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骄傲——猫桁
时间:2018-08-10 07:58:21

      
      说完就长腿迈开,两步作一步地走到行李箱那捞了换洗的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云初岫被浴室门关上时发出的声音震得一吓,表情茫然。
      
      **
      
      沈翊看清浴室里的情形之后,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云初岫的打底裤随意地搭在毛巾架上,在边缘试探着摇摇欲掉,两件贴身衣物就那么胡乱地扔在地上,已经湿透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有几分咬牙切齿。
      “真是个祖宗。”
      
      **
      
      沈翊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云初岫还没睡,头发也没吹,曲着腿窝在沙发里发呆。
      
      沈翊认命了。
      他取了吹风机,在床头插上电源,然后冲沙发上呆头呆脑的女生招呼道:“过来。”
      
      云初岫歪头看了他一会儿,才下地慢慢地挪过去。
      
      “坐到床上去。”
      
      吹风机吹出来的热气和他的手一起穿过发间,很舒服。
      渐渐地,她眼皮子开始打架。
      
      女生娇软的身躯忽然靠进怀里,沐浴过后的淡淡香气也随之而来。沈翊动作一停,她的一缕黑发还搭在他指间。
      他关掉吹风机,垂着眼帘看下去,只看见了她小巧的鼻子。
      
      “困了?”他轻声问。
      她动了动,一声“嗯”含糊不清地闷在嗓子里,答得不情不愿,好似被他打扰到了。
      
      沈翊摸了摸她的头发,都干得差不多了。
      他拔下吹风机放好,然后让她靠在自己一边的臂弯里,把被子掀开,才扶着她轻轻地放躺在床上,细细地替她掖好被角。
      
      女生许是不满意这个睡姿,哼唧了两声,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沈翊是第一次看见她睡着后的样子。
      
      眉眼温顺,呼吸柔暖,侧着身子时会将半边脸埋进被子里,苹果肌被挤得肉嘟嘟的。
      
      他的眉头霎时舒展开来,一丝无奈的宠溺在漆黑的瞳眸里化开。
      太阳穴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他弯下腰,拂开乱糟糟遮在她脸颊边的头发,嘴唇在她的额角温柔地吻了吻。
      吻完却不急着离开,唇瓣贴着那处肌肤,声音轻轻的:“晚安。”
      
      她却已经沉沉睡去。
      
      沈翊弯了弯唇,起身离开。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跟她睡一场脱衣服的觉,终于伺候完这个小祖宗,他拎上另一个枕头,关了灯,去沙发上睡了。
    
第32章 32次骄傲
  第二天早上, 沈翊被一阵敲门声敲醒了。
  
  沙发虽然舒适, 但长度不够,他一米八几的高个挤在上面,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
  床上的小丫头睡得香甜,猫儿似的蜷着, 被子被她往下踢了几寸,后背暴露在外面。沈翊活动了活动酸累的肩脖,过去给她掖了下被子, 这才走去开门。
  
  门外, 方欣慧穿戴整齐,手边立着个行李箱,看样子是准备走了。
  她正儿八经地打了个招呼:“沈哥,早。”而后咳了一声,饱含深意地问, “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沈翊眼一眯,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方欣慧扯扯嘴角,从手提包里掏了张卡出来,递给他:“我昨天回房发现包里多了张房卡,去前台查了下,是初岫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这……”
  沈翊接过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可你昨晚上没有还回来。”
  
  “……”
  她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我觉得初岫应该在你这里,就不好意思来打扰。”
  
  其实不是。
  方欣慧昨天从前台那里查到房卡是云初岫房间的,心想她找不到房卡进不去房间肯定急死了, 赶忙过来找她,好物归原主。
  可她刚出电梯,拐出来,就瞧见一个男人拉着个女孩儿进了屋。
  
  她定睛一看,哟呵,那男人不是她前经纪人沈翊吗?
  再一看,哎哟,那女孩儿不是她前经纪人的现任艺人云初岫吗?
  
  接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方欣慧摸着下巴在原地琢磨了会儿。
  
  刺激啊。
  
  她像发现了什么小秘密似的兴奋又八卦地啧啧两声,把那张本应物归原主的房卡往兜里一揣,转身走了。
  扰人春宵,天打雷劈。
  
  本想着这二人一夜酣战,这么大清早的估计起不来,可她得赶飞机,回去还有行程呢,实在没法耽误,只好冒着被沈翊的低气压压死的危险过来敲门。
  
  可是怎么,不大对劲儿呢?
  沈翊看上去,根本不像吃饱了样子,简直像——根本没吃到似的。
  
  方欣慧心头惴惴。
  
  房卡交到沈翊手里,她不再逗留:“沈哥,我得赶飞机,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说完,拖着行李箱走了,轮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划出温和而急促的声音。
  
  沈翊关上门回屋,洗漱完出来,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呆呆地坐着,眼皮子半耷拉着,显然还没清醒。
  
  云初岫是被两人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酒店的房间长得都一样,她刚刚睁眼那会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才撑着身子坐起来。
  脑子像被浆糊糊住了似的,迷迷糊糊,沈翊和方欣慧的声音听着仿佛从遥远的大洋彼岸传过来一样。
  
  她还奇怪他们俩说话的声音怎么会传到她房里来,酒店的隔音效果有这么差吗?
  
  然后一个朦胧的人影就进入了她的视野。
  
  云初岫使劲眨了两下眼睛,眼前模糊得不行,她伸手揉了揉,才逐渐看清那人是谁。
  
  昨晚零零散散断成了碎片的画面一瞬间在脑海中拼接完整。
  
  她揉着眼睛的手就那么停住了。
  
  沈翊将房卡往茶几上一甩,就那么双手环胸,也不走近,眼微眯,语气有点儿危险地道:“忘记昨晚上发生什么了?”
  云初岫眼角含着打呵欠冒出的一颗泪,委屈极了:“我没有。”
  说完,十分自然地朝沈翊张开双手,“沈哥哥,抱。”
  
  “……”
  沈翊气息顿了一秒,静静地望着她,“酒还没醒?”
  
  “醒了。”她不悦,晃了两下胳膊,“抱抱。”
  
  他眸色渐深,走过去,刚刚弯腰,女生的两条胳膊就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在他耳边狡黠地道:“沈哥哥,昨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说话时带出的轻暖气息打在他耳垂上,沈翊圈着她的腰,轻声笑了下,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是,现在要补偿我吗?”
  
  云初岫战栗了一下,从他怀里退开,没说话,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沈翊心脏猛地跳了一跳,忽然有预感她要说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
  他们之间所说的、所做的,远远超出了经纪人和艺人该保持的距离。
  
  潜规则?
  别开玩笑了,除非他俩傻逼了。
  
  云初岫心中有底线,沈翊也一样。
  
  但谁没有挑明,只让暧昧不清的态度持续至今。
  
  云初岫只需要他说清一件事。
  只要说清这件事,什么都好办了。
  
  字词在嘴巴里兜了几圈,拆拆分分,良久才组合成一句话,云初岫浅浅地吸了口气,刚想开口。
  
  沈翊倒先说话了。
  “云初岫。”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指腹按着她的下唇轻揉摩挲,沉默了有半分钟,才启唇道,“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
  云初岫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抓住他在自己唇上作乱的手,秀眉微蹙:“你这个意思,如果我说不想,我们是不是就吹了?”
  
  “是。”
  
  她错愕地瞪圆了眼,难以置信,随即眼中有小小的火苗蹿起来。
  
  沈翊却微微收紧手臂的力道,将她锁进怀里,下巴搭在她颈窝,“你的意愿最重要。”
  
  小火苗转瞬被浇熄了。
  
  秒针咔哒咔哒地走过一圈又一圈,她不答,他也不语,怀抱没有松开分毫。
  
  云初岫想笑。
  这个男人,说着随她的意愿,实际上真不可能这么容易放手吧?
  他的性子向来恶劣,她一直知道。
  
  云初岫伸手推他:“沈哥哥,我要起床了。”
  “……”
  沈翊没放手:“第几次了?”
  “啊?”
  “撩完就跑,这是第几次了。”
  云初岫:“……”
  
  云初岫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不少次。
  
  撩完就跑,刺激。
  
  她正经道:“你先让我起床穿衣服洗漱,我们再好好说这事儿。”
  上面和下面都空唠唠的,让她很不舒服。
  
  沈翊放手了。
  
  她的外套毛衣和打底裤都在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她拿起打底裤,回头看了眼沈翊。
  沈翊面色如常。
  
  “沈哥,我内裤内裤呢?”她问。
  
  提到这个,他的表情变了变,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浴室。”
  
  云初岫跑进浴室。
  
  成套的白色小花边内衣裤正分别被两个衣架架着,撑开挂在暖气片上面的毛巾架上。
  她摸了摸,两件贴身衣物放在暖气片上烘了一整晚,此时都已经干了,淡淡的皂香从布料上散发出来。
  
  沈翊居然帮她洗干净了。
  
  她想起昨晚上自己的行为,一股后知后觉的羞涩这时才涌上来,烫得她松开了捏着内裤边缘的手。
  
  妈呀。
  再怎么着,她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不过……昨晚上沈翊的反应,也真有趣。
  
  云初岫摸了摸耳垂,饶有兴味地眯起眼,回味了一下他昨晚上的一系列反应。
  
  回味够了,她迅速地套上衣服,用酒店的一次性洗漱用品刷好牙洗好脸,清清爽爽地开门出去。
  厚厚的遮光窗帘已经被沈翊拉开了,今天是个大晴天,冬日的暖阳经过白色纱帘的过滤,白茫茫一片,像一层镀上柔光的雪。
  沈翊站在窗边,修长的身影沐浴在那片白雪之中。
  
  云初岫套上毛衣,也走到白雪中站定。
  
  眼前这片雪遮住了视线,窗外的高楼只透成一片只有大致轮廓的虚影。
  
  沈翊就这么凝望着这层虚影,面容沉静。
  
  云初岫看着他的侧脸,“沈翊。”
  他轻声应:“嗯。”
  “你喜欢我吗?”她问。
  
  他深深地望过来,“你确定,只想听喜欢吗?”
  云初岫呼吸放缓了:“……爱?”
  
  爱。
  对云初岫来说,这是字的重量,比千斤重。
  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的。
  
  它需要时间的沉淀,等待一腔的热烈情感在漫长岁月中熬制成一碗通透细腻的汤,馥郁醇香,暖人心脾。
  
  她心悦他。
  却难以言爱。
  
  她觉得自己的感情,或许还配不上这份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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