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少地瓜
时间:2018-07-07 08:33:02

  活了将近二十年,六公主何曾被人这般对待,当即气的浑身发抖恼羞成怒,抬手就抽了公孙景一鞭子。
  便是如今公孙家败落了,公孙景却也是在册的朝臣,六公主这样恼羞成怒,当众殴打朝廷大臣,实在是犯了众怒。再加上她一贯的风流做派,早就令许多人不满,于是当天圣人就被满朝文武的折子给淹没了。
  经此一役,六公主不仅成功彻底毁了自己的名声,还带累了皇家所有的出嫁、未出嫁的公主,后宫嫔妃无不恨的咬牙切齿。若非六公主生母的娘家是刚被扶持起来抗衡杜家的柳家,只怕此刻她早被扔到尼姑庵清修去了。
  也因为这个事儿,公孙景名声大噪,一夜之间成了不畏权贵的英雄式人物,许多人甚至为他题诗!却也将他架在火上烤。
  只要他留在开封一日,凭一几之力对抗六公主的事迹就一日不会消失,也就意味着圣人身上永远有污点。
  上梁不正才下梁歪呢,养出个那样的闺女,当老子的能好到哪儿去?
  到底是惜才,前阁老杜文之子,如今的吏部尚书杜笙主动向圣人进言,推荐公孙景出任西望府知府一职。
  要说圣人对公孙景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恨的却是他此事做的毫不留情面,完全没给皇家缓和的余地,因此对杜笙的提议也十分难下决断。
  西望府知府,若真能成,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合适也最好的结果了。
  也许在大部分人看来,调任西望府等同流放,此生回京无望,实在是下下之策,可杜笙早在公孙景入京备考之时就曾或明或暗的考察他很多次,对这个晚辈非常推崇,知道他虽出身世家却是一个能干实事的人。
  而且他到底身份敏感,如今又恶了皇家,若再继续留在开封,以他的性子想熬出头来,谈何容易!
  倒不如棋行险招,以退为进,直奔西望府。一来刚出任就是个四品知府,乃是多少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达到的高度,不算屈才;
  二来如今执掌西望府的乃是牧归崖,他处事公正,不畏强权,绝对是个好相处可信赖的上官。而且如今西望府求贤若渴,现任知府数年前就精力不济,本人和牧归崖曾多次上书请求新任知府到任,如今公孙景正好去大展拳脚,岂不是两全其美?
  圣人经不住游说,只好同意。
  原本他还存着一丝侥幸,觉得公孙景是江南人士,未必会受得了西望府的苦,也许会望而生畏、弯腰低头什么的,自己再如此这般操作一番,顺势将人留在京城,也杀杀他的性子。
  哪只公孙景一接圣旨,顿时欢天喜地,诚心诚意的进宫谢恩叩头,当晚就收拾包袱、带齐了上任公文,马不停蹄的往这边来了,只把圣人气个倒仰,却又无可奈何。
  听牧归崖说完事情原委之后,白芷久久不能回神,显然是被这庞大的信息量震惊的神游天外了。
  这些年他们光忙着打仗、活命,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原先都城里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觉得开封的一切几乎是另一个世界,自然也没功夫也没机会听什么公主养面首的桃色新闻。
  如今开封的信息就这样强势而不容反抗的重新闯入她的生活,这才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好像两个分离已久,彼此独立的世界重新缓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回味许久,白芷才一副无言以对的表情喃喃道:“这六公主,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了,该说是个人物么?”
  养面首啊,多刺激!
  牧归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无法描述,顿了会儿后才神色古怪道:“我以为你最关注的会是新任知府。”
  哪里想到竟然是六公主!
  六公主一介后宫的公主,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呢,他所说过的也不过是养面首的事和公然殴打朝廷大臣的事情。难不成郡主也……
  牧归崖用力按了按眉心,觉得最近自己可能实在是太累了,你瞧这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白芷也知道自己的关注点似乎不大对劲,不禁有点为心中莫名其妙的小激动脸红,于是忙亡羊补牢道:“林知府可知晓了?”
  偷偷说一句,她还真是想亲眼看看,这位恶名昭彰的六公主究竟是何等张狂人物!
  牧归崖非常配合的没去计较她转移话题的生硬程度,而是顺水推舟的说道:“自然是知道的,听说刘夫人当场就念了一声佛。”
  说的白芷也笑了,笑完之后又有些无奈。
  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想当年林知府也一不过是个带兵打仗的副将,因实在无人可用才被迫赶鸭子上架,一步步被推到知府的位子上。本是事从权宜,应付一时之需,哪知这一做就四年多,险些折在这上头。
  而那公孙景也不过是想将一生所学用于百姓社稷,好施展自己的抱负,谁知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斜地里杀出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六公主,险些将他的前途都毁了……
  而她和牧归崖眼下瞧着虽好,一切都顺水顺舟的发展,可终究远离故土,亲人或阴阳两隔,或远在千里之外,此生还不知道有没有再见一面可能!
  想到这里,白芷赶紧停住,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又问新任知府大约什么时候能到。
  牧归崖想了一回,说:“此行路途遥远,公孙景又是文人,未必经得起颠簸。即便走官道,恐怕也得四十天上下,两个月也不算慢。”
  白芷听后点点头,暗自在心中计算:
  如今已是四月初二,听说公孙景是三月十八就启程了的,最晚五月中,林大人一家就能得偿所愿了,只是不知这位新任知府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引得杜伯父这般推崇。
  作者有话要说:  啊,单身狗作者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汪的一声哭出来!我要去玩连连看!
 
 
第十九章 
  牧归崖倒是很有信心,满脸期待地说:“杜伯父看人颇准,既然能得他青眼,又不遗余力帮忙从中调停,想来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他也真是累狠了,分明是个正经的武将,可打从去年起竟也开始像模像样的做起了知府大人的营生,文武两头一肩挑,倒比从军打仗还累些。如今即便讨了郡主老婆,竟也挤不出空来陪伴一二,也是叫他心下有愧,只不好明说。
  因说到朝廷,两人又不禁说些朝堂局势。
  “如今杜伯父已然高居兵部尚书,再前进一步,可是入阁了。”
  牧归崖摇头,叹道:“难说。”
  别看如今杜牧白何庞几家几乎占据朝堂半边江山,翻云覆雨只在顷刻之间,可若再往前数五十年,这些人都可被归为唐党,带头之人便是唐芽唐阁老,如今圣人之师。
  在他去世之后五年,弟子杜文顺利入阁,执掌朝政将近三十载,直到数年前才因病退隐了。牧家的牧清寒当年在太尉的位子上一坐三十又六年,执掌军机,两个儿子也十分争气……两家一文一武,几乎遮天!
  所以不管他们承不承认,唐党掌控朝堂局势六十余载是个不争的事实。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几家人有眼下风光,一来确实代代有能人,叫人便是嫉妒的双目充血也无可奈何;二来也是圣人念旧。可如今太子也大婚了,当今还能亲政多少年呢?等新帝登基,唐党还能有今日风光吗?
  若真让杜笙入了阁,说不得就又是一个三十载!一门两阁老,何等荣耀,上去容易下来难,有自己心腹和团体的太子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所以,杜笙入阁一事,当真玄而又玄。
  白芷也觉得不大可能,神情难免有些落寞。
  牧归崖见了,不免安慰几句:“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激流勇退也未必是坏事。你我几家根深蒂固,便是无人在内阁,谁也不敢轻视,圣人也是不敢妄动的。你白家满门忠烈,二哥也是谨慎之人,便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任谁登基也只有厚待的道理,你不必担忧。”
  白芷嗯了声,又唏嘘道:“这道理我何曾不知道?哪里就担心了。不过吾伤其类,有感而发。”
  当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无论之前你如何为他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这满腔热血洒满神州大地,甚至掏出心来表忠诚,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本分之事。
  用到你的时候,往死里使唤,但凡情况不那么紧急了,便又开始防着你,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明枪暗箭何苦来哉?
  牧归崖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又因身在其中,感触格外深些,不禁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不过人心二字罢了。”
  白芷将这两个字含在嘴里,慢慢念了两遍,点头:“不错。”
  因说的是朝堂之事,气氛不免沉重些,两人一时无话,静静坐着吃茶。
  也不知过了多久,牧归崖突然哎了声,笑道:“瞧我这记性,竟把另一桩大事忘了。”
  白芷眨眨眼,不自觉笑出声来,问:“什么事也值得你这样一惊一乍的?”
  就听牧归崖笑道:“眼见天气渐暖,本地倒不好游春,便欲组织一场马球赛,军民同乐,你也来吧!”
  本就是个该被娇宠着的大家闺秀,前些年因战祸之故,过得苦些也就罢了。可如今战火已然平息,没道理再叫她这么操劳。
  牧归崖知道这是个骄傲的姑娘,若明说只怕不妥,每每得闲了,也十分心疼,便绞尽脑汁的琢磨,怎么才能找些乐子出来与她排解……
  正巧西望府也刚从战乱中跳脱出来,急需做点什么平复百姓紧绷的心情,他便一力做主,当即拍板决定举办马球大赛。
  大禄人颇好玩乐,花样翻新,除了每年固定的节日之外,百姓也多爱结伴出城游玩,还爱起出各式各样的名头。
  若在中原之地,如今早就有人成群结队出门踏青,文雅些的还起个诗社,读书写字谈诗论画什么的,青年男女也正大光明的见个面,说不出的惬意缱绻。
  可刚饱经战火摧残的西望府一带……便是地上的草,三五年内都未必长得出来,春日风沙更是大,出去玩甚么,吃土吗?
  而马球乃是一项颇有历史的运动,早年便风靡各国,而由它演化而来的驴鞠、捶丸等运动也因为场地不限、花费甚小、老少咸宜而风靡各阶层,几乎人人可玩。
  并且马球极其考验骑手的骑术和团队配合,早年就流传军中,并逐渐演化为定期定时的训练项目。
  历朝历代都不乏达官显贵和诸多名人对马球情有独钟,皇室更是对其推崇备至,仅开封城内的皇城之中,便有大小三处正式马球比赛场地,许多皇亲贵胄也时时亲自披挂上阵。城内还有许多专门的打球机构,其下经营着许多类似于后代职业运动员的专业球手。
  总而言之,这是一项历史悠久、体系完整、发展成熟的优秀运动,在这边关之地举行公开的马球赛,实在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白芷出身武将世家,自己还能带兵打仗,骑术自然出众,闲来也时常挥几杆,亦是远近有名的好球手。
  边关难得有什么娱乐,听了这话,白芷果然欢喜非常,当即答应下来,又问怎么分队。
  见她面带笑意,方才沉闷一扫而光,牧归崖也觉得高兴,当即细细解释道:“想你也知道,本地女子也多好骑术者,且民风开放彪悍,往往男女同乐,并不单独分队。你若是来,咱们自在一组便是。”
  白芷就斜眼看他,哼道:“谁就巴不得与同你一组了?莫要小看人。”
  牧归崖给她看的心里痒痒的,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字?立刻点头称是,“这个自然,郡主何等人物,哪里就要旁人同组帮衬了?自然是在下巴不得同郡主一组,还请郡主赏个薄面,可好?”
  所以说,看眼色会说话的男人当真讨人喜欢,白芷给他说的心花怒放,偏脸上却要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歹点了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也罢,毕竟你都这般恳求了。”
  牧归崖也配合到底,当即起身一揖到地,满脸感激的说:“谢郡主成全。”
  等重新落座,两个戏精不禁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生活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自然时时都有或大或小的烦恼,关键是会自己找乐子,而若你身边有这么一个心甘情愿陪你玩闹的人,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次日,牧归崖还跟林知府商议了一回,定下来奖品:
  在这里,银子反倒不如实物好使,故而最终优胜的队伍将获得棉麻绢帛丝等各色布匹共二十匹,羊五头,猪两头,粮食两石!
  这么一来,便是平均到每个人身上的奖品也颇为可观了。
 
 
第二十章 
  西望府即将举行马球大赛的消息传开之后,整座城池几乎都沸腾了,尤其奖品还这般丰盛,报名者不计其数,很快便拉起来数十支队伍。
  能打的自然要上马操练一番,便是不能打的也乐得看热闹,因此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内,便是这座城池最偏僻的角落都能听见有人满怀期待的讨论马术、球技。
  白芷几次约了刘夫人和其他几位官员家眷一同外出,就发现相应的用具价格都有了不同幅度的价格上涨,不免随大流,也买了几样。
  可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便是加封郡主之前,她也是白家本家的大小姐,即便日子艰难也不曾缺吃少喝,自小衣食用度无一不精;得封郡主后,圣人为向天下昭示他厚待功臣的心,赏赐供应越发丰厚,一应用度更是按着节令直接从开封运来,绫罗绸缎,美玉珍珠,应有尽有,随便一方手帕也刺绣精美。
  另有四个针线娘子、四个琢玉匠人、两个精通其他摆设玩意儿等奇巧淫技的皇家巧匠日夜听候差遣,可以说除了在吃食上比不得开封的正经郡主之外,旁的当真有过之无不及,眼光早已高了。
  这会儿冷静下来再一瞧这件骑装,刺绣粗糙不说,布料也不过寻常棉布,便有些入不得眼,随意赏了人。
  进到四月中旬后,便是这边关也不再那么充满寒气,午间阳光正好的时候,许多人便忍不住要脱了棉衣,换上更单薄清爽的春衫。
  可也别马虎大意了,本地昼夜温差极大,又因海拔相对较高,日晒强烈,一旦日头好,不多会儿便热燥起来;可一旦太阳落山,寒风一起,照样冻你没商量,不然城外禁令也不会下到五月份。
  若在中原,哪里需要这般麻烦?可在这里,若阳光灿烂的时候出门去,要么正经带上面巾,要么涂抹这里百姓世代相传的防晒油膏,不然一个不小心就能晒的爆皮,十分恐怖。
  而等到金乌西斜,却又要立刻披上厚重的披风,不然说不得便是风邪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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