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也被这个难题难倒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毫无节操地换了要求:“那就不要这个了,换一个……”她说着,拉住迦尔纳胸口的白布,立刻,一个悬挂着七彩泪珠般的项链坠饰摇晃一下,就落入了芽衣的视野里。
看着有点眼熟。
说起来,fgo里的迦尔纳带过这个项链吗?
——不太记得了。
不,无所谓了,这些都是细枝末节。芽衣眼睛亮闪闪地盯着迦尔纳,咳嗽一声——她的节操一定是被吃掉了,才会问出那样不要脸的要求:“那么,太阳神的子嗣,布施的英雄,无私的圣人——你能赐给我一位丈夫吗?”
迦尔纳瞬间就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科普。
你们应该都知道,迦尔纳因为这个坏习惯被要走了甲的。
——但偶尔的,那也不是个坏习惯。
第56章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波澜也细细的, 仿佛天上地下全是那种仿佛鎏金般的辉光。迦尔纳就站在这一片炫目的光辉之中, 不知所措。他几次想开口, 但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芽衣也是一开口就后悔了。
即便她脑海里滚过的糟糕想法中远远不止这一件, 但……但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就好像她是一个在要强娶别人小姑娘的恶霸了!偏偏这个小姑娘之前还放言了自己不能拒绝……哇,她真的很过分了。
……有点迷之心虚。
芽衣偷偷地瞥迦尔纳,迦尔纳也在低头看她,也许是芽衣脑补得太真情实感了, 迦尔纳的清澈的双瞳中似乎也隐隐约约倒影着波光粼粼的水波,很是楚楚动人了。时间就在沉默中一点一滴地溜走, 在一开始的色胆包天后, 芽衣也像是一个被针戳破的气球, 瘪了。
“你要是太为难了就……”
迦尔纳突然说话了, 他竟然比芽衣还丧气:“可我什么都没有——”
什么?
“我既不曾富有四海, 也不曾权势滔天。”迦尔纳小声地说, “英雄王曾经说过,我有价值的只不过是项上人头,神枪, 铠甲……但这些对你好像都没有什么用, 纵然全部献给你, 你会因此更高兴一点点吗……”
芽衣:“……”
加了一个项上人头, 这画风陡然就变成恐怖片了。
“我曾经是最没用的从者,浪费了御主对我的期待,却没能献上圣杯;同样, 就连更喜欢芽衣一点这样的要求,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不会说话,每天都能惹芽衣生气……”
迦尔纳不可制止地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这样的我……”
“也会被人喜欢吗?”
不不不,芽衣努力地绷着脸——迦尔纳你有点自信啊。就算撇开她,在另一个世界里,想排队把你抢劫回家的至少能绕地球一圈呢!黄金三靶!人间清流!
迦尔纳看起来更不安了:“就算是这样的我,芽衣你也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芽衣突然有点想笑。
她带着笑意反问迦尔纳:“你说呢?”
“我不知道。”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是一个笨蛋。我喜欢他从来不是因为他强大,或者有权有财。”芽衣微笑着说,她的手覆盖着迦尔纳胸口的宝石,宝石凹凸不平的质感摩擦着芽衣的手心,“仅仅只是我的心宛如扑火的飞蛾,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她仿佛咏叹一样,说出了这番话。
“笨蛋,笨蛋,笨蛋,这都是你的错啦。”
迦尔纳又乖巧地被训:“对不起。”
简直了——芽衣几乎想叹气,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蛋的男人啊,如果不是她……如果在这个位置换成任何一个女人,他大概都会被欺负到死吧!
他怎么这么可爱呢!
他怎么就这么的……让人想欺负呢?
“我的心患了无可救药的病,必须要迦尔纳亲亲才能好起来。”芽衣恬不知耻地说。不,这个真的不是她的错,是氛围太好的错,是这一刻身披太阳的千万光辉的迦尔纳太蛊惑人的错。
对!
都是他的错!
迦尔纳忐忑了一下,最后鼓起勇气,慢慢地靠近了芽衣。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芽衣能够感觉到迦尔纳柔软的乱发擦过自己的额头,他缓慢的呼吸,他锐利又美丽的眼睛——危险又炫目,芽衣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那一刻忘记了呼吸。
迦尔纳超小声地问她:“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想干什么都……行……
下一秒芽衣的下巴就被轻柔地抬起,迦尔纳闭上了眼睛,他的唇轻柔地印在了芽衣的唇上,宛如在一瓣莲花跌落水面,仿佛宇宙都在这一刻齐声唱歌一样——迦尔纳吻得很克制,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偶尔显得有点无欲无求。而这个吻又毫无疑问是真挚的,就像是一种要将整个人都奉献上的庄重仪式。
芽衣紧紧地抱住了迦尔纳。
白发的青年本能地回应了芽衣,他的双臂瘦弱而有力,让人无比安心。起风了,四周都是泠泠的水声。芽衣睁开眼睛,看见迦尔纳金黄色的耳环在他脖颈边晃荡。
明亮地光辉灿烂,就像是迦尔纳这个人一样。
——引人犯罪。
不行了,这个迦尔纳实在是太诱人了,有求必应,芽衣完全抑制不了自己的邪恶想法,她还在琢磨有没有什么既能满足自己的邪恶小心思,同时不至于太过奔放将甜美可口的迦尔纳吓跑。
但还没等芽衣想出来——
“你们这里怎么了,诸葛孔明先生突然就……哇哦,妈呀,我的钛合金狗眼要亮瞎了。为什么幕后的协助人员就要受到这样的伤害啊!”罗曼医生明显睡眠不足的声音从两人的迦勒底联络器里传出来,一下子就打破了原本的氛围。
芽衣:“……”
迦尔纳:“……”
哦,抱歉,她还真的忘了迦勒底了。
“为什么单身狗就要遭受这样的伤害啊。”罗曼医生悲鸣着说。
哦,真是抱歉了。
“迦勒底突然联系我们,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吗?”迦尔纳倒是很快进入了正事状态,关心地问,“藤丸君的进展怎么样?”
“嗯,刚刚找到休息的地方。”
罗曼医生下意识地回答:“不,不是找你们有事,本来我们这里就要监控御主的情况的,如果出了任何意外,都要及时将你们拉回来的。只是藤丸立香那边比较紧急,所以我和达·芬奇亲一直都在盯着藤丸立香那边,你们这里我交给了艾尔梅洛伊二世……”罗曼医生顿了一下:“刚才,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离开主控室,说是要回去睡觉了。刚好藤丸立香那边没事了,我就过来看一眼……”
就一眼而已……
单身狗就受到了百万吨暴击。
呜呜呜这个世界太无情了太过分了。
“你们就不能做点正事吗——你们是过来解决特异点的啊,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啊!”罗曼医生悲鸣地指责,“给单身狗一点活路不好吗?!”
“不好。”
芽衣冷酷地回答。
——让你打断她甜蜜蜜的氛围。
迦尔纳也一本正经地和罗曼医生汇报了最近的进度,芽衣暂时感应不到她遗失的力量,同样,虽然他们在神代遭遇了袭击的魔怪,但这些仍然处于神代正常的魔物袭击,看不出有什么出奇的。
可以说,调查陷入了困局。
这方面,罗曼医生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他苦恼地扯了扯自己浅粉色的卷发:“完全没有吗?这可麻烦了——不是我这里不想给你们协助,而是神代的魔力浓度太高了,我这里检测出来全都是一个样子。”
“那还是先去象城吧。”迦尔纳做了决定。
罗曼医生有点好奇:“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死神海拉的力量并不是无缘无故地跑到这个时代的,它是为了复活我而来的,那么它肯定会停留在和我有关的地方。”迦尔纳微笑着说,“就算不在,肯定也有痕迹留下来。”
“是这样的吗?祝你们好运。”
迦尔纳点头,他正准备离开这里,看见芽衣还站在河水里,盯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正在沉思:“怎么了,芽衣?”
“我突然想起来,”芽衣咬着指甲,“这条河里应该还有一只迦尔纳吧?我现在去堵他,还能许愿吗?”
迦尔纳:“……”
迦尔纳:“……你啊!”他好气又好笑,甚至用手戳了一下芽衣的脸颊,低声抱怨,“……贪得无厌。”
芽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什么啊,贪得无厌不是人类最高贵的品质吗?
“你有任何愿望,有任何祈求,都可以说给我听……不,只准向我祈求。只要我有的,全部被你拿走都没关系。”迦尔纳低声地说,他呼吸的气息,喷得芽衣耳朵痒痒的。
他……在说什么?
但迦尔纳完全没有解释的想法,他转身向岸边走去。芽衣不得已提着裙子往迦尔纳那边跑去——讲道理,她这身装束吸水之后,可比迦尔纳系在腰间的那块白棉布要沉重多了——“等等,等等我啊!迦尔纳!解释一下刚才的话啊——!什么都可以吗?什么都可以吗!”
然而,迦尔纳已经走远了。
过,过分!
知道什么叫做撩而不娶吗?知道什么叫做我裤子都脱了一半吗?迦尔纳你竟然就没有下文了——这样的行为在写文里叫做烂尾狗,断章狗,是要被千刀万剐的你知不知道!
“——迦尔纳!”
芽衣有点茫然,似乎是不敢相信迦尔纳竟然真的这么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亲了人,就害羞到跑掉的小太阳#
#更想亲亲他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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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已经被自己腻到了。
对,这就是恋爱本(并不
第57章
等到芽衣慢吞吞地从恒河回来时, 迦尔纳和富军都已经在家里了, 一个坐在床上, 另一个用手搭着对方的肩膀, 两个毛绒绒的脑袋凑在一起, 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听到了开门声之后,他们两个也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芽衣被这个场景逗笑了。
——他俩连抬头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富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芽衣提着裙摆,将上面的水又拧了拧。灵衣的款式明显是按照死神海拉的审美来的,大波浪, 重重叠叠,黑色镂空花纹, 还有各式各样的花边和蝴蝶结, 好看是好看, 平时也不太妨碍芽衣的日常行动, 但那位女神显然也没有将泡在河里的情况考虑在其中——
沉重倒还好, 阴冷的布料黏在小腿上, 很难受。
“我比爸爸早一点回来。”富军回答道,然后一左一右,举起了两件风格不同的纱丽, 问阿周那, “你觉得, 到底是左边的那件好看, 还是右边的好看?”
阿周那显然对这件事不感冒:“这个随便……”
迦尔纳突然插话说:“我喜欢右边的。”
“——绝对是左边的比右边的好看!”阿周那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这熊孩子……
这回无论是富军还是迦尔纳,或者芽衣,都没搭理他。富军举着右边的纱丽想了一会儿, 认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说完,就把这件纱丽塞进芽衣的怀里,“试试看?”
诶?
这是给她的?
芽衣眨眨眼睛,直到那件轻如浮云的纱丽差点从她手中滑开时,她才陡然反应过来:“富军,这是……?”
“之前一直就很在意了。”富军认真地说,“妈妈好像一直都没有换过衣服啊。虽然那件黑色的衣服也很好看,但是,像是妈妈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也应该穿一点颜色鲜艳的纱丽吧。”
他快快乐乐地说:“我和爸爸已经密谋很久了。”
芽衣的目光瞬间落在迦尔纳身上,然后就看见迦尔纳仿佛触电一样,飞快地躲开了她的注视。半晌,这个不太会说话的青年才低声回答:“……没有,这都是富军的主意。”
好吧。
你们就互相把功劳往对方的身上砸吧。
芽衣举起那件纱丽:“现在的问题是,这衣服到底怎么穿?”
……
……
不,不,芽衣必须严肃声明,这真的不是她故意要欺负迦尔纳的。这件纱丽是迦尔纳自己选的(强调),也是他表示想看芽衣穿(强调),芽衣不知道这种民族特色的服饰到底怎么穿,实在是太正常了——又不是现代超简单的服饰,纱丽完完全全就是一块完全没有裁剪的超长丝绸啊!
迦尔纳整个人都不敢抬头看芽衣。
仿佛朝云编织的丝绸轻柔地缠过少女柔软的腰肢,一层又一层,仿佛重叠反复的花瓣,又像是一只精巧的画笔,妥帖地包裹勾勒出芽衣身上的每一条曲线——丝绸随即斜侧往上,绕过胸口,搭过肩膀,缠过手臂,最后宽松地挽在芽衣的右手上,垂下一节长长的布料。
丝绸下端缀着的珍珠发出一串碰撞的轻响。
这样活动起来也太不方便了吧。
芽衣正要调整一下衣物,就听见迦尔纳轻声说:“别,先别动——”随即,芽衣就感觉到沉沉的金饰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些微微晃动,都能感受到那些贵重金属的清澈碰撞声。原本还有些下滑的丝绸就这样被固定了。
项链往上,则是是扣在额头上的首饰,一样是金灿灿的黄金饰品,迦尔纳选了一枚太阳形状的眉心坠,轻柔地压在芽衣的发际上。
最后的最后——是点在芽衣眉间的朱砂。
芽衣不知道印度是不是这样称呼的,反而是迦尔纳心不在焉地捣了很长时间,差点把容器都捣碎了。最后,他的食指沾着朱红色,轻柔地触碰到芽衣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