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桃花朵朵开——嫣然流芳
时间:2018-07-27 09:02:12

  无论竹漪那个姑娘给没给他怜悯的感觉,人离开徐府,他便顾不得今后她在东厂的感受了。
  他顾不得,也顾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数。
  毕竟,不是任何时候都会有善良的人出手相助,需要自己挺过去……当初,最无助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扛过来的。
  从死亡里爬出,一步步成长。
  有些事,真的是命。
  -
  细碎的阳光,透过花枝间的缝隙,照在床幔上。
  床幔后,季凉羽坐在床边,床上是一个双眸紧闭的女子,她呼吸浅浅,胸口微微起伏着。他俯身将她耳边稍显凌乱的长发理好,手指从耳尖一路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细致。
  床上的人因为被点了困穴,此刻仍在昏睡,一动不动,毫无回应。
  这个女子,曾经会柔顺伴在身边,欢喜地对他微笑,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而如今,她满身提防,只会冷言相对。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只要稍微一放松,这个令他不知不觉间在意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有点后悔了,这句话真真切切,并没有掺杂虚假。
  他眸光莫测地凝视半晌,而后起身,离开了卧房。
  房门闭合,他吩咐两旁特意安排的侍卫,声音轻淡:“看好竹漪。”
  “遵命。”侍卫训练有素,整齐地如是回答。
  ……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芷幽幽转醒。
  她支起身子,目光扫视四周,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花满堂。
  这里是东厂……
  不行,不能在这里!
  徐晨,他是林穆清,她要和哥哥相认!
  她急切地跳下床,甚至没有穿鞋,便冲到了房门口,拉开门就想往逃,奈何,她刚迈出门槛,就被一左一右的侍卫架回了花满堂,没有丝毫可以对抗的余地。
  昔日温馨的爱居,被人从外面看守着,已经变了感觉,这间房子已经画地为牢,宛如一个精致的监狱,一个季凉羽囚禁她的监狱。
  房门重新闭合,世界陷入寂静。
  知道挣扎无用,她便低垂着头,倚靠在梳妆台的梨木座椅上,耳边时而回响“没有人会为了女人放弃已经在手的权势”那句话,脑中时而浮现季凉羽离去的淡漠身影,时而又是自己被抛弃梅林雪地的场景,心中的愁郁愈发浓烈。
  抬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她忽然嗤笑了一声,她笑自己的自以为是,她笑自己的自作自受,她笑自己曾幻想和季凉羽共守白头。一切,原本早就该结束。只怪她作茧自缚。
  可是事到如今,难道,真的要被囚禁在这间房子里一辈子吗?
  想到此,她心中烦躁不安,挥动胳膊,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以及珠宝首饰尽数扫落地面。
  这时候,房门被人推开。
  苏芷抬眸,瞧着镜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人影,一袭清贵的月白衣衫,是季凉羽。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慢慢转过身,努力平静地表达自己的意思,道:“我要离开这里。”
  季凉羽缓步走近,仿佛听到很好笑的话似的,绝口不提昨晚梅林发生的事,只微微翘起唇角:“漪儿,你这么说,莫不是,还在和我赌气?”
  “我没有和你赌气。”她脸上带着冷然。
  他略一挑眉,看似不甚在意,对着她笑了笑:“那你为何要离开这里?”
  看着眼前的人,一如既往闲适微笑,仿若昨日梅林之事没有发生过一般,她只觉得刺眼,垂眸,手指慢慢收紧,忍不住将心里话掏给他。
  “以前我对你未动真心时,做你口中所谓的宠物,不觉得难过,因为那时我没对你用心。可相处得久一些,我以为你是用了真心,所以像个傻子一样,情不自禁,付出真挚的感情去待你。”
  她一句一句说着,收紧的手指刺痛掌心,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去颤抖,泪水不要上涌,却还是微微哽咽了:“其实,我很感激昨天的变故,是它让我看明白了你,也清醒了自己。像你这种人,大抵对感情这种东西是不屑的,可我和你截然相反,我们不一样。在你身边,永远不会有安全感和信任感,我愈发清楚这一点,所以就愈发想要离开你。”
  “所以,你在闪躲,你在害怕?”
  他低低笑出了声,摆出那一贯的高傲不羁,抬起手来,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发:“即便你不愿爱我,害怕爱我,可最终,你还是会爱我,你信是不信?因为我是,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季凉羽。”
  “不会了。”苏芷轻轻回答了一句,看着他的脸,眼神闪烁。
  “季凉羽,这一世最可笑的,就是我曾真心爱过你。”
 
 
第84章 东厂的邪佞厂花
  他眼眸一黯, 轻轻抬手,收回抚摸在她发间的动作,沉默半晌, 房中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却忽然问她:“漪儿,你享受过手握权力的滋味吗?”
  这问话突如其来, 她微微怔了一下, 随后如实道:“没有。”
  季凉羽幽深的眼中闪过一丝火花,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颇为惋惜, 淡淡地说着:“所以你不懂得权力的美妙,不明白我追求它的理由。”
  然而,苏芷并不认同,她看着他被权力荼毒而异样的神采,悸哀道:“每个人追求不同,你爱极了的东西,并不一定是人人都爱的……”
  季凉羽低低笑出了声,不等她说完, 再次开口道:“不, 如果没了对权力的掌控, 其他东西又如何抓得住?可是, 只要我有权利,就没有我季凉羽得不到的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出那支从梅林拾回的步摇, 放置在了梳妆台上。
  “位高权重者,拥有的权力与之孤独,是相等的。”肃静,她眸光落在精致的步摇上,闪了闪,而后喃喃道。
  这么多年来,他是寂寞孤独的。
  听到她这样的话,季凉羽沉默了,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停了一瞬,没辩驳,也没看她。
  半晌,他幽幽一笑,意味不明:“也许,你说的对。可……权力是我赖以生存之物,想必,无法戒掉了。”
  对此,她双唇张了张,似乎想要纠正他,却觉得自己的相劝,根本立不住脚,于是沉默良久,终究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此事本就没对错。
  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对错之分。不同的经历,不同的立场,亦会有不同的选择。
  他的性格,是他所经历的一切促就的。
  下一秒,季凉羽神情莫测地迈开步子,从她面前走过,一言不发地离开。
  看着他孤寂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苏芷很想伸手去拉住他。
  然而,理智说服了自己。
  够了,还没彻底清醒么?
  伸在半空的手垂在身侧,又握紧成拳,最后,松开。
  她有什么资格去拉住他?
  苏芷闭了闭眼。
  她不知道季凉羽到底爱不爱她,却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权力可以满足他的野心。
  而她,面对这份野心,永远无法填满,她永远也无法匹及权力。
  死心吧。
  趁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彻底了断吧。
  *
  半月后。
  东厂多了位美人,据说,是圣上赏赐来的。
  小太监说这消息的时候,苏芷正伏在窗前看着外面冒芽的柳枝,微微一怔之后,恢复平常神情,仿若全然不在意。
  而不多时,路边走过两个身影,一个清贵月白衫,一个袅娜锦罗裙。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高挑身影,她肯定,那是他。季凉羽。
  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他弯了下唇角。苏芷记得,他是一个对女人没什么耐心的人,笑都是带着冷意的,更不要说温和着面容陪其散步了。
  锦罗裙美人皱起秀眉,不知是否故意,扬高声音问了一句:“咦,督主,她是何人?”
  然而,季凉羽蓦然失了笑意,他没有回答,只眼神一凉,转了步子的方向,继续走着,很快离开了这里。
  见此,身后的美人愣了一下,莲足轻抬,急忙追了上去,一如当初的她,丝毫不自知。
  苏芷伏在那里,将脸埋进胳膊间,手指暗中用力握紧——她挥霍着心里仅存的那一点不舍、疼痛和不甘。
  挺好的,这样真的挺好的。
  有了新人,他才可能放过她这个旧人啊。
  奄奄一息的希望忽闪着。
  照此发展下去,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跟现在的世界彻底告别了。
  -
  她并不打算去见新来的美人,却不料,那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夕阳斜下一片晚霞,透过水晶的屋顶洒在花枝上,柔和了沉寂的氛围。
  不多时,花满堂的房门被推开,来人正是新入东厂的美人。
  她有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孔,明眸善睐,唇红肤白,打扮得也十分光鲜亮丽,精巧的鎏金首饰张扬着她的美貌,一身华贵的罗裙,隐约可见包裹其中的婀娜身段。
  一进门,她便用娇软的声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朝着苏芷微俯了俯身道:“想必你就是竹漪姐姐,妹妹李如月,给姐姐请安了。”
  苏芷对于这种寒暄,回以淡笑:“多礼了,请坐。”
  李如月笑意盈盈,缓缓落座,打量花满堂内的繁丽花枝与出尘摆设,眼波中流露出一丝嫉羡,夸赞道:“这花满堂果然宛如仙境。不像妹妹我住的芙蓉居,除了也是督主赏赐的雅室之外,里面摆设皆是金石玉器,虽价值连城,可根本和姐姐的比不了。”
  语毕,她笑脸盈盈,十分热络道:“听说姐姐被督主禁足在花满堂,不得自由走动,妹妹心中甚是担忧,所以不请自来,还望姐姐见谅。”
  这时,小太监泡好茶,端了上来。
  李如月接过茶杯,捧茶轻抿一口。
  苏芷接过,却未酌一口,便放到身旁的案桌上,她抬眸,瞥来人一眼,语气淡淡道:“无碍。李姑娘,你我非同胞,也非挚友,你不必喊我姐姐。”
  李如月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姐姐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共同服侍督主,自当姐妹相称。”
  “我已经不服侍督主,也算不上姐姐,你喊我竹漪便是。”她眼色稍显冷然,陈述着事实。
  李如月红唇轻勾,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看似惋惜劝道:“看姐姐的气色不错,妹妹想多言几句,姐姐莫怪妹妹。督主是这东厂的天,跟谁过不去,也不该和督主较真,姐姐,你说是不是?”
  听到对方仍旧唤她为姐姐,丝毫没有改口之意,苏芷也懒得再去更正,她微微摇头:“你不必劝我,我清楚自己的心思。”
  李如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继续喝茶。
  虽然她表面上想说些什么,劝说这个花满堂的女主人,实际却巴不得竹漪与督主一直僵持着。如此,她才会更有得宠的机会。
  更加仔细地打量间,李如月双目轻眨,眸光扫过梳妆台,落在了最吸引视线的那支璀璨的步摇之上,缓缓一笑道:“姐姐那支步摇倒是别致。”
  小太监在一旁谄笑,插嘴回应:“这步摇是督主花了大价钱,特意买回来给竹漪姑娘的。”
  “原来如此,好生令人羡慕。”李如月挪开了目光,绣帕掩嘴,笑得娇美。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奴仆朝苏芷行了一礼,道:“督主吩咐,今日沐浴由竹漪姑娘负责。还请竹漪姑娘暂放手中事务,随奴才前往浴池。”
  “姐姐服侍督主要紧,妹妹就不打扰了。”说罢,李如月起身,微笑着告退,从花满堂出来。
  出来的那一刹那,笑意尽逝,如花般娇美的脸孔上,浮现出不甘的表情。
  自己的出身,要比这个竹漪高贵得多,虽是家族没落了,但再不济,也是出身言情书网,早晚有一日,这间花满堂会易主,督主的宠爱会变更,通通归自己所有!
  -
  夜色初降,周遭一片静谧。
  苏芷被两个侍卫跟随着,一路前行,远离了花满堂,靠近别苑的浴室。
  其实,她十分熟悉这间浴室,往日里,她与季凉羽也偶尔一同沐浴。
  待她进入到浴室,里面灯光柔和散淡,染着熏香,从香炉中飘出丝丝青白之色的烟雾,香气袅袅。
  池面氤氲着热气,朦胧雾气中,她看见了池边软榻上的他。
  他本就生来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而现在,隔着隐约的烟雾缭绕,静静地看着她,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感。
  她故作镇定来到季凉羽面前,伺候他脱了衣衫,当露出精致的锁骨时,那些曾有过的旖旎画面浮现脑海,她眸子微微一颤,心虚地低头,有些下不去手了……然而,还是得继续。
  左胸沉沉的心跳声持续着。
  当她为他彻底宽衣解带之后,仍然低着头,不愿直视他的身躯,俯视地面,却听到清冽的声音在耳畔低低传来:“漪儿,你,陪我一起。”
  苏芷反而愣了一下,在下一瞬回神之后,她垂着头拒绝:“督主,我不想……”
  似是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反抗,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他站起身子,伸手捏着她的肩膀,顺势将她一拽,将她的整个人打横抱起。
  紧接着,他将她投入了池中,随后也进入了浴池。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始料不及,陷入在水中,温热的池水急切地灌进口鼻,她将脚贴在池底,这才稳稳地站住了,却狼狈不堪地呛咳着。
  而他,自顾自微微笑了起来,好像很享受她此刻的湿身狼狈模样。
  他目光带了少许的宠溺,伸出修长的手指插入她乌黑濡湿的发间,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俯身想要吻她,却被她连着后退几步,仓惶躲开了:“季凉羽,你想做什么,难道你不明白,我们回不去了!”
  亲昵的动作被突兀打断,他的目光霎时变得凛冽,她下意识觉得危险,扶着池壁想要上去,却被一只手用力地握住手腕,她只觉得手腕一紧,下一秒就被粗暴地拽回他的控制圈。
  欺身将她禁锢在自己与池壁间,他声音暗含愠怒:“看来有必要警告你,我对你靠近示好,不是为了让你一次次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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