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笙忘情的吻着,仿佛没有看见身下人的反抗,渐渐向下,吻到她那迷人的锁骨,犹如跃跃欲飞的蝴蝶,白皙稚嫩,另一只手用力摩挲那高高的耸起,宫南枝羞愧的低吟一声,夜月笙埋头进去,宫南枝嘴上得空。
面上早已泪水纵横,扑簌簌落了下来,她不再反抗,低声呜咽,“月笙哥哥,我是南枝......”
夜月笙突然被雷劈到一样,抬起头,双眼迷离的看着她的脸,好像睡梦中一般,他打量着她,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她被吻得殷红的樱唇,待看到她散乱的上衣,白皙粉嫩的酥胸,夜月笙突然震惊的站了起来,他惊恐的看着宫南枝,仿佛自己才是被迫者。
许久,他脸色恢复如常,清冷的声音飘来,“是南枝啊......”
宫南枝咬着嘴唇,泪水还是没有停住的一直流下,她敛起凌乱的衣服,双腿屈膝,环抱住,莫大的委屈。
夜月笙嘴唇抖了抖,他看着她,胸口跳得厉害,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掀开帐子离去了。
宫南枝再也压抑不住,趴在床上,双肩不住的颤抖,面上水洗了一般,莫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
夜月笙方才必定把自己当做了白音,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酒后乱性,方寸大失。
被当成别人的滋味不好受,被别人冒犯的滋味不好受,被当成别人被冒犯的滋味实在是糟透了。
此刻支撑自己的信念,就是那一片世外桃源,最不抵,等走过这一程,还能携莫三一起浪迹江湖,隐遁生活。
再等等,出了北朝边界,在中庸东胡,想法子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夜月笙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昨晚发生的意乱情迷,白峥还是那样虚情假意的真情实意,对她一路呵护备至,嘘寒问暖。
宫南枝不再搭话,子夏冬青也是异常的沉默。
车马走到第十五天,正好越过中庸边界几十里。
白峥换下了喜服,一身白色锦袍,他神情愈发凝重,佩剑也从马上挪到自己手中。
周边有些静的蹊跷,不只白峥有所察觉,护卫的军队也都提防起来,前方就要进入峡谷,这条峡谷是必经之路,那里山高路窄,起码得走两个时辰。
夜月笙吩咐了段飞,车马由两队慢慢变成一队,长度加长,防守也有些薄弱。
夜月笙携风桐的车马刚过峡谷,众人的心方落下不久,看来没什么大事。
因为过了风桐的马车,军队护卫基本上出了峡谷大半,若有埋伏也已经在风桐的车辆进入的时候来袭。
夜月笙回头看看悠悠然行走的第二辆喜车,眉目不觉一紧,太阳突突跳的厉害。
宫南枝听着外面哒哒的马蹄声,心里也是惊涛骇浪一般,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
因着也来越靠南,天气也是越来越炎热,三月下旬,没有北朝凉爽的春风,这里,却暖洋洋的难受。
中衣都已经是汗淋淋的溻透了,宫南枝将袖中的银针备好,那是之前莫三找人给做的暗器。
精致一个极小的盒子,可以拴在手臂之上,触动机关,可连发百枚毒针,近身攻击效果最好。
突然,顷刻间风云变幻,黄沙四起,众人拂面之时,山上滚下来许多落石,军队侍婢乱作一团,纷纷自保,谁也没曾想到,宫南枝的车队被山上落石堵到峡谷当中。
两侧石头高高叠落,不多不少,外面人马很难进入到里面,里面人更是难以出来。
冬青和子夏脸上都有了伤,却还是第一时间爬上马车去看宫南枝。
“小姐,你怎么样,我们被堵住了。”冬青率先爬了进去,马车已经被砸翻了。
宫南枝摔到车底,后脑勺被磕了一个大包,她顾不得疼,赶紧朝冬青伸出手去。
冬青将她拽了上来。
刚想再说什么,头顶上的山坡上,突然传来杂乱的叫喊声,看来是遇上山贼了。
宫南枝大叫不妙。
这些贼人真没眼光,明明前面风桐的才是正主,后来一想不对,大部分陪嫁都在车队的后方。
难不成他们把自己当做了公主,真是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宫南枝将冬青和子夏护到身后,冷静的小声嘱咐,“一会,寻到机会就跑,往北跑,回北朝,我已经给父亲母亲留了信件,就在书房第三个架子上,仔细找找就能看见,里面有对你们的安排,冬青子夏,你们放心,我不会去南国的,书房的那封信,里面还有一封给莫春风的,你们给我父亲之前,先把那封帮我传给莫春风,上面写了我要他去哪里找我。你们一定记清楚了,跟着我,你们委屈了。”
冬青早已泣不成声,“小姐,你说的什么胡话,我就跟着你,哪里都不去。”
子夏也在一边附和。
“你们必须听我的,这些山贼人不多,哄抢不过一阵子,一会外面就会进来援军,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趁他们还没有进来,你们往北爬过去,现在贼人只盯着我这个马车,还有后面的嫁妆,不会看到你们的,瞅准时机,赶紧回去。”宫南枝神情无比认真,说话间眼睛一直盯着那几十人的山贼。
“小姐,你怎么办,他们过来的时候你怎么办?我不走!”子夏紧紧拉住宫南枝的手,拼命的摇头。
宫南枝又急又气,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在子夏小腿骨上,子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快走!”宫南枝怒喊一声。
子夏咬着嘴唇,一把拉过冬青,起身往北跑去,边跑边回头,到最后,只看到他们小姐孤单的一个身影,周边一群山贼热闹的搜刮着财物,还未聚集到马车之前。
宫南枝警惕的看着来人,手一直放在针盒子上面。
几十个人,大部分都去搬东西了,还有十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还有的已经吹起了口哨。
宫南枝轻蔑的笑道,小贼,一会让你们见阎王去。
等在走近一些,走近一些。
宫南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隐约听到峡谷之中传来的叫喊声,急切迫切,“南枝......”
此刻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喊她,不论是谁,都不是莫三罢了。
☆、峡谷遇险
看看北边的那个山顶,冬青子夏已经没了踪迹,心里也吁了口气。
看来这是逃跑的最好机会了,可是自己决计不能回北朝了,南国不能去,中庸认识他们的人太多,此番只能冒险去从未涉及的东胡。
东胡现在方位在东南方,宫南枝想好之后,便再无杂念,转身往东南方向走去,她面向贼人,倒退着一步一步移动。
这小娘子顺便也可以带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啧啧,老大想法不错......
这北朝的女子竟然也这样精致,老大,你可有福了,哈哈哈......
大约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宫南枝突然扣动开关,距离她最近的贼人应声倒地,其他人纷纷大乱,猫起身四散开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山头飞来,白衣翩翩,剑气逼人。
他扭头问一句,“没事吧。”宫南枝点点头。
随即贼人一拥而上,与白峥厮打起来。
宫南枝没有半刻犹豫,转身朝东南跑去,还好之前跟莫雨学了几招轻功,此刻走起来健步如飞,待到离山头十几米的时候,她估量了一下,随即脚尖点地纵身飞起,眨眼间已经跃到山顶。
白峥转头看见她已走远,不觉心中气血翻涌,匆忙之下出手更加狠辣,顷刻间贼人全部惨死。
他轻功极好,远远起身,点滴间已经来到山头,宫南枝的身影越来越远。
白峥皱皱眉头,想去追,忽然又停了下来,那道红色的身影,纤细曼妙,此刻却是越来越模糊,她没有回头,一刻都没有停留。
在她心里,哪怕片刻都是不愿意与自己一起的。
白峥叹息,收起手中佩剑,耳边传来暴躁的声音。
“你故意放她走?!”疑问中带了太多肯定,夜月笙冷气森森站在那里,神情阴郁,早已不复之前的淡定若仙。
白峥冷笑,“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左右不过是我的未过门妻子。”
“为何不去追她!”夜月笙因为着急,声音陡然变细,尖锐刺耳。
白峥挡在他身旁,神情淡然,“这是她选择的路,为何不放她自由?夜月笙,这是我的妻子,我想放她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夜月笙眉目一挑,“她一个女子,这样跑出去太不安全。”
说罢,闪过身去,接连点地疾飞而去。
白峥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陌生平凡的面孔,只剩那一双眼睛大而有神。
“你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些吗?师兄。”熟悉的声音,一阵风刮过,破碎了一地。
白峥没有说话,素白的袍子扑簌飞起。
“可是,师兄,这又能说明什么,就算是哥哥对妹妹,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何况他们一起长大,亲情使然。”白音说的很慢,自己却已经听出了声音里面的颤音。
他真的追了出去,无所顾忌。
甚至不去考虑北朝公主风桐的感受,甚至忘记外面保护的人还在苦苦跟贼人纠缠。
莫春风远远看见峡谷这边热闹非凡,刚从中庸出境,身边带了几十人。
漫天的红色,喜庆的军旗,他仔细一想,怕是公主出嫁了。
半晌淡笑,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总该护她一程。
那山贼虽说不足为患,可是做哥哥的还是应该送她一份大礼的,如今大礼没有,护她周全倒是可以的。
“屈然,带人跟我来,岐山峡谷,将那贼子半刻钟解决!”莫春风扬鞭打马,马蹄奔起,灰尘扬散。
看到风桐的刹那,莫春风笑道,“风桐,你这阵仗挺大呢,这车队赶上两个公主出嫁了。”
风桐脸上看不出喜悲,她透过他,看着那远方,“你怎么在这?”
“去中庸办事回来,恰巧看到你出嫁的车队,想是遇到了麻烦,替你解决一下,不用谢我,回去我就问你爹去领赏。”莫春风嘻嘻哈哈,看屈然他们已经解决战斗,面上止不住的得意。
“怎么样,这效率高吧,夜月笙呢?”莫春风突然发现重点不在,凤桐苦笑。
“他去追逃跑的贼人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莫春风了然的样子,“这样,那我先走了,回去还得交差,风桐,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点生个小皇子!”
风桐回他,“你也是。”
她的心里,一阵阵凉风吹过,把那颗原本就寂寞的心,冷的冰凉刺骨。
她没告诉他,夜月笙去追他的心上人了。
也没告诉他,那个人是她,如果注定一生都要与人争抢,注定不那么快活,不如,拉着她,一起沉沦吧。
她努力抬起头,扬起下巴笑笑,白云浮在蓝天,飒爽的秋风将她火红的嫁衣轻佻的撩起,又飞快的撇下。
莫春风掉头,马儿不断嘶鸣,他摸摸马头,“怎么了这是,看见人家出嫁自己还陪送起了吗,我们该回北朝了,要不然,那人该生我气了。”
一夹马肚,长鸣一声,原地已是尘烟狼藉。
前面是一方深潭,宫南枝回头便看见夜月笙的身影,红色喜服衬的他微微有些世俗气息。
夜月笙停了下来,慢慢靠近,宫南枝有些着急,“月笙哥哥,你怎么来了?”
夜月笙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他神色清明,眼睛里比往常都要坚定,红色锦袍随风飞舞,纠缠着墨色的发,凌乱不堪。
“月笙哥哥,我走了,你和风桐他们好好的,那个,还有白音,还有,帮我保密啊,也别告诉我爹爹。”宫南枝不由得倒退几步。
夜月笙面色微冷,言语平静,“你想去哪,去找他吗?”
宫南枝小心的点点头,手心却攥出汗来。
他越靠越近,眼看着只有一步之遥,宫南枝条件反射右手搭在左臂的针盒上。
“怎么,你要射杀我吗?”夜月笙停住,冷笑出声。
“没有,你放我走,我不会伤害你的。”宫南枝愈发紧张,两人实在隔得太近了。
“若是,我说,不呢?”一个健步,夜月笙恍然间来到她身后,双手钳住她左臂上面的针盒,下巴搁在她肩膀,箍得她喘不过气来。
“南枝,你这个针盒,做的这样精巧,是莫三送的吧,我一早就知道了,你每天都带在这里,是,想着莫三吧,呵,我这样了解你,而你又如何能伤的了我。”三两几下,针盒已被他卸下,转手扔进了潭里。
宫南枝面上飞红,怒气攻心,“你为什么要扔掉,那是莫三送我防身的,我知道跟白峥一起骗你不对,可是,我有难言的苦衷,白峥和白音,本来就是一双璧人,你有了风桐,大可以放手,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月笙哥哥,你从来不是强人所难的人,风桐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
夜月笙一手捏住她的两个胳膊,一手环住她腰身,呵出的气息纷纷吹到宫南枝的脖颈上,格外不适。
“没有人能教我怎么做,南枝,我得带你回去,你一个人走,是极不安全的。”夜月笙说的很轻,他想,总归有情义,总得照顾她周全,不为别的,也为她十几年来倾心相对。
“不用不用,你就当没看见我就好,不用管我,我自有安排。”宫南枝连忙拒绝。
夜月笙虽然卸了她的针盒,手却毫不放松,从没这样抱过她,现下发现她的腰身如此纤细,身上总是若有若无的清甜香气。
“什么安排,去东胡等着莫三吗?他不会去的,他要成亲了,跟中庸的隋安安。”夜月笙淡淡的回她,眉目微垂,看不清他眼睛里藏着何种心思。
“他不会的,我信他。”宫南枝虽然声音很小,可是语气确实无比肯定。
这气息,这清香,宫南枝闻着仿佛在哪里遇到过,她皱起眉头,却不敢细想下去。
“宁愿看着他娶别人,也口是心非的说相信吗?”夜月笙压低语气,愈发听不出他隐藏的怒气。
这怒气从何而来,他自己也无从考究,关心则乱吧,总归是一个妹妹。
宫南枝挣了挣,“月笙哥哥,你这样太别扭了,你先放开我,我不走,我们好好说说。”
夜月笙好像才发现二人姿态过于亲密,惊吓到一般,急忙放开手,站到一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