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梳头娘——Miang
时间:2018-07-13 09:28:23

  “是。”一期点头,笑着回答。
  她的欣喜可不是作伪。
  因为这份喜悦,她的容貌似乎也更耀眼了。
  在平安时代待了一段日子,她的气质似乎比从前更出挑纯粹了,连说话的语调都是那么的绵软宜人,像是春日樱瓣簌簌而开。
  ——这样出众的女子,正是赋予了自己形体的人。
  只要想到这件事,一期一振便也觉得心底似有什么融化了。
  “主君,一路辛苦了,欢迎回来。”他微弯笑眼,声音轻雅。
  被他这样注视着,阿定的面庞莫名一红。
  她想到了一期所赠的铃兰,面颊便愈发烧得滚烫了。
  “不、不辛苦噢。”她小声地说着,偷眼打量一期一振。
  他容貌轮廓的每一笔,在阿定眼里都像是精雕细裁的艺术品似的。
  ——这么好看的人……
  竟然是自己亲手锻造、召唤出来的吗?
  真是不可置信。
  她的双手交叠垂落在身前,本该修长白皙的指节上,有几道黑红的印子。一期一振注意到这一点,疑惑道:“主君是受伤了吗?”说罢,便自作主张地牵过了她的手掌。
  “没、不是!”阿定的心飞快地跳了起来,“是以前的旧伤……”
  被一期一振所握着,她觉得自己紧张地快要逃走了;与此同时,还有一分因为被发现了不完美之处所导致的自卑。
  一期一振低头查看她手掌的模样,又认真又温柔。虽然他戴着白色的手套,但隔着那层薄薄布料,她依旧能察觉到肌理的温度。
  她低下头去,努力地将手掌抽回,说:“这是……旧伤而已,很难看,不要盯着看了。”
  是从前干活时落下的伤口。
  “旧伤为什么会难看呢?”一期一振却毫不在乎,“即使是被火焰烧伤的痕迹,也不算丑陋。更何况是这样美丽的伤口呢?”
  阿定的脸又腾得红了起来。
  她努力维持着仪态,尽最大的力让自己不至于胆怯地逃跑。
  就在此时,三日月宗近的声音传来。
  “一期一振,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日月凝视着一期的身影,继而将目光扫过阿定身旁:“近侍呢?去哪里了?”
  ——答案是,烛台切光忠被加州清光的挑衅所引诱,离开了。
  一期松开了阿定的手。
  “是我自作主张进来的。”他叹了口气,说,“我这就走了。”
  说罢,他对阿定说:“抱歉,主君……我要离开了。”
  三日月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目送他离去。
  等到一期一振走后,三日月慢悠悠地说:“哎呀呀,这可是近侍的失职。烛台切也许不能再胜任这个职位了。”
  阿定微怔了一下。
  前一回加州清光被判定“失职”,结局就是由烛台切顶替了加州。
  这一回,烛台切也“失职”了,那么结果是……?
  果然。
  到了晚间,烛台切光忠便被剥夺了近侍的职位,打包回去自己住了。
  烛台切可不情愿离开,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也不可能料到一期一振会在那种时候出现啊!”他握拳抗议。
  “离开了主君的身边,这就是你的失职。”三日月笑得很轻淡。
  “……”烛台切争辩不过,只能放弃。
  近侍的位置空了出来,可以想见,本丸内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将要休息的时候,三日月宗近去见了阿定。“这一回的近侍——”三日月似乎是有些头疼的样子,笑容也不见了,“想要谁来担任?主君。”
  他托着面颊,坐在阿定身侧。瓷白的肌肤,在灯火下泛着冰样的冷意。
  阿定垂着头,偷偷瞟三日月一眼。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心底渐渐浮现了起来。
  “那个……一期一振,也是本丸里的付丧神吧?”她小声地说,“我想要一期来担任近侍。”
  她回忆起一期握着自己掌心的热度,心跳便微微加速了。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都想要再见他一面啊。
  三日月宗近闻言,沉夜般的眸子微微一阖。
  “哦?要一期一振吗?”他漫不经心地说,“主君似乎很爱重一期一振呢。”
  语气虽然慢悠悠的,却没了往日的平和。
  阿定不敢说话。
  她也觉得自己很过分。
  三日月才是最照顾自己的那个,可她却只想着一期一振。
  “果然啊……哈哈哈哈。”三日月竟然笑了起来,尾音拖得长长,“亲手锻造出来的刀剑,和我们这些前主留下来的刀剑,是不一样的吧。”
  他迫近了阿定的面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小姑娘。
  “所以在主君的心里,我这样的老人家,是比不得一期一振的吧。”
  阿定的身子轻颤了起来。
  即使经历过的事情变多了,可在三日月面前,她会不由自主地察觉到自己的渺小。
  “不是那样的。”她回答,“三日月殿是不一样的。”
  “哦?”三日月发出了颇有兴致的声音,“不一样吗?”
  他用手撩过了阿定耳旁的发丝,将面颊凑至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
  “我可以满足主君的心愿哦……”他说,“让一期一振担任近侍。”
  阿定微微诧异,追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三日月笑眯眯地回答,“只不过,是有条件的。”
  “条件?”阿定愣了下,“是什么呢?”
  三日月宗近微偏过头,发上的流穗轻慢地晃了一下。
  “主君,将真正的名字交给我吧。”
  ——将真正的名字交给我吧。
  阿定愣了愣。
  这件事,在她来到本丸的第一天,三日月就提过了。
  但是,那时的她并不清楚自己名字的意味。“定”这个伪名,亦不是三日月所需要的。
  他拿走自己名字的话——
  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会吧。
  三日月看到她露出踌躇之色,便说:“不愿意的话,也不要紧喔。那么近侍的话……我看一看……果然还是让药研或者宗三……”
  “等等!”阿定急急拽住三日月的衣袖,坚定道,“我愿意。”
  “哦?”三日月笑了起来,“这么大方吗?”
  顿一顿,三日月问:“那么,就把名字交给我吧。”
  他说话时,眼眸睁开了。一弯新月悬于他的眸中,灿烂旖旎。
  “我……我是……”
  阿定轻轻地呼了口气。
  她闭眼蹙眉,心脏噗通跳个不停。
  ——要说出那个名字的话……
  就是承认了,自己在入夜之后会变成恶鬼。
  但是,不说的话,就见不到一期了。
  于是,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是丹后的恶鬼,名为‘櫛’。”
  她说完这句话,就像是泄了力气一般,陡然垂下了头。
  可三日月却托起了她的面容,不让她低头。
  随即,他的吻便落在了阿定的唇上。
  温柔辗转的舔舐,足以让人面红心跳。流连不止的唇舌,将她所有惊呼的尾音都搜刮殆尽、吞入腹中。
  阿定睁开眼来,便瞧见三日月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那双绮丽的、犹如黑夜与黎明相交之时的眸子,便这样直直地注视着她。
  一吻结束,阿定绵软地瘫在三日月的怀里,像是被剪了翅的鸟。
  她的胸口烫了起来,像是被人烙下了什么伤痕,又痒又疼。
  “好、好烫……”她蹙着眉,略略扯下了衣领,朝着疼痒之处望去——
  胸口正中央的位置,出现了一道纹路,像是用朱砂特意在身上绘出的。
  两道弯弯的……新月似的纹路。
  是三日月宗近的刀纹。
  “这样就没问题了。契约达成。”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说,“现在的主君,可是属于我的哦——主君不能再对别的人心动了。”
  阿定有些艰难地抬头看他。
  “啊——对了。”三日月宗近悠悠地提醒,“如果对别人心动的话……就会有惩罚。”
  “惩罚?”阿定的声音很微弱。
  “是呢,惩罚。”三日月说,“到时候,主君就知道是怎样的惩罚了。说实话,我还很期待呢……毕竟还没有这样对别人做过。不知道主君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没错。
  从前的审神者,在踏入本丸之前,就将名字交给他了,连成为“审神者”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三日月对待那些人可没有什么耐心,也懒得烙下刀纹——
  至多让那几个男人直接离开这里罢了。
  无聊的人类,哪有阿定有趣呢?
  继而,他用手抚过被烙下刀纹的位置,说道:“好了……现在,让我欣赏一下吧?我留下的痕迹。”
  布料被揭去,他低头吻了一下那朱红色的刀纹。
  享用的时间到了。
  ……
  三日月宗近很守约,新的近侍是一期一振。
  “主君,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担任您的近侍了。”
  水蓝色短发的付丧神,面上透着浅淡的温柔笑意。
  无论是谁,都能看出他的愉快与庆幸来。
  阿定跪坐着,朝一期一振点了点头。
  一期一振的笑容,令她的面颊又微微红了起来。
  啊,终于……
  终于又见到一期一振了。
  就在此时,她察觉到手腕上似乎有什么滚烫的、疼痒的感觉。
  这熟悉的触感,令阿定的脑海微微一荡。
  她背过身去,飞速地卷起袖口——果然,她的手腕上已浮现出了新的弯月。很小,只有两指那么宽,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属于三日月宗近的刻痕。
  三日月宗近的声音,似乎在脑内隐约地回荡了起来。
  ——惩罚。
  ——到时候,主君就知道是怎样的惩罚了哦。
  她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就是惩罚啊……
  一旦背弃了“不准动心”的约定,身上就会出现新的刀纹。
  “主君?”一期一振询问她,“怎么了?”
  “不……”阿定将三日月的刀纹藏入了袖口深处,很艰难地说,“请……请在外面守候吧。”
  她不敢见一期一振了。
  三日月宗近在夜间的时候来了。
  “让我检查一下。”他笑着抚摸主君的面庞,声音很温雅,“主君有没有干坏事呢?”
  他的手指沿着脖颈向下,掠过前一日烙下的刀纹。
  随即,便是其他地方。
  “唔……”他发现了阿定手上新出现的刀纹。
  “主君干坏事了。”他很笃定的说,“是一期一振,还是其他人呢?”
  接着,便是享用的时间。
  主君因为“背叛”而瑟瑟发抖的样子,似乎比往日更美味一些。
  ……
  ***
  紧合的门扇外,一期一振握着刀,安静地跪坐着,等候主人的传召。
  恰此时,庭院中传来一道脚步声。
  一名不速之客慢悠悠地踏了过来,淡藤色的短发被夜风吹的微乱。见到守候在门口的一期一振,他露出了略带狂气的笑容。
  “你是近侍吗?”压切长谷部望着一期一振,“还真是尽责啊。”
  “压切长谷部……?”
 
 
第33章 错误
  “……压切长谷部?”
  一期一振还是第一次在本丸里见到压切长谷部。理所当然的, 他试图用友好的方式朝长谷部打招呼。但是,他的好意却并没有为长谷部所接受。
  长谷部将手压在了刀柄上,问道:“审神者——是在这里面吧?”
  他的衣袍鼓了起来, 灌满了夜风。
  “是的。”一期点头。
  长谷部的姿势, 让他实在有些警觉——那简直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拔刀出鞘似的。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吧?
  然而, 下一瞬, 长谷部的做法却打破了一期的认知——他竟然真的缓缓地将身上的佩刀拔了出来, 以刀锋直指一期一振。
  “让开, 不然会连你一起折断哦。”长谷部嗤笑了一声。
  “?!”一期一振立刻起身, 将武器出鞘。他蹙眉,大声质问道,“你做什么?!压切长谷部!里面的可是主君……”
  “不是主君,而是普通的审神者。”长谷部纠正他。
  “那有什么区别……”一期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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