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荡漾——一棵绿树
时间:2018-07-27 09:18:18

  “放肆!你竟敢如此对皇后娘娘说话,当真是无礼!”鸣玉很是机灵,上前一步呵斥到。
  “我与你家主子说话,你一个宫女有什么资格插嘴?”舞阳眼睛一冷,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却被鸣玉灵活躲过。
  “孟夫人何必大动肝火,还亲手打人?如此做,有失了夫人的身份。”婵衣不咸不淡道。
  “假惺惺地做什么,你把我恨毒了,如今在这里做什么戏?我只恨当年心软,没有斩草除根,让你害的我的明珠受尽苦头。你且等着,总有一日我要与你算账!”舞阳郡主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蹦出来,压低声音在婵衣耳畔说。
  “皇后又如何?你以为你当了皇后,便能奈何得了我吗?陈氏那里我能动一次手脚,就能动第二次。”
  婵衣眼神一厉,看了她一眼忽然一笑,“孟夫人不说算账,不提我阿娘的事情,我今日还想不起来。既然你主动提起,那便好好算算吧!”
  舞阳郡主冷笑:“你想如何?你敢?”她料定婵衣不敢对自己怎样,先不说她是她嫡母,光她的郡主身份,她便不敢所以发作。
  “敢不敢,你看着就行。”婵衣淡淡地说了一句,忽然上前看着舞阳,在她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取下一金簪,微笑着再左臂上微微一划。
  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浸到婵衣素色裙衫上,婵衣的往后一倒靠到鸣玉身上,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起来。
  鸣玉唬了一跳,原本准备阻止婵衣的,没想到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后,便立即配合婵衣呵斥到:“孟夫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皇后娘娘!”
  “来人!将谋害皇后娘娘的人抓起来!”
  这一嗓子,喊的宣徽殿外的宫女太监们都看了过来。皇后娘娘和舞阳郡主叙话,她们不敢打扰,所以没人看见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自然纵然是看见了,也不敢有人质疑,都是烂到肚子里去。
  舞阳郡主这才回神,看着扑上来压住自己的宫人,一面挣扎一面睚眦欲裂道:“你设计我!你竟然设计我!”
  婵衣捂住胳膊,站在那里冷冷道:“对于你的手段来说,这还是开胃小菜。你说说,谋害当朝皇后,该以什么罪论处呢?”
  “等着吧!该清算的都要清算,你既然那么在意你的一双儿女,那么母债子偿!”
  “放开我!放开我!她在陷害我!不是我做的!”舞阳郡主一听,顿时疯狂地挣扎,身上的衣服凌乱,钗环掉落一地。
  婵衣冷眼看着,面上神色淡淡,但疼的却差点龇牙咧嘴。靠!比想象的疼好多!
  她就划了那么一小个伤口,还专门避开血管和筋脉,弄出一个只流血的伤口。连力都没怎么用,而且看着害怕实际上就破了一层皮。
  可,还是好疼啊!
  早知道,就不用这法子了!
  “快去叫太医,再去宣政殿请陛下!”鸣玉扶着婵衣,冲身后的宫女们大喊。
  外面这么吵,孟太后也听见了,便使了宫女出来查探。
  而萧泽听到消息,惊到扔掉了手中奏折,飞一般地往宣徽殿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333
 
☆、第97章 097
 
  097
  舞阳郡主被小太监压着跪在地上,发丝凌乱,目光恨恨地看着婵衣,咬牙切齿道:“孟婵衣,你真是好样的。”
  婵衣垂下眼睛,看着扶着平姑姑的手出来的孟太后,面目苍白地不说话,倒在鸣玉肩膀上,垂落下来的发丝显得整个人柔弱极了。
  “怎么回事,婵衣你怎么受伤了?”孟太后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舞阳,很快看向婵衣染红的胳膊,厉声呵斥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伺候的皇后娘娘,让她受伤了?还不快把皇后扶进哀家宫中,让人去叫太医?”
  在场的宫女们连忙跪下,婵衣看了一眼,抿唇道:“臣妾的伤不打紧,身边的宫女也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太后娘娘不要怪她们……”
  鸣玉则是冷着脸,扶着婵衣神情倔强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皇后娘娘的伤正是孟夫人伤的,她不忿皇后如今深处高位,而孟家大娘子却在庄子上受苦,既然发了疯伤了皇后娘娘!”
  “太后娘娘你不要相信这贱婢,分明是她们主仆陷害于我!”舞阳奋力挣扎,可压着她的小太监手上力气却极大,她声嘶力竭的辩解。
  “太后娘娘!此乃伤了皇后娘娘的凶器,正是孟夫人又头上的发簪。”婵衣宫里的二等宫女杏儿站出来,指着舞阳面前的金簪,愤愤不平道。
  孟太后看了一眼,果然是舞阳今日入宫戴的发簪,她蹙了眉头,“此事不急,皇后胳膊上受了伤,先等太医来了包扎好伤口再说。来人,扶皇后娘娘到哀家殿里去。”
  婵衣没有拒绝,鸣玉跟着孟太后身边的宫女将她扶了进去。孟太后看着她们的背影,随后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舞阳,神色失望道:“哀家原本以为你只是恶毒,没想到还愚不可及!竟然敢在皇宫中,公然伤害皇后。这次,哀家也保不了你了。”
  舞阳郡主忽然抬起头,一脸震惊道:“太后娘娘是不相信我吗?”
  “哀家信不信你已经不重要,你到底是落了人口舌,此事陛下定不会轻饶。就是哀家求情也没用,你自求多福。”孟太后扶着平姑姑的手往里走去。
  “太后娘娘你不能这样,我真的没有伤害她!她在冤枉我,是她拿我的金簪陷害我的。您看在夫君的面上,救救我!”舞阳郡主彻底慌了神,不是因为孟太后不帮自己,而是因为她的态度。
  孟太后面色淡淡,径直往回走去。平姑姑扶着她,低声问道:“太后娘娘真的不帮郡主吗?到底是老爷的夫人,若是落罪了,对孟家不利。”
  “哀家就是想帮,也得有办法才是。若真的如她所说,是婵衣狠下心伤的自己,那她定然不会放过舞阳的。陛下疼爱她,怎么会听哀家的话。”孟太后面色有些疲倦。
  “皇后娘娘如此已经是违背了您的意思,不如……”平姑姑压低声音道。
  “不可!”孟太后呵斥,俩人慢慢往里走去,“她今非昔比,已经不是哀家能拿捏的了。她们受舞阳太多的气了,若是不让她出了这口气,恐怕会对孟家出手。”
  平姑姑道:“这倒不至于吧!无论如何大人也是皇后娘娘的父亲。”
  “不至于没了性命,但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孟太后走到门口,拍拍她的胳膊,然后走了进去。
  大殿里,婵衣拿开手帕看了一眼,发现伤口已经结痂了。她又压下帕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只凭着一股狠意伤了自己,现在却疼的她冒冷汗。萧泽走进来时,婵衣正咬着牙冷汗涔涔。
  他一眼看到了婵衣胳膊上的血色,心中一抽痛,面上泛起一股怒意,眼中酝酿着风暴,上前想要查探她的伤口,但却害怕手太重弄疼了她。
  “究竟怎么伤的?你们伺候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能叫人伤了皇后?”
  鸣玉等人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到都上,连声哀求道:“陛下恕罪!”
  婵衣看着,苍白着脸道不:“不怪她们,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们来得及阻止。”她没敢看萧泽的眼睛,心虚地说到。
  萧泽没有察觉,面色烦躁道:“去把御医请来!”
  “已经着人去请了,也不必叫御医来,这伤势不严重,太医足以应付。”
  孟太后也在一旁劝着萧泽,萧泽抿着薄唇,目光沉沉。他想了想坐到婵衣身边伸手从鸣玉怀里接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声安抚道:“再忍忍,太医马上就来。”
  婵衣没敢呼痛,也是因为心虚的缘故。这事情瞒不住萧泽,她怕他知道恼她算计人,嫌自己活该。
  “痛就说出来,不要忍着。”萧泽磨拭着她被咬的发白的嘴唇,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
  婵衣低声“嗯”了一声,靠在萧泽怀中没有说话。萧泽便一直低着头打量婵衣的深色。一旦她稍稍皱眉,便立即温声安抚。
  孟太后在一旁冷眼看着,直观地感受到萧泽对婵衣的宠爱。也庆幸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否则保不齐,萧泽连她这个太后最后一点体面也不愿意留了。
  太医很快便来了,他跑的气喘吁吁的,待揭开帕子看了之后,轻舒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道:“皇后娘娘这伤口并不要紧,没有伤及静脉,上点药包扎起来,养几日就好了。”
  萧泽一颗心放下来,搂住婵衣问鸣玉:“你告诉朕,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一句也不许遗漏。”
  鸣玉看了一眼婵衣,婵衣眼睫一颤,她收回目光,把向孟太后说的话又原模原样地复述给萧泽听。
  听完她的话,萧泽蹙眉道:“舞阳郡主?”
  婵衣的事情他是清楚的,当初她大兄孟黎入狱,就是这个舞阳郡主出的手。后来还有婵衣在宫中遇到太监追杀那一次,婵衣母亲中毒一事。这些事情都是舞阳做的,萧泽厌恶地蹙眉。
  “舞阳郡主品行低劣,谋害皇后,削去其郡主之位,压进大牢等朕审问。”
  婵衣低下头,萧泽在她头上摸摸,温声道,“放心,朕会为你主持公道,伤害你的人朕绝不会放过。”
  婵衣听着更加心虚了,她身边有他放的暗卫,今日做的事情怕是都没躲过暗卫的眼睛。一旦萧泽知道实情,她就要惨了。
  包扎好伤口,萧泽便带着婵衣回了凤栖宫,至于舞阳则被小太监压去了大牢。孟太后有心让不要太过,但最后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
  婵衣换了药躺在床上歇息,萧泽便再没去宣政殿,而是让人抱了奏折过来,在婵衣寝宫里批阅。婵衣要喝水,他便立即站了起来,给她端茶倒水。
  鸣玉从外面进来,见萧泽坐在那里批阅奏折,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婵衣。婵心中明了,知晓她是害怕萧泽知道自己是故意陷害人的。便轻轻摇摇头,示意不要担心。
  晚上用完晚膳后,萧泽出去两人一趟,等再回来时面色难看。婵衣扭头见他带着冷风进来,下意识地坐起来,心道他还是知道了。
  “你没有什么想和朕说的吗?”他站在她面前,冷着面问。
  婵衣低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舞阳坏事做绝,你要报仇朕理解,可你为何要这般做,伤害自己来陷害人?”萧泽面含薄怒,忍了许久才没有冲她发火。
 
☆、第98章 098
 
  098
  “朕原以为你是聪明的,没想到出了这么个昏招?你这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后若你想要整治别人也要这般伤害自己吗?”萧泽面色冷冷,语气里饱含怒火。
  “也不是……”婵衣低着头,小声道。
  “怎么?你还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做对了?”
  “是她先挑衅我的,否则我也不会傻乎乎的伤害自己呀!你就知道凶我。”婵衣初初被唬了一跳,以为萧泽是不喜自己陷害人,后来听语气才知道是他觉得自己不该伤害自己。
  “你……”萧泽气短,看着婵衣委屈的眼神狠下心扭过头,下定决心让这小娘子知道点厉害,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如此做。于是他厉声道:“你还觉得自己聪很明?”
  “舞阳算什么东西,值得你陪着自己受伤?你如今已经贵为皇后,随意找个由头便可整治她。再不济,你把朕当摆设了?”
  “你既已经嫁给朕受了委屈怎么不知道和朕说?呆子!”萧泽恨铁不成钢,在她面前来回踱步。若不是顾及着她受伤了,都想将她拉起来好好教育。
  “这笔帐真先记着,等你胳膊上的伤好了朕再好好与你清算。”
  婵衣吐吐舌头,低着头一副认错地模样,“我知道错了,陛下现在就罚我吧,我绝不反抗。”
  “怎么,你还想反抗?”萧泽一个冷眼看过来,冷哼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朕不会上当受骗。”
  婵衣眨眨眼睛,无辜道:“哪里有什么主意,我真的很诚心的。”实际上,她现在受伤,就算萧泽要罚自己也不会重到哪里去。反倒是等伤好了,那就不知道他要怎么变着法罚自己。
  萧泽冷冷斜睨了她一眼,不理会道:“今后若是再犯,朕定不会再包庇你。”
  婵衣倒没有想到萧泽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她知道此事瞒不过他,早就做好准备想撒娇卖泼蒙混过去,岂料他看似并不受用,反而好一通训斥自己。
  往日大多都是自己掌控两人的感情,今日忽见萧泽如此令她想起俩人初相识时,他冷面冷情地模样。
  但实际上,自从两人相熟以后,她便没怎么见过了。今日一见,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你不包庇我,媳妇儿可就没有啦!”婵衣低声咕哝。
  萧泽气极反笑,“所以你是笃定朕会向着你了?”
  婵衣觉察到危险,忙笑的狗腿道:“陛下待婵衣好,婵衣都知道的,肯定不会向着外人对不对?陛下可是我的夫君,自然是一心一意相信陛下的。”
  萧泽耳根一红,心中被哄的熨帖,但还是道:“朕若是不是那般心悦你,你可想过今日如何?”他说完立即补充一句,“自然,朕说的只是假设。”
  “哪有假设,陛下不心悦我,还想心悦谁?你只准心悦我一个人,不许心悦别的小娘子。”婵衣笑眯眯的扯住萧泽袖角,脸皮颇厚。
  萧泽却受用得紧,渐渐地语气都软了,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弹,任由她拉着衣角。“我困了,陛下陪我睡觉可好?”
  外面已经黑透了,婵衣伤口上了药,只要不动胳膊便不是很疼,她伸出完好的胳膊,笑嘻嘻道:“陛下抱我去床上吧!”
  萧泽实在拿她没法子,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弯腰抱起人放到床上 然后起身准备出去。婵衣一把拉住他,有些警惕地问:“这么完了,你还要去哪里?”
  “朕去沐浴,一会儿就来。”萧泽无奈到。
  平日里也不见她有多黏人,犯了错倒态度良好。但他知道这只是假象,这小娘子是吃住了自己心悦他,就知道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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