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少主他很苏——缇米
时间:2018-07-06 09:25:15

  木卿卿从木栏后伸出油腻腻的手殷切地声声呼唤:“兰兰!兰兰......”
  沈邪兰厌恶地皱起眉,这女人真是在挑战他的耐性!他回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十几名死士,这些都是死士,无情无欲,即使看到这吊诡的画面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要不是主上吩咐留着这女人的命,他真想亲手剐了她!
  沈邪兰冷笑着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妖!
  木卿卿努力伸出手勾住他的袍角,眼睛殷殷凝望着他: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此生最想要的东西,如果能得到他,她死而无憾。
  “兰兰!”木卿卿捧着他的袍角像是看着心爱的情人。
  沈邪兰俯下身,冰冷的指尖轻挑她的下颌,像蛇一般幽暗吐语:“木卿卿,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张脸,这双妖异的紫瞳,这泛着吊诡紫色的唇就在自己眼前,木卿卿手松开他的衣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若不是隔着牢门,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到他的额头上去:
  “兰兰,你愿意跟我死同穴么?”她低柔轻问。
  向来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沈邪兰发现自己竟然被这女人那闪烁着疯狂意味的眼神悚到了。
  这女人是个疯子!
  他狠狠拨开木卿卿的手,后退了一步,阴冷道:“主上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木卿卿,很快你的死期就到了。”
  木卿卿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挂着瘆人的微笑,眼睛亮而幽深,她望着他,慢慢道:
  “不是我的死期,是我们两个的,我们要在一起的。”
  沈邪兰心头狠狠地一凛,别开眼睛,喝道:“带这个女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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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卿卿被带了出去,没走几步腿往地上一栽,泼妇撒泼般往地上一躺,有气无力道:“我走不动了,你们抬我去吧。”
  不管见谁,都费不着她的体力。
  两名死士也不跟她客气,跟拖条死狗似的将她往一个院子里拖去。
  木卿卿被人拖着腿,猛然闻到一阵花香,眼前景致优雅,疏疏落落的花木掩映间可以见到一名女子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
  木卿卿眯着眼定睛瞧过去,大吃一惊:这不是小萱么?小萱怎么在这儿?她也被抓了么?
  两名死士将木卿卿拖进院子就走了,木卿卿一骨碌爬起来飞奔到那女子身边,愣了愣才低呼:“小萱,你怎么在这里?”
  坐在椅子上的宋云萱穿着一身白色衫裙,长发散在肩头,几天不见,她已经瘦地几乎脱相,眼窝深陷,脸色更是苍白地吓人,即使看到她过去,宋云萱也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微微仰着头怔忡地望着天际的流云,一绺发轻轻在颊边轻晃。
  “小萱......”她小心地推了推她放在桌上的手。
  终于,宋云萱听见她说话了,她恍惚地看了她一眼,空洞洞的双眼像挖空了的大洞,视线掠过她也不知在看什么。
  “我是木卿卿!我是木姐姐啊!”木卿卿用手在她眼前挥了又挥,正当她以为宋云萱真的没有任何反应时,她握在手心里的宋云萱的手忽的轻轻动了动。
  而后,她发现她在写字,在她掌心里写字。
  木卿卿稳了稳心神,明白有人在周围监视他们,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她低声告诉她:“小萱,这里是夜月的暗部,来的时候我特地留给我姐姐才看得懂的记号,她一定能找到这里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一阵清风吹来,宋云萱移开视线看着远处的争奇斗艳的繁花,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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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凉亭中,镜望着花园中两人,问身后的沈邪兰:“你觉得她现在是不是忘记地差不多了?”
  沈邪兰自然知道这个她说的是宋云萱。
  他道:“主上,我们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怎么试?”
  “我们的饵已经钓上来一条鱼了。”
  “哦,怎样的鱼呢?”
  沈邪兰稍稍上前低声道了一个名字。
  “这么巧啊......”镜笑了出来,末了,他忽道:“我一直想知道两个长得一样的人自杀残杀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就像一个自己杀了另一个自己一样?”  
 
    
第74章 尾声篇之夜月
  夜羌, 柏松已经接受艳鬼诏令在王庭待命。
  永宁回来后因受伤和很大程度的惊吓,由柏松贴身治疗了三天。
  庭夙和柏松暂时留在夜羌等艳鬼的命令,顾清风、涂甄臻、霍珊珊、水若梅在送永宁安全到达夜羌后, 立刻前去支援宋云萱。
  可惜, 他们根本找不到宋云萱和裴澈的下落,就连雅雅也消失了。
  三天后, 大梁境内梁帝驾崩的消息正式轰传天下,七皇子卫灵筠登基称帝, 宸王、宁王辅佐政务。
  同样的, 三天后, 艳鬼在灵犀宫收到夜月的信。
  艳鬼立刻将繁花所有人尽数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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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蛇刀被安放在夜羌王庭呼延灼的王帐之中,这把刀经历了百年的沧桑光阴,就连刀鞘也布满了岁月的尘垢, 呼延灼解释说当年腾蛇和白虎救了他之后,腾蛇刀便逐渐熄去它的光彩,成了一把不起眼的兵刃,将它绝世名刀的气质尽数隐藏等待它所要守护的海氏后人的归来。
  它被悬在王帐的墙壁上, 和呼延灼的弓箭放在一起,它那么不起眼,没有人会注意到那把刀曾经是一把绝世名刀。
  王帐中只有永宁、呼延灼、庭夙和柏松。
  永宁一步步走向那把等了她数百年的刀, 将腾蛇从挂绳取下,她轻语道:“这就是腾蛇么?”
  “当年腾蛇和白虎一起救了我之后,腾蛇就立刻销声匿迹,白虎本就是守护薛家的, 它的力量一直没有消失,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腾蛇应该是在等你来。”呼延灼道。
  某种程度上而言,他本人就是腾蛇白虎,白虎苏醒,永宁来了,腾蛇也会醒来。
  永宁将腾蛇刀置于掌心,指尖抚过刀身上的纹理,奇妙的是随着她指尖的动作,有异样的光彩在她指尖绽放,细密的尘屑、铁垢扑簌簌地落下,露出了刀身上精美的纹路,似乎有郑重的风拂过,永宁将刀身缓缓拔出。
  呼延灼亲眼看着那雪一般澈亮的刀身从刀鞘中轻轻滑出,凌厉的刀锋几乎有杀气溢出。
  永宁握着刀柄无法抑制内心的澎湃,她就像与多年未见的亲人相逢,腕上的手链上的珠子依次亮出摄人的明光。
  腾蛇、白虎、玄武的光华熠熠生辉。
  当年的三大绣衣使算是聚齐了。
  庭夙走上前,哑声道:“腾蛇、白虎、玄武聚齐了。”
  只是他的玄武刀并不在身边。
  柏松素来以局外人看待一切,她是最冷静的一个,问道:“庭夙,你的玄武刀呢?”
  “在卫简的手里。”庭夙冷笑,回想当年他失智之后被卫简舍弃,玄武刀却一直被卫简隐藏。
  庭夙和艳鬼相处的日子里了解青龙的下落只有艳鬼知道。
  但还有朱雀是至今为止,刀和绣衣使都未曾出现过的。
  永宁问道:“呼延,现在六姓后人都已经出现了,但是只有傅家的人尚未出现,我们能找得到他么?”
  呼延灼叹息一声,何必找到呢?所谓六姓后人,江氏、海氏、金氏、薛氏、楼氏,无一不是多舛一生,倘若那个傅姓后人没有出现,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们就不要让他卷进这趟漩涡里来了。”呼延灼伸手将她搂在怀中,那天在草原上接到她时,她全身都是血,可见受了不少折磨,他不知有多心疼。
  永宁明白他的意思,也轻叹一声。
  蓦地,她疑惑道:“我们的刀上真的有龙脉相关的消息么?”
  庭夙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呼延灼开口打断他的话道:“从现在开始龙脉和我和永宁都不再有任何关联,我和永宁此生都会在夜羌,绝不踏进大梁半步。”
  永宁明白他的意思,龙脉在手,对卫灵筠是一种威胁,她的和亲让夜羌大梁两国修好,但如果她一旦和龙脉沾上关系,对大梁就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皇权威胁。
  那都不是她和呼延灼乐见的。
  呼延灼将腾蛇和白虎弯刀交给庭夙:“这两把刀就拜托你交给艳鬼夫人,我想她知道怎么做。”
  庭夙郑重地将刀收回。
  永宁知道此生一别只怕再见便不知何期了,于是从手腕上将自己的手链褪下交给庭夙:“庭夙,帮我把这个交给小萱......诸位珍重。”
  而此时灵犀宫有金乌传信而来。
  柏松从金乌脚爪下取出信笺,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小字,看完,柏松脸色剧变,厉声道:“小萱被镜抓走了,阿澈失踪了,而卿卿......”
  木卿卿在和亲队里被当成永宁抓走。
  柏松捏着信笺的手都在颤抖,她顿了顿才道:“若梅营救不利,卿卿被杀了。”
  “夫人让我们立刻赶回灵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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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将手里的披风罩在宋云萱这几天已经过于瘦削的肩头。
  盯着她逐渐空洞的眼睛问,他道:“认识我是谁么?”
  宋云萱望着他,声音轻柔地像即散的烟:“你是江爵。”
  他笑了:“那你是谁?”
  “我是江家的绣衣使,勾陈。”
  他将她颊边的发轻轻拨到耳后,低声再问:“再说一遍,你是谁的绣衣使?”
  她抬起脸,眼底拢着雾霭和光:“我是你的绣衣使。”
  “你的仇人是谁?”
  “我的仇人是江澈。”
  他微微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道:“很好。”
  他牵着她的手穿过长而曲折的长廊,绕过弥漫着花香的水榭,行过流泉潺潺的溪畔,来到一处凉亭。
  亭中守着几个黑衣死士,看到镜带着宋云萱出现时,他们微微俯身行礼:“参见主上。”
  看到宋云萱时,他们尽管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傀儡般的人,可见到十几年前就该死去的女刹又出现,木然的脸上都尽是诧色,忙不迭道:“参见......参见女刹大人。”
  镜没有理会他们,他轻轻按下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你坐在这里,我让你看一场好戏。”
  宋云萱坐下,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风吹过她的长发,绕在她的脖颈边柔软无依。
  一名死士似乎抑制不住好奇心,走上前道:“主上,属下......”
  镜慢条斯理地替宋云萱面前的杯中倒茶,闻言,淡淡道:“说吧。”
  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这位......这位真的是当年的女刹大人?”
  镜笑了一下,问宋云萱:“勾陈,他问你,你该怎么回答?”
  宋云萱慢慢转过脸来,看着他轻声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呢?”
  镜拢住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指尖,眼底掠过一丝杀气,下达指示:“杀了他!”
  宋云萱眼神一凌,旋身而立,手掌抽出身后那死士腰间的佩剑,像电光划破天际,劈开半面漆黑天幕,剑刃在那死士的脖颈上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血痕。
  须臾,血迸裂出来四散飞溅,溅到了宋云萱的脸上,但她连眼睛都没眨,瞳孔清亮而平静,像一口没有波澜的井。
  她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身后那死士的尸体“轰然”倒地。
  镜用一方洁净的方巾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柔声道:“我们看戏吧。”
  凉亭下是一方空地,镜抬手示意,那空地两边分别走出两队人马。
  左边那队为首的人是沈邪兰,他身后跟着的人是木卿卿。
  很快右边也有人出现了,三个男子押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长得和木卿卿一模一样。
  是水若梅。
  镜放眼望去,轻笑道:“果然,这双生子真是一件妙事。”
  他转首问宋云萱:“你觉得呢?”
  宋云萱没有说话,眼睛木然空洞地盯着远处,波澜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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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卿卿正亦步亦趋地跟在沈邪兰身后,见他猛地顿住脚步,好奇地昂首看去不由愣住了。
  沈邪兰回首看着她愣住的样子,冷笑道:“怎么,看到另一个自己所以呆住了?”
  木卿卿脸色果然一变,但那表情有些微妙甚至有一丝窃喜在,她扬声道:“我说姐姐,你也被抓了?”
  这句话没有一丝担心在里面,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沈邪兰皱著眉头,他发现自己根本无发生理解这个木卿卿。
  水若梅亦扬声呵斥她:“我是来救你的,你这个愚蠢的女人。”
  木卿卿脸色狰狞地骂回去:“谁他妈要你来救,自作聪明。”
  “你......”水若梅被她气得无话可说,她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亭中坐着几人,其中一人正是宋云萱。
  还有一个人是镜,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镜露出本来面目的样子,心下暗惊,他果然和裴澈长得一模一样。
  忽又觉得哪里不对,宋云萱怎么会和镜在一起?那么,裴澈去哪里了?
  有人走到她面前打断了她的思路:“你就是灵犀宫繁花组的梅花使?”
  “正是。”
  水若梅看着眼前这个紫瞳紫衣的男子,这男人邪气的外貌令人心生恶寒,毛发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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