儿小跑来到紫衣少女身边拜道:“奴才给永安公主殿下请安,公主万福!”
  永宁不理会小金子的无礼,径直走到宋云萱面前。
  宋云萱赶紧跪下有模有样地朝她行了个礼道:“奴......奴才给公主请安!”
  永宁道:“起来吧。”
  宋云萱撩着略长的衣摆忙站起来。
  永安公主款款走了过来,宋云萱不得不又跪了下去。
  她觉得永安公主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后脑勺都被她看得毛毛的。
  半晌只听永安轻谑道:“永宁公主的毽子是你偷的?”
  宋云萱一惊忙道:“不是奴才,奴才没有偷。”
  永安冷笑:“毽子都在你手里呢,还说不是偷的?”
  宋云萱傻眼,这公主真他么的颠倒是非,这不是空口说胡话么!
  一旁的当事人看了眼宋云萱,目光复杂,小金子和一竿子侍女更是躲在远处谁都不吱声。
  宋云萱赶紧解释:“刚才那个毽子飞过来时奴才顺手接了一下,奴才真没有偷,请公主明察。”
  永安俯下身来将毽子取了回去,微微一笑似在赞赏:“你倒是口齿伶俐。”
  她将毽子信手一抛,巧了,竟将毽子直接抛上了园中最高的一株银杏树的高枝儿上。
  她像被吓了一跳似的惊慌地看着永宁,盈盈如水的眼尾微微一挑勾出一条艳丽的弧度,歉疚道:“妹妹,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毽子扔上树了。”
  宋云萱再傻眼,这公主真是个戏精,咋那么爱演戏呢,还演的那么尬,她都替她尬地慌。
  永宁公主似乎不为所动,默默道:“没关系,我去把它拿下来。”
  “妹妹,难不成你要爬上树去拿不成?”永安轻掩小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身后的一干下人都不敢上前帮忙。
  永宁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望着那棵几丈高的树似乎在为难怎么上。
  宋云萱心里的正义之火熊熊燃烧啊,这姐姐摆明了在欺负妹妹嘛,不成,她看不下去了。
  “公主,我会爬树,我帮你把毽子拿下来!”宋云萱走到她身边自告奋勇。
  永安睨了她一眼,笑了:“当太监都是人精,刚进宫就学会讨好主子了,你这孩子倒有趣。”说着走到宋云萱身后状似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轻轻划过她的后颈,将袖子里一条细细的物什轻轻滑进了宋云萱的领口里,然后悄然退开一步。
  宋云萱浑然不知。
  永宁讶异地看着宋云萱,半晌,她眨了眨眼道:“你的腿那么短,爬的上去么?”
  宋云萱:(╯‵□′)╯︵┻━┻
  爬树跟腿短有什么关系啊!
  宋云萱扶着太监帽仰起头望着那棵树,心里不屑地笑了:
  呀咧呀咧!这么矮的小树算个啥!
  宋云萱笑嘻嘻:“公主,瞧奴才给您露一手!”
  宋云萱来到树下撸撸袖子手脚并用开始往上爬,她爬得很顺遂没一会儿便爬到树杈子上够到了毽子抓到手里,她忍不住得意地往树看,谁知底下一干人都并没有注意她,而是目光朝不远处观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来。
  宋云萱远目过去,只见御花园的白玉桥对面正有一队仪仗队往此处而来。
  永宁走到树底下抬头望着她,俏丽的眉眼间有些莫名的雀跃:“拿到了么?”
  宋云萱点点头把毽子示意她。
  “你下来,我接着你。”
  她伸出手。
  宋云萱往下爬一点正要够她的手,谁料永宁突然面色剧变,骇然后退,指尖颤颤地指向宋云萱身后惊叫:“蛇!蛇!”
  宋云萱心头巨跳,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一条细细的黑蛇正竖在她耳朵边上“嘶嘶”地吐信子,嗖嗖的凉气“滋滋”地在骨子里疯蹿了个遍,宋云萱吓得魂飞魄散,脚一软蹭地一滑,整个人一个腾空头朝下往地上栽去。
  宋云萱大惊失色,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去她还不得摔个头破血流的!天旋地转间她看到永宁惊恐地看着她摔下来,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远处凉亭里的永安冷冷地笑了。
  正此时一道着锦衣的颀长身影如疾风般一闪而过,那人借助树身之力矫身凌空,手一捞将宋云萱接住搂在了怀里,手指掐住那条细蛇的七寸毫不留情地扔将出去,随后抱着宋云萱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几个动作潇洒地行云流水,发生却只在眨眼之间。
  宋云萱惊魂未定,心大力地跳动着,下意识地搂住来人的脖子,盯着人/皮/面/具后那双温柔的双眼,她心中一喜,悄声唤道:“少主!”声音不觉夹着一丝委屈。
  裴澈目光柔和,将她全身扫了一眼,低声问:“没事么?”
  一见到裴澈宋云萱心就定了,刚才的惊吓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嘻嘻一笑,还顺手帮他将披风拉正了,道:“没事没事。”
  见她小脸如往常般笑得很开心,裴澈放了心将她放下没再与她有任何交流,又走到永安、永宁面前,躬身行礼道:“参见两位公主。”
  永安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没说话,永宁则安静地退在一边。
  “永安,永宁!你们在做什么?”
  那威严的声音不大却能震慑地周围一干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永安走到来人身边,亲热地挽住他的臂膀,乖巧道:“父皇,儿臣在和永宁妹妹赏花呢!永宁妹妹的毽子不小心落在树上了,妹妹正叫那个小太监爬树去捡呢!”
  静静立在一旁的永宁眉睫轻垂,看到永安和梁帝关系那般亲,自己和梁帝却如同陌路,容色间便露出几许落寞,她盈盈跪倒,恭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宋云萱第一次见到大梁的皇帝,皇帝比他想象地要年轻,他眉飞入鬓,鼻梁高挺,五官深邃,黑眸如深不见底的深潭透着至尊无上的威仪,他虽然年逾不惑依然十分俊美,帝王自然而然的霸气令所有人自然臣服,只是眉眼间尚且有一丝病气缠绕,让人无端觉得他很累需要休息。
  梁帝身后一左一右分别站着易了容的裴澈和顾清风,身后则是跟着长长的一队侍卫。
  梁帝笑着拍了拍永安的手,目光落在永宁公主身上却颇为冷淡:“宁儿,太监也是人,刚才要不是方洛救地快,那孩子的一条命或许就没了!堂堂大梁国的公主怎可拿人命当儿戏!”
  永宁神情一黯,她抿着唇,似乎想要辩解:“儿臣......”
  宋云萱上前跪在永宁旁边,望着梁帝稚声道:“奴才参见陛下,回陛下,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奴才打小就会爬树,比这还高的树都爬过,刚才奴才之所以会摔下来是因为被一条小蛇吓的。”
  听到宋云萱的如实禀报后,站在梁帝身侧的永安眼中划过一丝冷芒。
  梁帝狐疑道:“蛇?御花园里怎么会有蛇?”
  裴澈向梁帝道:“回陛下,刚才在那孩子的衣裳里的确发现了一条蛇,蛇身一掌长一指宽,应该是来自问沼的黑蛇,不过并无毒性。”
  梁帝黑眸精光暗敛,眉峰微蹙,他的目光飞快地扫了眼身边的永安,而后直问宋云萱:“那蛇哪里来的?”
  虽然心知蛇是永安公主扔进她衣服里的,不过宋云萱还是摇摇头:“回陛下,奴才不知。”
  宋云萱说完偷偷朝永宁吐了吐舌头。
  永宁被她的这个小动作惊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也朝她吐了下舌头。
  两人心照不宣地一笑。
  永宁怕自己的笑被父皇看到,又忙低下头掩饰,蓦地,她神色一震,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无法置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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