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少地瓜
时间:2018-07-07 08:33:02

  如今周遭环境破坏的差不多了,想找狼也不容易,一群人一直转到半晌才瞧见狼尾巴,然后追着追着就往深处去,不知不觉天就擦黑了。
  有人当时就想赶回来,可无奈那两个准新郎却怕空手而回叫人看不起,又使了激将法,硬拉着众人留了下来。
  不曾想,人想捉狼,狼也想报复人呢。
  白日里狼不占优势,到了夜里,形势骤然颠倒,几个傻小子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狼群包围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哥俩倒了血霉,直接就被咬上,其余几个小伙子见不是对手,哪里还记得什么团结协作?都是一哄而散,掉头就跑。
  倒是从狼嘴里逃脱了,然本就道路不熟,跑起来慌不择路,逃跑过程中也有走散了的,也有摔伤了的,去了七个,今儿早上只回来了五个,还有两人下落不明。
  水落石出之后,不用脾气火爆的二长老动手,素来温和宽厚的大长老先就把从人群中将那三个缩的鹌鹑似的混账拎出来,挨个扇了几巴掌,眨眼功夫就见了血。
  “作死的畜生!”他气喘吁吁,用力捣着拐杖,恨声骂道,“自己死还不够,竟还要拉着旁人!”
  周围百姓也都指指点点,大禄和其他国家的百姓不大好骂出声,大月百姓却已经按耐不住,尤其是伤者的家属,直接就嚎叫着扑了上去,冲他们又撕又打。
  正好两个大夫从屋里出来,对众人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那表哥年轻的妻子也疯了,嗷嗷叫着就往始作俑者面上挠,好似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观者无不唏嘘,许多心软的都已经红了眼眶,跟着落泪。
  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事。
  惹事的人完好无损,被拖累的却落得这般田地,可怜这媳妇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须知她同那表哥的感情甚好,两人的儿子如今还不满周岁!
  林青云派来的官差眉头微皱道:“这么说来,此事竟不能按旧例论处了,须得将人押回去,由知府大人细细审过才好定刑。”
  眼见着这二人就活不成,那么当初第一个张罗进山的人,便有了杀人的可能,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不能单纯以违反条例罪论处。‘
  说罢,他就把手一挥,身后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应声而上,抖开锁链、镣铐便要将人拷走。
  那几个惹事的小子这会儿才知道怕了,腿软的腿软,求饶的求饶,还有的掉头想跑,都被顾青带人一一扭了回来。几个人的家属也来瞎掺和,却不想顾青是正经上过战场的将军,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哪里会心软?
  最开始那小子还痛哭流涕的磕头,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又求两位长老,求他们替自己说话。
  事到如今,两位长老恨不得能生吃了他,虽然痛心,哪里还会求情?且顾青这煞神还在一旁睁眼看着呢,当即把眼一闭,铁了心要弃卒保车。
  顾青又冲四周大声道:“望大家都引以为戒,莫要再发生此类惨案!”
  众人此刻都吓得魂飞魄散,真是比抓到跟前唠叨一万遍都有用,当即点头如啄米,赌咒发誓的说绝对不会。
  官差刚把那三人押走,失踪两人的家属又泪流满面的跪在顾青跟前,说希望能施以援手,帮忙搜寻。
  见她们孤儿寡母的,还有一个老大娘头发都白了,此刻也老泪纵横,瞧着好似随时都会哭昏过去,顾青长叹一声,直说造孽。
  早干什么去了?之前一天几遍的说,没人在听的,这会儿倒知道着急了!
  刚才楚星河就已经带人去了,可山中地形复杂多变,即便知道他们来回路线,一时半刻也未必搜得到!
  想那二人没吃没喝,又冻了一夜,说不定也伤着了,这会儿……谁知还有没有气息呢?
  后面又有白芷叫人送来的两位太医,众人见了,不觉重新升起一点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有的时候一味宽厚忍让是没用的,升米恩斗米仇,最后很容易给人当成理所应当。
  预警,预警,侯爷要发飙了,哈哈
 
 
第八章 
  晚间牧归崖回来,白芷果然将自己起草的快递框架说与他听。
  牧归崖越听越入神,最后也顾不上疲惫,直接要过来自己翻来覆去的看,面上渐渐露出狂喜的神色。
  他狠狠夸赞了白芷几句,难掩激动道:“这主意确实不错!单说西望府,从禁军到因为各种缘故迁过来的百姓,几万人哩!谁没有几个在外地的亲眷怎的?旁的不说,单是将士们也思家心切,便是不能家去,隔三差五有封书信也好呀。对了,若是顺路,回头还可以问问邻近的北延府,那边兵源地差不多,可地形还不如咱们这里呢。”
  这就十几万人了,便是百中取一,也能有几千封信哩!再算上回来的,三五回恐怕还忙不过来。
  白芷点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难得迁过来的人和兵源地都相对集中,也好操作。回头等我再驯养几只鸟儿,便是旁的地方也敢伸手了!”
  情绪上来的牧归崖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拍了几下,“只是到底辛苦你。”
  想要实现这个目标,一次只能带一张字条的信鸽是不成的,非大型猛禽不可。可放眼整个西望府,除了忠义郡主,谁还有这般出神入化的驭鸟术?
  白芷看着自己被他抓的紧紧的手,心跳有些快,却不知是该甩开还是若无其事的好,回答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甩开?已经是正经拜过堂的夫妻了,又是打算过一辈子的,不过拉个手而已,你一个后世人紧张甚么呢?
  可不甩开……他会不会以为自己不够稳重?
  正进退两难间,牧归崖也回过神来。
  他慌忙收回手,很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抱歉,恕我孟浪了。”
  他这般反应,白芷反倒冷静了,又觉得他颇有趣,怎么瞧着好像跑不迭似的?
  心里这么想着,白芷却努力装出一副平静模样,没事儿人似的说:“既这么着,赶明儿劳你把名册给我,看到底多少人返乡,多少人留下。再者籍贯、年纪、身体状况,先前的职务、特长,受伤原因最好都写上。”
  牧归崖都一一应下。
  说完头等大事之后,白芷又给他看了自己送给开封个人的礼单,问他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牧归崖就道:“你拿主意就好。”
  白芷失笑:“好歹是你的家人,我也有几年不见他们了,尤其是你祖父母,我儿时的事儿都记不大清了,也不知道老爷子老太太喜欢什么,你得掌掌眼。”
  牧归崖一听,也有道理,这才接过来看了。
  两人的祖父算是忘年交,中间差了许多岁,这会儿白家上头都没什么长辈健在了,牧归崖的祖父母身子骨却还硬朗。
  前太尉牧清寒此人实在没的说,开文武并重局面之第一人,亦是本朝几代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太尉,身上又有赫赫战功,外头话本和说书的人都写烂的。不过白芷更在意的却是他的夫人杜瑕,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那位夫人的来历恐怕也跟自己一般无二。
  说来杜家也算一个传奇了,杜文与杜瑕兄妹二人出身寒门,前者最终入阁,执掌朝政将近三十载;后者也是一代女才子,如今外头还流传着许多她的大作,话本、画本都有,被奉为经典,白芷也看过不少,也是借此确定对方来历的。
  这还是其次,而杜瑕最令人称道的事迹,却还是另一桩。
  当年牧清寒号召全军读书识字,杜瑕也紧随其后,同几位交好的贵妇人一同呼吁开办女学,并亲自奔走,一点点改变了女子不读书的局面,如今女子学堂早已在大禄朝遍地开花!
  平心而论,白芷是十分佩服这位前辈的,因为任何人想走到这一步,需要的都不仅仅是金钱,更多的还是毅力和勇气。
  不过白芷现在还没有说穿自己来历的打算,至少眼下不。
  牧归崖果然看了一回,斟酌一番,又添了两张皮子,顺便对白芷解释道:“祖母年轻时颇好打马球,也摔过不少回,左边膝盖有些旧伤,每逢阴天下雨便要疼痛。这边的狼皮厚实,开封难得,倒是合适。”
  白芷应了,顺便也加了两笔给自家兄长。
  西望府周围人迹罕至,便是野兽的天下,什么都缺,皮子却多得很,每年都有外地商人前来大批收购,低价购入,高价卖出,十分暴利。只是这几年打仗闹得无人敢来,待再过几年恢复元气,想必又要热闹了。
  想到此处,白芷又眼睛闪闪发亮的说:“等以后快递成熟了,咱们也不必等外头的人来收,只管直接发到想要的人手里,少了二道贩子赚差价,岂不实惠?”
  牧归崖也觉得好,可如今各类事情千丝万缕的,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搞这个,只笑道:“想法虽好,可这玩意儿总不好叫大灰背吧?中间又有暴利,你我更不便插手。”
  白芷听了也有些沮丧,不过马上便重新振作起来,信心十足道:“万事开头难,且慢慢想法子,他们既然能来收,咱们总能想到合适的法子往外卖的。”
  顿了顿,她又说:“依我说,当务之急还是修路,便是不敢同官道比,可你瞧瞧,咱们这些地界的路都坏成甚么模样?路上又荒凉,客栈、茶铺甚少,动辄露宿,既不安全,也不便利。”
  牧归崖点头称是,表示会尽快将此事提上日程。
  白芷也知道他忙的厉害,又不大敢逼着林青云管事儿,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因为有了共同话题,两人的关系明显比早起亲密许多,倒是意外之喜。
  晚饭是菌子汤,八珍鸭,炒牛杂,乳炊羊,脆筋巴子,小葱豆腐,例行四样小菜加热腾腾的米饭。
  菌子本身已经足够鲜香,并不必添加多余调料,只加几缕脆生生的青菜,便鲜的想叫人吞掉舌头。
  脆筋巴子下了功夫煮,这会儿筋肉都软烂了,汤汁粘稠晶莹好似琥珀,放到米饭上略用力一按就混到一块,香极了。
  牧归崖今儿跑了好些路,午饭又是在外头胡乱对付的,这会儿早饿狠了,一碗饭不多时就见了底。
  白芷抢在他前头叫人添饭,又冲他轻轻一笑,道:“爱吃便多吃些,只别积了食。”
  这正是早饭时牧归崖对她说的,如今她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牧归崖一挑眉,道:“阿芷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长得本就好看,这会儿笑起来更添几分魅力,只左眼上方一点淡淡的疤痕,在烛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
  一道疤痕从他左眼眼睑斜着飞出,一直划到脸颊边缘与耳根平齐的位置,如今虽然已经愈合,疤痕也一日淡似一日,可饶是这么看着,就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当时该是何等惊险场景!
  只要再重一分,牧归崖这只眼睛就要废了。
  白芷就觉得自己的左眼和大半张脸也跟着抽痛起来,又觉得有些心疼,张了张嘴,道:“很疼吧?”
  “当时确实很疼。”牧归崖竟没像大多数人会有的反应一般否认,而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又神色复杂的说,“大夫说几乎好了,可我却仍旧时常觉得疼痛,有人说是真的没好,也有人说我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白芷点点头,表示不难理解。
  在后世有一个专业词汇专门概括这种情况:创伤后应激障碍,其中就包括这种情况。
  甚至她自己也深受其害:哪怕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可她还是会经常做噩梦,梦到敌人打进来了,熊熊大火肆意燃烧,映红了大半天空,耳畔回荡的都是人们死前的哀嚎、痛呼和绝望的悲鸣……
  “会好的。”白芷缓缓吐了口气,认真道。
  牧归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下,笑道:“你若亲我一下,没准儿即刻就好了。”
  这人真是!
  白芷失笑,手腕富有技巧的一抖,瞬间重获自由,然后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后头牧归崖瞧着她红彤彤的耳尖,垂眼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就觉得那份旖旎似乎还萦绕不去,有些遗憾。
  唉,忘了郡主也是将门之后!
 
 
第九章 
  也许是白天刘夫人与女儿的举动勾起白芷的思绪,这天夜里,她再一次梦到了家人。
  在梦境之中,依旧是遮天蔽日的硝烟和战火,她看到了白老将军临终前满脸是血的冲她笑;看到了白夫人身中数箭却依旧死死把住门口,声嘶力竭的让她跑;看见了浑身冰凉的长兄被从战场上抬回来,气息全无的模样……
  白芷那样努力的伸出手去,想要拼命抓住每个人,然而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他们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失望。
  她拼命向前奔跑,希望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就能多一点,更多一点,然而总是无济于事,父母兄长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睡梦中的牧归崖隐约听到低低的啜泣,常年军旅生涯让他本能的弹坐而起,然后就见珠帘后面的人正在不住挣扎。
  “阿芷?”
  他低声喊了句,却没有得到回应,这才穿鞋下炕。
  月色正好,可噩梦中的白芷却满面泪痕,一头冷汗将她的长发打湿,几缕头发杂乱的贴在脸上,口中还在模模糊糊的喊着父亲母亲。
  他轻轻唤了一句,又拿了手巾给白芷拭汗。
  到底也是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自然比寻常人警觉些,饶是遇到梦魇,白芷也不过迷糊片刻,刚觉察到有人为自己擦汗就睁开眼睛。
  她的心情还沉浸在噩梦之中,眼神有些迷茫,里面明晃晃的透出痛苦,眼角不住渗出泪珠。
  牧归崖抬手替她拢了拢头发,安慰道:“只是个梦,没事了。”
  这一声将白芷的思绪拉回,她眨了眨眼睛,两颗泪珠顺着眼角滚到枕头里迅速消失不见,然后似乎是不大确定的问了句:“渊哥?”
  牧归崖,单字渊,熟悉的同龄人都以渊哥、渊弟称呼。
  “是我。”牧归崖点点头。这称呼不止一次从白芷口中发出过,可却从未有一次像这一回这样。
  他突然有点心疼。
  白芷这才意识到自己于梦中哭醒,且还给人瞧见了,慌忙抬起衣袖抹脸,牧归崖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然而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擦着擦着,白芷再也忍不住的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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