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的青春期[娱乐圈]——后紫
时间:2018-07-13 09:36:59

  ——
  2003年夏初。
  夏晴多的休学手续办理好了。
  学校倒是巴不得她休学,因为现在这个时期,简直是太乱了——sars病毒席卷了大半个中国。
  听说这个病毒很恐怖,传染性特别强,一开始的症状是发烧咳嗽。一旦发现疑似感染者,首先就得隔离。
  学校考虑到她怀有身孕,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学校也担待不起。
  市里的中小学能放假的都放了假,不能放假的学校,也进行了全封闭式的管理。
  前天蒋海语给她打电话,说是超市的大型购物车开进了学校,卖什么的都有,解决了洗发水快用完的燃眉之急。
  自从封校了之后就是这个状态,学校的规定是只能出不能进,就连取钱也由班主任代劳了。
  她还说学校的饭菜太清淡了,做梦都想啃猪蹄!
  夏晴多就住在她和窦燃一起租的房子里。
  这几天小区外也加了岗哨,禁止外来人员进入。
  夏晴多在小区里连续住了好几个月,成功地被小区纳入了管理范围。
  可以进可以出,但得凭小区门岗发的证件。
  办这个证,夏晴多还花了二十块钱。
  她一早就去了菜市场的卤肉店,给蒋海语买猪蹄。
  菜市场里那一排卖家禽的店面,因为这个传染病,全部都关了门。
  这一段时间,大家谈禽色变,连菜市场里弥漫的都是消毒水的气息。
  夏晴多的肚子已经挺的老高了,她的预产期在八月,但肚子却像是快要临盆的。
  她这一路走的很是小心,还特地绕了个路,连过都没从关闭的家禽店门口过。
  她一共买了四只猪蹄,还切了半斤猪耳朵。
  她其实有点馋烧鸡,但卤肉店里根本没有。
  一共花了八十多块钱,卤肉店老板善意地道:“姑娘,传染病高发时期,想吃什么,就让家人来买啊,别总自己跑来跑去。”
  夏晴多留了个心眼,没敢说自己一个人过,她摸着肚子笑:“孩子他爸还得工作。”
  一转身,笑就敛住了。
  心里却想着,等这波病毒过去,她要不要开个外卖公司?
  2003年什么都不好,没有高铁,没有智能手机,也不能坐在家里叫外卖。
  她的手机就是这时候响的,奇怪的是,她的手机真的在响,却没有来电显示。
  要不是手里的震动感分明,她肯定会以为是别人的手机在响。
  接通了之后,她听到了窦宝的声音。
  他说他是2017年的窦宝。
  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没有呢?
  起初,夏晴多也不相信,她去了趟未来,又回到了过去。
  总觉得她有可能做了一场梦,仅此而已。
  窦宝的电话来的突然,断掉的也很突然。
  突然的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夏晴多站在菜场的门口,癔症了许久,才迈开了步子,往国戏学院去。
  能怎么反应呢?
  她去不了2017。
  他也回不到2002。
  日子还得继续。
  隔着学校新做的电子大门,夏晴多把猪蹄给蒋海语递了过去。
  又无聊地哈拉了几句,她才挺着肚子往家回。
  心里头当然还是震惊,即使躺在了床上也还是翻来覆去,她在想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想来想去,也就只是瞎想。
  这一夜,夏晴多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醒来,觉得从窗帘细缝里透进来的阳光扎眼的要命,她想起床把窗帘再拉一拉,翻坐了起来之后,忽地发现自己头重脚轻。
  夏晴多一抬手摸了下额头。
  该死,她发烧了!
 
 
第77章 金手指功能
  2017年的七月末。
  夏晴多的思维陷进了一条死胡同。
  这个时候的她脑子混乱的已经不能够思考了。
  夏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妈的神色。
  成年人真的太复杂了,夏野想。
  尤其是成年人的爱恨情仇。
  初中生多简单,爱了就表白呗,没种表白的就单恋着呗。
  恨了就更直接了,要么单挑,要么群殴,即使是因爱生恨,也能老死不相往来。
  而且夏野分不清,他妈和窦燃还有没有爱。
  要说没吧,好像有那么一点。
  要说有吧,那么一点点的感觉,也太不够浓烈。
  夏野很沉闷地叹息,懒得管了。
  反正,管也管不了。
  夏野转身正要往练习室里去,忽然听见楼梯那儿传来了咚咚咚的上楼声音。
  很显然,夏晴多也听见了,眼睛紧盯着楼梯口的位置,
  窦燃一拐弯上了三楼。
  他就知道他们会在这里。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夏晴多的面前,没头没脑地说:“你再给我打个电话,快点。”
  夏野真怕他妈翻脸。
  却只见夏晴多懵了片刻,抖着手再一次拿起了手机。
  窦燃手里的手机正在震动。
  关键他还一手一部,其中的一部正是夏野从他妈的屋里偷拿出来的。
  崩溃啊!
  夏野的眼睛都快眨烂了。
  但窦燃没有接收到。
  夏野气急,干脆也盯着手机,看看能不能见证个奇迹。
  毛的奇迹啊!
  所有的期待从窦燃的嘴中说出“不行”时,彻底地破灭了。
  走廊上静悄悄的。
  片刻后,夏晴多沉声说:“窦燃,我们需要谈一谈。”
  是得谈一谈。
  比如说那些岔道的记忆。
  到底是谁的记忆岔了道?
  窦燃点头表示同意。
  两大巨头要谈判。
  夏野太慌张了,深怕自己办了好多事情,却又被排除在外,积极地寻找能谈话的房间,甚至不惜把小伙伴赶了出来。
  毕竟练习室最近,走的远了,思考问题的时间一旦多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乔家兄妹被请了出来。
  夏野关上门的时间,乔木兰还冲他皱了皱鼻子。
  夏野用口型示意“我一会儿请你们吃冰淇淋。”
  接下来的事情对他真的是太重要了。
  关乎着他人生的前十几年,为什么成了个非婚生的子女。
  练习室里堆满了各种乐器,最近夏野他们三个,在开发新的技能点,十八般乐器,都想试一试。
  屋子里快没了落脚的地儿,夏野的手脚很快,把乔大唐的吉他归置到了一边,又把乔木兰敲鼓坐的凳子从角落里搬了出来。
  像是集齐了三张凳子,就能唤回一个真相。
  夏野终于集齐了,又像幼儿园里的孩子排排坐那样,他很认真地摆了一下凳子的顺序。
  为了怕谈判的双方打起来,他选择坐在了中间。
  其实这个三方会谈,有两方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谈起,剩下的一方紧张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夏野是最先坐下的那个,屁股挨到板凳的时候还在想,他要脚底生根牢牢地扎进这片土地,谁让他出去都不行。
  不过正常人的心跳每分钟是多少下啊?夏野默默地数了一下,他的心跳至少超过了120,扑通扑通的,自己一低头,听的很清晰。
  都不知道他在乱紧张什么。
  可就是克制不住紧张,两只手摁在板凳之上,像是随时都做好了准备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儿子戏太多,夏晴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她那天之所以许愿想回到十八岁,还是因为夏野很突兀地向她问起他的爸爸是谁。
  一时间,情绪激动,便许了个空想。
  没想到,空想成真,还带来了很多未解的问题。
  夏晴多正犹豫该怎么开口。
  窦燃说:“我先说我的记忆,那天咱们和鲁导一起吃了饭,第二天一早,你就不见了。后来听说你退学了,我找了你很久,根本找不到你。而且,你可以去问蒋海语,她们都知道啊,是你消失不见的,是你啊!”
  窦燃真的是在用生命做强调,不是他介意这些,而是岔道的地方就是在这里。
  夏晴多愣了一下,她确实从没没有找谁求证过这个问题,记忆里只有她找不到他的恐惧。
  她眯着眼睛把那些曾经的伤痛压在了心底,说:“我们和鲁导吃饭了吗?我明明记得是SARS时期,我染上了怪病,被当做SARS单独隔离,九死一生,你爸爸把你接出了国……”
  “SARS的时候我还托人在外面打听你的消息。”窦燃深吸了口气,“这一点,你也可以去问蒋海语,我有人证,倒是你呢?”
  夏晴多的脸色僵硬。
  窦燃死死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把心底的那个声音问了出来:“晴多,你是晴多吗?”
  ——
  2003年夏。
  夏晴多烧的稀里糊涂的时候,被蒋海语一个120打进了医院。
  她被隔离了。
  从隔离的这天开始,她的脑子就没有清晰过,混混沌沌,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自己身在哪里。
  也许真的是当妈的觉悟根深蒂固,听说她昏迷的最厉害的时期,还会拉着医生的手泪流满面,“救救我的孩子。”
  既然还能听说。
  那就是身体的各项机能很正常了。
  夏野因为早产,住了两个多月的保温箱,也终于回到了夏晴多的身边。
  更有意思的,这场为期三个多月的单独隔离之后,医生宣布,夏晴多得的并不是SARS,而是另外的一种疾病。
  这种疾病很罕见,至今仍被医学上认证为疑难杂症。
  夏晴多问:“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
  那位医生刚下了个大夜,却因为医院的医务人员有很多都被调到了隔离区,而不得不加班加点。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百慕大你知道吗?曾经有人消失了三十六年,又出现了。而据那人说,他就是眨了下眼睛的功夫大海和天空变成了灰白色……想想多恐怖,他眨了下眼睛,地球就过了三十六年。”
  夏晴多没有听懂,但下意识想到了自己曾经去过未来,紧皱着眉头说的很傻:“我又没有去过百慕大。”
  医生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建国之后不准成精,可像你这种莫名高热,又没有其他症状,时好时坏,就跟魇住了一样,在我们老家叫撞鬼了……总之,你没得传染病,孩子虽然早产但身体的各项指标现在都达标了,这是万幸啊!”
  夏晴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万幸,只知道她的存款告急,夏野嗷嗷待哺,他们必须得回夏家了。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有三个问题:1.怎么才能让周珍丽和夏玉堂别那么生气;2.因为错过了开学日期,她还能不能复学重新上大二?3.未来的她呢?会不会因为她的改变从而发生改变。
  她没有退学,她知道窦宝很可能不是故意抛弃她和夏野,并且自己没和蒋海语断了联系,还知道夏野热爱唱歌。
  她的未来却是十足的悲观主义,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却忘记了活着还应该有意义。
  而现在的夏晴多终于知道了她的未来悲观的原因。
  她拿到的副本比她的未来多了个金手指功能,她对生活始终充满着热情。
  只是,她的未来会因此而改变吗?
 
 
第78章 辉煌的一笔
  金手指这个玩意儿啊,用起来真的是超级炫酷。
  哪怕是个心理安慰,秋天的凉风都不那么萧瑟了。
  周珍丽和夏玉堂的神经早就变得又粗又硬了。
  因为夏晴多三个月没往家打一个电话。
  而三月前的最后那通电话,夏晴多就已经为了带着夏野归家做铺垫了。
  她告诉夏玉堂:“爸爸,我没上医学院,上的是国戏电影学院。”
  然后夏玉堂气急败坏,要求周珍丽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本来以为会等到女儿哭着求饶。
  可是夏玉堂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早就算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跑了多少龙套,连日历女郎的活都接,攒下了一笔丰厚的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
  要不是住了三个多月的院,前期安胎,后期的保温箱支出昂贵,她的五万块私房根本就花不完。
  总之,三个月后接到夏晴多电话的周珍丽,都快激动哭了。
  “死丫头,你可真狠心啊!你是不是不准备要你爸妈了?”
  “怎么会呢!”夏晴多一想起这三月的经历,忍不住想哭,她吸溜了下鼻子,告诉她妈:“妈妈,其实我就在楼下。”
  “那你怎么还不上来?怕你爸啊?”
  “妈妈,我怕你和我爸爸接受不了现在的我。”
  夏玉堂年轻的时候就出了体制,但周珍丽没有。
  夏家的老房子就是周珍丽她们单位的老房子,现在夏晴多站在楼下,有好几个看起来面熟的阿姨远远地向她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电话里,周珍丽压低了声音说:“哎哟,事到如今,你爸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从三岁起,你爸就想让你当一个医生,盼了十几年,愿望落空了,他难受了几天,还不是好好的活着。我跟你说,一会儿你回来,他要是训你,你就哭。”
  果然是亲妈的。
  就是不知道亲妈一会儿看了夏野之后,她哭还有没有用。
  夏晴多挂了电话,一手抱着小野,一手拎着夏野的小包,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
  夏家在四楼。
  大约是躺了三个月,又没有好好调理的缘故,夏晴多的身子很虚,她站在家门口,准备喘匀了气再敲门的。
  这时候,门却很突然地打开了。
  周珍丽和门外的夏晴多对视了一眼,再又一扫她怀里的孩子,直接呆住了。
  有些事情,这么显而易见,不用介绍的那么清楚,大家的心里都知道。
  周珍丽懵懵的把自家的女儿让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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