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末世女——陈小铃
时间:2018-08-04 08:35:27

  哈哈,她都想仰天长笑一下!
  这不是上赶着给她送吃的来了吗?
  “红竹,给我找把刀,再找个带盖子的大罐子来。”
  “其他人,帮忙给我找些小石头来。如果能是婴儿拳头左右大小,那就最好了。”
  她没敢说让大家去找拇指大小的小石子来,免得真的用那玩意儿打死蛇之后,吓住大家,也显得太过惊世骇俗起来。
  这种吓人的大招啊,还是慢慢往外放比较好。
  围着的人,尤其女人们,就比较热心,赶紧帮忙找小石头。
  那头,被从冬眠里给强行挖醒的蛇们,也是懒洋洋的,动是有在动的,但幅度不是特别大。众人和这些蛇隔着一定距离,倒也是安全的。
  而且,蒲苇还知道,一般的毒蛇,其实是不会主动咬人的。你自己别找死,跑到它的跟前左摇右晃,安全性还是很高的。
  没过一会儿,小石头被找来了不少。该小队的队长三大爷家的大儿子陈道礁也过来了。但大队长,到现在都没影。
  蒲苇既然决定了要吃肉,也是巴不得那位迟迟不出现的大队长干脆就先别出现了。毕竟,瞧那意思,那大队长还和便宜婆婆家不对付。他来了,看着她出手利索,这万一要是妨碍了她打蛇、吃肉,她可能得急眼!
  不拖延了,也不管某些人的好心劝阻,蒲苇拎着一篮子的小石头,就冲蛇堆跑去了。
  啧,这人可真是傻大胆!还跑得这么欢!
  有人暗暗嗤笑。
  但蒲苇借着奔跑的势头,扬起胳膊高高扔出一块石头,而那石头一下就砸中了一条蛇的脑袋,眼瞅着那蛇一下趴在那儿不动弹了,嗤笑的人,笑容一僵,就被“啪啪”打脸了。
  “打中了?”人群中,依旧有人不可置信。
  什么时候,这打蛇变得这么好打了?
  看着跟儿戏一样地往外扔石头,就能一下把蛇给打死了?
  这……这不对啊!
  “啊,动了!动了!”
  人群中,不少人开始尖叫,因为很显然,蒲苇在打死一只蛇之后,引起了蛇群的骚动。不少蛇支起了三角形的脑袋,“咝咝”着,冲着蒲苇的方向,蜿蜒盘旋着,爬了过来,速度还挺快。
  而冲着蒲苇的方向,其实也是在冲着大家伙的方向。
  大家尖叫着,就又开始往后退。
  那头陈妈妈最是着急,大喊:“苇苇,你给我回来,快回来!”
  见蒲苇无动于衷,陈妈妈就急得直跳脚。
  “你这死孩子,赶紧给我滚回来!苇苇,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听我的,我让你赶紧回来……”
  蒲苇没听,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朝她爬来的蛇,小手捞出一块石头,颠了颠,感受了一下分量后,眯眼,就又是往外一射。
  嗙——
  一条蛇软了下去。
  这是搞定了!
  嗙——
  这是又一条!
  然后为了不显得太乍眼,在打死了一共四条蛇之后,确保了自己今晚的伙食后,蒲苇才有闲心,慢慢玩了起来,以且战且退的姿态,加上有意而为的不断上升的失手率,最终才将那十几条都给打死。
  然后,那些被打死的毒蛇基本上也是拉开了一条比较长的路线。
  围观的人看着,这才松了一口气。男人那边,有些人神色有异,但女人这边,倒是个个欢天喜地。尤其以陈红竹最为高兴。一溜烟跑到了蒲苇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也把自己的小胸脯给挺了挺,小下巴也高高扬起,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蒲苇的关系的样子。
  又好像蒲苇这么能耐,她身为她的小姑子,也能跟着与有荣焉。
  倒是陈妈妈,虽然也有欢喜,但更有后怕,来到蒲苇身边后,胆大包天地竟然拍了一下蒲苇的屁股。
  蒲苇毛都要竖起来的时候,就听陈妈妈带着点哭音,在那训:“我让你回来,你怎么就不知道回来呢。你这孩子,再有本事,也不能这样傻大胆啊!”
  蒲苇那毛,就立刻软了。
  算了!
  不和你计较!
  她哼了哼,又傲娇地想着:不许再有下次!
  其他人本来是替陈妈妈这一打而感到心惊肉跳的,毕竟蒲苇这次打蛇,更加奠定了她“不好惹”的形象,又听说,这俩婆媳从迎娶蒲苇那天起,就存在大矛盾。陈妈妈敢打,这不得反过来被挨揍啊。
  但是,蒲苇竟然由着陈妈妈打了!
  众人看着,就又想起了蒲苇昨天说的话——这个家,还是由公公婆婆当家的。
  那说明,她是真的顺着她婆婆的。
  啧,这陈铁牛家的,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娶个傻子,还能娶到这么能耐的人来。
  众人暗叹,少不得有那羡慕的。
  然后,女人们开始围着蒲苇,不停地夸她。连心里很是不服气的男人那头,也来了不少人,挺真心地冲蒲苇竖了竖大拇指。
  “你可真厉害!”
  那是当然!
  蒲苇翘了翘下巴,特别不客气地接受了他们的赞美。
  强者为尊,无论世事如何变幻,那就是不变的道理。
  她在末世,那也是很厉害的!
  然后,就是收拾蛇的工作。
  有些在附近的孩子们听说这边要打蛇,根本控制不住那爱看热闹的心,一早就有远远看着的。现在见蛇都被打死了,就有爱玩的、看稀奇的,要跑过去看热闹,但被蒲苇一声高喝,全部都给叫住了。
  “都不许给我去啊,那蛇是死了,可那蛇头兴许还能动,还能跳起来咬人!”
  啊?
  这可让大人们吓了一大跳,赶紧也跟着出声,让那些破小孩赶紧滚回来。
  有人就说起两年前一件事。也是打死了蛇,然后没想到,有人凑过去捡蛇的时候,就让蛇给咬了。当时还以为那蛇没被打死呢,但现在被蒲苇这么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让找带盖的罐子,就是为了放蛇头啊,以免不小心咬到人。回头啊,还得把那些蛇头给烧了。”
  “不用这么麻烦吧?”有人提出疑义,“毒蛇不是被拔掉毒牙就不毒了吗?陈五叔都是这么干的。”
  蒲苇挑了挑眉,“没出事?”
  “没啊。大家都吃得好好的呢。还有用那蛇泡的蛇酒,也好用得狠。”
  蒲苇想了想,就又问:“出事,不是指死掉了,而是,就没人那样吃了、喝了,身体出现不舒服?”
  这……
  那人脸上出现了迟疑。人群中就有别的人表示,不舒服好像是有的。但是,这跟个人有关吧。有些人就是碰不得蛇肉。而且,兴许吃蛇的时候,那人的身体又突然不适合了呢。
  “反正没吃死人。”
  蒲苇就呵呵笑。
  “那是因为蛇毒只有入了血液,才能毒人。这要是吃进了肚子,一般是没事的。可要是你的嘴里、肚子里哪块有了伤口,让那毒液又钻进了血里,那就又是中毒了。不过因为吃进去的毒液少,也就死不了人,而是表现为身体不舒服罢了。”
  “啊?原来是这样的吗?”
  大家齐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蒲苇就表示,她这也是小时候听一位大夫说的。具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她也不太确定。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毕竟是大夫嘛,骗她一个小姑娘干什么?
  别人赶紧道:“那不能,人大夫说的,肯定就是对的。”
  医者父母心嘛。对当大夫的,村里人还是挺信服的。
  这头陈红竹也把刀和罐子拿过来了。蒲苇没让其他人靠近,她自己过去,一刀一下,就开始剁蛇头。剁下的蛇头,则被她给扔进了罐子里。
  大队长陈贵压着时间,姗姗来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蒲苇蹲在田地中,手起刀落,一刀砍掉一个蛇头的身影。
  那份彪悍、那份利落,那份狠劲,看得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嘴唇上灰白的胡须,愣是被接着而起的怒气给吹得一甩一甩的。
  这陈铁牛家的小儿媳,好大的本事!
  这么多蛇,竟然就凭着她自己一个人,都给收拾了!
  这让他忍不住心惊的同时,心里也跃上了阴影。总以为这陈铁牛家,哪怕小儿子去当了兵,也应该翻不了身,但没想到,娶的一个最不应该被他给放在眼里的傻子儿媳,倒成了现在最让他忌讳的存在。
  这让他很不爽!
  他不喜欢变数,更不喜欢底下的队员不在他掌控之内的感觉。
  而且,那陈铁牛家的小女儿昨儿个竟然敢叫出他小儿子的名字。这分明说明,陈铁牛一家,也没放下当初那件事。
  他暗下了眼,薄薄的唇瓣一抿,走了过去。
  “这是全部都打死了?”
  他沉声询问,不苟言笑着。
 
 
第33章 有点认命
  蒲苇抬头看着面前这位五十好几, 穿着一件式的军绿色棉大衣, 明显就和周围这一圈下地的村民有所区分的老头,有点猜到了他的身份。
  “嗯, 是打死了。不过以防万一, 再把它们的头给砍了, 这样肯定就死透了。”
  态度平平常常, 不带敬畏,也一下和普通的乡民区分了开来。
  陈贵越发抿紧了唇。
  “你还没见过我吧?我是小陈村的大队长。”
  蒲苇一笑, 只“噢”了一声, 砍蛇的动作,半点不带停顿。
  陈贵见状,心里头不喜。他绕了一圈, 先去看了一下打蛇留下的场面,评估了一下蒲苇的身手,才又回到了蒲苇的身边。
  “你在这砍蛇, 搞得血淋淋的, 小心吓到女同志。”
  蒲苇一怔, 眯了眯眼。再抬头, 她虽然还是笑呵呵的,但眼神却是冷的。
  “瞧你这话说的, 打蛇哪有不见血的。而且,女同志啊, 也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多见见血, 反而还能更强壮。再说了, 这血可是好东西,有营养着呢,这进了泥土,保管这块地方,明年种的水稻就能比别的地方长得要壮。我这也算是无私地将我们家的肥料贡献给这片土地了。”
  如此高大上的说辞,实在是让陈贵想怼都没法怼。
  而且,这么多人看着,话又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要是再针对,倒显得他一个当领导的、当长辈的,和年轻小媳妇斤斤计较了。
  失了风格。
  所以,陈贵不再说,径自走了。
  蒲苇处理完之后,将所有东西都带上,去找了陈会计。
  “听说,今天我就可以不上工了?”
  陈会计自打那天之后,就有点怵蒲苇,非但点头应了好,还特主动地表示,晚上算工分的时候,他肯定会将她的十个工分给记上。
  蒲苇觉得这人挺上道,高高兴兴地带着这些东西,就要往家走。
  但没走多久,就被陈妈妈给追上了。
  陈妈妈想起了这个小儿媳,可是有黑历史的。那会儿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把鸡给炖了,这会儿家里的劳动力全部都在地里,她要是回去了,可不就成了山大王,厨房也由着她祸祸了。
  所以,她叫住了蒲苇,小声地说道:“你可不许偷吃,一切等我晚上回了再说。”
  蒲苇睨了她一眼。
  心想这人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以为刚才拍了自己一下屁股,自己没计较,她就能爬到自己头上了?
  “家里的规矩,我明白,会给你留一半的。但我自己那一半,你别管。”
  说完,推开陈妈妈,她继续走。
  陈妈妈那张老脸,顿时臊得红了起来。
  她又追了过去,“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别就是了,你就是那个意思,想管我。都说了,你管不了我的,你怎么就不往心里去呢。”
  这话顶得陈妈妈彻底无言。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蒲苇走了。
  回头,面对大家羡慕的目光,以及热络的恭维,她还得努力扬起笑来回应,实则,心里的那个小人,都已经开始哭了。
  打呢,是打不过的。
  管呢,也真是没法管。
  所以呢,这小儿媳真想祸祸,也只能受着啊。
  而且,还能白得一半的蛇肉,肯定是赚的。
  然而,想虽然这么想,这心里还是有些痛怎么办?陈妈妈有一种直觉,等自己回了家,肯定就看不到那一半的蛇肉了。
  她心疼呐。
  但这会儿心疼的,又何止是她一个?
  那些依旧被困在田地中,大冷天的必须得在那不停用锄头翻地的某些个男人,更苦逼,更心疼。
  他们哪里能想到这蒲苇能这么厉害,十多条的毒蛇,说给打死就给打死了。
  她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女人呢?
  她还是不是女人了?
  为什么就不能跟别的女人那样,见了蛇就赶紧跑了?
  他们想到了他们这两日的辛苦,每天真是天没亮就起床啊,偷摸地上山抓蛇,然后大中午别人还能歇一会儿的时候,他们还得偷摸地出去接着干,晚上囫囵喝完粥,再继续。
  如此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抓来十几条蛇,他们想看的是蒲苇被吓得屁滚尿流,想看的是他们男人的雄起,可不是为了给蒲苇的英勇之名再来锦上添花的,更不是给她来送肉的啊。
  娘咧!
  眼瞅着蒲苇拎着那么多蛇,越走越远。他们想想这本该是他们的肉,也本该是他们可以旷工歇息的,可最终却……
  他们好想哭啊!
  再想想这头他们什么都捞不到,也没用得上陈五叔出马,可之前辛苦出动陈五叔一趟,不得给人家辛苦费啊?原先还想着可以用最终肯定又落回到陈五叔口袋的蛇给抵一部分,再拿上一点钱就好,可现在——
  蛇没了,他们可不得赔给陈五叔一笔数目不少的劳务费啊!
  呜呜,想到这,他们就更想哭了。
  这寒风冷啊,可再冷,能有此刻他们的心冷吗?
  他们的心啊,现在可真是哇凉哇凉的啊!
  *
  阴谋阳谋,齐齐不在乎,更看不在眼里的蒲苇,在到家之前,就想好了这些蛇肉要怎么处理。除了吃,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拿来泡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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