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倒,左右实是慌乱,忙是搀扶着他往马车中去,急着回官署就医。
另一头,城楼之上,不停不休了数个时辰,周如水亦终于可以停下了,她有些麻木的放下桴槌。方才一动,腿下便是一软,险些便栽倒在地。
好在王玉溪长臂一揽护她入怀,二话不说就将她抱起,接过夙英手中的披风将她整个裹住,大步往城下走去。
感觉护在怀中的小姑子浑身僵硬冰凉,王玉溪眉头一紧,一面走,一面又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细嫩的脸颊,柔声提醒她道:“阿念,无需再提着口劲了。魏津已是落荒而逃,这一仗,咱们暂且算平了。”
听他如此一言,周如水才真真松了口气。这一松泛下来,她才觉头昏脑胀,才觉着冷,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个虽浑身发颤,背脊却又渗着薄汗。她瘪了瘪嘴,伸手搂住王玉溪的窄腰,他亦被雨水淋透,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真狼狈,比之早先遇着地龙翻身更是狼狈,似是他们危难之时,总都是凄风冷雨的。
一时之间,周如水心中伤感难言,红着眼仰头看天,雨水毫不怜惜地打在她细密的眼睫之上,如是晶莹的泪。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如水洗过一般,水灵灵的透着雾气,忽的就紧紧地盯住王玉溪,翕了翕唇,闷闷问他:“三郎,怎的这天仍未明?”她怎的觉着这已是过了好几个日夜了,却为何回过神来仍是惨月黯夜,黑漆漆的,不知甚么时候才能望到头。
“天总会亮的,只是时辰未至。再差半刻,便是卯时了。”王玉溪顷刻便知她话中真意,摸了摸她的发,步履更快,弯身便登上了马车,搂着她入座,轻轻哄她道:“安心歇息罢,魏军兵疲马废又无粮草,近几日,怕是暂难来攻。”
“今日这鹏城算是守住了。”周如水点点头,十足信赖地窝在他怀中,静静望着他,慢吞吞问:“我见城中都是些百姓与羔羊谎作的援军,既是援兵尚未至,那方才涌上城楼的兵卒又是怎生回事?”方才只一瞬,她便看清了城中无有援兵,再瞧着那挂在树上的羔羊,自然猜出了蹊跷。心中却还有疑惑,便是方才魏军骑兵一出,周军将士几乎倾巢而迎,若是援兵未至,哪儿还能有装备齐全的兵卒壮汉再登城楼?
“便不困顿么?怎的仍想些杂事。”见她明是疲惫至极半点气力也无,仍惦记着鹏城战局,王玉溪又怜又痛,握住她的手,轻道:“那是大陀山上的盗匪。”
“盗匪?”周如水愕然,顷刻便瞪圆了眼,明是惊叹,话一出口却是有气无力,声声绵软。
这一声如是羽毛划过王玉溪的耳廓,他微微眯了眯眼,一字一顿慢慢答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无人不懂,若有战,民皆兵,护的是国,亦是家。更况,这些个盗匪都是你二兄调遣而来的,并出不了甚么岔子。”说着,他轻轻以手覆在她的眼睫上,低低道:“歇息罢,待再醒来,援兵也将至了。”
“阿兄怎的?”周如水任由他宽大的手掌遮在她的眼上,却她并未闭眼,反是睁着眼感受着他温热的手掌,依旧在问。
“先太子在世时,他曾游历山河,这天下之大,三五好友总是有的。难不成,小公主也有门第之见,觉着贵人只得与贵人为友么?”
王玉溪这一席话,倒是叫周如水豁然开朗。只豁然开朗后,心思又颓丧了下来。她轻轻伸出手,将自个的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之上,既是依赖,又是亲近,就这么静默了许久,原以为她将睡了,却王玉溪忽的感受到了一阵凉意,紧接着,一滴滴泪珠渗入他的指缝,渐渐愈涌愈多,愈涌愈多,竟是哭了。
见她终是受不住了,王玉溪不免叹息,低道:“小公主如今才觉着后怕么?”
他这么一问,周如水更是鼻腔酸涩,哽咽出声,这会真是泣泪交加,如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照实说来,她也确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才及笈的小姑子罢了,只这近前,便不知受了多少罪。
周如水亦说不清自个到底是后怕还是怎的了,她自然明白,若遇战,生离死别都是天意。然明白归明白,真是见了,只要想到死去的桓冲等人,想到战场上那无数死去的将士们,想到奋不顾身厮杀在前的众人,她便难能不落下热泪,难能不觉着心口滚烫,悲辛无尽。
她每哭一声,王玉溪的心便似在炭火上烧过一回,却她也未制止她落泪,也不再多言,便由着她抱着他的手哭,闷闷戚戚,可怜兮兮,叫他那铁石心肠都软成了一团。
好不容易到了住处,他这才收回手,抱起她大步往房中去,才将她放在榻上,她便又扒着他的手不放,这次第终于哭出了声,低低软软,哪儿还有方才那英勇无畏的女君模样,精致的眉头拢在一处,不过是个受了伤惊了魂的小兔,闷闷拽着道:“你莫要走,我离不得你。”
房中尚未燃烛,王玉溪生生被她拽住,一时有些愣怔。又见她**一片的狼狈模样,眉头便下意识地锁紧,俯身亲了亲她至今都有些冰凉的额角,到底是狠了狠心,拉开她的手,安抚着道:“阿念莫闹,先将衣裳换了要紧。”
他的唇贴在她额上,一触即离,酥酥麻麻,有些痒,周如水被他亲的一愣,再听他的话,当即瘪起了嘴,湿漉漉的圆眼瞪着他,娇娇哭道:“便是不许你走!”说着也有些无赖,直截便当着他的面脱起了自个的衣裳,直是褪得只剩了一身中衣,又抬眼看他,一双如画的杏眼俏生生地盯着他,腰背挺直,胸脯鼓鼓,真是如玉一样的美人。
窗外掠过一道闪电,她的声音却依旧明晰,她毫无顾忌地说道:“方才在城上御敌时我便想,我能为国而死,却我舍不得你。总觉着若是就这般死了,总有许多事儿未了,未与你举案齐眉,形影相吊,真是可怜。”说着,她的泪便如涌不完似的,豆子一般吧嗒吧嗒往下掉。
听她这般说着,王玉溪转身便往外走。周如水哭得蒙了眼,只当他不理她了,想着不过是想着他不离她左右他都不肯,更是难受至极,真是耍起了小性子,趴在榻上,誓要哭个天昏地暗。
见她这模样比子楚还无赖些,王玉溪直觉着好笑,已是被她哭得没了脾气,再想鹏城此时也非会再有变故,便将房门合了个紧,又去拿了两套衣裳才再回到榻前。
这头,周如水软声哽咽,压根不知他尚未走远,室中漆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便闻王玉溪清了清嗓子,轻轻抚上她湿漉漉的发,见她泪眼婆娑委屈巴巴地抬起脸来,轻轻掐了掐她的脸,打趣斥她:“小姑子不害臊。”
说着,却就当着她的面解开腰带,褪下了湿衣。一时间,儿郎泛着玉石般温润光泽的胸膛现在了眼前,长腿修长有力,下身那处更是委实可观。周如水愣住,头一回见着光/裸的儿郎身子,真是傻傻看直了眼,连泪都收了,又惊又羞,不由便轻轻打了个嗝。想道是王玉溪会错了意,却话未出口,脸便烧红了。
王玉溪的眸中倒是闪过一丝笑,换上中衣,随手擦了擦自个的湿发,弯身便将她抱起入怀,拍了拍她圆润的臀,逗她:“害臊了?”说着,也替她将湿透的中衣脱了,他的动作极是利落,周如水回过神来,已是衣衫褪尽,未着一物。一时真如是煮熟了的虾,白嫩的脚趾都晕着红。纤细的手臂忙是缠住王玉溪,静美的小脸死死埋进王玉溪的颈窝,鼻音颤出几个字:“三郎怎的……”这话未说全,便再难以启齿。更因着她的动作,她又圆又翘的两团乳儿已是紧紧地贴上了他滚烫的胸膛。
胸前陡然一软,王玉溪俊雅的面容便慢慢浮起了可疑的晕红,他深邃的黑眸倏然一沉,须臾,便搂着周如水倒入了榻中。
陡然失重,周如水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扑倒在他身上,搂着他的手虽松了,一双长腿却是缠上了他的腰。这一动作,便听王玉溪发出一声闷哼,须臾也是哭笑不得,低道:“阿念怎的急不可耐?”
周如水因他的话晕头转向,再回过神来也是一僵,才发觉他粗壮的物甚愈发粗壮,正硬邦邦顶着她,烫得吓人。她忙是要动,这一动那硬物更硬,王玉溪只觉心上被烧了一把火,忙是按住胸前作乱的小人。
周如水被他固在胸前,本能抬起脸来,尚未看清他的脸,便见一方干帕忽的罩在她头顶遮得她眼前一黑。少顷,就听王玉溪温软的声音轻轻拂在耳畔,嗓音比往日更沉些,身下的肌肉更是紧绷如铁,他以这干帕揉着她的发,闷声道:“阿念乖些,莫乱动弹,先得将发擦干才是。”
话正说着,周如水便觉身下的炙热似在跳动,她被顶得一激灵,真是浑身发软,脑中不知怎的就想起往日里姑母招面首时贴在公主府前的告示,白晰美姿容,阳道壮伟者……
三郎真是,得天独厚的谪仙男儿……
—————————\请看正版咯———————
写了大半章了又推翻重写………
23333肉在嘴边
周如水现在是完全信赖三郎啦!所以在他面前就肆无忌惮哭唧唧了,毕竟是个姑子嘛
第172章 孤光点萤
夜色寂寂, 外头风强雨急, 血色满地,室中却静得落针可闻。
见周如水真真乖巧未动,王玉溪挑了挑眉, 缓缓低下头,眸色温和地看向趴在自个身上的小人儿, 目光落在她发顶小小的发旋之上,微微眯了眯眼。
少女淡淡馨甜的体香充溢在鼻腔, 他轻轻掀开手中已湿透的巾帕, 抚上她的乌发。长发如瀑, 已是干了不少, 再未黏搓在一处,干干爽爽,如是月下的柳梢。
感觉到他的动静,周如水缓缓回神, 因着方才脑中那些乌糟的念头,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烫,真是坨红一片。哪想悄悄抬起眼来,便对上了王玉溪深邃的眸子, 又想着自个光溜溜趴在他身上的处境,真是难以启齿,娇俏的小脸上一时有些惘惘,又骄又俏,尚还有些怯怯。
她本就生得极美, 这般瞅着他不放的模样,更是水灵灵美得惊心。王玉溪向来清心寡欲,虽未少见过美人,往日里自荐枕席只求他一夕之欢的不知凡几,但他从未看入过眼中,也未叫旁人近过他左右。如今自个的心上人便就在眼前,心中未有触动都是假的。只他面上倒还是风轻云淡,端的是自在脱尘的神仙之姿,真是半点也不露。
只面上不露,身下却不听使唤,便听周如水嘤咛一声,精致的眉头又是一蹙,这次话都打着颤,搂着他的腰,有些骑虎难下,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小心翼翼垂着眼道:“你怎的总戳我?”说着,声音愈来愈低,到最后一字时,几乎低不可闻。
闻言,王玉溪眉头跳了跳,眉宇间惯然的悠然亦淡了几分,耳垂如血滴,却八风不动地慢慢一笑,含着笑问她:“那阿念以为该如何?”
明明下头烫如火烧,却他的神态眸光都是极致的宁静,好似他俩并未如此的荒唐。周如水被他这句神来之笔闹得愈燥愈羞,嗔也不是,恼也不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急得抬手去掐他的胳膊,只觉这人真是云山雾绕惯了,真是半点不透。这一掐却是掐扯不动,未想他平日里神仙般的模样,腰上的肉却硬邦邦的。一时急得直哼哼,手一脱力,更是愣住,竟是不小心拽脱了他的中裤,小手结结实实握在了他的巨大之上。周如水一双杏眼登时瞪得溜圆,只觉手中湿滑坚硬,握着也不是,放也不是,心都快要自胸口跳出。
这次第,不光她变了脸色,王玉溪的面色亦是一变。外头阵风兼雨,他的俊脸终是染了红,神色不复从容,声音靡荡.喉结滚动,垂下眼看她,一滴汗自脸侧滑落,眉眼透着艳,吐了口浊气才道:“阿念莫急。”
她何时急了!
这一手滑,倒好似她真急色似的,她是觉着他表里如一伟岸非常,但可从未有胆子上手去碰!这真是,真是烫手山芋!更这山芋,又烫!又硬!
周如水急得不行,忙是松开手。眼波娇媚,顾盼生辉,嗔他:“你这人脸皮忒厚!”说着也是气弱,声线娇软温柔,在寂静的室中,既纯美又妖豔。话音未落,就动了动,生生要自他身上下去。颇有急于收场的阵势。
窗外依旧雨声不歇,室中昏暗,偶尔雷光划过,一晃而过的光亮照在她如玉莹润的脸上身上,真是雪肤玉肌,熠熠生辉,实乃尤物玉人。
她一动,王玉溪也动了。周如水都不知怎生回事,一个颠倒,便成了他伏在她身上。好在他未压着她,不若此,他和座山岳似的,她真承受不住。便听他静静一笑,明润的目光由上而下落在她身上,指带春风,拂过她的肩颈,拂过她饱满的胸脯,缓缓摸索在她的细腰之上,他眸光幽深的看着她,甚至带着些媚,真是倾城祸国之色,一面吻她的耳垂,一面道:“小公主想逃?”
说着,不待周如水吭声,他已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声音低哑,喉结滚动,炙热的身躯罩着她,清润的气息笼着她,他抬眼痴痴望住她,俯下身含住她的唇轻轻地舔,像个掌控一切的猎手,渐渐将她引入他的局。在她细细的嘤咛声中,他慢慢地说道:“然,吾不放你逃了。”
闻言,周如水浑身一抖,她睁开眼看向他,颜姿姝丽,魅惑天成,咬了咬唇,一反方才慌张的模样,纤细的手臂缠上他,轻咬住他樱红的唇畔,忽的便笑了,哼道:“遂是三郎急色,非是兕子?”
见她活灵活现,王玉溪低笑,狠狠亲了她一口,白皙修长的指抚上她那两团饱满圆润的娇乳,五指微拢,眼中翻涌着波澜,拉着她的手覆上他的心口,声音娓娓飘来,“然也,心上人在怀,自是急色。”
周如水眯着眼软软看他,娇羞难掩,声带俏。因着他的抚弄,早便软成了一汪水,凑上前,小鸡啄米似地亲他的喉结,轻轻一咬,哼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三郎便不惧么?”
王玉溪被她啜得一激灵,闭了闭眼,须臾,温柔至极地望住她艳色濯濯的小脸,含着笑道:“便是阿念往我心上咬,也是甘之如饴。”
闻言,周如水歪了歪脑袋,眼波横流地含住他的下巴,轻哼:“你若负我,我才舍得捅。”言讫,二人相视而笑。他凶狠而热烈地再次吻住她,她紧紧地拥着他向他靠近,情/欲弥漫上涌,他们就似相濡以沫的游鱼,贪恋缠腻着彼此。她在他的爱抚中慢慢蜷起了雪白的脚趾,慢慢,他的大手摁住了她细嫩的长腿,轻轻分开,手掌抚摸下去,触及她湿濡的穴口。须臾,就在周如水难耐的痛叫声中,王玉溪沉下腰,深深陷入了她的温柔之中。
外头风雨交加,室中,周如水紧紧地攀着他的肩,一双眼半闭半睁,由着小龙腾天而跃,横冲直撞。只见床榻之上,身动股颠,传嘤嘤之声,见摇摇之足。乍急乍徐,看出看入,交叠起伏间翻云覆雨,魂魄飞天,津流丹穴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