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的青春期[娱乐圈]——后紫
时间:2018-07-13 09:36:59

  然后就听见她女儿怀里的孩子发出了“咿呀”的一声。
  “几,几个月了?”周珍丽很艰难地问出了口。
  孩子看起来很小,最多也就是百天吧!
  夏晴多低声回答:“还不到三个月。”
  周珍丽抽了口气。
  熊孩子到什么时间都是熊孩子!
  夏晴多小的时候,只要一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并且不发出任何声音时,不用猜测,一准儿是在干坏事。
  周珍丽嘶了一声,她怎么忘记这茬了呢?要知道,夏晴多都消失三个月了,果然闷不吭声吓她一跳。
  周珍丽忍住了想要眩晕的心情,又问:“孩子的爸爸……”
  夏晴多抿住了嘴,什么都不肯说了。
  周珍丽心慌意乱,一扭头冲着房间喊:“她爸!”
  夏玉堂正在午休,但睡的不太沉,一听见周珍丽的呼喊,眯着眼睛,踢着拖鞋出来了。
  一看见沙发上端坐的夏晴多,夏玉堂皱眉,下意识想要找跟顺手的家法。
  夏晴多喊了声:“爸!”
  夏玉堂怒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周珍丽说:“她爸啊,你先别急着生气……”因为一会儿有更让人生气的事情。
  夏野很适时地又发出了“咿呀”的声音。
  夏玉堂听见了,并且也看见了。
  他老婆和女儿的中间,还躺着一个小婴儿,白白嫩嫩的,正蹬着腿吐舌头。
  夏玉堂的脑子轰的一声炸掉了。
  夏晴多真害怕把她爸气出个好歹,愧疚地又喊:“爸爸!”
  不不不,不是生气。
  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自己生出来的孩子,都成年了,塞也塞不回去。
  夏玉堂到底是个男人,女儿大了,有什么心里话也不会跟他说,他连孩子爸是谁这种问题都没有问。
  夫妻两个一合计,周珍丽告诉他:“孩子爸是谁她不肯说。”
  “伤透了吧!”夏玉堂恨得咬牙切齿,恨自己的女儿,但是更恨小兔崽子。
  不过,就这样吧,女儿和儿子没区别,外孙和孙子也不会有区别。总之,夏玉堂就一个宝贝女儿,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但四邻嘴杂。
  夏玉堂稍微一琢磨,和周珍丽说:“房子都这么破了,我早就说要买……得,咱们搬家!”
  夏晴多忐忑的不得了,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一定会接受夏野的。
  但这个过程还是煎熬。
  她等了半个小时,等来的却是她爸夹着皮包出门了。
  夏晴多小心翼翼地问:“妈,我爸干什么去了?”
  周珍丽不可能一点都不气啊,但一看女儿尖的都可以戳人的下巴,那点子气就被心疼给取代了。
  但她还是没好气地说:“干什么?找房子去!”身体却很正直,她打开了冰箱,找出了排骨,准备给女儿熬个汤,补一补虚。
  “妈,咱要搬家吗?”夏晴多的眼睛眨了又眨,觉得自己的金手指要派上用场了。
  等来了她妈确定的答复,夏晴多找来了北市的地图,用笔勾画出了几个区域。
  2003年的时候东三里的房价平均一平三千八。
  2017年的时候东三年的房价平均一平五万八。
  全新的时代,是从房价的飙升开启的。
  而对于夏晴多来说,她的全新时代,是从锻炼记忆力开启的。
  脑子被烧坏了没有关系,没准儿锻炼好了呢!
  她翻开了日记本,一笔一划地在日记本上写——
  2003年九月二十七
  加油,夏晴多,克服台词记忆障碍,你可以的。
  这一篇日记的前一篇写着——
  2003年五月二十九
  窦燃消失的第一百八十九天,挺着肚子去学校给海语送猪蹄,心情不好,回家之后身体疲乏,我可能要生一场大病。
  夏晴多掰了掰手指头算时间,想算一算窦燃到现在为止消失了多少天。
  可她这个脑子,居然掰扯不清楚。
  是啊,她数学本来就不好,还是那种从小到大都没好过的。
  试想,没病之前,得掰多久才记得窦燃消失了第多少天。
  但奇怪的是,她怎么没写2017年的窦燃打来的神奇来电。
  夏晴多又往前翻了翻日记本,不止没记这个,就连她去未来转了一圈,日记本里也没写。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子,嘶,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不在日记本上记下辉煌的一笔啊!
  ~
  SARS终于解禁。
  窦燃是第一批冲出校门的学生,别的人冲出来就是为了放风。被关了整整三个月,跟坐牢似的,是个人都快憋疯了。
  一时间,学校门口的饭店商店网吧,全部都挤满了人。
  窦燃冲出来却是为了找人,可人要去哪里找,委实是一件难事情。
  这个时候,别的学生都是往外跑,只有冯千云拉着皮箱往里进。
  她接了鲁导的戏,学校封闭的时间,她没能赶回来。
  和窦燃打了个照面,冯千云笑:“窦宝,多谢你把我引荐给鲁导。”
  窦燃的脸色很不好,他想说别叫他窦宝,他还想说他没有帮她引荐,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手机响了,是蒋海语打来的电话。
  ——
  2017。
  记忆会骗人吗?
  夏晴多不知道。
  她只记得那年她出了院,大脑好像是烧坏了似的,记忆能力出现了问题。
  紧跟着不愿意面对,自暴自弃,和所有的同学断了联系,包括蒋海语。
  但听窦燃的叙述,退学的时间点好像和她记忆里的对不上。
  而且海语明明知道她怀孕了呀!
  如果说她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那能是别人的记忆全部都出了问题吗?
  夏晴多捂着自己的脑壳,怎么都不能相信。
  实际上,她现在的记忆能力一点问题都没有,好像是一下子恢复了十几岁的鼎盛时期,说是过目不忘一点都不夸张。
  夏晴多除了深吸,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夏野却被谈判的两位大佬给弄糊涂了。
  他急的挠了挠头,惊诧地问:“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
  可是,没人主动回答他的问题。
  于是,他替他妈回答窦燃:“我妈当然是我妈。”
  窦燃不知道该怎么和夏野解释,叹了口气。
  这时候,夏晴多却很突兀地问他:“你是那个窦燃吗?”
  思维进了死胡同,还装载了很多超自然的胡思乱想。
  比如说,时空有两个,就好像是同样的两个副本,背景相同,人物设置也相同。
  但,人物的活动轨迹不同。在一个副本里,窦燃出国了。另一个副本里,窦燃没出国。
  而夏晴多呢,从出国的副本里误入了没出国的副本里,这误会就大了……窦燃怀疑夏晴多是走岔了道的那个,就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
  可被她猛然地一问,又怀疑自己是岔了道的。
  转念又想,不对,他有人证。
  还有他的梦,和那部可以与过去通话的诺基亚手机。
  这好像又不是时空能解释了的事情。
  至少不是两个副本能解释了的事情,或许相同的副本有三个,或许更多更多。
  越想越难以理解。
  窦燃一咬牙,很干脆地说:“总之,晴多,我真的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夏晴多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解约的话,当作夏野是说不出口的。
  但她不太高兴地强调,“我的记忆不会有错的,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以前的日记本全部都锁在我家的老房子里,我今天就会去找。”
  夏家的老房子里推满了她以前的记忆。
  后来她带着夏野回家,受到四邻的指摘,夏玉堂一生气,带着他们全家搬离。
  夏晴多只觉很无力,她想要相信自己,想要极力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但这样一来的话,她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第79章 怨妇的画风
  2017年。
  夏晴多说干就干。
  反正和窦燃也谈不出什么所以然,她准备先回家拿老房子的钥匙,跟着就回老房子找东西。
  如果记忆会出问题的话,那纸和笔总不会出问题的对吧!
  夏晴多迈腿往门边走的时候,又下意识看了一下她自己的那部旧手机。
  2002年是她人生的大转折,她其实不止保留了2002年用过的手机,还保留了很多的东西。
  可是这部手机在她的手里一直都很安静,夏晴多犹豫了一下,说:“手机暂时你保管。”
  她没有追究窦燃是怎么拿到她的旧手机的,有些事情,不用说的那么清楚。
  夏晴多又扭头看了眼还在懵的夏野,想说点什么让他别想太多,可又真的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她只好道:“我和窦燃的问题,我们会自己解决的。你和他的问题,你要是愿意的话,怎么样都好,我没有任何意见。”
  夏野也看着她,没什么表示。
  她又说:“我这么说也不是不负责任,有些事情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我知道。”夏野很别扭地撇了下嘴。
  夏晴多又往门口走了两步,鬼使神差地再一次停下,她这次干脆转了身,两步走回了夏野的身边,一伸手,抱了抱他。
  像小时候那样,轻拍了两下他的背。
  夏野整个人都被拍懵了,十四岁的少年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正别扭的难受,他妈转身走了。
  夏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约拥抱会传染,只知道窦燃的拥抱来的也很突然,搞什么嘛,抱了抱他,也出门了。
  看样子是追他妈。
  乔木兰和乔大唐就在隔壁。
  听着练习室的门连续打开了两次,她偷偷地过来侦查情况。
  却见练习室里,只剩夏野呆呆地坐在那里。
  她推门进来,看着他错愕的表情,问的小心翼翼:“不可挽回吗?”
  “什么啊?”夏野挠了挠头,只纠结了片刻,就彻底放开了,“练歌,练歌。”
  想不开就是死结。
  想开了其实就是几秒钟的事情,他需要知道什么呢?其实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缺失爱的小孩就行了。
  特别的地方就是,爸爸妈妈都是明星,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
  未来还会有更特别的地方——他也是个明星,超级巨星。
  夏野十四岁的人生感悟: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把什么放在第一位,就会因为什么而忧心。
  窦燃要求和夏晴多一块儿去老房子找东西。
  夏晴多只踌躇了片刻,就答应了。
  毕竟有窦燃在,就是一个活的参照物,比对一下,她才能知道到底什么地方不对。
  但在出发之前,夏晴多给蒋海语打去了电话。
  “海语,你以前不知道我怀孕吗?”
  “什么跟什么啊?”蒋海语正给孩子换尿布,没想明白,一秒就转换了话题,“晴多啊,小荔枝的湿疹又犯了!你们家小野小的时候,长湿疹吗?”
  三秒钟过后,蒋海语:“哎呀,我又忘了你失忆。”
  “你买点紫草膏试试。”夏晴多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说了几句其他的,挂线。
  窦燃没有开车,很自然地往副驾上一坐。
  夏晴多发动了汽车,抿着嘴角,心里头浮躁。
  “接受不了是吗?”汽车拐上了大路后,窦燃问她。
  夏晴多仍旧抿着嘴,心里的感情复杂到不想和他说话。
  女人是不能做怨妇的。
  过去的十几年,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夏晴多都得这样劝说自己一下。
  她虽然比那些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的怨妇好太多了,但说一点都没有怨恨的心,肯定是假话。
  可现在有人告诉她怨错了,她……
  没有感想。
  再加上困扰了她多年的记忆障碍神奇地好了。
  夏晴多当真是哭笑不得。
  窦燃见她不说话,也就不扰她了。
  十八岁的夏晴多和眼前这个到底是差了十几年的岁月,眼前这个外貌上的改变很小,但性情改变很大。
  她更沉默,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复杂。
  还有,车技是真的好!
  能在拥挤的道路上很熟练地穿梭。
  这要是十八岁的她肯定得哇啦哇啦地乱叫。
  窦燃的心里其实也很乱,眼前的晴多真的也是晴多,可他真的更挂念十八岁的那个。
  因为她怀孕了呀!
  而且他很久没做梦了,不知道那里的晴多怀孕几个月了?
  窦燃整颗心都被不安焦虑和急切所占据。
  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交流。
  夏晴多把汽车直接开到了楼底下,匆匆忙忙上楼找她妈要老房子的钥匙。
  周珍丽咂着嘴说:“儿子神神秘秘,老妈也神神秘秘,真不知道你们母子俩在玩什么?哎哟,老了,管不动了。”
  实际上还是想管,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了,只是有点害怕自己的女儿埋怨自己管的宽了。
  “我去找个东西。”夏晴多没法忽略亲妈好奇的小眼神,简单交代了一句。
  周珍丽从玄关顶柜上摸出了一串钥匙,嘱咐:“走的时候,锁好。电闸和水闸都拉了,在哪儿推上你知道吧?”
  “嗯,知道。”
  夏晴多连门都没进,就又下楼了。
  夏家的老房子在城南,说起来居然离国戏电影学院没多远,隔了四五条大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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