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少主他很苏——缇米
时间:2018-07-06 09:25:15

  他说:“你知道为什么上一世你会留在夜月成为女刹么?”
  他将她拥进怀里告诉他,他们三个在几十年前的那场轮回里,为了得到她,他不得不施了一些手段。
  那年,他和江澈被困在火场里,勾陈冲进火场救出了一个。
  “你把我从漫天的火里救出来,却问我——你是江澈,对么?”
  “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我们都是江家后人,你要找的你要效忠的却永远都是江澈,那么我呢?”
  “你不记得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所以当年她问他的时候,他回答:“是,我就是江澈。”
  “小萱,其实当时的你不知道,真正的江澈还困在那场火里。”
  她听到他说着那段过往,那段他从江澈手里偷来的那一世的开端,她无法说话、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用眼睛死死盯着他,她的眼睛很红,红地像是浸了血。
  心莫名地一颤,镜忽觉有些狼狈,有些悲哀,这样的眼神是有多恨啊?
  她对他恨到骨子里了吧。
  但这样也好,恨总比不在意的好,毕竟过去那无尽的生命里他是她根本不知道的存在。
  不论他是痛苦还是落寞,不论他有多渴望她在身边,她永远听不到他的声音,她只会追随着江澈,一世又一世。
  这一世,他要把她彻底禁锢在身边,这是她欠他的。
  他低语,告诉她最后一件事:“关于江澈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摔下悬崖了,可惜我们的人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江澈和我都是卫简手底下的怪物,我知道他没死,不过没关系,他的身体里有一颗孔雀墨,孔雀墨和山鬼的香气混合会引发一种奇妙的药效,它能让人四肢无力,全身溃烂,你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么?”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那切肤的可怕痛楚,浑身战栗,须臾,才冰冷地道:“一条苟延残喘的烂命和不死的躯壳——那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耻辱。”
  泪从宋云萱的眼角轻轻滑落。
  “那是我留给江澈的独一无二的礼物。”镜拭去那滴苦涩的泪,哑然失笑:“心痛了是不是?小萱啊,孔雀墨和山鬼的剧毒是你研制出来的,在你还是女刹的时候,你对□□就有着极高的天分。”
  “我记得,当年你研制出这秘药时,你告诉我——此毒无药可解。”
  江澈和他都是卫简的试验品,江澈成功了,他却失败了,他为他的失败付出的代价就是轮回之际那非人的折磨与痛苦。
  现在这些痛苦他要江澈尝一尝。
  他要把他所有的一切全部抢过来。
  
 
    
第73章 尾声篇之夜月
  那天雅雅听从宋云萱的吩咐去了崖底, 它在底下找了许久才终于在一片枯叶丛中找到了勾陈刀,衔着刀回到半山腰的山洞时却发现洞里只剩下青霜剑横在地上,而宋云萱早已经不见了。
  它匆匆带着勾陈在山洞里外找了一遍, 一无所获只得带着青霜、勾陈回到了崖底。
  雅雅守在一刀一剑身边, 等了一天一夜,凌晨时, 它正寻思着要去给自己打个猎,刨了个坑打算把主人的东西藏在土里, 忽得听到林子有动静。
  雅雅竖起耳朵, 浑身都警惕起来, 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它躲在了树后准备一击制敌。
  来人是个白发老者,他面色惨白像是久待于不见天日之地,一身褴褛衣衫逶迤在地上, 邋遢又肮脏。
  老者蹲下身看着地上刚被埋进土里半截的一刀一剑,笑道:“呵呵呵呵,这两天真是好运道,接二连三地给我捡了不少宝贝。咦, 这把刀......是勾陈?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他伸出满是尘垢的手要把勾陈拿起来,雅雅猛地从树后冲出来,凌空一跃, 獠牙一口咬在那老者的脖子上,就地打滚翻了个身正打算一口咬下去时,忽然在他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呜呜呜呜......”
  那老者被这突然出现的巨兽一扑倒在了地上,也没有挣扎, 闭着眼等着那巨兽把它吃了,谁料那巨兽又是呜咽又是兴奋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湿漉漉的舌头涂了他满头满脸的口水。
  老者迫不得已推着这巨兽的脑袋,无语:“老头子几年没洗澡啦,你这小家伙要给我洗澡么?”
  第一次被称呼为小家伙,雅雅很满意,从老者身上下来,它嗷呜了一声,一边狂摇尾巴一边绕着他的腿转圈圈。
  老者茫然地看着这头好像看到自己亲爹似的野兽,问它:“你是不是饿了?不吃我这把老骨头倒是稀奇了,罢了罢了,随我来吧,分口粮食给你。”
  老者把那一刀一剑从土里捞出来后,提着破破烂烂的衣袍晃悠悠地往林子深处走去。
  雅雅跟在他后头走着,每走一步就离那熟悉的味道更进一步,只是那路东拐西拐,它没跑一会儿就晕头转向了只好退回来继续跟在老者身边。
  走了许久,才来到一栋摇摇欲坠的小茅屋里。
  屋子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墙角边是碎石头垒成的简陋床,盖着一张破木板,床上躺着一个人。
  雅雅一个箭步冲上床板欢喜地又蹦又跳,伸出舌头热情地舔着那人苍白的脸,只是那人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像往常那样伸手揉它的脑袋。
  老者急忙忙地喊:“别蹦了,别蹦坏咯,我就这一张床诶......”
  雅雅抖了抖身上的毛呜了一声匍匐在那人身边,静了下来。
  老者咕哝一句:“原来你俩认识啊。”
  夜里,老者煮了一锅不知什么东西,软塌塌的泛着不怎么好吃的气息,倒了一半在一个脏兮兮的盆里放在地上。
  雅雅走过来闻了闻,没吃。
  老者自己稀里哗啦地吃了几大口,笑话它:“就这些东西了,不吃得饿着,我这可没肉,你要实在不想吃就把我啃了吧。”
  雅雅还是没吃用鼻子拱着盆,拱到床边,殷切地等着床上那人起来吃。
  老者看了眼,道:“他可不吃那东西。”
  老者很快地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吃完,拍拍屁股蹒跚地走到床边,从墙壁上拿下一把古怪的刀对着自己的手掌一割,放了不少血在一只缺了口的碗里,殷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慢慢地从碗底凝聚起小半碗的量。
  那粗树皮似的手掌上已经布满了数刀的割痕。
  雅雅趴在地上疑惑地看着老者的行为,老者偏过头看它茫然的样子,笑着露出一口坏掉的老牙:“哈哈哈,小家伙,不懂了吧,我这个血啊可是个宝贝。”
  说着在雅雅关切的目光注视下,老者将那半碗血喂进了床上那人的口中。
  胡乱地帮他擦了擦嘴,老者将碗丢在桌上,用一块破布往手掌上随便那么一缠,从角落里抽出一张破席在地上垫了垫躺着睡了。
  漆黑的屋中,雅雅油绿的眼依旧关切地注视着床上的动静。
  “别瞧了,快睡觉!他啊,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老者骂它。
  雅雅呜了一声,惆怅地将脑袋搁在爪子上。
  许久,屋中传来老者浑浊的咳嗽声,一会儿他似是梦呓似是自语:“孽缘......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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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云萱知道自己不能任凭江爵把药喂给她,如果她重新变成了江爵的傀儡,她将生不如死。
  但她已经开始觉得越来越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她甚至无法感知光影变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她每一次的沉睡都怕自己再醒过来就是七天后了。
  镜又来喂了她好几次药,开始几次她还能略微挣扎一下,后来她连挣扎都没有了,意识一次比一次沉重,很多次她连镜说话的意思都要茫然很久才反应过来。
  她不能沉沦下去,她必须找到突破困境的方法。
  镜没有让任何一个外人照顾她,她身边连一个侍女都没有,他亲自伺候她。
  帮她换好贴身的衣物后,镜抱着她坐在铜镜前,而她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目是模糊的,眼神是空洞的,她有些想不起她是谁。
  镜将她潮湿未干的长发拨到而后,指尖轻抚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身上的衣衫薄而细,引起她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他的动作很温柔,像体贴妻子的丈夫,可是他的声音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和他成亲了,你的全身上下他是不是都看过了,吻过了......嗯?”
  她半阖着眼睛,似乎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将她放在床上,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衣裳,他俯身看她,欣赏眼前看到的美景,满意地看着那一寸寸光滑的肌肤上起了战栗,她混沌的眼中是屈辱,是恨。
  没有一滴泪,只有恨意,真是倔强又绝情。
  就在她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不紧不慢地将她的衣衫扣了起来,附在她耳边道:“不要以为我不想,只是我要你心甘情愿,否则多无趣。”
  他替她将被子盖好,笑亦温柔:“七天后,如果裴澈看到你在我怀里的模样,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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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云萱醒来,依稀看到眼前有光影流动,好像是白天了。
  头昏沉沉的,她惘然地想着:她是谁?她在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扑棱棱”一声有什么东西在飞,她眨了一下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啄她的手指,她吃力地转动眼珠,余光看到那只绿皮的鹦鹉在床沿上低头啄着她的手。
  细微的刺痛从手指传到脑海,像闪电刺破重重迷雾,在她眼前砸开一道缝隙。
  她动了动手指,意外地发现她的手指可以动,她的身体有力气了。
  哦,镜说过,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好,越来越自如,但她的灵魂会一天一天地被蚕食,等她行动自如的那天也就是‘宋云萱’真正死去的那天。
  那只鹦鹉开始执拗地啄它的掌心,她的手轻轻一攥,它的翅膀扑扇了几下在她手心里安静了下来,它竟然说话了:
  “你醒了?”
  奇怪的,一只鹦鹉这样跟她说话,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稀奇,她张口:“你是谁?”
  鹦鹉歪着头:“我是玄都,你小的时候还叫我大福。”
  “玄都......大福......这个名字真土气。”她呢喃着竟然笑了起来。
  玄都生气极了,它怎么说它土气呢!它低头又啄了啄她的手指:“你不记得我了?”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不记得,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你觉得你是谁呢?”
  她想了想:“镜说我是勾陈,我叫女刹,我是他的绣衣使。”
  玄都看着她,古怪地说:“他说错了,你不叫勾陈,你也不是女刹。”
  “那我是谁?”
  “你是宋云萱,你是裴澈的绣衣使。裴澈!裴澈!你不记得啦?”玄都急地在她手里蹦来蹦去。
  “裴澈......”这两个字像雪亮的光划过脑海,良久,她猛地浑身一颤,混沌的眼底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
  “我是......宋云萱......”
  她咬破舌尖,剧痛让她的理智片刻地归来。
  那一刹那,她的眼底一派风起云涌。
  玄都歪着头看了她许久,强调似的说:“你是宋云萱,宋云萱,你记住呀。”它说完扑棱棱地飞回笼子边若无其事地喝着自己小碗里的水。
  门外有人影走了进来,宋云萱阖上眼睛,将一切尽数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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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知睡了多久,她醒来。
  镜正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道:“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外面天气很好,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此时的她已经可以起身了,她靠在床边望着他,很平静地点点头:“好。”唇边像是还浮出一丝笑。
  镜不觉伸手轻轻抚着她微扬的唇角,怔怔道:“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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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卿卿盘腿坐在牢房里,手里拎了根鸡腿儿吃得满嘴流油。
  她对左边的牢房里那个被砍废了胳膊的人说:“嘿,兄弟,你的饭是什么样的啊?”
  那人刚经过了一场重刑折磨,正气若游丝,哪有功夫理会她。
  见人不理她,木卿卿自讨了没趣,吐了鸡骨头舔了舔手指跑到右边那个牢房边上,里面有个疯了的杀手正一个劲儿拿脑门撞墙,她招呼:“喂,大兄弟,别撞墙了,咱来聊个天解解闷吧?”
  那人额头上鲜血四绽得回头,似乎无法理解这个坐在地牢里仿佛在逛市集的女人,他狰狞道:“嘿嘿,婆娘,你是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儿吧,这里是夜月的地牢,被夜月抓了你只有生不如死的份儿,嘿嘿,等你死了,有的人恶鬼和你解闷儿。”
  木卿卿将脸贴在两条木栏中间,双眸闪着诡异憧憬的光芒:“死,难道不好么?”
  那人被她的眼神骇住了,猛地往后退缩到角落里。
  牢房外传来十几人的脚步声,木卿卿眼睛骤然一亮飞奔到牢房口,伸长了脖子叫:“兰兰,是你吗兰兰?你来看我啦?”
  幽暗死寂的地牢里突然传出一个清亮的女声,沈邪兰猛地顿住脚步,邪气的紫眸越发阴沉。
  那个女人是他在和亲队里劫来的,本来他还以为劫到的是大梁的永宁公主,谁知这女人是个冒牌货,他把她带回夜月的路上她还跟个真公主似的演的入木三分,一到夜月,这女人就立刻撕下面具,阴惨惨地得意洋洋地告诉他:“你劫错人啦,我不是永宁公主,沈邪兰大人。”
  他恨得掐住了她的脖子,想当场掐死这个女人,这女人被他掐住了喉骨差点断气,却在生死一瞬的时候说出一句让他莫名其妙的话。
  她说:“我可以叫你兰兰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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