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陆生千里寻女记——火照
时间:2018-08-02 08:50:29

  可是她做了什么?
  为了逃避这一切,所以在某个声音的劝诱中,全部都忘掉了。
  忘掉的话就不会再痛苦了......能够忘掉的话......
  "可是,不仅是痛苦的记忆,连最珍贵的人也会忘记。"
  母亲沾着鲜血的面孔如同梦魇,在她的面前重演了一遍又一遍。
  "只是逃避的话,是没有用处的。"
  头骨快要断裂掉的痛楚逐渐减轻衰弱,花子在幻境中冰丽的那具"尸体"前缓缓跪下。
  不再声嘶力竭失去理智的嚎叫,而是缓缓的抱住了她。
  "已经不想再遗忘了。"
  已经不再是那个渴望着救赎的孩子了。
  她睁开雾蒙蒙的眼眸,清晰明亮如同世间最纯粹的宝石。
  "呐,所以,把我的记忆还给我吧。"
  母亲的尸首渐渐化为凶兽的原型,面对这样庞大的怪物,花子也丝毫没有展现一丝一毫的俱意。
  "我可以给你任何人也无法企及的力量——甚至掩盖掉你身为雪妖畏惧高温的缺憾!"
  "我不需要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它的神态更加焦急,甚至伸出巨爪扒上花子的肩膀好言好语的劝说。
  "作为我的宿主,甚至可以将世界踩在脚下!"
  "我对统治世界也没有兴趣......不过那个,从一开始就想问了,你是中二病对吧?"
  巨兽张大嘴愣了很久,然后不顾花子关爱智障的表情,哈哈哈哈仰头一阵狂笑。
  "这个赌局......最后还是我输了。"
  嗯,果然是只中二病,这么大年纪了还整天想着征服世界难道不嫌累么?
  "原本你只是作为我解开原体封印的一个祭品罢了。"
  所以一起统治世界这句话也是骗人的咯?
  "喂。"
  庞大的怪物渐渐消散在虚空中,往花子脑袋上轻轻拍一下:"你还挺有趣的。"
  它的最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夸奖么?总觉得有些不知所云。
  —
  "所以,结果呢?在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
  玉藻前握着毛笔的指节稍稍用力,姿态优雅带动浓墨在纸上绘出精细的图案。
  "真不愧是平安京数一数二的大妖。"
  白泽望着这副"华丽绘卷",啧啧赞叹。
  "那位奴良先生带着女儿回去了,饕餮的残魂被我塞回了原先封印它的地方,下次搞事情至少要等几千年之后吧。"
  "真不愧是中原的神兽,怎样,下次有没有兴趣来京城这边把八岐大蛇收走?"
  玉藻前在画作上添添减减,然后放下笔满意的点点头。
  "那个......异国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侄子去解决比较好。"
  白泽尴尬的笑笑。
  "不过......一目连居然没有将花子带回去,这可真是处于我的意料之外。"
  明明这么大个神了,还这样纯情。
  "嘛,毕竟人家爸爸在这不方便吧..."
  白泽展开自己的画作与玉藻前的对比,感觉画风都差的八九不离十。
  "这副画上的动物煞是雪灵可爱,我很喜欢。"玉藻前凑上前去频频点头:"叫什么名字?"
  "猫......猫好好。"
  第一次被人欣赏这个作品,白泽的尾巴骄傲的都要翘上天了。
  "他们是认真的么?"
  酷似芥子的小白兔窝在御馔津怀里,被她撸毛撸的很舒服。
  "嘛,也许这两位大人的审美观已经达到了我们无法理解的境界吧。"
  芹子抬腿挠挠下巴,眯起眼,顺口就道出了八卦。:
  "芥子姐说,地狱新来了两个狱卒,而且都是年轻漂亮的大姐姐,现在非常吃香喔。"
  "新的狱卒?"
  "对啊让我想想......一个姐姐叫针女......另一只好像是只蜘蛛精。"
  这个差别对待有点明显。
  御馔津揉了几下兔子,想起了什么,仰着头轻声叹了口气。
  "连大人他......真的没关系么?"
  —
  "早上好,花子。"
  "早上好......"
  花子迷迷蒙蒙的从软绵绵的床铺上坐了起来,打了个绵长的哈欠之后,又使劲揉了揉眼睛。
  相隔不过半米的女子巧笑嫣然,眉眼里凝聚的除了温柔就是温柔。
  "妈......妈妈?"
  愣是被这个笑容逼出了眼泪,花子甚至抬手摸了摸冰丽的脸确定这是真实而不是幻觉。
  不是沾满鲜血的苍白面孔。
  妈妈她,现在正完好无损的坐在自己身边。
  "对不起喔,花子。"
  将长大一截的小女儿搂在怀里顺着毛,轻轻拍打着她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脊背。
  "妈妈就在这里......而且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陆生抱着刀倚在墙边,长出一口气。
  "看来总算能够稍微休息一会了。"
  鸩搭上他的肩膀,望了天花板上藏了一圈不敢上前的大小妖怪,试图让陆生重新振作精神。
  "啊。"
  后者愣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为什么三代目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首无有些疑惑,大小姐安全归来,本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应该办个庆功宴。
  "大概是身为父亲特有的忧愁吧。"
  毛娼妓接过他的扫帚打扫起院门:"小小的女儿离家出走一段时间,然后突然长这样大回来了。"
  "......设身处地的想想,我突然有点心疼陆生大人。"
  酷爱作死挑衅搞事情的老干部独目妖路过,哼了一声又开始大声逼逼:"说不定三代目是在担心她身体里的那个怪物还没有完全消除掉——"
  这一代的老干部跟在滑瓢后面一路混到今天,所以他们"后辈"完全就没有顶嘴的权利。
  因为不礼貌。
  所以即使他当着面大放厥词,首无与毛娼妓也只能尴尬的笑笑。
  有一句话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
  虽然这次没有雪女吹风来冻他的眼睛,却有个萤草一蒲公英将他锤到了隔壁街上。
  "早上好。"
  萤草朝气蓬勃的向二人打了个招呼,首无看了看毛娼妓,他们不约而同的没有管被揍远的独目妖:"早...早上好。"
  "我来看花子,请问她在么?"
  "她就在里面,我带你过去吧。"
  对于大小姐的这位面生"朋友"挺有初始好感,毛娼妓笑眯眯的冲萤草招了招手。
  —
  "老师!"
  花子抹着眼泪放开抱着冰丽的手,然后一个飞扑将萤草压在地上,脸埋在脖子下方某个奇怪的部位。
  "对不起......"
  居然全部都想起来了么?
  萤草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关系喔,我一点也不介意呢,花子。"
  "真的吗?"
  "才怪!"
  Duang一声用脑袋磕在她的前额上,两人相撞的地方同时鼓起一个大包。
  萤草气势汹汹的摇晃着花子的肩膀:"我气到每日每夜都想把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兔崽子按在地上暴打知道么?"
  "对......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花子泪眼汪汪,委屈巴巴的低下头。
  "不过,花子......为什么你没有吵着要回去见连大人?这让我挺震惊的。"
  "欸?"
  花子揉揉额头凸起的肿包。
  "连大人?"
  她狐疑的歪歪头。
  "那是谁?"
 
 
第121章 完结章
  花子回想起了曾经的一切。
  在奴良组本家的, 远野的,桃源乡的,京城的一切。
  唯独忘了那个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的神明。
  甚至一点点记忆残余都没有。
  在之前见到年轻冰丽时, 花子会想方设法的避开。
  可是, 她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除了疑惑就是迷惑, 连一点点感情上的波动都没有。
  "骗人的吧......"
  萤草喃喃着, 视线向下, 落在她围巾的精致樱花刺绣上。
  她还以为再过个三两年的就能喝上弟子的喜宴了。
  —
  为了庆祝花子归来, 妖族的宴席在本家延续了七天七夜。
  真正的大小姐回来了。
  十年前重创奴良组的那只可怕怪物永远的消失了。
  而且现在大小姐的年纪已经成长到足矣继承奴良组第四代的家业了。
  反动派或者煽动派都被极为客气的请离了餐桌, 围在花子身边的都是些丑萌丑萌的善良小妖怪。
  心机boy陆生想拿他们来安稳好女儿的状态。
  "原来人类里面也有那样厉害的人嘛?"
  小妖怪们非常给面子的听着花子拗口的讲述,并且时不时的跟在后面迎合几声。
  "嗯......有很多很厉害的人喔。"
  不过都不是一个片场的就对了。
  记忆与情感悉数回归,花子的面部表情比起之前丰富了很多。
  此番宴会邀请的范围扩展到了整个现世的妖界,连羽衣狐都过来看了两眼。
  花子并不知道大家在为自己庆贺,她正处于整个宴会的中心。
  可是她非常喜欢这种热闹到不掺杂杂质的场景。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害怕孤独的孩子。
  所有妖怪得以一睹奴良家一直以来藏藏掖掖的小公主的芳容。
  宛如天空中的辉夜公主,不属于妖族的圣洁而空灵的美丽。
  【当她微笑的时候,连月光都会黯然失色。】
  关于花子的外表只用了那七天宴会时间就传的沸沸扬扬分外玄乎。
  所以陆生在之后便陆陆续续的受到了一份又一份分家寄来的——
  求婚柬。
  还有各种各样的信件和礼物,文雅点的送玫瑰花, 淳朴点的送特产茶点。
  陆生的第一反应就是以暴躁老哥的气势带着亲信们一家一家找上门去威胁, 最后实在是太多了让他应接不暇, 干脆不再去管。
  "为什么女儿刚回家就惹上一群猪拱上了家门?"
  陆生几乎趴在冰丽的膝上嘤出了声。
  冰丽架不住想翻白眼。
  到底是谁想要告诉全世界女儿回来了?女儿多好多好?
  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整出来的。
  "不过......那孩子真的忘记了?"
  冰丽捋捋他柔顺的银发, 开口问道。
  陆生理解了妻子所指,沉默半响。
  "我带花子回来之前,他这样告诉我——"
  "'她应该得到自己应有的生活。'"
  冰丽觉得鼻子突然有些泛酸, 动了动唇居然有些不明白应该如何回复了。
  "对了,萤草刚刚跟我说想带花子出去一趟,我同意了。"
  "欸?"
  原本散落的银发瞬间直立,不花一点发胶的那种冲天高。
  陆生光速起身捂住心口:"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了,萤草那孩子现在是不是已经能在两个世界来去自如了?"
  "是这样吗?"
  "因为我亲耳听到她和花子半夜在聊什么八岐大蛇的头真铁,打了半天不掉御魂,又说等明天去黑夜山帮你薅一搓大天狗毛回来。"
  冰丽脑补了一下画面:"那个小姑娘......有点虎啊。"
  "所以......花子会不会已经被她拐过去了?"
  陆生急不可耐的站起身来团团转:"不行!要尽快联络柚罗把她带回来。"
  刚走到门边上便被冰丽一把拉了回来。
  "这......都是为了花子今后的幸福着想,你就牺牲一下吧!"
  被强行冻成冰塑之前,陆生听到她凑着自己的耳朵轻声道歉。
  ......他这次其实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没打算真追。
  电视剧演的美人计都是骗人的吧大概。
  陆生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在冻冰雕里瑟瑟发抖。
  弱小,可怜,又无助,而且很冷。
  —
  "呐,花子,好不容易回了平安京,你想先去见见谁?"
  萤草挽着花子的臂弯疯狂暗示,并且悲哀的发现这傻丫头已经长的和自己一样高了。
  "姑姑!"
  "不行不行!桃源乡的所有同伴都不算!同性也不可以。"
  欸?萤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真的不太懂。
  "那......玉藻叔叔...?"
  "啊,也只有你敢这样喊他了,这个也不行下一个。"
  "那,花子可以去谢谢小雪送我的刀。"
  她摸着腰间佩刀开始傻笑。
  多年前的那个约定......他居然是认真的啊。
  就是刀的名字有点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萤草已经气急败坏到提着她的围巾来回摇晃。
  "是不是我给你的脑袋砸开瓢你才会开窍?"
  花子非常委屈,但是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拍开萤草的手,死死护着脖子上的围巾。
  "对了,这条围巾......之前也没见你戴过。"
  萤草撩起围巾下摆,灵光一闪:"还记得是谁送你的么?"
  "......"
  花子婆娑着围巾咬了半天的指甲,然后忒诚实的对萤草傻笑道:"完全不记得呢。"
  萤草按捺住想将这小傻子扔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的怒火,一个用力就将她脖子上的围巾拽了下来。
  凶兽去除后,她的力气明显比以前小了很多。
  不过相对的,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继承自父亲与母亲的力量了。
  "老师......别闹了,还给我!"
  脖子突然就变得空荡荡的很奇怪,花子忙跟着她追上前,但随着围巾的离体,记忆的禁锢终于被重新打破。
  不同于重见父母回到家庭的那份喜悦,对于往事的介怀。
  花子愣在原地,摸了摸凉飕飕是脖颈,泪水汹涌完全止不住,甚至哭着哭着就笑了出声。
  她差点就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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