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首徒被他这看似挑衅的态度更刺激了“有病啊，眨什么眼啊？玩英雄救美呢？”
邹北业还是有些不明白的朝他们眨眼。
首徒更觉得自己被他看低了，抬手就是一拳。
邹北业没有防备，被打个正着，一下子就流出鼻血。
“不是吧！”程皓也都没料到会有真不轨之徒。
邹北业摸了一下流出的血，完全苦下来“用不着这么狠吧。”
首徒刚才被打早就怨气深浓，现在知道他根本没用，更是大声命令手下“扁他！”
他身边四个马仔中有人立刻抬脚就踹。
就在此刻，邹北业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自己被人拉甩转了一大圈。
踹人的马仔一脚落空，反倒站立不稳。
首徒定睛一看，拉开那二傻子的是刚才后面出现的漂亮妞“哎呦，刚才英雄救美，现在美人救狗熊啊。”
黎懿将邹北业拽拉开了，一下子退了几步“你照顾他一下，愣着干什么，报警啊！”
乔依琳都没想到，面前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一幕，这高瘦的漂亮姑娘动作如此之快，手劲也不小，一下子就把不瘦的邹北业拉了回来，听到她冷静的提醒，她才想起来拿手机，拨号码。
四个马仔中有人见乔依琳要报警，立刻上前要阻止。
黎懿出手急快，换她一脚把那瘦小男子踹倒在地。
“呦，练过啊。”首徒一瞧黎懿架势就知道这小妞起码练过几天什么跆拳道，现在那些白领小姑娘都赶新潮，花拳绣腿。
程皓见黎懿亲自动手，这下可真急了立刻让自己身边那几位“哥几个，快啊，这姑娘都出手了，你们快去帮忙啊！”转头“快去啊，你不是少林寺练过嘛。”
“这帮啥啊，这黑社会怎么帮啊？”那几个群演看苗头不对，下车立刻就跑了个没影。
而那么，黎懿一下握住来人打出的手，眼睛都不眨反手就掰断了那人的小指，然后插击打他双眼，撂倒一个后，又趁势很踢另一人膝关节，那人吃疼单腿跪下，抱住那人顺势底下的头，毫不迟疑抬腿用自己的膝盖狠击那人脸部。
剩下的一个马仔想从后面抱住她，被她右手抓住肩部往下肱二头肌，左手抓住手腕，四两拨千斤的一个过肩摔，摔的天昏地暗。
不轨首徒和乔依琳，包括旁边路过的人都看呆了。
程皓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下车，但是他还是猛摁喇叭，高喊着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黎懿回头“还不走！你不走，我走了！”说罢，她丢开手，扭头就跑：她可不想弄到警察局，让明炜哥知道了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肯定是要问为什么出门不带人在身边，知不知道危险，然后吧啦吧啦个没完没了，再然后自己就没自由了。
邹北业见她跑了，一愣，随即反应，也拉着乔依琳骑上摩托就跑。
程皓见黎懿跑的方向正是自己这边，大声“这里！”
黎懿听有人喊了这么一句，也朝程皓看去，看见是他就跑向他的车，拉开车门坐入。
程皓也不迟疑，重新上车，立刻发动，调头走人。
开出好一段。
程皓好像才反应过来，看看副驾驶位上的人“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俞晁教的，不太用，手都生了。”黎懿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种练手的机会“一般都不需要我动手。”
“因为你是老板。”程皓觉得自己对她的认知被重新更新了“虽然不太动手，可是动作真干净。”他刚才看了全过程，她完全不怵那些混蛋，动作干净利落，招招就是朝着制伏恶徒去的“你个小丫头片子，怕被人绑架？”
“能绑架我的估计我都打不过。”黎懿自嘲了下“你怎么会在？”眯眼“该不会英雄救美是假戏真做了？”
“我才该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哪里？不光没俞晁，连车都没有？”这太反常了。
“也要让他们有点自己时间吧，不是没车，我叫了网约车的，在等车。”黎懿拿出自己手机，时间定格在二十二点四十六分，取消自己的定车。
程皓这才发现她手背挺红的“你伤着了？”
“应该不算，就是打人自己也挺疼的。”黎懿看看自己手背。
程皓看看路况，找了一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了车，然后找药膏“手。”自己是医生，有些都可以用的药膏会放在车内。
黎懿伸出手。
程皓把药膏涂到她手背上，然后轻轻抹开，揉起她的手背“你就是一千金小姐，以后遇到这种事请走开，好嘛！”
“嘶——”黎懿倒吸一口气“轻点。”
程皓瞥了她一眼“现在知道疼了？刚才逞英雄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啊，那个邹北业让人打就打了呗，干吗呀，你也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主儿啊。”虽然嘴上不留情，可手上还是控制了力道“不揉开了，明天就是一大块淤青，让老太太看见肯定问你，你还能跟她说是自己在外面和流氓打架弄的？”
黎懿看着小心为自己揉手背的人“别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还不是为了钱帮着邹北业去骗人家小姑娘啊。”
“什么钱？就邹北业那样，我能骗他什么钱啊？”程皓没好气的又横她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天天就把钱挂嘴边？！邹北业说是开公司的，估计还没我做得好呢，这次啊，我可没收他一分钱。”
黎懿稍稍靠过去些“干吗？放长线钓大鱼？”
“大鱼，什么大鱼？”程皓放下她的手“是不是在您眼里我就是一十恶不赦的骗人顾问？整天不是钱就是帮人骗小姑娘啊？若我是，我就得抱紧您的金大腿，在您跟前还有谁能自称是大鱼？我要放长线，也要放您跟前啊，您说是吧。”说到后面也凑到黎懿面前，一脸贱萌坏笑。
黎懿握拳“想做第五个，就直说。”刚才除了那个首徒没打，其他四个马仔都被她撂趴下了。
程皓剜了眼武力对自己的黎懿“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出现在那种场合，干吗？是不是私会什么见不得的人啊？”她那个神通广大的姐夫！
“你是我爸还是我妈啊，我的行踪需要向你报告吗？”那幢大楼的二十一层有一个古筝教室，她平时没空，都是晚上来学，本来是可以去家里学，但今天那位老师临时有些事赶不到她住所，所以她就自己过来了。
“行行行，您是我债主，您说的什么都对。”程皓的好心被她踩了，也没好气起来“那，送您去哪儿啊？还是通知俞晁来接……”这个时候程皓电话响了，是邹北业，他光顾着为黎懿揉手，都把这货给忘了。
黎懿手机也响了，是明炜。
程皓下车和邹北业说话，让黎懿留在车内。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接完电话，程皓重新上车“我要去接邹北业，要不，先送你回去。”
“我饿了。”黎懿没打算回家。
“情人给你打电话了？”程皓扣上安全带，嘲她一句。
“我情夫不就在我身边嘛，打什么电话啊。”黎懿反戏程皓“二千九百万，陪我一次算你多少钱比较合适呢？现在各价位郎君都是怎么定价的？是不是要找风信子问问。”低头看手机。
程皓发动车，瞅了她眼“得了，您可饶了我，我配不上您……”
“谁要你配得上，哄我开心让我高兴就成，别想太多，情夫一般都是不登台面的。”黎懿撩了下发“男欢女爱，各需所需而已，你要当真我还烦恼呢。”
程皓后槽牙一唆“我不情愿！”
“我也不当真。”黎懿托腮侧看开车的他“我要吃热的，有汤有肉，嗯，火锅最好。”
“您请回家，要吃什么找老太太去。”程皓那叫一个嫌弃，一付吃定自己的模样，还挑三拣四。
☆、三十七
半个小时后。
某家饺子馆。
黎懿鄙视的看着程皓“我要吃火锅！”
“有汤有肉，这饺子还有虾。”程皓特意让店家做了有汤的饺子，他和邹北业则是普通北方饺子。
邹北业瞧着他们俩互相嫌弃又互相迁就，他的伤已经包扎过了，自然是程医生的手笔“你们这样真好，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和乔依琳这样打情骂俏。”
“打情？你应该去挂急诊，被打傻了吧。”程皓开了一罐啤酒给他，自己喝王老吉，他不能喝酒，待会儿还要送他们回去。
黎懿突然伸手把程皓的王老吉和自己的啤酒换了“没事，你陪他喝点，我会让人把你们和车都安全的送回家，所以喝吧。”
程皓看着自己面前打开的啤酒，对此刻善解人意的她似乎又有了新认识“你不喝？”
“啤酒伤胃白酒上头，我只喝葡萄酒。”她喝了一口王老吉“好冰。”皱起五官。
“冰箱里刚拿的。”程皓拿了个杯子，将她喝了一口的王老吉倒出“待会儿喝，你不喝冰的？”
“嗯，医生不让我喝冰的。”黎懿不太喝冰镇的饮料，其实她是不太喝饮料，都是各种矿泉水、白水或者是红绿白黑各种热茶，也喝咖啡，但肯定是常温或者是热的。
邹北业吃了口饺子，羡慕的瞧着程皓和黎懿“黎懿，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不止挨这一拳。”也同时很感激黎懿，没想到比乔依琳看上去还瘦弱的姑娘这么厉害。
“我也没瞧出来，你，是条汉子。”程皓也看到了过程“那么多人真敢往上冲。”
“刚开始看见那些人我还真以为是你找的人。”邹北业喝了一口啤酒“我还想找这么多群众演员，辛苦你了，等我挨了头一下我就明白了，这是碰见真的了。”
程皓嚼着饺子，笑了下“不管怎么说，没扔下人家姑娘就跑，就算没怂。”
邹北业也嚼着饺子“遇见真流氓那更不能跑了。”
“我要吃个干的？”黎懿见他们吃的很香，忍不住也想吃不带水的。
程皓将自己盘子移过去些。
黎懿夹了一个沾了醋，放进嘴里：嗯，好吃。
程皓又转头对邹北业说“今天这事也真悬，要不是她这么厉害替你摆平了那些流氓，万一那些人中有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就不怕自己会交代在那儿？”
“我是挺心疼乔依琳的。”邹北业打开了话闸子“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凌晨三点，你见过北京凌晨三点什么样吗？”
程皓想了下“少。”
黎懿又喝了一口汤饺子里的汤“早点摊接替夜市摊，卖菜、水果还有快递小哥都开始准备一天的生意。”
程皓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黎懿没说话，只是低头吃虾肉饺子。
邹北业点点头“黎懿说的对，我这一年因为晚上出来拉活多，见过不少，除了她说的，还有就是像我和乔依琳这样刚下晚班的，除了在工体三里屯混夜场的那些男女，其他很多人那都是为了生活奔波的人。”
程皓听着邹北业说，喝了一口啤酒。
“只有到夜里边，你才能看见这个城市的冷酷和真实。”邹北业继续说着“我头一次见她，人那么瘦高，拽着一个死沉死沉的箱子，感觉那胳膊都快给坠断了，在那儿忙忙叨叨的赶场子。”他陷入了回忆中“但是人却是那么热情、灿烂，就像是深夜里的见到的一束阳光。”最后完全是痴迷的样子。
程皓却不由看身边人，其实他在那次离开私人会所时回头了，看见她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离去，那时候她不再是融入黑暗的人，而像是一束让人感觉安全的光，就在那儿守护自己离开……倏然又转头看向邹北业“你也不像你之前描述的嘛，不是挺会说的。”
“天黑了就好些。”邹北业傻笑了下，喝啤酒，吃饺子。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吧。”程皓阻止他“你要是跟她一样瘦，随便吃；还想不想追人家小姑娘啊？你瞧人那身条，多苗条啊，你瞧你这身肉，你问问她，她要是那小姑娘肯不肯要你；还嫌不够般配啊。”
“我肯定不要的，满满的套路，一点不真实。”黎懿眼刀过去。
邹北业呵呵不浪费的把最后一个塞进嘴里。”
程皓见状也挺佩服“说实话啊，这么多年我教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套路，除了她，也就是你这么一个反套路的，就冲你这掏心掏肺的劲儿，哥们帮你这把。”
黎懿斜眸。
“但你得答应我……”程皓还没说完。
邹北业就急不可待答应，连程皓要说什么都不顾了。
“他让你卖公司卖肾你也答应？”黎懿轻哼。
程皓斜眸“我是这样的人吗？”嘿，这姑娘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呀。
“扎车胎的是谁？”黎懿看着其他地方“流氓。”
“我流氓什么了呀我流氓？”程皓一听她总提旧事也火上来了“你说我流氓，上次飞机上那可是你陷害我的！我哪儿就流氓你了啊！”
黎懿这才在转头“你还想流氓我？”挑眉“你试试！”抬手就把喝完的铝罐捏瘪。
程皓想起她刚才那打人时冷酷无情的表情，认怂“好好好，我流氓，遇见你这更大的，认栽！”哼！
邹北业见他们俩一句不和又开斗了，憨憨的劝道“两位，别吵了，这感情经不起吵；黎姑娘，这两人在一起，这程皓就是稍微流那么什么一下，也是因为你可爱漂亮嘛，再说男女之间那也不叫流氓，那叫两情相悦！”
“你滚！”
程皓和黎懿异口同声，一直对外的让邹北业闭嘴：这家伙就是一瞎子。
程皓指着邹北业“你那什么眼神啊，赶快去医院看看，要不然我给你戳瞎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