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荡漾——一棵绿树
时间:2018-07-27 09:18:18

  婵衣慢慢松开手,眼巴巴道:“好吧……那你早点回来哦,我会想陛下的。”那小模样有多不舍,就有多不舍。
  萧泽抽抽嘴角,给她盖好被子,转身进了净房。
  或许是听到了风声,怀王下了早朝便去宣政殿求见萧泽。自然,孟扶风也与之同行。萧泽面色冷冷让人宣召,等怀王进来后,面色并不好。
  “陈拜见陛下。”怀王行礼,间萧泽冷淡的模样,心里不由责怪自己宠女儿太过,以至于如今嚣张跋扈。不过以她的性子,也不至于蠢笨到出手伤人,倒是有可能冒犯了那位孟皇后。
  萧泽没有叫起,只是沉默地批阅奏折似是没有见到俩人进来。大殿里静悄悄地,孙铭守在萧泽旁边,眼观鼻鼻观心。
  怀王心中暗骂萧泽翅膀硬了,如今如此待自己,但也不敢起来。如今朝堂之上无人敢和这少年皇帝作对,他手中兵权也一分再分,早就是夹着脖子安分过日子了。
  偏生闺女这般大了,还要自己操心。前两年搭上了大女儿的独子,好不容易安分两年,现如今又不知避开孟皇后地锋芒。
  孟扶风这时候倒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维持着弯腰地动作,脸上冷汗涔涔也不敢擦拭。
  不知过了多久,萧泽将手中奏折重重地摔到桌子上,冷笑道:“你们还知道朕是皇帝。”
  怀王和孟扶风一听,吓得连忙跪下道:“陛下息怒,臣惶恐。”
  萧泽道:“你们倒是有个好女儿,好妻子。竟敢在宫中公然行刺皇后,当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郡主温柔贤淑,此中定然是有误会,婵衣性子顽劣……”孟扶风率先道。
  怀王却猛地呵斥住他,“是臣教导无方,肯定陛下念在舞阳宗室的身份上,轻饶舞阳。”他算是看清楚了,女儿和女婿两个都是糊涂人。
  “怀王倒是果断。”萧泽似笑非笑,怀王只觉得里面充满了讽刺。但是没有法子,皇帝羽翼丰满,连自己都要退居一射之地,这个女儿自打嫁给孟扶风时便算是废了,怀王下了狠心。
  “陛下,臣想见见婵……皇后娘娘。舞阳是皇后母亲,怎么会伤害皇后呢?此中定然有误会……”孟扶风道,他要让那个逆女把郡主放了。
  萧泽看穿他的心思,眉心蹙起道:“皇后受了伤,又受了惊吓,如今不方便见人。”
  “朕只知晓皇后母亲是陈夫人,且皇后既已经嫁入皇家,孟大人便要分清君臣。朕念在你是皇后父亲份上,此次不予你追究。”
  孟扶风有些悻悻然,但一想到舞阳郡主如今还在受苦,便忍不住又要求情,却被怀王死死摁住,“陛下,臣教导无方,恳请陛下收回肃北兵权。”
  萧泽挽留:“此事与怀王叔无关。”
  “臣已年迈,也无精力再掌管,希望陛□□恤。”怀王坚持。
  “岳父大人……”孟扶风惊讶侧首看他,却被怀王瞪了一眼。
  萧泽又挽留了几次,见怀王坚决便做难为其免状收下,然后道:“舞阳郡主刺伤皇后本罪不可赦,但念在起宗室的份上,夺起郡主封号,受鞭刑二十,去家庙修行半年。”
  孟扶风神色焦急,欲要替舞阳求情,却被怀王拉住。怀王垂眸道:“舞阳身子弱,可否让孟大人代为受刑一半。”
  萧泽想了想,今日才受了兵权,不宜把人就弄死,二十鞭子下去怕是能要舞阳的命,所以便应允了。这样一来,舞阳和孟扶风都要去半条命,在府上休养大半年,然后再让婵衣慢慢折腾去。
  加上才大婚不久,婵衣根基未稳,还是别让宗室有话头可说。
  “准了。”
  怀王便拉着孟扶风谢恩,然后退了出去。
  这厢事毕,等婵衣知道事情的结果事,歪在贵妃榻上吃着水果,笑眯眯道:“陛下可真是雷厉风行。”
  “陛下疼爱娘娘,自然要为娘娘出气。”鸣玉给她添茶,笑道。
  婵衣摇头晃脑道:“原以为有怀王在,顶多给她一个教训。没想到陛下可真行,还让他们一对真爱都领了鞭刑。要不是我该在宫中养伤,真该出去看看笑话。”
  “你知道就好,朕看你养个伤能快活似神仙。”萧泽大步从外面走进来。
  婵衣露出一个讨好地笑,坐起来道:“哪里哪里,陛下快来躺着,我给您捶背捏腿。”
  萧泽坐到她旁边,端起婵衣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冷哼道:“我可不敢,省得一会儿又该说胳膊疼了。”
  婵衣讪讪而笑,不好意思地靠过去,挽住萧泽胳膊道:“陛下别生气了,生气会变老不好看的。”
  萧泽冷笑,想说自己一个大男人还需要用脸来吃饭?婵衣就在一旁幽幽来了一句,“我就最喜欢陛下这一张脸了,真是秀色可餐,赏心悦目,我看着能多吃半碗饭。”
  他沉默了一瞬间,没有说话。
  婵衣笑嘻嘻道:“我都以后认错很多回了,难道陛下就看不见我真诚的内心吗?”
  “没有。”萧泽低下头,看着茶盏上的花纹清咳。
  婵衣便附身过去,在他紧绷地脸上偷了一个香,立马退回去,眨眨眼睛道:“现在呢?”
  萧泽耳根发红,不动声色道:“不可百日宣淫。若是想要的话,等晚上再说。”
  这话说的,跟自己有多饥渴似的。
  婵衣小声低估,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闷骚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全部发红包,明天开始补前两天缺的啦~
 
☆、第99章 099
 
  099
  五月酷暑难耐,婵衣与萧泽已经成亲近乎两月。过两日便是端午,长安每年都有赛龙舟的习惯,今年也不例外。
  一大清早,凤栖宫里便忙活起来,宫人们进进出出捧着面盆巾帕,伺候婵衣洗漱打扮。一个月过去,她胳膊上的伤早就痊愈,就连疤痕也不见。
  孟太后喜静,便准备留在宫中,顺便帮婵衣打理晚上的宫宴。萧泽下了早朝直直地来到凤栖宫,婵衣正随意用了点早膳,让宫人为她梳妆打扮。
  “陛下再等我半刻,我马上就好了。”婵衣坐在铜镜前,让鸣玉在她额心描了一朵牡丹,头也不回到。
  萧泽摇摇头,却是翻了她扔在软榻上的画本来看,一面道:“朕也不急,你慢慢来。”
  他知晓妇人梳妆麻烦,却不知道能麻烦至此,索性这两个月里已经见见习惯,也知道她说的半刻钟恐怕得要半个时辰。
  果不其然,等婵衣梳妆好,由宫人们在她腰间佩戴上配饰,捋平裙角后,转身微微一笑道:“我好了,陛下咱们走吧!”
  婵衣是个惫懒的人,寻常再宫中都是做素净简单打扮,少有如此华丽的妆容,微微一笑那额间的牡丹便好似活了过来,整个人眉眼间端是妍丽。萧泽有一瞬间失神,他垂下眼眸掩饰自己的失态,“今日又是起晚了?朕早就叮嘱过你,没想到还是起这么晚,往年这个时候朕已经到了护城河。”
  婵衣拎着长长地迤逦长裙,挑着眉毛道:“也不知是水贪得无厌,不知节制。明明我都说要睡觉了,偏生还要来闹腾我,我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萧泽早已经被婵衣练出来了,对此已经不会动不动脸红,面不改色道:“哦?那可真是错怪皇后了。”
  婵衣骄矜地轻哼一声,心说萧泽如今越发地不好玩儿了,调戏他他也能不动声色,真是让人没有乐子可寻。她走近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吹口气道:“不要紧,晚上回来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萧泽眼睛一眯,身子紧了几分,呵斥道:“不许调皮。”
  婵衣吐吐舌头,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在他小腹轻撩了一下。
  萧泽被她撩拨的火气起来,小萧泽隐隐有抬头地趋势,但眼前要出门,只能强行按耐住,抓住婵衣的手恼怒地瞪了一眼。
  “规矩点,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动脚,宫人们都看着呢!”
  婵衣回头,见她们都低着头看脚尖,但一个个肩膀抖动地厉害,她道:“害羞什么,都老夫老妻了,她们什么没见过?”
  “对了,我前几日才发现一个新姿势,叫观音坐莲,晚上回来试试?”婵衣凑过去小声道。原本她就是小色女一个,不过未经历人事,故而真刀实枪上阵时,还有些害羞别扭。加上初经人事疼得厉害,自然便对欢好之事有些排斥。
  等着磨合期过去了,如今她得了其中趣味,竟然隐隐压了萧泽一头。晚上她更倾向于压着萧泽,虽然没什么力气,还要萧泽躺在下面扶着她的纤腰出力。
  萧泽自然不愿,躺在那里不动弹。没想到婵衣是个勇猛的,抓住小萧泽自己坐了下去,哼哼唧唧磨蹭了一会儿,萧泽便再也耐不住,只好妥协。
  萧泽闻言,脸色隐隐发黑。他不知道旁的夫妻是如何相处的,但知道自己和婵衣的样子,绝对不正常。
  “好啦!快走吧,一会儿迟了旁人看到陛下眼底的青黑,该以为你流连美人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婵衣眨眨眼睛,知晓萧泽最是注重这些不过,故意这般地说。
  萧泽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改日朕可要让太后再教教你为后之道,让你改了这满嘴胡言乱语的习惯。”
  “本来在宫中便没什么乐子,陛下是想把我最后一点爱好也剥夺了吗?”两人并肩往外走去,婵衣一本正经道,两人面色严肃地好似在谈论政事。
  萧泽知道她是故意让自己心软,才巴巴地说出这番话,但自个儿就是犯贱,心里软的不成样子,哪里还记得要让她学规矩的事儿?
  等上了撵车,婵衣靠着萧泽坐着,更是越发大胆的挑衅他,看他一脸隐忍之色,便嘻笑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护城河,河边已是人山人海,御林军驱散人群,保护着婵衣和萧泽登上望仙楼三楼。萧泽下撵车之后,脸上一直是黑的,倒让朝臣女眷们摸不着头脑,开始胡乱揣测起来。
  偏生最该认错的人跟个没事儿人一般,进了房间便选了临窗而立,探着身子看了一眼,想要看看河面上的情况。
  不过并未让她所愿,河面上的龙舟都等着天子驾临才可开始,所以现在没有一点动静。恰好此时朝臣和命妇前来拜见,包厢地房门被敲响了。
  婵衣只好收回身子,安安分分地坐在桌子旁,听着安王妃及德宗大长公主还有卢婉她们说话。因为有卢婉和南乡在,倒不显枯燥。
  婵衣和命妇们就坐在包厢屏风后面,而萧泽则是在外面召见朝臣。
  等到午时快到了,自有人提醒萧泽,于是萧泽和婵衣便起身站到窗口,示意比赛开始。命妇和朝臣们请安完便离开了,倒是萧泽开口留下了几个亲近的大臣。
  随着一声利箭的破空声传出,河面上忽然鼓声冲天,数十条龙舟似离弦之箭一般,飞快的冲了出去。
  婵衣眼睛不眨地看着,德宗大长公主瞧她感兴趣,便出言介绍道:“这船队里面有好几支是咱们官宦人家的公子组建的。宗室中崇文馆的孩子一支,国子监一支,还有其余的是交好亲近的公子们组建的。”
  婵衣看着一个个卖力的少年郎,笑着点点头,“我说为何这么多模样好的少年郎,原来都是咱们官宦家的公子,倒是一个个精神地很。”
  她原本是想夸俊朗的,但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想起萧泽便在一旁,连忙改了口。
  萧泽抿着唇看了她一眼,继续看比赛。
  这时候,孙铭忽然悄声进来,禀报到:“陛下,宋刺史在门外,携妻女还有宋家老夫人,说是来给您请安。”
  婵衣原本正在看比赛,还和卢婉一起让人在楼下下了赌注。忽然听见宋家二字,忽然扭头看过来,一脸警醒。
  萧泽原本蹙眉不悦,见到她这般模样,倒是先发笑了。
  “宣吧!”这望仙楼里都是朝臣女眷们,他见了那么多人,也不好不见宋家人。更何况他外祖母亲自来了,也不好拒绝。
  萧泽对宋家没有几分感情,奈何到底有血缘在,平日里无关紧要的事便敬着宋老夫人三分。引得宋家人产生错觉,认为自己与他们还有几分情分在。
  先不论他母妃只是庶女,就说自己母妃早逝,他自幼由惠妃抚养。后来惠妃病逝,又交在孟太后手中,萧泽委实没有几分耐心对宋家。但当皇子时,宋家常常亲近他,宋见樱又对他有救命之恩,萧泽便任由旁人误会着。
  再说宋家人此番前来,也不过是为了宋见樱而来。韬光养晦近一年,宋家人觉得是时候出来走动走动了。
  “这么多人,见见而已。”萧泽垂眸低声对婵衣说。
  婵衣道:“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她还能当众吃了你不成?总归你若是想,谁也拦不住你。你若是不想,宋家总不能强按牛喝水吧!”
  这般说着,她却不确定宋家会不会像孟明珠一般,出了昏招。
  宋家人进来时,龙舟赛正在紧要关头,萧泽让人起来后便道:“老夫人先把龙舟赛看完再说,朕瞧着今年龙舟赛更有趣一些。”
  宋家人只好安安静静地看着龙舟赛,宋见樱也垂眸看着,眼神往萧泽那边瞥都没有瞥一眼。
  婵衣看到精彩处,便拍手叫好。看到自己压的队伍马上要被人赶超,便惊呼起来。萧泽在一旁便面露无奈,眼神却是及宠溺的模样。
  “哎呀陛下,我压了五两银子的,他们怎么就输了?”等结果出来,是一群公子哥赢了,婵衣拉着萧泽的衣袖,指了指崇文馆那支,颇为心疼到。
  屋内都是亲近之人,再说婵衣有意在宋家人面前添堵,便颇为苦恼道。
  萧泽便顺着她无奈道:“朕补给你。不过你还是想想,龙舟赛结束你该赏赐什么。”
  婵衣眨眨眼睛道:“我可没什么好东西,不如陛下把我那份一起给了吧!想必他们也是极乐意的。”
  “小气鬼,这是来算计朕了?”萧泽失笑,却也没说补好。
  众人瞧着陛下这般宠爱皇后娘娘,女眷们都钦羡不已。宋家人瞧见,心里越发的不满婵衣,骂她是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
  “陛下待娘娘真是叫人羡慕。”安王妃和蔼道。再有一月,舞阳和孟朗便要大婚,因此安王妃待婵衣更加得亲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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