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集锦[综]——非摩安
时间:2018-07-06 10:09:49

  唐氏不肯离开,甘愿做妾。
  后来金大用就在救他的老翁推荐下去参了军,立了军功后回来,才在他的再次撮合下和唐氏成了亲。又到了庚娘的忌日,金大用带着唐氏来给她扫墓,不曾想遇着了死而复生的庚娘。
  夫妻两人见面后,好一阵抱头痛哭。
  林宁看了眼唐氏,心情有那么点微妙,不过这件事只能说造化弄人,而金大用在此时也称得上好夫君了,又林宁也不希冀庚娘能够有着更为开明的观念,到底她再是贞烈,也是受此间大环境熏陶过的女子,更有历来那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其实是说一夫一妻,妾和通房什么的根本算不进这个“一”里。
  于是林宁尊重了庚娘的选择,和她约好了再见面的时间,便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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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庚娘此次还阳,只能说是她本身奇烈,得以庇佑,以致尸身不化,再佐以鹿衔草便得以回魂还生,而不是诈尸,更不是变成丧尸,不,如果入乡随俗的话,得叫僵尸,而林宁她还没有见过僵尸呢。
  然后,她很快就见着了。
  事情发生在湖南阳信县,林宁沿着长江的分支荆江来到了这儿,过来这里时天都黑了,她倒没急着去投宿,而是等着猪笼草吃饱喝足,这家伙眼下已经有巴掌大了,还是那么肥嘟嘟的。
  猪笼草逮着一个蛐蛐嚼完后,朝着林宁“哼唧”了一声。
  林宁:“……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儿的蛐蛐,和其他地方的蛐蛐味道有什么不同,还是说你指望我给你写一本《猪笼草觅食录》?”
  猪笼草:“汪!”
  林宁:“……我开玩笑的,再说就是我写了,能卖给谁呢?等等,说不定还真的会有老饕来买。”不要小看吃货。
  猪笼草:“汪汪!”
  林宁:“你是说你的同族?他们有银子吗?”
  猪笼草:“哼唧哼。”
  林宁:“我小气?你看看你自己的身板,你好意思说我小气?”猪笼草能长这么大,可不仅仅是吃昆虫,更主要还是林宁投喂给它的灵力,这家伙竟然还敢说她小气?这时林宁旁光一扫,扫见一个老翁带着四个行商般的行商穿过一条街巷而来,接着就进了不远处的义庄,没一时,老翁一个人提着灯笼出来了,那四个行商则没有出来。
  林宁:“?”
  林宁一把将猪笼草抱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义庄走去。待走到义庄外,隔着门缝就看见正躺在停尸台上的女尸,“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但见她面部呈现出淡金色,指甲生出一寸长,且尾端很是尖刻,看来是尸变了,而这女尸从停尸台上跳了下来,来到了另外一间没有停摆棺材,而是看起来像是住人的房间后,就奔着已经躺下睡觉的四个行商而去,俯身就要朝其中一个行商吹气。
  林宁摸出一个符箓,就朝着那女尸额头飞去,想了想还扬声喊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她这不是没有和符箓对应的口号吗,又为了惊醒那四个行商,就借燕赤霞的口号一用了。
  她这道声音直入四个酣睡的行商耳中,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而符箓飞贴上那女尸的额头,女尸顿时就僵刻住了,正好和惊醒的四个行商来了个面对面。
  行商:“!!!”
  他们吓的从大通铺上屁滚尿流的爬了下来,连行李都不敢去拿,直争先恐后的往外跑,来到门外就和抱着猪笼草的林宁来了个面对面。
  行商:“!!”
  林宁掐了诀,周遭明亮起来,他们看清楚后这才松了口气,“道长,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林宁不答反问:“这话该我问你们吧,你们怎么到义庄来过夜的?”
  一个行商苦笑道:“旅店人住满了,无法,店家就带我们来这住一夜。”哪想到他们就那么倒血霉的遇着脏东西了!
  林宁微微挑眉,她原本以为那店家是故意引他们来的,如今听了他们的话,仍然没有排除这种可能性,可等她进到义庄,对那具尸变的女尸进行细细检查后,却发现她没有被任何人或符器控制的迹象,再问那四个行商,得知他们就只是小贩而已,身上的铜钱加起来都不过半两的,瞧着并不值得店家铤而走险。
  再叫来了店家,询问过后也没有发现店家有任何说谎的迹象。林宁思来想去,认为也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女尸就恰好尸变了,而那四个行商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而已。
  既如此,林宁就研究其女尸为何尸变这一课题,然而这并不是她的强项,等研究了半天后,也没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林宁也就放弃了。
  此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原本当空照的太阳被浓厚的乌云遮住了,天空顿时昏暗下来。
  少顷,浓厚的乌云满布天空,天色变得越来越暗,就好像黑夜提前来临一般,这样的迹象让原本还在街上行走的人们惶恐起来,他们不敢再耽搁,纷纷快步往家走,或是回到店中来。
  紧接着天际有金色的闪电蜿蜒,再有震耳欲聋的雷鸣,而在这骇人的电闪雷鸣之后,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哗啦啦砸在屋顶的声响之大,让躲在屋内的人都跟着心惊胆战。
  林宁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待到真正的黑夜该降临时,滂沱大雨仍旧没有任何变小的迹象,甚至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道路上的积水根本没有时间排空,反而是跟着越积越高,如今都有半尺高了,林宁望着如注暴雨皱起眉来。要知道如今的时节正是常会发生洪涝的时节,而这样的倾盆大雨在去年都没见着,又若是这样接连下下来,谁知道会不会引发水灾?
  林宁极目朝着厚厚的云层中望去,隐约瞧见云层后面在雷电环伺下有在什么在翱翔,再想想信阳县所属水域,想上面正在布雨的龙王十有八九是洞庭湖龙王。
  在思索片刻后,林宁将因为大雨倾盆而无法出去捕食而有点无精打采的猪笼草放到袖里乾坤中,再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一件绿蓑衣,将它披在身上后走到瓢泼大雨中,雨和她之间就形成了一层帘幕,将他们俩隔开了。
  这般的,林宁顶着倾泻而下的暴雨,摇摇晃晃的来到了云层之上。
  那条威风凛凛的龙先开了口:“是小友你啊。”
  果然是洞庭湖龙王。
  林宁脱下绿蓑衣,端端正正道:“在下是瞧着大雨连绵不绝,唯恐会引发洪灾,特来询问下陛下您。”
  洞庭龙王叹了一声:“小友瞧着老龙我都来布雨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再者这场雨乃玉帝敕令,降下多少雨,均是有定数的。”
  这无疑是肯定了林宁的猜测,在有老龙王也表明了这件事他也无可奈何,因为是玉皇大帝下的旨令,他们做龙王的可不敢阳奉阴违,到底如今再也不是龙族逞威三界的时候了,这一点从玉皇大帝命一介凡人成为四渎牧龙君(四渎,指长江、黄河、淮水和济水,这统共水域加起来不知有多少龙在供职,如今他们都在某种程度上受制于这四渎牧龙君了),就可见一斑。
  林宁沉默片刻道:“在下知道了。”
  不过林宁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请求道:“前辈可否告知在下你们布雨的地域和时间?若是能告诉在下雨量,那就再好不过了。”
  洞庭龙王一愣:“小友可是有了主意?”
 
 
第56章 聊斋(15)
  当今国泰民安,河清海晏, 即使不是所有的官吏都为国为民, 可就林宁遇到过的官吏来讲, 也就只有宣城的曹县令,和他上头的那个秦知府尸位素餐, 贪赃枉法,而像她遇到的其他官吏,如原涿县的韩县令, 金华县令, 涿州县令, 还有曹州府的马知府等都是为治下百姓着想的好官,这其中尤以韩县令给林宁留下了最深的印象。
  当然了, 韩县令如今已升迁为知府, 前途锦绣。
  又说起这位韩大人来, 他今年还不到而立, 而能在他这样的年纪,官至正四品的知府, 不可谓不是难得。又他能那般顺利升迁为知府, 他本身很有才干是一部分,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 他的运气还不错, 而这运气和林宁都有几分关系。一是林宁将黑山老妖除去,给韩大人的政绩添上了光彩的一笔,二是那个老父亲妄图改命, 而儿子又是色中饿鬼的秦知府,在某种程度上其倒台,是林宁在挥动着锄头。
  不管怎么说吧,韩大人福寿禄兼有,只是眼下他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连连唉声叹气,派出去查看水位的小吏还没有回来,但韩知府心中也很明白,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涝灾还在其次,关键是他治下的平原府正临着长江,一旦暴雨连连,导致江中水位上升,冲垮堤坝,那他们将要面临的可就是能吞噬一切的滔天洪水!
  韩知府正愁眉不展间,忽听得书房门被敲响。
  韩知府一愣:“谁?”他根本没听到任何动静。
  门外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是我。”
  韩知府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拾光道长!”他连忙将书房门打开,门外果然是披着绿蓑衣的林宁,在这么大的暴风雨中,她也就只有绿蓑衣上有些许雨水,等脱下绿蓑衣后,身上穿着的道袍一如既往的干净整齐,只是她如今面色肃然,这才有了几分外面正下着如注暴雨的惊心动魄感。
  林宁多余的话半句没有,她直截了当道:“此次将会连下二七十四天暴雨,将会引发洪灾。”她都没有用“极有可能”“或许会”“十有八九”这样的估量词,而是给予韩知府原本的猜测以肯定,顿时就让韩知府脸色大变:“这,这可如何是好?”
  林宁抿了抿嘴角问:“你能调动多少人?”
  韩知府只是愣了愣,旋即就沉声问道:“道长要做什么?”
  林宁答道:“防洪抗灾。”
  只在她说完这四个字后,韩知府却是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该怎么说呢?当今对待天灾还没有很系统的对策,而即使是放在林宁所知道的科技和工业发达的后世,便是对待洪水或是地震这等天灾,也无法做到特别即使而有效的抵御,更何况是如今呢。一般对待滔天洪水,他们做的最多的只能尽可能让百姓迁徙走,或者官员自己先逃走了,剩下的还是听天由命,也就是任由洪水肆虐,冲垮堤坝,冲毁庄园,淹没良田,接着江河改道,浮尸遍野,直到洪水自然退去。而这还没有完,等到洪水退去后,侥幸活下来的百姓无家可归,无田可种,无食可用,那时候或许还伴随着瘟疫,一茬又一茬的人命会被收割去,不知多久后才能缓过来。
  换言之,非人力所能及!
  这是韩知府默然的主要原因。
  林宁旋即也明白了他沉默的缘由,缓和了下肃穆的气氛道:“大人还记得我是怎么将黑山夷平的吗?”
  韩知府实话实说道:“实不相瞒,某到如今都还没有想明白。”只他说着眼睛却渐渐亮了起来,滔天洪水他们凡人之躯无法抵抗,可拾光道长并非一般人啊,再转念想想拾光道长主动找上门来,怕是已经有了主意。
  这一念头给韩知府打了一剂强心剂,“道长不妨先说说您的主意,好让某心中有所成算。”
  林宁点了点头,她将长江水域的堪舆图拿了出来,铺到了书桌上,用毛笔将其中几段重点圈了出来,“根据我的计算,这是最先会被冲垮的地段,因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着重加固此几处地段的河堤。我已经研究过这几处地段了,想好了最有效的加固以及补漏手段,像是这一地段,河堤的土质并不好,因而当水位上涨后,河堤就会变得千疮百孔,面对这一地段,只有补漏后再进行加固,不幸中的万幸是这附近多山竹,我们可以用竹笼填石法,可就地取材,施工也方便,既实用又高效——大人想说什么?”
  韩知府不自禁道:“某以为道长会施用神仙手段。”
  林宁苦笑道:“大人可知道仅仅是需要提防的河堤便有多长?而即使我有移水的神通,我一次能移走的最大数量,对这次的降雨量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韩知府面露愧色。
  林宁并不在意,反而宽慰起韩知府来:“不过我这次确是要把我会的都拿出来的,大人可还记得黑山被夷平前,那几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韩知府:“自然。”
  林宁便简单将炸药的配方说了下,接着又说了水泥的配方,“炸药可以让我们得到更多的山石,而水泥它能够极有效的黏合石料,尽可能快的堵住漏洞。”
  韩知府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并没有选择质疑这两样东西的可用性,而是无条件的信任了林宁,又他还想到了很重要的问题:“这无疑需要大量民夫,所以道长才来问某某可以调动多少人吧?可道长啊,这就是难题所在了。要知道从前有工程需要人力时,都是提前数月开始发徭役政令,接着地方开始征用民夫,但如今没有调令不说,且一旦将有洪水的消息传出去,百姓们心生恐慌都还是轻的,他们会拖家带口的逃走,甚至还有可能会发生暴动,哪里会有民夫来供道长驱使呢?”
  林宁面色平和,将韩知府的顾虑都听到耳中。
  韩知府心中沉甸甸的,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这是某的治下,某可听信道长所言,但这几处已出了某的管辖范围,”韩知府用手点着堪舆图上的位置,“他们怕是不会听道长劝说的,哪怕道长所行皆是为国为民。”
  韩知府这话都是经过修饰的,说的还比较委婉,但他说的都很在理,不过林宁事先却已将他所顾虑的都想到了,“事急从权。”
  韩知府:“??”
  林宁:“我看看啊,我们仅仅需要两江总督和湖广总督的首肯,便可向他们调来最少十万劳力。”
  韩知府:“???”
  林宁这次却没有和韩知府解释清楚,反而是继续说着韩知府似懂非懂的话:“然而这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人手,看来我得去一趟地府了。”
  韩知府:“!!”
  林宁说完就将堪舆图卷吧卷吧塞进了袖里乾坤中,又将另外一份建造水泥厂的计划书塞给了恍恍惚惚的韩知府:“大人,即可召集人手来做这件事吧,我接下来还得到处找人来帮忙,得需要不少时间,不过最迟我明天下午就能过来了,到时候再详细说。”不等韩知府有所反应,她就一披绿蓑衣,消失在韩知府的眼前。
  韩知府:“……?!”他在哪儿?他是谁?他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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