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不太对重生——尧三青
时间:2018-07-29 08:52:09

  付言风呆呆的立了片刻,转身朝楼上走,到一半,又止了脚步,他回身重新往下走,直到捡起那副被可怜兮兮丢弃的手套。
  拍了拍阴暗中压根看不到的灰,塞进了口袋。
  倪青气的不行,甩上的那扇门并没有很好的表达出她冲天的怒火,伴随着愤怒的还有说不清的羞恼和委屈。
  她捧着满心好意往上凑,结果对方不单不领情,还很不要脸的给抬手掀翻扔地上给踩了个稀巴烂。
  倪青从未有过如此挫败丢脸的经历,像被人狠狠当众扇了一记耳光,这耳光不仅疼,还像一个永远洗不掉的耻辱。
  唐湘音走出来说:“吵架啦?”
  倪青拿起红包晃了晃:“这归我了。”
  “行啊。”唐湘音说,年轻人偶尔吵吵架也正常,她没当回事。
  之后倪青就没出门,只是想到这事还是闹心的很。
  很快就开学了,付言风凑了一学期学费去报了到,顺便申请走读。
  他是他们班一宝。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在他的教学生涯中付言风是他碰到的最出色的一位学生。
  所以一听说这小子要申请走读的时候,这男人就不淡定了,心下禁不住猜测是否被张池那帮混小子给带偏了。
  把人叫到办公室好好唠了唠,付言风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听着。
  听完依旧我行我素,从学校出来就直接去了打工的地方。
  外套一脱,就跟着一帮工人开始忙活。
  这边累归累,钱能实打实的来,晚上也会开工,赚多少全凭自己干多少。
  付言风扛着一袋水泥走的时候觉得不把自己当人看的话,这个日子应该还是能过下去的。
  这个晚上回去的时候,他的手上蹭掉好大一块皮,血水掺着尘土,脏的不堪入目。
  他不见疼的握了握拳,然后飞速奔跑起来。
  到小区时已经喘成狗,他快速上楼,在倪青她们家门口停了,这边被泼了大片的红色油漆,好似一个凶杀案现场,大晚上猛然一见后背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
  敞开的门里投射出的亮白光线稍稍驱散了一些阴森感。
  “阿姨!”付言风先叫了声,然后走进去,看到唐湘音捂着脑袋坐在地上,鞋子也掉了一只,头发乱的像稻草堆。
  “这怎么了?”付言风连忙蹲她身边问了句。
  唐湘音抬头,从血迹斑斑的指缝里看付言风,还有心思笑了下,说:“没事,就那帮讨债的又来了。”
  “我先送你去医院。”付言风说着要去扶她。
  唐湘音连忙避了下,摆手:“没事没事,小问题而已,用不着去医院,家里上点药就成。”
  “你把手拿下来我看看。”
  唐湘音没动。
  付言风叫了声:“阿姨!”
  唐湘音叹了口气,把手拿了下来,破口的地方在眉骨,沿着往下划到了眼角,由此整只右眼都肿成了一个球。
  “不行,”付言风说,“这得去医院,不能随便了事。”
  “去什么去,不去,我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唐湘音也不遮着掩着了,独眼龙一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说,“眼睛要有问题我还能看的着你啊,崩瞎担心了,顶多两天也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安静了半晌,唐湘音发愁的说:“就是倪青明天要回来了。”
  说到这,她猛地转头看一脸茫然的付言风:“你怎么会在这?”
  她上下扫了人一圈,叫道:“没去上学了?”
  他们两的时间都是错开的,由此唐湘音压根不知道付言风每天都有回来。
  付言风便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通。
  唐湘音拧着眉,搭配那只青蛙似的眼,怎么看怎么滑稽:“你这样还能学好?”
  付言风偏了下视线,说:“没事,时间分配好就行。”
  实际上就凭着他们学校的师资力量,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蹲在教室里都不一定会有什么提升,不过这些他也懒得说。
  既然唐湘音不愿去医院,付言风只能帮着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回楼上。
  唐湘音说:“小付,阿姨对不住你。”
  付言风看着她。
  唐湘音难以启齿似的说:“你那门口估计也有那些东西。”
  “没事,”付言风说,“不碍事的。”
  回了家,付言风忍着满身酸疼去冲了澡,出来后就着冷水吃了早上买的两馒头,然后坐到桌前开始自己制定的复习工作。
  夜越来越深,临睡觉时他又拿出那副手套看了看,似乎借着这个动作能让糟糕的生活稍稍美化一些。
  倪青明天回来。
  付言风忍不住皱了下眉。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
  凌乱的客厅中央站着一个双目赤红,头顶两毛绒耳朵,背后一根粗长尾巴暴躁拍地的男人。
  “为什么你要去见别的男人?”他蓦然冲过来吼道,“为什么你要喜欢别人?!”
  莫羡抬手往他脑袋上用力一拍,厉声喝道:“冷静点!”
  “我喜欢你,你是我的!”
  莫羡养了一只像猫又像狗的四不像,四不像后来变成了俊美男人,这天因着她将门反锁偷摸出门相亲,而把这玩意给刺激疯了。
  莫羡:“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Σ( ° △ °|||)︴”
 
 
第20章 
  倪青到家时是傍晚, 家门口的油漆还死死的扒在原地没动弹。
  她只扫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开门走了进去, 观察了一下室内,发现变化不大。
  零星有家具破损, 但留下的伤口都很小。
  她踢了下边上的鞋柜, 就这个最惨, 本来就勉强糊在那的一只腿, 现在彻底飞了。
  倪青不用想都知道是讨债鬼又上过门了,这一现象以前也曾发生过,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是怎么说呢, 比起害怕还有一种更深刻的烦躁情绪堵在那,像缠死了的线团, 一个个都是死结。
  倪青的平静在晚上见到唐湘音时破裂了。
  “毁容了这是?”倪青叫了声。
  “没事,”唐湘音戴着一副茶色眼镜,眼角的淤血和肿胀并没有掩盖全, 她把买来的菜拎进厨房,“今天简单做点吧, 反正也吃不多。”
  倪青说:“他们来了几个人?”
  唐湘音拿了肉出来洗:“你别管了,去做作业吧。”
  “都这样了,我还不能问了?”倪青说, “这要一天到晚的找上门,这边还怎么住,我是没什么, 反正一天到晚锁学校里,你一个妇人怎么办?”
  唐湘音扭头看了气死败坏的人一眼:“你还信不过你妈啊?”
  “你都独眼龙了,你拿什么保障你的安全。”
  唐湘音“啧”了一声:“别一天到晚没大没小的,赶紧出去,别碍事。”
  但这一话题并没有这么容易总结,事情没解决完就永远埋着一个隐患,最后会造成什么结果大家心里都没底。
  “怎么连他家都被泼了?”倪青说。
  唐湘音夹了筷菜到她碗里:“上次小付也掺和了一把,我又说人是我儿子,当然也就被牵连进来了。”
  说到这唐湘音挺愧疚的,索性全冲着她来也就算了,现在把人无辜孩子也波及到,这就更麻烦了。
  倪青没吭声,她还记着付言风之前瞧自己不顺眼的话。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事要怎么解决又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
  倪青烦的不行,也没什么心思做题,想着下楼去走一圈,刚要出单元楼就撞上今天回的特别早的付言风。
  人生水逆了吗?
  倪青脑子里瞬间跳出这个疑问,还没想出答案对方的目光也扫到她,随后脸色突变,猛地凑上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人重新给拎上了楼。
  中间倪青还磕绊着踉跄了下,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们站在二楼住户的门口,隐约能听到里面别人的说话声。
  这边没有照明,借着远处的灯光能隐约看到彼此的脸部轮廓。
  倪青说:“你有事?”
  付言风表现的很奇怪,似乎在避讳着什么,他迅速俯身朝外看了眼,然后说:“你要去哪?”
  “我去买个水。”倪青随口胡诌。
  付言风说:“我给你去买,你先回家。”
  说完转身就要走。
  倪青“哎”了声,叫住他:“我不太敢劳驾你,免得你看我更不顺眼。”
  付言风说:“上去吧,别下来。”
  “下面有洪水猛兽?”倪青跟着想俯身朝外看,付言风一把拦住她。
  他认真的说:“上楼,别下来,你听话。”
  倪青愣了下:“你……”
  付言风只把她往上推了一把,转身走出去。
  倪青还沉浸在他说的“你听话”三个字中,一时回不过神,等醒过神时已经没了对方的影子,她有心想跟出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看付言风表情严肃又觉得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她便纠结的站在原地,没上去,也没下去,顾不上脏的往楼梯扶手上一靠,索性就等他回来。
  单元楼出去需要拐个小弯,那边是个小花坛,中间竖着一棵不知道养了多少年的大树。
  树后站着个人,见到付言风重新出来立马显得有些激动。
  付言风眼都不错一下的越过她走出去,跟着甩出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我不走就是在等你,你看我不是等到了?”梁翘随后跟上他。
  大街上车来车往,付言风站在人行道上等绿灯,按捺着心下说不出的烦躁。
  梁翘喜滋滋的跟在他身边,时不时偷眼望他,也不说什么。
  今天付言风没去打工,因为从学校出来时见到了让他炸裂的一幕。
  他不知道郑子娥什么时候跟梁翘勾搭上的,眼睁睁看着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从自己厌恶的人手中接过钱时,那种恶心感真是无法言说。
  “劝你最好别跟郑子娥来往。”转到绿灯时,付言风一边走出去一边说,“也别再让我看到你给她钱。”
  梁翘说:“她不是你妈吗?而且我给她的也不多。”
  付言风冷笑了声。
  梁翘说:“这样也给你少了很多麻烦,我觉得挺好。”
  “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付言风走进便利店随手捞了瓶水去付钱,梁翘眼疾手快的也拿了一瓶放到收银台上。
  梁翘说:“我没想着要你感激。”
  我就想着以这个为由头缠着你罢了。
  付言风付了钱又走出来:“你这么想做圣人随你,但是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以后要有个什么事别来烦我,也别想着用这个自以为的好意来缠着我。”
  付言风转头淡漠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最恶心人给我使心机。”
  梁翘脸色一变,被他说的万分尴尬,心事被戳破她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吼了声:“付言风,你至于这样对我!”
  付言风说:“滚吧!”
  他拎着那瓶水,走进楼里,看到原地杵着的倪青时只轻轻皱了眉,随后把水递了出去。
  “谢了。”倪青将自己扔的“借口”接过来。
  两人谁都没动,静了片刻,倪青说:“听说你家门口也被泼了油漆,不好意思了。”
  付言风径自在那装耳聋,但他也不往上走。
  倪青硬着头皮便又说:“你今天打工怎么回这么早?”
  “今天没去。”他说。
  倪青“哦”了声,转了转手里的水瓶。
  付言风突然伸手又将那瓶水拿了过去,拧开盖子后又递回来。
  “……”倪青又说了声,“谢了!”
  她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人没病吧,嘴上说看自己不顺眼,现在体贴的跟只狗似的,言行能不能一致些。
  但如果言行真一致了,倪青估计又会气成一只河豚。
  她觉得人真矛盾,自己矛盾,付言风更矛盾,矛盾跟矛盾撞一块,那简直就是无解了。
  倪青说:“刚才有什么是我不能碰见的吗?”
  “想知道?”付言风终于吭了声,并且还是吭了个废声。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这问题多余,没等倪青回答,他接着说:“梁翘在外面。”
  倪青呆住,她左想右想,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梁翘。
  “她……”倪青一时没组织好语言,“我、她在,我就不能出去了?”
  “避免误会。”付言风说。
  “……”倪青“呵”了声,深深有种想将水瓶砸过去的冲动,“行得正坐得端我还怕误会啊?”
  付言风说:“不是怕你误会,是怕别人误会。”
  “……”
  尼玛!
  倪青瞬间扭身上楼,她觉得要再跟这人废话下去自己能直接给气爆炸。
  进门前,倪青侧过头,余光看着从楼梯走上来的人说:“既然这么怕人误会,以后大家都保持一下距离吧,很多时候别人有责任的同时,自己的责任是最大的。”
  门“啪”一声给关上了。
  短暂的光线晃过眼,一时的黑暗让人有点不适应。
  付言风原地站了会才继续走上楼。
  现在没有白墨,但他依旧不想让梁翘跟倪青有瓜葛,因为上辈子倪青在这个女人身上栽过一个跟头。
  今生这一次的线路已经完全不一样,但是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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