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野花——陈惜
时间:2018-07-10 08:30:58

  程午换了身衣服,黑色的工字露脐背心,黑色的超短运动裤,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特别是运动后,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亮光,健美的让周意立血脉贲张。
  他加快跑步速度,心率上去了,就分了神。
  程午见周意立身体素质不错,问他,“和我练练拳击?”
  周意立慢慢停下来,喘气,“比比?”
  她笑了,“行啊。”
  他这会很是意气风发,利落脱掉上衣,展露出大块健硕的肌肉,手臂上狮子头凛凛发威,“来吧。”
  等到真戴上了拳击手套,周意立明知她是专业的,却还是对她出不了手。
  程午单方面进攻也很无奈,她停下来,定定看他,“怎么不还手?”
  周意立轻笑,“舍不得。不比了,我陪你训练,来吧。”
  程午认真道,“没关系,你伤不到我的。”
  周意立本来想说“伤不到也不比了”,她优美脖颈上的汗珠滑落,他起了坏心,“这可是你说的。”
  他摆出架势,待她准备好后,出拳过去,程午适时回击。
  可这只冲脸来的拳头突然向腰部袭去,却不是打,而是把她搂了满怀。
  程午膝盖顶到他腹部,拳头揍到他鼻子,周意立一声闷哼。
  她错愕,“你干什么?”
  他轻轻笑,“我们是在谈恋爱,打打杀杀像什么话。”
  程午:“……”
  “和女朋友应该卿卿我我才对。”
  说着就低下头。
 
 
第20章 
  这晚周意立收到周母沈霞的微信视频, 屏幕中的妇人穿金戴银,极为奢华。
  可珠宝贵气却掩不住她脸上的老态。
  一来确实上了年纪,五十多可以当奶奶的人了;
  二么, 年轻时太操劳, 无论现在保养的多好,都早已留下岁月艰辛的痕迹。
  周意立把烟摁灭, “妈。”
  沈霞张口就是唠叨,“讲多少遍了, 少抽点烟少抽点烟, 你耳朵打蚊子去啦, 跟你爸一个德行,知不知道肺都黑了。”
  周意立笑道,“肺黑了怕什么, 心不黑就行了。”
  沈霞骂他,“臭小子,嘴上说话不把门。”
  周意立哄她,“我开玩笑的, 今天只抽了这一支,您就放心吧。”
  沈霞不吃他这套,“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周意立:“……”
  “想让你妈放心也容易, 赶紧给我把婚结了。”
  “感情我这婚是替您结的哦?”
  沈霞嗔怒,“皮痒了是不是。”
  周意立给她讲事实,“去年鹤城民政厅发出婚姻大数据的,咱们鹤城人平均初婚年龄是三十四岁, 我还差好几年,不着急。”
  沈霞说:“你不急我急,照这么下去,以后我孙子到底叫我奶奶还是祖祖。”
  周意立贫嘴,“夸张了啊,只要您高兴,就是叫沈美女也成。”
  沈霞被逗乐,眼尾皱起来,“我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周意立明白了,兜这么大个圈子,合着这才是真实目的,他坦坦荡荡,“是啊。”
  沈霞的笑敛了敛,“可我还听说不是于容?”
  周意立把手机放到茶几上,靠着水杯立起来,“不是她。”
  沈霞问:“是哪家的?”
  周意立说:“现在是她自己家的,以后是我们周家的。”
  沈霞皱眉,“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爸活越老就越唯利是图,不门当户对的,他不见得会同意。”
  周意立毫不在意,“他管得着我么。”
  “反正我的意思,你自己掂量清楚值不值得,最好别跟你爸对着来。”
  “您站哪边?”
  “我哪边都不站,搁中间。”
  “哟,这是要和稀泥啊?”
  “你出去问问,谁敢像你这么说自个儿的妈?”
  周意立笑,“您大人有大量,跟别人的妈自然不一样。”
  沈霞懒得和他掰扯,“明天中午回来吃顿饭,多久不着家了。”
  “好。”
  半夜落了雨,到早晨未停,淅淅沥沥的下着,令炎热的天气退了温。
  结果周意立回家的行程又被打乱了,杨华约他谈事情。
  杨华是杨江的弟弟,不像他们这伙混不吝的,他从小便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五好少年,现在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周意立和杨华倒没怎么玩过,主要是两人年纪相差挺大,生活轨迹交集少。
  杨华约的地儿,在一个幽静的茶馆里。
  周意立比杨华早到,他有闲情逸致,自己动手烧水煮茶。
  杨华进来时还喘着气,他拉上包厢门,“立哥,久等了。”
  周意立给他斟了杯茶,“没事,先喝口茶。”
  杨华走向他,笑道,“好。”
  周意立打量杨华,许多年不打照面,他几乎快认不出他来了,少年长成,气质肃然。
  杨华借着喝茶的功夫,也在观察周意立。自己大哥的这位好友,看着一身痞气,其实满腔正义,他很欣赏。
  窗户外雨水滴落,屋内茶烟袅绕。
  周意立自己不喝茶,“之前你哥跟我提了提,是一个少女失踪案?”
  杨华放下茶杯,正了正神色,“准确来说,是女孩失踪案件。”
  周意立问,“为什么找我配合?”
  杨华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照片,把其中一张给他,“这个女人你应该认识。”
  周意立看了一眼,“我公司财务部的瞿红。”
  杨华说:“她是我们警方怀疑的嫌疑人之一。我们调查了许久,这是一个团伙犯罪,专门诱拐或者强行撸走十八岁到二十二岁的女孩。我们得到的线索中,这个团伙一共有三人,另一个是瞿红的丈夫,还有一个是混社会的,但由于缺乏证据,我们对他们基本束手无策。”
  周意立挑眉,“你们确定吗?会不会弄错了?”
  瞿红是财务部的老人了,给人的印象非常老实本分,也非常敬业。乍一听她是犯罪团伙成员,周意立第一感觉不是震惊,而是不相信。
  杨华很肯定,“绝对错不了。”
  周意立感到不可思议,“既然是犯罪嫌疑人,你们可以逮捕回去问话吧。”
  “逮捕过了。这三个人的反侦察意识特别强,嘴也特别紧,我们没有证据,拘留盘问了四十八个小时后,没有申请到延长拘留,只有把人放了。”
  杨华把另一张照片给周意立,“这是她的家,也是犯罪窝点,我们已经申请搜查证去搜查过了,但他们隐藏得太好,什么都没发现。
  他说得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照片中是一幢花园洋房别墅,在鹤城机场方向的郊区,那边位置偏远,人烟稀少。
  周意立最开始对瞿红有印象就是因为她这家。
  据说那儿原先是他丈夫家的屋基,当时开发占地建高速公路,他们很不巧的没有被划进去。瞿红和她丈夫是裸婚,手里没什么钱,便利用这屋基和旁边的几块土地修了房子。
  本来也不值得周意立注意,不过这个地方距离公司太远了,瞿红为了上班,每天在路上花的时间就是六个小时,有次底下的人讨论被周意立偶然听见,他大吃一惊。
  什么概念?
  早晨天尚未亮就要出门,夜里天都黑透了才到得了家。
  关键是不论刮风下雨,瞿红愣是没迟到过,月月领全勤奖。就她这份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最开始周意立得知这事的时候,特地安排瞿红去住员工宿舍。不过被她婉言拒绝了,说是要回去陪丈夫,周意立还称他们夫妻感情好。
  杨华说:“立哥,警方非常需要你的协助,这些女孩极大可能正在遭受噩梦,得尽快解救她们。”
  周意立挺直背脊,“你说。”
  杨华细细说了他们的计划,其中涉及到周静,周意立一听便不同意,但杨华再三保证会保护周静的安全,他最终答应了。
  周意立还是回了家,晚饭后,父亲周方正就等着问他话,把他叫去书房。
  周方正比沈霞大五岁,但他不显老,看上去就像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周方正沉声道,“鹤城地产晚会那天你带去的女人是谁?”
  周意立也不怵,“风吹得可快,就传到您耳朵里了。”
  周方正严肃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周意立神色轻松,“您这不明知故问嘛。”
  周方正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你若不喜欢于董的千金,我这里还有其他的人选,你再挑挑。”
  周意立笑了,“挑大白菜呢,我不挑。您这思想太腐朽,跟不上时代的潮流怎么发展企业?再说您儿子这么优秀,找的女人也不会差。”
  周方正问,“那你跟我说说,不差在哪里?”
  “长得漂亮啊,各方面都很优秀,最不差的就是我特别喜欢。”周意立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我跟小静有话说,您就别操心我的事了。”
  周方正被他这态度气得干瞪眼。
  周意立去了周静的房间,带着客厅的套房,小丫头跷着腿躺在沙发上看《这个杀手不太冷》。
  六十五英寸的超大彩电屏幕上,电影刚播放一会儿,里昂让快哭了的邻家女孩进门。
  周静盯着屏幕目不转睛,把周意立当作空气。
  周意立拿起遥控板按下暂停,定格在里昂掏qiang的画面。
  周静看向周意立,脸上写着疑问,“你干嘛?”
  他在她对面坐下,“你还记得华子吗?”
  她想也不想,“记得啊,以前在小胡同住的时候,华子哥经常买糖给我吃,他现在好像是警察诶,帅死了……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周意立犹豫两秒,“他今天找我了,想让我们帮个忙。”
  周静抓住关键点,“还有我的事?”
  周意立“嗯”了声。
  一如周意立的预料,周静听了一点没有顾虑,反而亢奋得不行。
  “刺激,我周静同志,共/产/主义接班人,愿意听从人民警察的调遣。”
  周意立:“……”
  “演戏,我是专业的,十九年品质保证。”周静把两条腿盘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什么时候上岗啊?”
  周意立点点她额头,“你可长点心吧。”
  他“教训”了她一刻钟,末了说:“记住了吗?”
  周静早就不耐烦了,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你麻溜回去和姐姐过二人世界吧。”
  “……”
  离开的时候沈霞留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在家里歇一晚,别折腾了,明天直接从这儿去公司,和你爸一块儿。”
  “妈,您别这么安排,我可不想他一块,老头正在气头上,你帮我哄哄。”
  周意立坚持走。
  沈霞没留得住。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很晚了,给程午打电话,得知她还未睡后上楼去见她。
  程午开门让周意立进屋,“谢谢你送的花。”
  周意立看见了客厅茶几上的一束清新粉红色,被她用花瓶装了起来,盛放着芬芳。
  他勾唇,“特意去买的花瓶?”
  之前没见她家里有插花的瓶瓶罐罐。
  果然,程午“嗯”了声。
  他笑道,“看来你很喜欢了。”
 
 
第21章 
  程午没有否认。
  周意立突然转身, 扬眉道,“那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应该送我一份礼物。”
  程午问他, “你想要什么?”
  周意立心里乐开花, 这招屡试不爽啊。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能用一辈子?
  “一辈子”这个念头使得周意立怔了怔,旋即笑起来。
  这次他没说话, 伸手抬起她下巴,炽热的气息逼近, 下一秒就贴上柔软的嘴唇。
  在他骤风急雨般的攻势下, 程午不甘示弱, 将他所赋予的,尽数还回去。
  程午的回应刺激着周意立,胸腔内仿佛添了把猛火, 越烧越旺。
  他的另一只手搂着她纤细的腰,往自己身上揽,带着她沙发走,齐齐倒了下去。
  渐渐的, 周意立不满足于嘴上的纠缠,轻嗅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缓慢的朝着她的耳垂吻去。
  程午的耳垂很薄, 她没有穿耳洞,十分细腻,还凉凉的,令他流连。
  虽然程午不是小姑娘了, 但遇见周意立之前,她这方面的经验为零。
  最开始是被周意立逗得发痒,后来心里也痒,还空落落的,产生了说不清的很奇怪的感觉。
  她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当周意立滚烫的手掌侵略高地,程午终于从意乱情迷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并且非常迅速的攥住他手腕推开,同时一脚踢了他。
  她完全是下意识,没留力气,真的狠。
  周意立被摔下沙发,在茶几上撞了一下,“咚”的一声,他吃痛闷哼。花瓶倾倒,清水顺着流到他身上。
  他倒不觉得狼狈,气定神闲爬了起来,没管湿了的衣服,扶起花瓶,调侃,“程午,哪有送礼物还要让人付出点代价的。”
  其实这么一摔,周意立也清醒了,只是手上特别的触感依旧清晰,火烧火燎的,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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