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少地瓜
时间:2018-07-07 08:33:02

  白芷又问了几回,招手示意呼尔葉走上前来,“这样仓促,你爷爷也愿意?”
  到底是如今最争气的孙辈,二长老又是个好面子的,恐怕有话要说吧。
  呼尔葉浑不在意的摆摆手,“从前他就没替我操过什么心,如今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更没什么可说的。再说了,顾将军可是您同侯爷跟前的红人,得了这门亲家,他欢喜都来不及,也就顾不上计较这些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呼尔葉言辞中不乏讥讽,可见二长老长久以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伤透了这个姑娘的心。
  白芷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聊做安慰,又看向顾青,板着脸道:“这是我的妹子,往后你可不许欺负她,我必然不依的。”
  顾青一听就苦了脸,惨兮兮道:“郡主说的哪里话,前儿您是没听见,她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儿都说婚后要甩马鞭哩,说不得到时候被欺负的人就是属下!”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让让媳妇也是应该的。”白菁跟庞媛相携而来,后头跟着个牧归峦,也是满脸憋笑,不知听了多少去。
  “谁稀罕你让?”庞媛小声道,瞅了他一眼,转头就去找白芷和呼尔葉说话去了。
  剩下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忽然意识到自家媳妇好像都挺彪悍,猛地就有了共同语言似的。
  三天时间虽然仓促,可左右现下也无甚大事,但凡得空的都来帮忙,又有白芷、牧归崖等一干人鼎力相助,竟也操办的热热闹闹、妥妥当当。
  说也是玄而又玄,两人刚进了洞房,郭通掌管的驿站那边忽然来了八百里加急的使者,刚一进城就一路疾驰,口中一遍又一遍的疾呼:
  “圣人驾崩,新帝继位,举国大丧,三年内严禁一切嫁娶及庆典、宴饮等诸多事宜……”
  大惊之余,众人不免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将办喜事的一应红色器具俱都撤了,换成白色,城内外瞬间肃静起来。
  白芷和牧归崖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侥幸。
  也真是错有错着,得亏着顾青和呼尔葉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不然但凡稍晚两天,就直接拖到三年后了,谁知道中间会不会节外生枝?
  一群人又匆匆从宴会上撤回来,聚到郡主府分析情形。
  “太子继位,”牧归崖眉头紧锁的看向白菁,“二哥来的时候可听到过什么风声?”
  推断起来,圣人驾崩大约也就是半月前的事,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必然之前就有迹可循的。
  白菁缓缓摇了摇头,有些唏嘘,“自从回京之后,我们几家越发低调了,许是消息来得不如以前及时也说不定。杜大人倒是日日上朝,可也没听他提过什么可疑之处。”
  打从开封出发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假如杜笙真的有什么发现,以他的心机和城府,必然会想方设法传过来,然而他们却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这么看来,圣人驾崩的真相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事发突然,他确实是忽然驾崩的,以至于身为户部尚书的天子近臣杜笙都没看出一丝端倪,因为根本就无迹可寻。
  第二,太子提前动手了,最坏的可能就是京城戒严,杜笙的消息根本传不出来。
  但不管哪种结果,只要上位的是太子,对他们这几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按理说,圣人驾崩、新帝登基,如无意外,在外的皇亲、贵族乃至一方封疆大吏都要进京朝拜的,也就是说,在场几人都包括在内。
  白菁眉心一动,双目闪闪发亮的对自家小妹道:“这是你们回京的唯一机会了!”
  只要能回京,就有可能找个理由留下来,不然就永远是太子的心头大患,被迫干等的风险大不说,等来的也有可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诏书。
  白芷和牧归崖的心脏狂跳起来。
  到底是正经的家乡,说不想回去,那是假的。
  且不说白芷家的根儿在那里,牧归崖却还有好多活着的家人,难道不想回去看看,抓紧最后的时光享受一下天伦团聚?
  可话又说回来,回京,也未必一定安全。
  只要太子下定了决心要动手,去哪里都是一样的,甚至说留在西望府到底天高皇帝远,生存的几率更大些。
  牧归峦就难掩忐忑道:“万一那什么太子居心叵测,你们岂不是送上门去?”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牧归峦的话一出, 屋内登时就静了一静, 白芷马上又道:“也不必想那么长远, 便是我们想送上门去,也得等着旨意下来再作打算。”
  身为一方大吏, 若无圣人旨意, 饶是京中大变, 牧归崖也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第三天, 旨意就紧跟着下来了。
  原来的太子, 新登基的皇帝确实叫几个人进京, 而然却只是召回白菁一行, 并格外叮嘱牧归崖特殊时期更要格外留心,以防外族贼心不死, 趁机作乱。
  使者来之前必然得了太子的叮嘱, 这会儿瞧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一开口满嘴阴阳怪气。
  他先朝牧归峦和庞媛拱了拱手,不咸不淡的催促道:“侯爷,夫人,这就回去收拾行装吧, 后日一早就要赶路啦。”
  完了之后, 也不去看庞媛黑了的脸,径自转向白芷和牧归崖,皮笑肉不笑的说:“郡主, 侯爷,常言道,能者多劳,有二位在这西望府,朝廷和百姓也能安心不是?”
  等下人好声好气的将京中来使送回驿站之后,牧归峦第一个变了脸,劈手夺过圣旨就往地上摔,口中兀自骂道:“什么鸟事!”
  留心个屁!
  好歹是圣旨,周围一群下人一窝蜂的去捡,几个主子却不加理会,各自回座琢磨对策。
  牧归峦到底沉不住气,又忍不住道:“他就是想把你们困死在这里!”
  如果真是为了百姓,为了这江山社稷,他们无话可说。但这摆明了就是太子借机清除异己,想对他们下手了!
  牧归崖一时没说话,手指有节奏的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十下,忽然道:“我上个折子吧。”
  白菁闻弦知意,“你要请辞?”
  牧归崖嗯了声,“那几个小子已经去京城参加科举了,如无意外,必然能留下的。不光我,就连裴如实、顾青、郭通这几个身居要职的,也要跟着上折子。”
  太子肯定是不愿意看着他们继续留在任上的,若是主动请辞,将动静闹得大一点,但凡百官和百姓看见了,太子也不敢下死手;
  可若是他们继续没事儿人似的霸占着这些位置,太子肯定不会主动劝,但早晚要动手。
  庞媛有些担忧,“你们突然走了,能成吗?”
  白芷笑着拍拍她的手,“应该无妨。”
  周围几国早已被打残了,少说也得三二十年休养生息,就算有乱子也是小打小闹,掀不起大风浪。而且最要紧的是,下头的将士们也早就锻炼起来,其实他们在不在的,如今也没什么大分别了。
  “能家去自然是好的,外公外婆他们想你们想得很,”牧归峦挠挠头,不过又有些不确定的问,“可是,能成吗?”
  “能成不能成的,总得试试才知道。”牧归崖道,“况且,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新帝登基,总要恩威并施的少几把火,可官职总共就那些,老人不空出来,新人如何上位?
  现在他们刚一得知消息就上书请辞虽然难免刻意,但必然正合新帝心意,哪怕三次两次不应,四次五次,必然能成的。
  几人沉默片刻,庞媛就叹了口气,十分唏嘘,“可惜你们这一走,之前的心血岂不白费了?为他人作嫁衣裳。”
  战功就罢了,明眼人都知道该归谁,抢也抢不走。但如今西望府一应事务刚刚步入正轨,就好比栽下去的果树正努力汲取养分生根发芽、抽枝长叶,只需要再多几年就能果实累累……
  要是他们在这个当儿走了,可不就成了后来人的政绩?
  牧归崖笑了下,“这倒也没什么,左右是百姓得了实惠,不必计较这许多。”
  说着,又越过桌子去拉白芷的手,温柔道:“只是辛苦郡主。”
  “好好地又说我做什么?”白芷失笑,“再者说了,且还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呢,你们也想的忒远!”
  新帝早前是太子的时候就十分爱面皮,现在成了一国之君必然变本加厉,即便后来会顺水推舟的应了,前头必然也得装腔作势的推辞几回的。算算京城开封到西望府来回路程,想要正经有个结果,少说也得小半年之后了。
  众人说笑一回,气氛倒是轻松许多,不多时,听到风声的郭通、顾青等人也纷纷前来,都是询问牧归崖打算的。
  牧归崖也没瞒他们,众人对请辞回乡并不排斥,纷纷答应下来,只是顾青,却有些个迟疑。
  裴如实心细些,就带头问道:“怎么,不想跟兄弟们一块回家瞧瞧?”
  自打成亲之后,彻底去了心事的裴如实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每日容光焕发,精神百倍,眉宇间的愁容早就烟消云散,说话也更中气十足了。
  “我何尝不想?”顾青叹了口气,“屈指一算,我离家也有九年之久了,爹娘去世都没能回去看一面,当真不孝极了,如今剩下的也只有一个舅舅,怕也忘了我的模样了吧?”
  世人讲究落叶归根,他又何曾不想?
  若在之前,他必然也跟兄弟们一样,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的,可如今?
  他是成了家的人呀!
  呼尔葉生在草原,长在草原,一家子亲人都在这里,哪怕平日有些矛盾,终究是骨肉至亲……
  如果单是这些倒也罢了,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她偏偏又与寻常女子不同,如今把一份公职看得比什么都重。眼下刚刚做出点头绪就叫她撇下,如何舍得?
  除了白芷之外,众人对呼尔葉的印象大约也只是停留在兄弟媳妇的层面,这会儿看顾青为难,郭通等人就有些不大乐意。
  “这叫什么话,难不成因为她舍不得,你就要在这里陪她一辈子不成?她自己倒是痛快了,到时候兄弟们都陆续家去了,你怎么办?”
  “就是,自古以来,都说妻儿随军,断断没有男人跟着婆娘扎根儿的道理!你叫兄弟们如何看你?”
  “哎,那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往后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眼下他们请辞也是在赌,赌新帝的心思,赌他愿意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而给他们一个好的退路。
  可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兄弟们说的这些顾青都知道,所以才更加为难。
  留在这里,是他牺牲;回中原,是呼尔葉牺牲……
  当天,牧归崖等人就连夜写了折子,次日又聚在一处过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派信使发往京城。
  到了第三天,白菁等人不得不提前踏上归程,白芷十分不舍,强忍着送了又送,最终泪洒当场。
  白菁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亦是眼眶微红,上前抱了她一下,又久违的摸了摸妹子的脑袋,强笑道:“行了,不久之后又能再见,且把眼泪收了吧。”
  说完,又拍了拍牧归崖的肩膀,分明有千言万语要嘱咐,可话到嘴边却都化为一句:
  “我这个妹子多有不易,还请你多费心。”
  牧归崖重重点头,“我会的。”
  任谁都以为这场分离之后,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再见,万万没想到事情竟忽然有了转机。
  白菁等人走了才不到半月,驿站又有快马前来,伴随着一张招白芷、牧归崖等人进京述职的文书,竟还有对先太子,也就是新帝的十大罪状告示!
  众人看过之后也是半晌无语,心中好一阵汹涌澎湃,只觉久久难以平复。
  谁能想象,才不过短短二十天,京中竟就经历了数番天翻地覆的变动!
  因先太子早在数年前就公然网络党羽,早已引得不少皇亲国戚和朝臣有怨言,但因为一直没有大错,且是嫡长子,饶是有人反对、弹劾也没撼动他的实际地位。
  再然后,就是圣人突然驾崩,太子顺利继位。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谁能料到,他只当了十七天皇帝!
  素来行事沉稳低调的五皇子联合包括杜笙在内的约莫三分之一朝臣,直接调动了皇城禁卫军突然发难。新帝自然不愿意将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拱手让人,但五皇子却意外放出来好些证据,直指新帝谋害先皇、篡权夺位!
  孰是孰非、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已然无从知晓,五皇子提供的证据却令人无从辩驳,再加上谁也不知他究竟什么时候掌握的皇城兵权,当场就有许多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臣倒戈,新帝直接就被关了起来。
  五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个嫔,还是死后才追封的,而他之所以能有惊无险的活到现在,并且分明让所有人都不把他当对手,却无人能够真正忽视他的存在,高明之处就在于沉得住气。
  将新帝赶下台之后,五皇子并未急着登基,而是棋行险招,让一众官员去查!
  水至清则无鱼,刚被赶下台的新帝为了能顺利登基,前面那些年自然一直都在暗中活动,这一查当真是釜底抽薪,任他舌灿莲花也没法子翻身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未曾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被主动召回京, 归心似箭的白芷和牧归崖压根儿来不及等后头的车马队伍, 连夜叫人简单收拾了几个包袱, 带了些干粮,轻装简行, 径直带着三五随扈沿着官道狂奔而去。
  而此时, 得了消息的白菁等一行人也在途中驿站等候, 两边碰了头,直觉短短数日之间情势骤升骤降, 端的是恍如隔世, 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庞媛挥退打算上前伺候的仆从, 主动替白芷拉住马缰, 仰着脸笑道:“我们不过出发十日,竟又迎面碰上一队京城来使, 倒是和气的很, 说明原委之后我们便决定稍作停驻,届时与你们一同上京, 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路上也能多说说话。”
  出了西望府一带,官道周围渐渐变得十分荒芜,放眼望去草根、枯树都少见, 只余遍地碎石和满天黄沙, 衬的天气越发的冷了。分明风吹在脸上刀割似的,可她们心里却好似泡着一汪滚烫的泉水,舒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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