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少地瓜
时间:2018-07-07 08:33:02

  虽然在京城并不事事顺利,几次死里逃生,可跟这里比起来那当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还想着回去拼一把,哪里舍得下开封的荣华富贵,想不开的来这里吃土!
  王太医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干笑道:“郡主说笑了。”
  结果牧归崖就丢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过来,仿佛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瞬间被人扒开,就这么赤/裸裸的暴晒于阳光之下,几乎让他俩腿一软就跪下。
  白芷心中暗自好笑,也怕这位太医被吓出个好歹来,就随便说了两句话岔过去,又问姜太医大月那边的情况。
  “恕微臣才疏学浅,无力回天。”
  白芷跟牧归崖对视一眼,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都咬成那样了,还在三月的山里冻了一夜,能活命才有鬼呢。
  因没听到他们的回应,王太医还有些忐忑,生怕两位贵主不死心,非要留下他,便大着胆子解释道:
  “郡主,郡马爷,实在不是微臣不尽力,那二人伤势颇重,其中一人伤口只在手臂,若被咬时就自断手臂,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可如今……后来寻回来的那人身子都冻坏了,微臣与姜太医已经竭尽全力,能不能撑过来,只能看天意了。”
  “不必多言,”白芷摆摆手,道,“我与侯爷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也知道你们尽心了。二位一夜未睡,着实辛苦,这便回去歇息吧。”
  王太医还有些踟躇,姜太医却十分干脆的告退了。
  牧归崖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片刻,对白芷道:“窥一斑而见全豹,这位王太医的心思未免太过细腻了些。”
  对他这个结论,白芷也是赞同的。
  像王太医这样善于揣摩上司心理的,很适合在官面儿上混,往往也能混的不错,只是不知道怎的这一回也摊上这么个差事。可真要论及专业水平,大多不如姜太医这种木讷些的,因为心不专。
  白芷又跟牧归崖说了几句,便派人去催药。
  “真不用这般。”牧归崖都有些无奈了。
  “防患于未然,”白芷正色道,“如今你身负重任,经不起一点儿意外,没得这么多次战场凶险都熬过来了,反倒在病榻上,那时候才是真叫人看了笑话呢。”
  见牧归崖哭笑不得,她又说:“姜太医的医术是信得过的,若你当真无妨,他哪里会自找麻烦开药方?快别逞强了。”
  牧归崖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憋出一句话:“除了我母亲,也只有你这么不留情面的说我了。”
  过了会儿,药煎好了,吉祥亲自捧进来,道:“郡主,侯爷,奴婢亲自看着的,中间绝无第二个人碰过药罐子,药碗也是干净的。”
  白芷点点头,竟又叫人取了蜜饯匣子来,这回牧归崖是真被逗乐了。
  “哪里就那样娇气了。”他摇摇头,端起碗来略吹了吹,然后便以一种豪迈的气势一饮而尽。
  说老实话,这年月的药真不是好吃的,这颜色、这味道、这口感,有时候远胜过病痛所带来的折磨!
  白芷坐在他对面都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酸涩苦辣相混杂的味道!
  见牧归崖自始至终都眉头不皱一下,白芷也觉得是自己担心太过,而且貌似他确实不大喜欢吃甜食,想了想,就准备再叫人把蜜饯匣子放回去。
  然而一抬头,却见牧归崖冲自己扬了扬眉毛,又往她手中的匣子上瞄了一眼。
  白芷一下子就气笑了,“你不说不要的么?”
  “不要岂不辜负郡主一番美意?”牧归崖笑了起来,又正色道,“微臣虽能忍,可这药也确实苦的很,如今既然可稍减一二,何必自讨苦吃?”
  能屈能伸才是真大丈夫。
  白芷啼笑皆非,心道这人果然也是如其祖父一般,正经中过文秀才的,一旦说起歪理来也一套一套的。
  她正要将匣子推过去,却听牧归崖又咳了一声,然后故意开始整理衣裳、佩剑,只将两只手都占得满满的,显得十分忙碌,却把脸朝这边歪了歪,又张了嘴,摆明了就是叫她喂!
  这,这简直是……
  打从方才牧归崖说歪理开始,吉祥、平安早就带着人下去了。没瞧见郡主和侯爷旁若无人的劲儿么,打扰了是要遭雷劈的,她们可不敢自讨没趣。
  牧宁就发现今儿侯爷出来的格外晚些,心情似乎格外好的样子,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得意的欢喜。
  跟的年月久了,又是过命的交情,私底下难免松快些,牧宁就凑上去小声问:“侯爷,碰见好事儿了?”
  牧归崖斜了他一眼,挺得意,慢悠悠的道:“跟你这没成家的说了也不懂。”
  然后便一夹马腹,溜溜达达的往前去了,留下牧宁在原地吃了一嘴的灰。
  他娘的,成亲了不起?
  侯爷你变了,再也不是原先那个与兄弟们同甘共苦的侯爷了!
  哼,成亲了不起啊,成亲……老子也想成亲,这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姑娘么!
  送走了牧归崖之后,心情也十分愉悦的白芷先去骑了一回马消食,回来后又打了一套拳,略梳洗换了衣裳之后,这才去书房继续细化条款。
  到底大背景不同,许多细节也不得不改了,还得慢慢来。
  后世快递全程可查,如今还不如做梦快些,不过好歹也得有个收付凭证,不然日后买买多了,难保没有疏漏,总要有个样本存档的。
  这么想着,她就模仿后世快递单的格式画了个草图:
  上面是按照天干地支加数字来的编号,下头是收发件人名、地址和内容名称,一式四份,按照红黄蓝绿的颜色。
  一份发件人拿,一份这头存档,剩下两份,收件人都签了字、按了手印后,一份自留,一份快递员拿着,回头再汇总了寄回来。
  想的是不错,可等白芷修改完,想找工厂印刷了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偌大个西望府,竟没有一间印刷铺面!
  暗暗,果然好穷!整座府城都好穷!
  白芷很有些痛苦的捏着眉心。
  进来送点心的平安一看她这副模样,登时唬了一跳,忙上前问道:“郡主,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白芷哼哼一声,有气无力道:“我好得很,只是……穷啊,平安,怎么会这么穷!”
  平安眨了眨眼,满头雾水,憨憨道:“郡主,您的嫁妆便是放到开封城内也上数呢!还有宫里圣人、太后、皇后和各宫妃嫔的赏赐,各家旧友送来的添妆,您就是什么都不做,生上十个八个小世子也花用不尽呢。要不,我将您的嫁妆和私库单子取来瞧瞧?”
  见她一脸娇憨,白芷的脑门儿更疼了,索性话也不说,只胡乱摆摆手,“罢了,我歇息一会儿。”
  光他们几个人富得流油有什么用!在这不毛之地,有钱都没处花!
  此时此刻,在这历史上并不真实存在的时空,白芷空前深刻的体会到了一句话的真实内涵和威力: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或者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没的说,只好先写信向开封二哥那头求助,先在那边印刷一批应急,同时顺便搜罗一批木匠、印刷匠人等特殊型人才……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PS:昨天把前几章精简了下,头三章缩成了一章,所以现在的第十一章 本来是应该今天更新的,大家可以先去看,不然中间有断层。
  如果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了,十分抱歉,么么哒
  关于主角,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个脸皮稍微厚点的,望天!
  晚间牧归崖回来,带人将白芷昨日要的名册扛了几箱子回来,又问起她筹备的如何了。
  白芷想了想,先叹了口气,才认真回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牧归崖就笑了,声音十分温柔:“慢慢来。”
  他本就没指望郡主一朝改天换地……
  成不成的,且先找点儿事情做打发时光吧。
  殊不知他这个样子,反倒激发了白芷的斗志。
  她在心中暗下决心:等着瞧吧,等自己成功了,哼哼。
  她心里这么想的,面上不免就带出些来,牧归崖瞧着她这幅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只觉得十分有趣,也猜出六七分来,故意问道:“想什么呢?”
  白芷不答反问,“今儿遇见什么好事儿了?怎么瞧着偷着乐似的。”
  经过昨晚上的事,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拉近,相处起来也更随意了些,又多几分亲昵。
  牧归崖却不藏着掖着,她一问就干脆利落的说了:“早起顾青那小子闻见我身上有药味儿,随口问了一句,我照实说了,说是郡主十分贤惠,我略有不适就嘘寒问暖……”
  分明事儿还是同一件事儿,可经他的嘴这么一说,再配上如今这幅温柔的几乎滴出水来的表情,白芷只觉得面上做烧,耳根也热辣辣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哄人呢?”她故作镇定道,又有些埋怨的说,“家里的事儿,何苦说与外人听?倒叫人笑话。”
  “你我正经夫妻,谁笑话?”牧归崖说完,见她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当真宜喜宜嗔,便觉得自己的心尖尖儿都柔软了,当即一本正经的改口,“不过阿芷说的很是,自家里头的事儿,只你我二人闲来说笑就罢了,往后我必然再不讲的。”
  自家,这词念到嘴里还有几分陌生,可一旦说出口,就莫名带了暖意。
  不知怎么的,牧归崖突然就有些理解自家父亲恋家的心情了。
  转眼又到了歇息的时候,白芷照例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正拆下一只牡丹八宝团簪,却见镜子里头的牧归崖抱着铺盖,幽幽的盯着自己,倒把她唬了一跳。
  “你这是作甚?”
  牧归崖瞧了她一眼,似乎十分为难的说:“姜太医的意思,是我今日最好不要继续受寒,可阿芷你夜里却时常梦魇,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又瞅了瞅里间靠墙放着的那张软塌。
  白芷就低了头,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有些心不在焉。
  这话叫自己怎么回?
  两人一坐一站,都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牧归崖点点头,十分平静的道:“我明白了。”
  说完,便重新走到外间,将怀中的铺盖丢了回去。
  白芷脱口而出:“哎,你”
  牧归崖回头看她,两只眼睛里带着些复杂的神采,灼灼逼人。
  白芷张了张嘴,后半句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只是干着急。
  傻子,这话,这话叫自己怎么说么,上辈子她还没正经谈过恋爱呢!
  室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灼热而焦躁,白芷忽然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冲动,自己好歹也是个现代人,这些都算什么?若自己不主动些,说不定……
  她定了定神,勇敢地抬起头,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道:“你还吃着药呢,别在外头”
  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牧归崖脸上就一点点绽开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三步并两步,极其麻利的走到里间躺好了,还非常反客为主的催促道:“夜深了,阿芷你也快快歇息吧。”
  白芷:“……”
  她后悔了!
  男人果然都是得寸进尺的货!
  她急忙站起来,红着脸冲那边嚷道:“你还是去外间睡吧!”
  牧归崖充耳不闻,往里挪了挪,大手轻轻拍了拍刚才自己躺过的地方,道:“快上来,不凉了。”
  谁用你给我暖炕啊!
  两人闹了半晌,白芷终究没能,也没忍心强行将人赶出去。
  也不知是因为身边有人,有了安全感的缘故,还是已经过了那个劲儿,这一夜白芷倒没再做噩梦,第二天早上也没发生什么狗血的,诸如两人四肢交缠抱在一起的情况。
  都这么大的人了,战争时期数人挤在一处休息也不是没有的,这睡觉的功夫早就练出来的。
  许是已经许久不与人同榻,白芷醒的比往日早许多。
  她刚要习惯性的坐起来,却又下意识的扭头往旁边看去。
  牧归崖还没醒,一双眼睛闭的紧紧的,两排漆黑的睫毛鸦羽一般,安静的伏着。此刻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倒有几分温和,眉宇间也罕见的显露出几分这个年纪的青年人特有的青涩。
  说起来,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若是没有这场战争,没准儿也如其他世家公子哥儿一般,被压在太学读书,逼着他像祖父一样考个文进士回来。闲时或许会骑骑马、射射箭,或是与三五好友饮酒嬉戏……
  可他却已经在战场上浸泡了足足六年!
  白芷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复杂,又盯着对方那道因为光线晦暗而有些模糊了的伤疤,不禁有些后怕。
  多险呀,若是再偏一点点,或是重一点点,莫说牧归崖就真要被破相,恐怕这只眼睛也要不得了。
  如今虽然仍有疤痕,可偏得很,并不显眼。再者,也不难看。
  至少白芷觉得不难看,比起记忆中开封那些面白如雪的文弱书生,她倒觉得还是牧归崖这样的英武顺眼些。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牧归崖的眼睑微微动了动,白芷慌忙重新躺好了。
  可刚一闭上眼睛,她自己却先就觉得好笑起来:我为什么要装睡呀?
  然而装都装了,若这会儿中途放弃,岂不是不打自招?好似她心虚一般,索性就装下去。等牧归崖起床离开了,她再起来也就是了。
  万万没想到,今儿牧归崖竟好似吃错药一般,分明醒了,偏偏就是不起!
  白芷闭着眼都能觉察到两道灼热的视线钉在自己脸上,急的什么似的,心中叫苦不迭,又后悔自己刚才没大大方方的起来,如今可好,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牧归崖低笑出声,总算起身穿衣。
  白芷正要在心中偷偷松一口气,却又听到牧归崖石破天惊的来了一句:“阿芷若要看,只管大大方方的看,难不成我还吝啬不成?”
  他发现了!
  白芷脸上腾的烧起来,干脆抓起被子将自己整个裹在里头。
  是呀,他怎么会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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