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娇[快穿]——过渡欢喜
时间:2018-07-25 08:28:27

  随后整个人往下掉出去,在掉进那黑雾的一瞬间,她听到了章眉忏悔的声音。
  “我不想的!他说的,只要、只要让你掉下去,我就、我就可以走了!”
  人类啊,真是愚蠢自私又盲目。所有的感情,在碰到生死的那一刹那,全部败了。黑暗中的一双眼,哦,又或许没有一双眼,将这一切全部看了去。
  宴清歌掉进去的时候,她灵机一动,用手在自己的额头上一抹,随后那血就被抹在了手上,在摔在黑雾中的一刹那,她让手先放进了黑雾里面,那黑雾一下子像是被驱赶了一样,全部挪了开来,宴清歌摔在了地面上,喉咙中涌上了一股鲜血。
  她抬头一看,就看见东南方向的屋顶上站在一个人。
  她看得到他的身影,那人手上拿了一个笛子,他的衣襟在黑夜中翻飞,长发及上腰处,那是他的背影,可是不知为何,看着这个背影,就让人看到了山川河海,广阔无际,漫天星辰,看到了莽莽苍苍的漫天流云,让人忍不住想看看这人究竟长什么样。
 
 
第71章 
  宴清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站在东南角的人, 被她的血液驱散的黑雾又逐渐开始聚拢,势必要将她吞没在这黑雾之中。随后,那男人缓缓的转过了身, 仿佛渗入了风花雪月, 月光浩渺,挂在了天边, 远处不知从哪里飞过来小瓣小瓣的花, 薄如蝉翼, 似乎融进了这夜色。
  ——那是夏珩, 不, 又不是夏珩。
  明明是黑夜,可是宴清歌却看的异常分明,她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人和夏珩一模一样的五官,可是分明少了一些少年感,只觉得成熟。
  他站在东北角的屋顶上,表情冷漠的看向了宴清歌,他看着她,像是看一只蝼蚁, 他伸手就可以掐死的蝼蚁。
  宴清歌迟疑的开口:“夏珩?”
  她的声音很小, 可以那男人还是听见了。
  男人看着他, 不说一句话。宴清歌只觉得有些奇怪, 可是那瞬间被她趋开的雾气,又重新聚拢,聚拢成了一个个的漩涡, 慢慢的朝着她行来。它们庞大,无可阻挡,宴清歌的血液根本抵挡不住这魔气。没错,是魔气。
  她伸出手想驱散这魔气,可是全身却无法动弹。宴清歌心中大骇,手上的降魔杵却松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滚入了魔气中,不见了。
  宴清歌看向“夏珩”,却见“夏珩”用手细细的擦着他手上的笛子,神情温柔像是在对待着自己的情人。
  紧接着,“夏珩”抬起头看向了宴清歌,不,不是在看宴清歌,是在看向宴清歌身后的东西。宴清歌想回头看看那是什么,她一回头,就看见了那拐了九个弯的河,那河明明是在井庄的入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蔓延到了她的身后,她似乎是被身后什么东西推动了一下,随后整个人一滚,一下子就滚进了河水中,四周的水向着她涌来。
  而站在屋顶的“夏珩”,用嘴轻轻的吻了吻自己的笛子,那笛子之上瞬间冲出了一个灰色的影子,落在了他的身边,那是一个长相温婉的女子,可以眼底隐隐约约带着点阴郁。
  这时“夏珩”说话了:“以这里的生人为祭以及那人的能力,可以保住你,不被黑白无常抓走。等了我几百年,抱歉,我醒来得太迟了。”
  说罢,就将站在他身旁的女子拥入怀中,只是那被他抱住的女子,靠在他怀里的脸上,却并无半点喜色,有的只是一腔怨恨。
  再说回宴清歌,她被“夏珩”袭击,而且毫无还手之力,紧接着掉进了河水里,可是奇怪的是,那河水并没有渗透到她的口耳鼻当中,它们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所驱使,从她的身旁划过,可是却始终都没有触及到她半分。
  宴清歌的心底传来了一股熟悉感,越来越熟悉。
  她睁开了双眼,一眼就看到了那河底发着淡绿光的东西。一口棺材,漆黑的棺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了河底,仿佛在等人去触摸。它带着吸引力,吸引人去触动它。
  宴清歌的眼睛有些沉重,她很想睡,身子渐渐的往下沉,下落、下落……她困了,眼睛也慢慢的闭上。身子轻柔的落在了棺材上,漆黑的棺木,她看不见,她躺在了棺材盖上,随后那棺材盖一刹那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宴清歌一下子像是从水中回到了陆地,笔直的掉进了棺材中,可是迎接她的不是棺材底,而是,一个冷冰冰的又有点软的躯体。
  这种触感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回过神来一看,棺材盖却盖上了。
  棺材里一阵漆黑。
  可是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下有人。
  那人不动弹,但是他在呼吸。他的呼吸很轻柔,气息打在了宴清歌的耳侧后,宴清歌心中的熟悉感又涌了上来。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失掉的记忆就是有关这个人的。宴清歌趴在对上的身上,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用手一点点的摸着黑暗中的人。
  先是他的眉毛,再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轻闭着的,可是她的手还是摸到了他异长的睫毛,随后是他的鼻子上,再到他的唇瓣。
  可是,宴清歌摸到了,他贴在额头上的符纸。
  一刹那,电光火石般,似乎是触发了什么。大大小小闪着荧光的东西开始升起,在这棺材中,一点点的点亮,慢慢的,周围亮了起来。她透过那细小的微亮,看到了那躺在棺材中的人,他像是睡着了一样。宴清歌看着那人的眉眼,额头上的鲜血一下子就滴了下来,刚好滴在了符纸上。
  突然间,河水开始拼命的涌起了旋涡,外面狂风大作,似乎是在昭告着有什么东西要出世。
  站在屋顶上的“夏珩”看到此情此景,说了一句:“成功了。”
  那风像是要摧枯拉朽一般,高大的树木立马被吹倒在了地上,树枝压在了地面,被黑雾所吞噬。此时此刻的宴家,宴老爷子打开了书房的窗子,看着外面突然间挂起来的狂风,以及渐来的闪电,伸出手指掐算了几下,随后脸上惊骇,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远方,手上的拐杖掉在了地上,还弹起了两下,可是他却没有半分的知觉。
  半晌,他突然间瘫坐在了地上,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着:“他、他出来了!”
  外面发生的情况,宴清歌丝毫不知。
  只是,慢慢,她发现周围的荧光开始淡去,一切又恢复了黑暗。她睁着双眼,在这棺材中看不清什么东西。
  她也没有发现,在微光泯灭的那一刻,躺在棺材里的人,双眼睁开了。
  一双漆黑的双眼,没有瞳孔,里面装满了黑雾。
  他就这么的看着宴清歌,明明看不见他的瞳孔,可是一眼就知道,他是在看着宴清歌,甚至还可以察觉到,他那看不清的眼神里,潜藏着压抑的温柔。
  宴清歌只觉得空气突然间的安静,她屏住了呼吸,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
  不知道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随后她的腰间传来一股力气,她一下子就紧贴着身下的人,脸紧贴在他的胸口,下一秒,她的耳边传来了充满磁性又优雅的声音:“我来晚了。”
  那声音像是带有诱惑力,又像是催眠的调子,尾调锋利,像是易醉的红酒,粘上一点,让人微醺。宴清歌的眼皮,又沉重了起来,慢慢的,一切都消失了。
  一切都很近,耳边传来脚步踏在水花上的声音,那水花的声音,越来越近,离她很近。宴清歌陡然间就睁开了双眼,她看向自己的双手,她看得见,只是,自己的双手上缠了一道水花。她再低头,自己脚下踏着的也是水花,她踏在水间,除却她所站的空间,四周都弥漫了水,她就这么站在水中,看向了那远处的一团黑雾。
  黑雾里面传来了脚步声,踩在水上,发出好听的声音。
  那黑雾越来越近,前一秒还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可是下一秒,那黑雾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不,应该是站在她的面前。
  “你……是谁?”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人,眼睛里有警惕,后退了一步。
  “可恶!”那黑雾中传来一声恼怒的男声,只见那一阵黑雾汇集在她的面前,慢慢的凝结成一个实体,那黑雾自下而上开始退去,一双黑色的金线雕花上面绣着古怪梵文的鞋子出现在宴清歌的视线中,随着向上的黑雾由浓变淡,一个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脸色很白,没有一丝血色,左边的脸庞上却有很深的淡紫色的花纹,像是藤蔓一般,占据着他的半边脸,显得极其惊骇,但是一旦视觉适应了之后,留下的又是浓浓的惊艳。薄薄的唇瓣,金色的头发,他垂眸的一瞬间,连睫毛都是淡金色的——这分明就是棺材里的人。
  男人瞧见了宴清歌的反应,自嘲的笑了一声:“他们果然让你把我忘了。”垂下的眼眸,情绪突然间低落,让宴清歌的心没有来的一紧,她茫然的感受着这股陌生的情绪,却见那一只苍白的手猛然间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那只手力气很大,让她一头撞进了男人的怀抱里。男人喟叹了一声,他将下巴搁在了宴清歌的头顶,眼睛里充满了情绪,声音却又是嘲讽又是满足:“可是,那些人马上就要死了……”
  宴清歌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将她带着向下沉去,本来平如镜面的水顿时朝着两边分开,宴清歌随着男人一起坠入了水中,四周的水无孔不入,纷纷向他们涌来。宴清歌的腰间的手突然间收紧,只见男人一根手指抹向了她的唇边:“左右不过是再爱我一遍。”男人说完,眼睛盯着她的唇角深沉的看着,眼睛里露出了怀念的神色,突然间就凑了过去,吻住了她的唇角。
  他黑色的衣服,在水间像是山水画中的泼墨渲染,衣尾飘在了水中,头发也并不湿润。另一只手,轻轻的做了个简单的动作,水在他的手中自动绘成了一只花的模样,透明的水花。
  他用嘴唇重重的碾磨了几下宴清歌的,然后退开,将那朵花插.在了宴清歌的发间。
  “我来接你了。”男人说道,眼神缱绻温柔,“这世界快要变成粉末了,我来接你了。”
 
 
第72章 
  宴清歌看着眼前的人, 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又着重的强调问了一遍:“你是谁?”
  男人看着宴清歌,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 不过情绪闪过得很快, 让人发觉不了,似乎宴清歌的问题让他有些难以回答, 半晌, 他才开口道:“你可以叫我——路。”
  “路?”宴清歌低声念了一下这个词, 然后抬起头, 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有些迟疑的问道,“我认识你?”
  男人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这个问题无比的显而易见又让人的心凉到了湖底:“我们……曾经深爱过啊!”
  他刚一说完这句话,本来是淡蓝色的眼底瞬间变成了漆黑一片,是真正的漆黑,里头看不见瞳孔,只觉得深陷在迷雾中,他一只手牵过宴清歌, 手心微凉, 四周的湖水像是打破了桎梏, 纷至沓来。宴清歌本以为自己会被那湖水淹没, 可是通过男人的手,她发现那底下的水像是有意识一样都垫在自己的脚底并且开始不断的向上升去,只是一闭眼的功夫, 她就离开了水底,出现了在水面。
  还是井庄入口的九曲河,可是唯一不同的是那河面上绿色的微光已经消失殆尽了,它就如一条死水,融入在这夜色中。月光下的湖水,很平静,可是男人,不,应该改口叫路了,路带着她在湖面上行走着,像是在散步,只是那河水拼命的后退。宴清歌想,其实不是河水在后退,而是他们行走的速度太快了,明明是处于河中心,可是只消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已经回到了岸上。
  此刻的情景严重冲击了宴清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她不知道自己身旁的男人,他的能力上限究竟是在何处,她更不知道,自己和他的那段过往。
  路见宴清歌的脚步平稳了下来,这才伸出手直接摸在了她的额头,手掌比刚才触摸之时,更凉的那一刻来临,路就将手放了下来。
  宴清歌心底有些好奇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鲜血的流腻感,光洁如滑。她惊讶的看向男人,只是男人却抬头看向了那站在屋顶上的夏珩。
  夏珩也回看了男人一眼,随即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恭喜你,成功了。”
  男人不可置否。
  “现在该你履行你的诺言了。”夏珩出口说道,他的声音很淡,不带一分的感情。
  听到夏珩的话,男人这才开口了:“哦,诺言?”
  夏珩神色陡然变冷:“我帮你将宴清歌带来,你让宛宛能够免除黑白无常的锁魂,让她跳脱出三界之外。难道堂堂的路西法大人还会反悔不成?”
  宴清歌听到了夏珩的话,心中一惊,想到之前宴老爷子洗掉了自己一段记忆,宴老爷子说自己惹上了一个大恶魔,那恶魔难道是眼前的……路西法?
  路西法的视线看向了夏珩,可是随即又移向了夏珩身旁的灰影子,也就是夏珩提到的“宛宛”,开口道:“我当然不会反悔。只是,你口中的宛宛是不太想让我兑现诺言的。”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夏珩看向了身旁的女人。宴清歌也看向了那灰影子,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之前可以看清夏珩以及他身旁的灰影子,在这一刻,竟然全部都模糊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想看清楚,可是视线还是倒退到了平常人的水平。路西法见此,伸出手放在了宴清歌的眼睛之上。突入其来的刺激让宴清歌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睫毛扫在了路西法的手心,路西法突然间觉得手心有些痒。
  不过他的手掌很快就拿了起来,看向了宴清歌,说道:“现在可以看见了。”他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像是在让宴清歌看一出戏剧一样。可不,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宴清歌确实是在看戏剧。一场与她无关的戏剧。
  “什么意思?”夏珩开口质问路西法。
  路西法轻笑了一声:“问你身旁人不是更好?”
  夏珩这才转身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灰色人影,语气里带了一些苦涩:“……为什么?”
  在他问完这句话之后,宴清歌亲眼见到那灰色影子幻化成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大概十几岁的年龄,只是双眼里的怨毒与她的年龄确实有些不符。
  “你说为何?”灰色影子,也就是宛宛后退了一步,看向了夏珩,“不顾我的意愿让我活的这么人不人鬼不鬼,每日你召唤我的时候,我就必须出现在你的面前……”
  “那是我怕你被不知好歹的降魔师收了去。”夏珩急忙解释道。
  宛宛沉默了半晌,过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她才突然间嗤笑了一声:“夏珩,别说的这么好听。你困我差不多有一千多年了吧,你可以换身份,四处带着我,每日给我以生人为祭,让我活下去。可是,仅仅是让我活下去么?”不待夏珩回答,她又接着说道,“你只是想让我待在你身边,你从来没考虑过我。你觉得,以生人为祭,陪在你身边,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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